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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腻的桂花头油味在他唇间的化开,直钻进他的鼻息,刺得他鼻子一阵的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桂花头油味,更是弄了他一嘴,甚不是滋味。
睁开眼,怨念的瞪向她。
无忧双眸亮如碎星,‘嘻嘻’一笑,“香吧?”
她唇边的笑,象一汪春水,一波一波的漾进他的胸膛,将他的心暖暖的包裹住,深埋着少年心性再次如春芽般快速成长,玩心大起。
叼了她脸上带了桂花头油的菜叶,塞向她的嘴。
无忧吓得尖叫着扭头闪避,然被他压在身下,又能避去哪里,没一会儿功夫,也是满嘴的桂花头油味,腻腻的,涩涩的。
车下众人听见动静,探头查看,见两个丑妇竟玩着少年人才会玩的暧昧游戏,禁不住抖去一层又一层鸡皮。
无忧和惜了了这才想起车下的那一堆人,伸了伸舌头,相视一笑,各自呸去嘴里的菜叶,安分下来。
刚被人从驴车上提下来,便听见三姑娘的河东狮吼,伴着木块敲击木墙的声音传来,“滚到床上去,别顶着墙,这墙快塌了。”
“哪个天杀的,把我才泡上的山枣茶喝了?”
一个女子的嗤笑声传来,“哎哟,将将口渴,又正忙着,没敢走远,见有茶就喝了,还在想怕是只有三姑娘,才能把山枣茶泡得这么好,果然猜中了呢。”
三姑娘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庞从窗口探出来,骂道:“看家的本事,不好好学,都一个时辰了,还完不了事,亏你还好意思出来偷茶。”
“哎哟,三姑娘,看你这话说的,哪里是我本事不好,实在是这位猛了些,要不换你来试试?”
“呸,少贫嘴,快开饭了,你赶紧着收工,我可懒得给你留饭。”
惜了了几时听过这些话,瞅了无忧一眼,脸上火辣辣的象起了火,直烧过耳根子。
212 了了吃醋
玉姐扫了眼回来的驴车,正要缩头回去,却见从车上提了两个人下来,‘咦’了一声,“难道卖猪肉的改卖人肉了?”
“哪能,今天遇上两个冒充我们‘培田村’的人,就没去成买猪肉。”
“谁这么大胆敢冒充‘培田村’的人?”玉姐直接从窗口上跳了出,落在了无忧和惜了了面前,将他们二人上下慢慢打量了一番。
伸手在无忧的脸上掐了一把,捏了厚厚的一层粉下来,指尖碰到无忧脸上被捏去脂粉的肌肤,极是细嫩。
又在惜了了脸上捏了一把,也是如此。
挑了眉稍,原来是两个年轻姑娘,向身边的人一摊手,“拿湿巾来。”
惜了了怕当众露了形,道:“你不能碰我们。”
玉姐轻笑,面前的两个人如果当真有来头,或者见得光,何必假扮他人?
她是‘培田村’的大领事,就是在苏家也是有地位的,而苏家最忌就是有人假扮‘培田村’的人。
听了惜了了的话,扬了扬眉,捏了惜了了的下巴,将他向自己拉近些,“丫头,胆子不小啊?你可知道假扮苏家的人是什么下场?”
惜了了被她叫作‘丫头’,心里疙疙瘩瘩的,“我们何时假扮苏家的人?”
有人查他们,他便打了个‘培田村’的手势,可没说他们是‘培田村’的人。
玉姐微微一怔,看向勺子妇人。
勺子妇人见他当面抵赖,怒了。挥着大勺子将他一指,“玉姐,她说谎,我明明白白看见的。”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我们是‘培田村’的人了?”
勺子妇人抬手比划了几下,“我看见你这样,你还敢抵赖?”
“这个也不是只有‘培田村’的人才会。”惜了了哼了一声。
“怎么不是……”勺子妇人还想辩。
玉姐抬手将她拦下,慢慢半眯了眼,重新打量惜了了。
惜了了不喜欢被人直勾勾的盯着看,虽然这时易了容,仍不自觉的别开脸。
衣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开合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玉姐却清楚看见他喉咙处一点微微的突起,微微一怔,哑然失笑。
怪不得有这么高挑纤长的身段,原来是个少年郎,男子的肌肤能如此细嫩光滑,当真少见。
光想想,就险些流了口气。
面前的两个人绝对不是‘培田村’的人,但他说的不错,这手势除了‘培田村’的人,另外苏家用于联络各分支的信差都会。
“你们是谁的人?”
“纥……”
“凤止的人。”惜了了刚出声,无忧抢了话过去。
惜了了有些哭笑不得,亏她想得出来,拿那神棍当唬头。
虽然说凤止极为合适,但凤止不亲自来领人,玉姐根本不可能放了他们。
而凤止这个人,没有好处的事,绝不会去做。
现在求了他,以后少不了麻烦。
“神巫?”玉姐怔了一下,继而笑道:“小姑娘,哄我三岁呢?”
凤止虽然不是‘培田村’的人,但‘培田村’的人,每到一个新战场,为了避血腥邪气,都得先请他做一场法式,所以与他交情非浅,便于他出入各‘培田村’不受约束,自然是授了他这个手势。
但正因为熟悉,自然也知道凤止的丫头只有一个晴烟。
面前的这两个人,虽然易了容,但眼神,却是没办法改变,这两双眼,绝不是晴烟的眼。
“我没必要哄你,你不相信,大可派人送信给他,叫他来领我们。”
“送信给神巫,当然没问题,但你想拖延时间,寻机逃走,却是枉然。”
“被你们绑成这样,怎么逃得了?”
玉姐笑了笑,“其实我是想说,神巫为了一桩案子,就在附近,请他过来,也就一柱香时间,你们想逃,根本不可能。”
“正好,可以少受些苦。”无忧眉开眼笑。
惜了了却是眉头一皱。
玉姐看人无数,将二人神情看在眼中,不动声色,问道:“那信该如何写?”
“就告诉他,他心心念念的人在这里,等着他来领。”
惜了了瞪向无忧,鸡皮疙瘩抖了一地,拉下了脸,“用不着去寻那神棍,去叫纥不凡来。”
昨夜不凡才千叮万嘱无忧,不让他们出来,这时去寻他来,回去岂能有好果子吃?
回瞪向惜了了,“叫凤止。”
“叫纥不凡。”
“凤止。”
“纥不凡。”
玉姐‘噗’的一声笑,感情这丫头是凤止看上的人,却跟了这小子。
是男人也不愿,自己喜欢的女人受爱慕她的男人的恩惠。
“到底叫谁来?”
“凤止。”
“纥不凡。”
无忧和惜了了如斗红脸的公鸡,谁也不肯相让。
对瞪了一阵,一起将脸一别,谁也不再理谁。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有人来报。
“玉姐,北齐的军师,纥公子来了。”
玉姐望向门口如神仙般的男子,挑眉笑道:“这下不用争了。”
惜了了瞟了眼不凡,小有得意的,朝无忧一眨眼。
无忧重重的哼了一声,见不凡向他望来。
不凡与她目光一对,脸色便沉了一沉。
无忧心虚,忙横跨一步,缩到惜了了身后,轻拽他后背衣裳。
玉姐瞥了眼无忧,再看惜了了颈部的那抹雪脂般的肌肤,恍然大悟,眼里笑意更浓。
无忧心里‘咯噔’一下,她怕是猜到了惜了了的身份。
惜了了蹙眉,眼眸冷了下去。
玉姐什么也不说,向不凡迎了过去,“什么风把纥公子吹来了?”
不凡向玉姐额首见过礼,和声道:“我家夫人年幼顽皮,缠着家人领她出来玩耍,引来一场误会,还望玉姐见谅。”
无忧哀怨的呻吟了一声,兴宁的脸面还真不值钱,哪儿都丢得。
玉姐故作惊讶,“哎哟,原来是郡主啊,这可真是……大误会……赶紧着松绑。”
自不凡开了口,没等玉姐吩咐,早有人给无忧和惜了了解绳子。
玉姐过来帮无忧捏着胳膊,“可有伤到哪里?看民妇这双狗眼,竟认不得郡主,真是罪该万死。要打要罚,就是要脑袋也是郡主一句话的事。”
她对无忧殷勤万分,对惜了了却是眼角也不斜一斜。
213 侵犯
无忧爬上不凡的马车,玉姐还赶在后面,叫道:“郡主,有空常来玩啊。”
勺子妇人凑到玉姐耳边,“她常来,谁还敢来找姑娘?”
玉姐白了她一眼,“她真常来,我们这生意还能做?”
“那你还叫她常来?”
“嘴里说说不行?下回见了她,赶紧派人去寻纥公子来提人。”
玉姐说着,见无忧揭了车帘望来,又忙笑道:“一定要常来啊。”
无忧落下窗帘,‘啧啧’两声,“当真是好聪明的一个女子。”
三姑娘这么做,无疑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她身上,‘培田村’其他人,自然不会再留意她身边的惜了了,又哪里还有人会想到他是苏家的大当家。
惜了了将车帘揭开一条缝,瞅了玉姐一眼,对这个本不是很上心的女人,留上了个心眼。
“她是聪明的女子,你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姑娘?”
车帘揭起,不凡从容优雅的上车,看着车里两张怪模怪样的脸,唇边是淡淡浅浅的笑,眸子里却透了点平时少见的寒气。
惜了了放下窗帘,回头笑道:“是想说,口是心非的姑娘么?”
无忧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他,他这时到说起了风凉话。
脸上的粉被风吹得干了,干巴巴的很不舒服,抬手搔了搔,一块粉壳掉了下来。
不凡目光扫过她指间的粉壳,施施然道:“看来该为你买好些的脂粉了。”
无忧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兴宁毁容是不施脂粉的。而她在二十一世纪时,虽然平时也不化妆,但由于不时要改妆,所以一些必要的化妆品是常备的,所以上次和千千在小摊上随便买了这些脂粉。
几文钱一盒的东西,本不是什么好的,她涂的又厚,过了这许久,不起粉壳才叫奇怪。
反正身份被揭穿了,也不再装,“我要洗脸。”
不凡虽然恼她,却也怕她脸上这些东西,毁了她的肌肤,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前面小溪边。
惜了了的脸早**了的粉壳崩得难受,见有水,取皂角便去洗脸卸妆。
无忧跟在他后面,正想下车,手腕一紧,被拽了回去。
后背微痛,被不凡按在车门框上,暗暗叫苦。
自从见了他,心就悬着,知道他不可能轻易放过她,果然……
此时车上只得他们二人,不凡紧盯着她,不再掩饰,眼里怒气滚滚而来。
无忧与他的目光一对,更是心虚,挤了个干巴巴的笑,“我的脸难受……”
“很好,还知道难受。”不凡捏着她的脸,手指微微陷进她的脸蛋,她脸上的粉壳应手而落,这些粉壳再过上一阵,就能掉光。
他们的军队,军规严谨,倒也罢了。
可是南朝的军,离家已经有些时日,军中男人对女人如饥似渴不在少数。
虽然这次是有了了这个小毒物一起,她是吃不了亏。
凭着她那张脸,在这种地方,胡乱瞎窜,万一遇上不守军规,又人品低劣的……
但她这么胆大妄为,万一哪次独自乱闯,他光想想就不寒而战。
蓦然一偏头,唇向她的唇压覆下去,重重的吻住她,霸道凶狠,全然没了往日的温文。
一手环过她的腰,一手却径直探进她的衣襟,隔着单薄的胸衣,握着她的丰润,没轻没重的揉捏。
无忧手中还攥着车帘,车帘半揭,她怎么没想到,他竟会不顾坐在外面的车夫,就做出这事,全无防备,唇被他完完全全的封住。
斜眼看了看,离他们不到三尺远的车夫后背,吓得魂飞魄散,车夫只要一回头,便能看见紧贴在一起的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