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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不知无忧和凤止打的什么算盘,焦急地守在门口,绞着手指,朝着廊外望了又望。
黑影一晃,眼前多了一个人。
千千吓得后退一步,等看清来人,才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洪凌木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她,“你有事瞒着我。”
千千心虚,脸上堆了笑,“没有啊,哪有?”
洪凌崩紧的面颊松了下来,叹了口气,“你为了他,终是做到尽,哪怕是灰飞烟灭,也不惜吗?”
千千咬了咬唇,“我不懂你说什么。”
洪凌欺近一步,“你懂。”
千千被迫后退,后背抵了身后石柱,再无处可退,固执强辩,“我不懂。”
洪凌唇边露出一丝嘲讽,“三包的名头,难道是虚名?”
千千涨红了脸,“那是在天上,这是在凡间,我天上通,地上不通。”
洪凌笑了一下,笑意很快收敛,“你明知道现在没有人有十足的办法救得先生,就算无忧说有办法,也不过有想法,可行的机会微不可提,可是一旦失败,你做为她的帮凶,将面临的是魂飞魄散。”
千千小脸微白,眸子里却固执得没有一丝犹豫,“与你无关。”
洪凌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确实与我无关,我只是好奇,你修行九十九世,才得以飞升,得了仙身,五万年才在天上成了个小小的角色,可说这一切得来不易。而你明知先生对你不会有任何心思,你为了他,仍可以什么也不顾,将这前头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全舍弃?”
千千小脸变得更白,却挺直了腰板,顶撞他道 我觉得以前活得挺窝囊,没意思,想换个活法,不行吗?”
“值吗?”洪凌身为战神御前战鹰,长年在战场上打滚,早把生死看得极淡,觉得死个人跟死只蚂蚁没多少区别,但这时突然觉得面前这个被众人看不起的小仙骨子里透着一股,叫他无法忽视的东西。
那东西可以叫作顽固,但偏偏这不可理喻的顽固劲,竟让他硬如铁石的心软了下去。
千千冷笑,“那得先问战鹰值不值?”
洪凌微愕,“什么意思?”
千千不答反问,“你为什么找我?”
洪凌怔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千千仰着头,盯着他刚毅英俊的面庞,“你知道她要跟凤止一起前往审判吧。”
洪凌轻抿了唇,“是。”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赶着去向先生禀报?却来这里跟我哆嗦,难道不是为了她?”
洪凌吞咽了一下,侧身不再看千千,“先生现在正忙,我为这事去烦他,只会让他心乱。”
千千眼里流露出讥讽之意,“先生是什么人?天塌下来,也不会心乱。你是知道如果阻止了她,就算先生计划成功了,她只会痛苦一世,你不想她痛苦,所以才不离去。但知情不报,也免不了要遭反噬,闹不好,会化得你灰都不剩。你这么做,又值吗?”
洪凌垂下眼,不再说话,千千说的不 ,他发现了无忧的打算后,没有离去回禀先生,确实也是存着一分奢望,奢望她能成功,她和先生都能活下去,如果不成功,她也不会为这事后悔痛苦一辈子。
毕竟仙家的一辈子很长,是凡世间的不知多少世。
用那么长的时间去痛苦,不如赌上一场,就算输了,也无遗憾。
千千瞪了他一阵,转身走下台阶,向凤止的寝院方向走去。
洪凌望着她的背景突然道 和我一起吧,如果我们都能逃过此劫,我会好好待你。”
千千身子微微一僵,停了下来,没敢回头。
洪凌心里七上八下,却没有犹豫,接着道 能为一个人灰飞烟灭的情,我也想试试,虽然我的心现在不在你身上,但我会慢慢改变。”
千千怔了,慢慢转身,望向他高大的身影,英俊的面容在日光丝毫不减刚毅,“你爱了她上千年,变得了吗?”
“一千不能变,一万年,十万年,总能变,只要自己肯。”
千千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站在原地,看了她一阵,“你的心也收一收。”说完,一刻不停的大步离去。
千千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小院门口,心里漾开圈圈涟漪,泛起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这些日子,他们常在一起,他从不耐烦到慢慢学着照顾她,渐渐的,二人之间象缠绕着什么,那种感觉让有人一些欢悦,又有一些羞涩,却又有一些期盼。
和她爱慕,遥望着先生的感觉,又全然不同,她说不出那是什么,虽然被无忧打趣与他有着什么,那会儿有些难为情,却不反感。
突然间听见木头人一样的他,说出这一番话,静如止水的心潭,象掉进了一颗石子,虽然翻不起大浪,却一圈一圈荡漾开去,再不得平静。
良久,有风吹过,带着凉,她深吸了口气,望向轻摇着的树稍,细长的眼角浮上一丝笑意,“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
这时,身后转来无忧的声音,“试 什么?”
470 审判(一)
别看千千平日腐得厉害,对美男探索追踪可以说脸皮厚到了极点,但一到了自己身上,就成了另一个极端。
冷不丁听见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接着窘红了脸,结巴道 没,没什么。”不等无忧再开口,又抢着道 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只有半柱香时间,无忧也确定没有时间刨根问底,吩咐千千尽快收拾,自己则进屋重新检查随身所带的小金弩和腕间的短刀。
又把开的那把匕首,拨出,细细看过,确认万无一失,才收回剑鞘,插…入靴桶,对着镜子仔细地贴上人皮面具,换上夜行服,外头套上之前备好的府中下人穿的衣裳,俨然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厮。
凤止果然不到半柱香 就收拾妥当,并备好马上,除了车夫,也不另外带人,就带了易了容的无忧和千千上路。
到了场外,无忧便将千千放下车,让她在场外留意着动静,有什么事尽快通知她,而她则跟了凤止走上前去。
还没到时间,场子已经被人人围得死死的,吵得不可开锅,远远便听见众人在怒骂不凡。
今天的事,按理该是该向齐皇对质,是否是他杀毒真太子,然后立个假太子来欺骗天下。
按理不凡从小被毒杀,是受害者,但这些人认定既然不凡是当年被毒杀的北齐太子,也是真正的天女夫君,他也就该一早站出来指证齐皇的恶行,但他没出来指证,说明用心不良,比齐皇更为可恶,该被八马分尸。
无忧听着这些骂,对不凡残存的那点怨气也荡然无存,暗暗冷笑,这些人真是为了泄愤,全然不理会是非黑白。
当年不凡一个五岁的孩子,被赐毒酒,没死已经是命大,再后来坎坷周转,所受的那些罪,才算活了下来。
这些人现在侃侃而谈,可是这会儿却没有人想到,只要他暴露身份,不用等他向众人证实他的身份,就会被齐皇的人杀死。
当年与他在宫里那些年的相依为命,他去而复返想救她出宫,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面颊禁不住微微抽搐,心里一阵揪痛。
感觉凤止向她看来,忙收敛心神,随他挤进人群。
凤止顶着个神巫的名头,人脉极广,人群中不少人认得他,主动为他们让腾出地方。
场中除了最上头的首席,提前备好的凳椅早各国臣使将领占去,凤止和无忧不想多惹人注意,只寻了个能看见场中情形的角落站定。
众国将领臣使指手划脚怒骂不休,如果不是畏惧桫椤的隐卫,只怕已经冲上前砸场子。
而被众人认定罪该万死的不凡,却坐在场中摆了个棋盘,独自下棋,身边几上正煮着一坛酒。
他除了看书,便是打理他的那坛子煮酒,于他人的怒骂,却象没有听见一般。
明明是最喧杂的地方,他的身影竟显得说不出的孤寂无依。
无忧看着他淡淡的月白身影,和他张秀雅清儒的面庞,心坎被堵得死死。
看遍场中,不见宁墨和开心的身影,心里微定,他们既然不在,应该是另有安排。
三声鼓响,靖王夫妇陪着兴宁步入场中,兴宁看了不凡一眼,脸上阴晴不定,走到场中首位坐下。
又是一声鼓响,一身铠甲的峻熙手中提着一人,在众人让出的道路中,慢慢走进场,直到场心,才将手中提着的人放地上一掷。
那人在地上滚了一滚,翻过身来,灰头灰脑,一脸死灰之色,周围叫骂声突然停止。
无忧不认得那人,只见他四十几岁,身上穿着的是明黄的龙纹袍服,隐隐已经猜到是谁,侧脸向凤止看去。
凤止很配合在她耳边道 齐皇。”
无忧重新看向峻熙。
峻熙将齐皇踩住,向四周抱了抱拳,扬声道 我想大家应该知道,这地上的人是谁了?这厮召集大家到这里来,其实是想稳住大家,而他却暗中逃走,不巧被我堵了个正着。今天我带了他来,还大家一个公道。”
刚才众人还骂骂咧咧,这会儿,却有人起哄道 他可是你老子,你却能把他踩在地上,可见北齐都出些什么人。”
峻熙听了,睨了不凡一眼,不凡只是稳稳地落下一子,眉宇间淡淡地没有任何反应。峻熙微蹙了蹙眉头,很快重新展开,笑道 谁说他是我老子了?”说完,向不凡扬声道 皇兄,我脚下这个,可是你的父皇?”
不凡不抬眼,淡道 或许我该称他一声皇叔。”
峻熙唇角慢慢勾起,过了会儿,才收回视线,“不错,再畜生,也是与我父皇一胎所生。”将脚下的人踢了个滚,“皇叔,你勾结陈妃,杀害我父皇,坐上这位置这些年,可想到能有今天?”
齐皇从地上爬起,头发散乱,狼狈不堪,却摆出一副正义严词之态,指着峻熙骂道 你这个畜生,为了坐上皇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又指向不凡,“你为了谋夺南朝皇位,与我这个孽子串通勾结。你们以为演这出戏,就能骗过大家的眼睛,骗过老天吗?”
峻熙冷笑,“你杀害我父亲,立你和陈妃的私生子为太子,真以为这天下就该是你们父子的了吗?老天有眼,今天就是叫你把我父亲的东西还回来。”
齐皇扬声大笑,“我今天到要看看,你这个孽子,用什么来向证明给大家看。”
场中众人闹了起来,“我们不是来看你们父子夺位的,我们只想知道天女夫君是怎么回事。”
峻熙扫了仍不为所动,犹自煮酒下棋的不凡一眼,望向靖王妃,接着扫看向人群一角,无意味深长地道 这个,我们的靖王妃可以给大家做个解释。”
无忧看见峻熙的副将手中抱着十一郎。
靖王妃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胸口险些被怒火焚穿,却面色坦然地起身,走上前,将当年齐皇毒杀峻言,峻言在芷兰皇后的维护下逃走,然后,她如何辗转将峻言改名子言藏在西越宫中,后来被齐皇所知,攻打西越,迫西越交还峻言之事说了一遍。
471 审判 (二)
当年北齐向西越开战,在朝政中滚的久的人,人人皆知,却没想到为的竟是当年毒杀未死的小太子,现在这件不为人知的事,被靖王妃揭出,众人不禁哗然,思前想后,不禁信了七八分。
但北齐的皇位之争,他们不感兴趣,他们想知道的是小天女和她夫君之间的事。
当即有人冷笑,“既然如此,而当年的北齐太子又在常乐府中,常乐郡主大可召集众君,把这事公告天下,请天下众君为郡主做主,为何却隐瞒事实,把峻衍认做夫君,愚弄天下?”
王妃道 峻言虽然没死于那杯毒酒, 但终是被毒酒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