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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春/宫女。”他一吸牙根,这死丫头心黑,下手真不留情。
无忧眉头皱起,在他胸脯上一撑,起身,踢了他一脚:“你是不是想我帮你找人来演一出活春/宫?不过先说好,我这里男侍有三十二个,女侍一个没有。如果你想上一出活春/宫,也只能凑合用那三十二男侍。”
“还是留给你的正夫峻珩,夫妻共用,也算得上别致。”
无忧一个反胃,沉下脸,又在他大腿上狠踢了一脚:“我和他共用,不介意多个你。正好闷得慌也乐得看这出好戏,这就去唤了他们来,是你‘上’了他们,还是他们‘上’了你?你考虑考虑。”
“你这。。。。。。。春。。。。。。”他痛得一呲牙。
无忧眼一瞪,又一脚踢出。
开心身体不能动,肢体感觉却是有的,长这么大,被一个女人踢来踢去还是头一回,如今受制于她,而她的恶劣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真招了她那三十二侍过来,将他捣鼓一番,他才真是想死都死不去。
看了她一眼,安静下来,没敢再招惹她。
无忧见他终于服了软,也不再折磨他,转身滚上身后大床,拉过一床被子掷在他身上,又另揭了床被子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地躺下。
开心身上的被子散开,将身体遮了个七七八八。
身上顿时暖和不少,垂眼看着身上锦被,对床上的小女人,越加看不透。
蜡烛烧到尽头,‘啪’的一声,炸出几个火星子,慢慢熄去。
眼前瞬时一片漆黑。
黑夜中,所有感观越加敏感。
锦被上淡淡的幽香一丝丝传入鼻中,他斜眸看向床上隐约的安静得如猫儿般的娇小身形:“你……焚的什么香?”
无忧这一日下来,心里装着许多解不开的心事,也无睡意,睁着眼望着帐顶,随口答道:“迷香。”
他撇嘴嗤笑:“我认真的,是香露以外的另一种似梅的味道,是什么香?”她身上的味道似梅,似菊,绝不是寻常香料荷包所有,如果她这里焚香,千千作为她的大丫头,身上也是这香味,那就对了。
“我也是认真的,不是迷香,怎么能让你睡在这里。”无忧翻了个身,她过去从早忙到晚,哪里有焚香的习惯,那时没养成着习惯,到了这里,自然也不会想着焚香。
至于身上的味道是她天生自带的体香,平时身上并无香味,只有在高热的情况下才会发出寒梅冷香一样的体香。
高热退去,冷香也自退去,只不过多多少少有所残留,然残留下来的味道在沐浴时,被香露洗去,再寻不到那股寒梅冷香,便成了身上这香露的味道。
这个人居然能闻出香露以外的梅香,当真是个狗鼻子。
开心瞪着大床,明知这丫头没一句真话,却硬是拿她没办法。
055 哥哥就是夫君
开心已经渐渐习惯了眼前的这片黑,借着窗口撒入的月光,看着床上横卧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一场春/宫闹剧竟以他睡地板收场。
“这穴道什么时候能解?”
不知千千点穴用的什么手法,他冲了半天,硬是没解开。
“明早。”
无忧打了个哈欠,有翻了个身,眼前晃动的全是那架系着铃铛的秋千。
那秋千记载着她的前世短暂的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日。
铃铛清脆的“叮当”声中,眼前帐顶慢慢迷糊,眼前是八年前的后宫深院。
还没满六岁的她穿着素白小裙,手中捧着鲜艳的一捧鲜花,喜笑颜开的回走,子言十岁生辰,她能送他的只有这些鲜花。
在一个拐角处,听见花丛背后传来宫人们得笑声议论:“西越和北齐打了场打仗,死伤惨重。那场仗打的也很美名堂,为的竟是一个本该死去四年的孩童。”
“什么孩子能让两国这样?”
“据说那还是就是万恶不赦,罪该万死,处死那孩子是为了清除民愤,稳定臣心。”
“天哪,那岂不是恶魔转世,可是这跟我们西越有什么关系?”
“听说是我们皇上另有居心,把那孩子私藏了,北齐叫皇上把那孩子交出去,可是这么大的罪名,我们皇上怎么能背上,牙咬牙,谁也不让,不就打起来了。”
“能为个孩子打这么大的仗,我看是那北齐找借口向我们西越开展才是真的。”
“我看未必,听说那孩子大有来头,是……”
那宫人说到这里突然把话打住,花丛后传出匆匆逃走的脚步声。
不管是何种原因,这样的事,都是国家大事,与冷宫中的无忧并没有任何关系。
她之所以站在哪里听,是因为她想多知道些事情,然后可以当故事一样讲给子言听,虽然没听到结果,却也不多遗憾,抱着花束继续前走。
转过花丛却见子言站在花树下,怔怔出神,脸色白得吓人。
无忧脸上的小即时消逝,奔了过去,踮起脚,去摸他的额头,担心的问道:“子言哥哥,哪里不舒服么?”
子言猛然回神,看向她抱着的花束,微微一笑:“采花去了?”
无忧见他脸色略有好转,松了一口气,笑着将花束捧高:“送给哥哥的。”
子言背着手不接,家装正色道:“我不是你哥哥,是你的夫君。”
无忧小脸被太阳晒的绯红,歪了歪头,笑了:“哥哥就是夫君。”
说完,讨好的笑着,将手中花束有递高些:“子言哥哥,生辰快乐。”
子言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接过在阳光下艳丽无比的花束,凑到鼻边闻了闻,苍白的面颊上多了些血色:“这花和我的忧忧一样漂亮。”
无忧害羞地抿嘴笑了,向他蹭近些,抱了他的胳膊……哥哥就是夫君……
就如姨娘所说,他是要永远陪在她身边的人,也是要她去好好对待的人。
能让他笑一笑,她都觉得好开心,孩童的幸福简单得就如一汪清水。
回去以后,无忧常看见子言独自失神。
子言惯来话少,她问过他几次,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他只说没事,但夜里,在她睡觉时,他都会整夜整夜地将她抱着,抱得很紧。
虽然在天冷和她生病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抱着她,但那几晚……年幼的无忧却感到不安,她没敢将这份不安说出来,怕让子言担心,只是在睡觉时,更紧地偎在他怀中。
他长得很瘦,但她只有与他单薄的身体紧紧地依在一起,感觉到他在自己身边,心里才会踏实。
四天后,又听见有人说北齐和西越休战,重新谈判。
无忧沐浴出来,见子言依在门框上仰头看着布满星星的夜空。
她蹦过去,想猛地吓他一吓。
结果被他早一步发现,将她捞了过去,抱在怀中,滑坐到门槛上。
他望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问道:“忧忧,能看见那颗最亮的星星吗?”
无忧同他一起仰着头,点了点头。
他转头过来,看了她一眼,唇边带了些浅笑,重新望向星空:“忧忧啊,那颗星星就是我的眼睛,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地活着,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不要让我看见你活得不开心,好吗?”
无忧收回视线,怔怔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姨娘说过,子言哥哥永远都会在我身边。”
“可是总有一天,我也会病死,老死……”他将她面颊上沐浴时打湿的发缕绕到耳后。
无忧定定地看了他一阵,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子言哥哥不会病死,老死。”
如果换成平时,他见她哭,定会好好地哄她,可是今晚他却继续道:“忧忧,人都是会死的,我也不例外。”
无忧哭得更厉害:“如果子言哥哥死了,我也不要活着,再也不要看星星。”
“无忧。”他将她放到地上,声音少有的严厉:“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
无忧小小的身子立在他面前,大眼里涌上更多的泪水,却固执地道:“我再不要看星星。”
说完扭身跑进里间,坐到没有点灯的漆黑角落,她盼着子言来哄她,可是他却起身走出清冷的小院,那是她第一次感到心疼。
她直哭到再也哭不出来,沉沉的趴在桌上谁去,朦胧中听见一声轻叹,那是子言的声音,她刹时醒了,不敢动,怕他再次走开。
没有他在身边,她会害怕。
感到他将她抱起,上了床,紧紧的抱着她躺下,
她一动不敢动,直到确定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悬着的心才落了下去,伸了手臂将他也抱住。
他身子僵了僵,将她的小身子抱得更紧,亲了亲她满是泪水的小脸,到:“忧忧,你总说今年想早些做风筝,我明天就给你做,可好?”
无忧的小脸紧窝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睡吧。”他又亲了亲她。
无忧睁着涩涨的眼,不肯闭上:“你不走吗?”
他低下头来,面颊紧贴了她的额头:“不走。”
无忧将环在他身后的双手手指相交的紧紧扣住,确定扣得紧实了,才闭上眼。
在闭眼的瞬间,看见他双眼在月光下像是有泪光闪过,忙又睁开眼,他却已经闭上了眼,什么也看不见了。
“子言哥哥,你哭了吗?”
“没,快睡吧。”
无忧方才哭了许久,也困得不行,挨了他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子言果然提前给她糊了风筝。
无忧挨到桌边,看着他削竹子,绑风筝架子,欢喜的快忘了形,昨夜是不愉快早忘到了九霄云外。
风筝还没做好,母皇身边的红人嬷嬷领着几个侍卫进来。
子言没有回头,绑着风筝架子的手顿住,慢慢的将风筝放下。
无忧看着来人,奇怪的歪了头,这院子除了姨娘以外,便是负责他们衣食的宫女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才会来。
突然来了这许多人,实在叫她费解。
子言脸色苍白,神色间却没多少变化,只是慢慢转身,不看来人,伸手擦了擦无忧脸上沾着的墨汁:“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会儿,你乖乖的在这里看着风筝,不要被老鼠咬了,可好?”
无忧虽然不满六岁,但毕竟身在冷宫长大,比普通小孩早熟许多,不达子言,反看嬷嬷:“你们要带我的驸马去哪里?”
她虽然身处冷宫,年纪又小,但终究是个公主,皇家中人,今日失势,他日却登上高位的事不计其数,嬷嬷虽然看不起她,却也不敢对她过于的无礼:“长公主,是你母皇叫我带驸马过去。”
无忧还待要问。
子言将她拉了回来,神色温柔:“我去去就回,忧忧一定要听话,不许乱跑。”
无忧看向门口的嬷嬷,这几日拢在心里的不安翻滚出来,将她团团罩住,然抵不过子言期盼着的目光,只得点了点头。
看着子言随着侍卫离开,再坐不住,溜了出去,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却看见子言被径直送进一辆囚车。
又看见嬷嬷和护卫队长朝这边走来,忙缩身树后。
嬷嬷见左右无人,递了一个小药瓶给护卫队长:“这药服下后,便会神智不清,高烧不退,等到了齐国早烧坏了脑子,他的身份也就再无人知道。不过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嬷嬷放心,这小子罪该万死,到了北齐也是处死,路上得个伤风什么的,不过是十恶不赦所得的报应。”
侍卫接过收入怀中,二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一同回走。
无忧脚下一软,坐倒在树后。
她不明白子言那么好,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为什么非要被送到北齐处死。
不管他十恶不赦也好,罪该万死也罢,但他是她最亲近的人,甚至亲过母皇,他死了,她也活不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