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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静看着他的眼,他有一双水墨氤氲的眼眸,晃眼看象是浸在清泉中的黑宝石,清澈透亮,极美。但仔细一看,却又深不见底,叫人轻易迷失进去。
突然间觉得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就应该如此,温文柔弱的外表下拢着一颗强势冷情的心。
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也不能如千千所说,如果不是他约束着常乐,这府中怕是早就尸骨堆成了山。
虽然他的存在对自己处境不利,但他是对的。
方才的那些不快,转眼而逝,起身向王爷和姨娘告辞,“爹爹,娘亲,女儿回府便过来了,还不曾换过衣裳,想回去沐浴更衣。”
“也好,你也累了,回屋歇歇,晚些爹娘给你接风洗尘。”王妃握着她的手,有些不舍。
“好。”无忧笑笑然的应了。
“不凡送郡主回园子。”不凡上前一步,侧身微让。
“也好。”王妃轻晲了他一眼,“一会儿给忧儿接风,你也一起来过来。”
“好。”不凡应了,漫步随在无忧身后出了大门。
端妈妈挨了三十板子,自己走不得路,被两个老妈子架着来的,等了半天,听说王妃不见她,即时面色灰白,拼了命的挣着要想往里撞,死活要见王妃。
恰巧见无忧出来,如见救命稻草一般往上扑,被老妈子牢牢摁住,“郡主,他们要老奴的命呢……”她虽然恨不凡,这时却也不敢直言不凡的名字,转头看见跟在无忧身后的不凡,神色一僵,眼里透出一抹绝望,却又不甘心,“郡主,快救救老奴……”
无忧打她身边走过,微瞥了她一眼。
端妈妈此时鬓发散乱,面色青惨,衣衫散乱,狼狈不堪,完全没了初见时的嚣张,倒显出些可怜。
外面有人领了护院过来,立到不凡面前,“公子,衙门的人到了。”
不凡目无表情的轻点了点头,护院便上来拽端妈妈。
端妈妈即时眼瞳泛了红,完全慌了神,“郡主……”
不凡在无忧身边轻声道:“走吧。”
无忧不忍再看,顺了不凡的意,向前走了。
端妈妈绝望和愤怒掺和在一起,面上有些狰狞,冲着不凡的背影,歇嘶底里的喊,“不凡,你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你和赫连虞熙窜通诓着皇上……”
无忧听着她竟将姨娘的姓氏也叫了出来,不由的停了下来,转身向她看去。
护院忙捂带扯的将她拖了往外走,手上力道大的让她直翻白眼。
不知何时王妃出现在门口,脸色铁青指着骂道:“这儿是什么地方,竟由着她胡言乱语,还不赶紧着叫她闭嘴。”
左右忙另有老妈子闪出,将她按住,不知往她口中倒了什么东西,端妈妈变声的调子即时哑了下去,一个字也喊不出来了,只剩下痛苦的闷哼声。
护院加快了步子,象拖死尸一样将她拽了出去。
这么看来,处死她,明着是为了除恶,但往深些,隐隐觉得这里面另有文章。
这样的事在宫里本是极常见的,然无忧离开十八年,将这些过往早就淡忘。这时再见,身上冷飕飕的,阴风阵阵。
回头见不凡静静的将她看着,忙收敛思绪,朝前急走。
出了垂花门,听身后不凡轻声问道:“怪我吗?”
无忧深吸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烫,不愿回头被他看见,放慢了步子,淡淡道:“怪你什么?”
“离别三年,头回见,便处置了你最亲近的奶娘。”
“处置就处置了吧,这事不要再提。”无忧蹙眉,她可没吃过端妈妈的奶,不过是离开这许多年,已经不再习惯人命如草的社会,“你不顾虑我也罢了,你就不怕皇上?”
不凡朝她眨了眨眼,竟带了几分俏皮,“处置端妈妈的是郡主啊,不凡只是按郡主的意思,按规矩办事。”
“啥?”无忧一口气憋在心里,半天透不出来,不带这么害人的,她还想活久些,转头瞪他,“你成心害我?万一皇上一怒,把我咔嚓了,怎么办?”
不凡笑了,“皇上对郡主爱如珍宝,就算会有点生气,大不了埋怨几句,不会把郡主怎么样的。”
无忧望天,将脸一板,“感情你全是算计好的,摆我上台来当挡箭牌。”
“如果不是有郡主顶着,不凡如何敢任性妄为?”他坦坦然,丝毫不掩饰自己利用她的动机,“再说郡主以前不是很喜欢不凡如此?如果不凡对郡主全无所求,郡主又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无忧一脸黑线,人无耻到这程度也算是个人才,至于那个兴宁愿意当傻瓜被他利用,是她的事,而自己对他可没想到有什么可用的地方,这傻瓜是不当的,“以后别拿我说事。”
说完冲着向前急走,他那张脸,一说一个笑,温和好看得紧,但说出的话,每一句都能气炸了她的肺,感觉在他面前,自己就象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他数钱的傻瓜。
自己从小被母皇冷落,一年到头也见不着母皇几面,连母皇的模样都几乎记不起,实在不知这个兴宁用什么办法讨得母皇欢心,这么受宠。
既然不知道方法,就只有避,少到母皇面前晃悠,所以这些背黑锅的破事,能省就省。
他眉头微蹙,望着无忧的背影若有所思。
无忧冲出几步,又退了回来,“端妈妈在府里自己处置就可以,为什么要交衙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端妈妈是皇上的人,在郡主府里私下处置了,死的不明不白,皇上难免会有别的想法。送交衙门,有百姓讨伐,条条罪证俱在,既解了民恨,也为郡主争了美名,而皇上也说不了什么,何乐而不为?”
不凡拂开身边垂柳,漫步而行。
无忧停下,横睨向他,为她挣美名?怕是拿她来当杀人的刀,挡箭的盾牌。
他坦然瞅了她一眼,望向前方,“进去吧,不凡也要回去换件衣裳,就不陪郡主进去了。”
009 看谁压谁
无忧回头才发现已到了一座精巧的院子前,门匾书着‘末央’两个大字。
她瞧了一阵,眉稍一挑,“把这门匾换了。”
“换成什么?”他抬头望了眼那门匾,这门匾还是她小时候进宫玩了回来,便死活要人写了来挂上的。
“慕言轩。”无忧迈步进院,没看见不凡眼里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
“不凡会尽快将门匾换来。”不凡转身要走。
无忧进了门,见院内丫头们身影晃动,又转过身叫住不凡,“对了,还忘了件事。”
“何事?”
“帮我调个丫头过来。”
“今天和郡主一起在门口的那丫头?”
“嗯。”无忧与他每多说一句话,心里便悬上三分,这个人的心思实在太过敏锐,好象任何细微的东西只要在他眼前出现过,便一尘不漏的全装进了他的心里。
“好,郡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无忧摇了摇头,刚要转身进园,传来一道极为温柔,温柔得直暖进人心的声音,“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无忧。”无忧不假思索的脱口而言,话说了口,才悚然醒悟过来,问自己这句话的人是身后的不凡,他能不知道兴宁的名字?
突然问这话目的何在也一目了然,他对她已经起疑。
心头凛然,眸子森冷下来,这个人果然不好对付,转身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只是微微一笑,“郡主好好休息。”
无忧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他突然追上两步,蓦然握了她纤细的手臂,将她一把拽了回来,避到身旁树后。
无忧陡然一惊,本能的想要还手,手刚动,想起兴宁不该会功夫,忙垂了手,一停一顿间已被他用身体抵在了树杆上,动弹不得,抬头见他脸上温文之态荡然无存,眸子里反而透了些森冷,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你要做什么?”
他高她许多,向她俯低身,更近的审视着她,突然问道:“你是谁?”
无忧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冥王将她弄成这副丑相,自然是和兴宁一个模样,既然长得一样,她何需过于的心虚,害怕?
再说三年不见,性格变化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就算怀疑又能拿她如何?
心头一定,面无表情的向他直视回去,冷声反问,“你这话,是问本郡主?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不凡听了她的话全不为所动,既不惧怕,也不慌乱,只是紧锁了她的眼,浅然而笑,他越是淡定无惧,无忧反而越是心慌,心跳不由的加速,他眼角的笑意更浓,将身体向她胸前贴紧些,“心跳很快呢。”
低了头向她慢慢俯近,面庞直到离她只有半寸之遥,能感到彼此的呼吸,垂眼看着她颈项上浮起一层小小的粟粒,才回转眸子,锁了她的眼,慢慢的道:“在害怕?”声音低哑磁软,极是好听,落入无忧耳中,却是从头寒到了脚。
就在这时,听见身边围墙内有丫头的声音传来,“好象是郡主回来了,快去看看。”
无忧暗松口气,正在张嘴唤人,突然腰上一紧,被他一拉一拽间向前扑倒,他下她上的跌进身下草丛,手腕一紧,也被他扣住。
他手法巧妙,并不弄痛她,却让她动弹不得。
她也是精通搏击之术的,对他的手法也不由的暗暗惊叹,再看他这时,与在姨娘面前的儒雅辩若两人,幽黑不见底的眸子闪着诱人的光华。
无忧冷眼看着,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听丫头的脚步声已出了院门,忙要爬起身,他手臂缠来,捂了她的嘴,她张口要向他手掌上咬下。
突然听见被她压下身下的他发出一个叫人浮想翩翩的低喘,“郡主,不可以这样,你就快大婚,失不得身……”
丫头恰好到门口,一眼睨见草丛中的二人,听了那声音,即时一怔,满面通红的逃窜回去。
无忧的脑子‘嗡’的一下,浑身血液涌了上来,面红耳赤,他在胡说些什么鬼话。
低头,见自己跨坐在他腰间,在别人看来确实象是她在对他做什么不轨之事,而他纯粹一副被动受虐的小受模样,反倒笑了出来,很想去他脸上摸上两把,当真虐他一虐。
弄明白了现在处境,人也就冷静下来,不再惧怕,俯低身趴在他胸脯上,撅了嘴轻吹他性感的薄唇,直接看向他的眼,“你到底要做什么?”
挑了眉轻笑,我是丑女,我怕谁?就算咬了他,也是他吃亏。
他眸子幽黑清亮,微微一笑,“郡主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无忧哑然,她知道个鬼约定,冷看着他不出声,她清楚的明白,有些事越抹越黑,倒不如不抹,由着他去画。
“是不记得,还是根本就不知道?”不凡含笑的眼带了一抹凛冽,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
无忧身体微僵。
“果然是不知道。”他眼里笑意慢慢敛去,在眼角笑意将完全消失之际,又是一笑,蓦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下身,唇轻贴了她的耳鬓,气息如风送鹅毛一般轻拂着她,温温软软,吹得她耳朵瞬间烫下耳根,他的声音越加的磁软诱人,
“别怕,就算你不是无忧也没关系,我不会伤害你。但你得告诉我,她在哪里。只要我寻到她,就带她离开,你仍做你的郡主,可好?”
无忧冷笑,眼里的讥诮之色尽数给了他,这种鬼话三岁的小孩也骗不过。再说她哪知道那个兴宁在哪里,“我就是无忧。”
他神色越加的温柔,声音更加诱惑,“我不会骗你,我留在府里是为了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只要你将她完完本本的还给我,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
无忧明知这个人不可信,却情不自禁的心里一动,呼吸不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