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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关死亡塔,找到死亡判决书。为什么是死亡判决书?死神不会无缘无故给出提示。我只能想到所谓判决书就是在宣判这个角色的命运。如果说前9个人经历的是赌局的话,那么第10个人根本没有选择,不管他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他都会死,第10个是死局。所谓火柴人,当你不小心划燃自己的时候,注定灰飞烟灭。”
“那如果不接这个任务呢?”我打断他,急切地问道,“比如像陈琴她当初没有接任务,那场局不是就不完整了吗?”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死神选中我们来进行附本任务只是概率性的话,那么轮到你,而你却不接任务,很可能就直接跳过你,直到这根火柴有人愿意接收为止。10个人的圆圈没那么容易被打破。”
“那如果都不接任务就不会出现死者了。”
“不会有这种情况,所有被创造的角色属性都是相互制衡的,都有弱点。而人更是如此,网游则放大了这种弱点。我们追求更高级的东西,所以总会有人愿意接这个任务,就像我们俩不是都接了么?”亦天笑起来,“况且任务内容也提到了这是勇敢者的游戏。你完成了任务就会被打上记号。”
“记号?”
“看看我的耳朵,”他说着便凑过来,“看到耳窝里的黑色印记了么?”
他的耳窝里有个黑色的十字型印记,不是很大,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见。
“这是做完任务之后才出现的,平时我们很少会注意这种地方,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开始以为是什么脏东西所以用毛巾拼命擦,但是怎么都洗不掉。直到你今天来找我,我注意到你的耳朵里也有这个印记。”
我一惊,我的耳窝里好像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平时也根本不会注意。我本能地伸手摸自己的耳朵,完全没有凸起的感觉。
“我没骗你,回去你可以在镜子里看看。”
“你的意思是只要通过了这个任务就被打上了记号,也就是说以后不会再被死神盯上?”
亦天皱起眉毛,点点头说道:“我猜的,那些看到任务却没有接的人很可能在下一个局里遇到类似的任务。这任务可能并非一定借助于DNF这个网游,或许是其它游戏,甚至不一定是游戏,只要是在人际网络存在的地方都可以。在下一场游戏里也许你遇到的就不再是1到9;而是10,一个必死的局,这可能就是概率的残忍,却很公平。”
“如果你的推测都是真的,那李琛海不论接不接任务都会死。”
亦天苦笑起来,“那天早上这些推测都被证实了。”
“怎么被证实?”我瞪大眼睛。
“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跟死神面对面地谈判,你相信么?”亦天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促狭的意味,我顿感荒诞无比。我觉得这根本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为什么的问题,所以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更滑稽的问题。
“死神长什么样子?”
亦天愣了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15
15、第 15 章 。。。
“那天在资料室整完档案后,我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让李琛海脱离这个怪圈。我猛然想到如果前面已经做完这个任务的人却还是因为任务死掉的话,那么这场局是不是就被打破了,第10人也就不会死。这个想法来的很突然也很可怕。我当时望着窗外的天空,几乎有些着魔了,就在我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种说话声太奇怪了,以前从未听过,与其说是人声,不如说更像冬日风过的声音,刀锋刮玻璃似的,一会尖锐一会沙哑。他说道,‘你是第一个妄图破局的人。’我一惊,四处寻找说话的人,但是整间屋子只有我一个,谁在说话?我大声喊出来,却没人回答。感觉屋内的温度在陡然剧降,我抱着双臂哆嗦不停。后来在窗玻璃的反光中我看见一个影子在晃动。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因为眼睛像糊了一层塑料膜。我拼命揉着眼睛,他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想救他?’我回答是。‘为什么想救他?’我说他很重要。‘不如给你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场赌局如何?’我感觉到那尖锐的声音里夹杂着隐隐的笑声。
“‘你想怎样?’我不客气地发问。
“‘对你来说他很重要,那你想不想知道你对他来说算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我几乎是愤怒地吼道,‘你将人命当做什么,随便就可以抹杀?’
“‘当然。肉体总会腐朽。’
“‘死神总是这么无聊,喜欢跟人类赌博?’
“‘死神?这名字不过是人类的穿凿附会,真够矫情。我只是流动的意念,无序的存在,然后穿行在人类的关系网中,设下各种各样好玩的游戏。看这些肉体凡胎在欲望里挣扎是件很美妙的事。’
“‘你怎样才肯放过他?’我觉得跟他沟通太困难了,还是直接切入要点。
“‘让我看看所谓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什么意思?’
“‘我发现了更有意思的游戏。再跟我赌一次?亲爱的地下勇士。’
“‘赌什么?’
“‘从这个窗子跳下去。’
“虽然很惊讶,但是我早有预感,‘这就是一命换一命?’
“‘每一场游戏里前9人都有机会赌命,而第10人则必须死。正如你所想,既然做为第9人的你做完了任务却还是因为任务死掉的话,这局游戏就被破了。第10根火柴也不会被划燃。’
“我走到窗边,望着下面绿树成荫的校园,突然感到一切都滑稽透了,我大笑起来,眼泪都涌了出来。笑够了,我才扶着窗台说道,‘这局我不接。’他似乎有些惊讶,沉默了很久。
“‘我说让你跳下去,并没说一定要你死。你已经是被打上记号的人,不会再因为我设的局而死。只要你肯跳下去,我会给他一个的机会。当然,赌还是不赌你可以选。在漫长的时光里,你可是唯一让我破例的人,别让其他人知道这场赌局,否则会自动失效。时间已经不多。’
“他消失了,室内温度又恢复成正常室温。我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该怎么办。”
亦天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他望着远方,大概就像当时一样发起呆来。很明显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赌局,哪怕会赔上性命。我想亦天是那种有万分之一机会都会去尝试的人,更何况对他来说李琛海是特别的,究竟有多特别?
“亦天,你……你对李琛海的感情……我是说你喜欢他?”我纠结了半天才问出来。
亦天转回头来看着我,嘴角上扬,“不是喜欢,我爱他。”
我怔怔地望着那双坦诚的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如此直接,反倒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像很吃惊啊,你厌恶同性恋?”
“不不不,”我赶忙回答,“我对同性恋没有偏见,虽然早想到了,但是你这么老实地承认,还是让我挺吃惊。”
“如果一年前我也能这样承认,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你一直没有对他说出口?”
“是没来得及,”亦天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用指腹细细地摩挲着,“那天我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时候,李琛海打电话过来,我接了。本来我们约好一起吃晚饭的,我也打算那时候告诉他埋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我不想再压抑自己,即使被讨厌也好过以后做擦肩而过的路人。听着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我很想立刻就告诉他,但是最后我只能重复说我不会让你死。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我已经推开了窗子,夕阳变成了血红色,微风徐徐吹进来,当时的我很清醒,但是脑袋里却一片空白,甚至想不起父母的脸。跳下去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是飞起来一样,落到地上时我竟然还是清醒的,我看到很多血,却一点也不觉得疼,哭喊声顿时响成一片,太吵了。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旁边,想扭头去看他的脸,却怎么也做不到。
“后来听我父母说整整一个月我都处在昏迷中,但是奇迹的是我的身体恢复很快。我想到死神说过的话,被打上记号的人不会再死于他设的局。我很担心李琛海,不知道他怎么样。我妈说他在我住院之后一直没来探视。就在我想偷偷跑出医院的时候,那个东西又出现了。
“冰冷如刀锋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给了他选择,你想知道他选了什么吗?’
“‘他怎么了?是不是没事?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我急切地问。
“‘我说过这只是一场赌局,你是筹码,最后揭开底牌的却是他。’
“‘你在玩花样?’我浑身冰冷。
“‘这次我竟然为了你这个筹码打出了第11张牌哦。’
“‘你写了什么?’
“‘接下那个天使也疯狂的称号任务,如果你做完任务我就让你活,如果你接了任务却不做我就让他活。只有二选一。’
“‘你骗我,你也骗他,你究竟想玩什么?’我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没有骗你们,如果他选了前者,你们都不会死。当然他不知道你会没事,我也不会告诉他,如果他知道的话,这场赌局也就失去了意义。你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这一个月他是怎样的状态。他竟然为了你选择后者,连我都感到吃惊。一个星期前他以自己最恐惧的方式死去。你可能已经猜到,什么是他最恐惧的方式,就是看着你从楼上落下摔得粉身碎骨,脑浆迸裂……’
“我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大脑停止转动,心脏似乎也不再跳动,我觉得窒息,浑身疼痛无比。我揪着衣领,眼泪滑下来。如果一个人能为了你抛下生存本能和对死亡的恐惧,那爱或不爱根本就不再重要。可我还是希望他会选前者,哪怕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微足不道的人,只要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亦天的声音沉了下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着怎么转移话题。
“后来你因为这事不再说话,就住进这里来了?”
“那时候我几乎魔障了,一方面是因为死神的存在,另一方面是因为知道了在他心里我可能是不一样的。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讨厌我,因为总是我死缠烂打地绕着他转,他从未表现出在乎我的样子,我甚至觉得他根本连个朋友都不想和我做。高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对他有了超出友情之外的感情,我很怕而且觉得自己很脏,是个变态。后来看了很多有关同性恋的书,我才慢慢走出自我否定的阴影,但是我仍然不敢告诉他。我那时候想的是这个秘密大概会被我带进棺材,我绝对不能让他讨厌我的同时还觉得我恶心。也许我可以忍受其他人的鄙视,但是唯独他不可以。这种矛盾的心情伴随了我很多年。所以那时候当我知道他为我选择了另一条路时,许多被压抑的感情全都爆发了,不甘、悔恨、痛苦……我很想他,想到魔障。也许死神真的只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