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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峥只好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那女子的相貌,只依稀觉得有些熟悉,却没有印象。正在疑惑着,却见齐简笑着牵了那女子的手,似乎说了什么,彼此相视而笑,显然是对佳偶。
到了跟前,还是周贤达眼尖,率先看到摄政王与文素,连忙上前行礼,被萧峥阻止,以眼神示意在此不必多礼。
“素素?”
齐简尚未来得及说话,他身边的女子已经连忙冲了上前,一脸惊喜的看着文素,又看了一眼摄政王,有些赧然的矮了矮身子。
文素看着这张曾让她噩梦连连的脸,干笑了两声:“秦小姐……”
齐简惊诧不已,“原来你们认识?”
文素撇嘴,当初一起进的摄政王府,能不认识么?
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当初狂追摄政王不得的秦蓉秦大小姐。
真是怎么也没想到,彼此会再遇见。
是了,齐简被摄政王从江北调去太原为官,秦蓉又是太原太守之女,近水楼台啊!
恍然大悟后,文素好笑的瞥了一眼萧峥,朝秦蓉挤了挤眼,小声揶揄:“秦小姐如今可真是寻着良人了啊。”
恋爱中的秦蓉早没了当初的小姐脾气,温柔婉约如春水,扭捏着捶她,“你个死相,说什么呢?”
因为还在路口,又是微服,几人也不好多言,闲话了几句便告辞。秦蓉如今没了当初追求摄政王的心思,对文素当然也好了起来,甚至还询问了傅青玉的近况。
文素笑了笑回避了过去,与她约了改日再聚,便要告辞离去。
擦身而过时,一直跟在后面没做声的刘珂在她肩侧停住,低声道:“我知晓陛下的那两个决策,你如何抉择?”
文素神色一僵,叹了口气,扯开了话题:“当日你极力营救我还未曾道谢,改日定要设宴奉礼,你可千万不要推却才是。”
刘珂看了一眼在她身边故意望向别处的摄政王,摇头笑了一下,“救你的是王爷,不是我。”
可是消息却是他送去的。
文素知道他的好意,心中又是一阵感激,“放心,无论我作何决定,都会知会你一声,不会瞒着你的。”
如此才不枉两人一场相交。
刘珂点了点头,目如点墨,神情温和,一如初见。
……
天色将暮,人潮渐渐退去,大街上开始恢复平静。
文素赶在收摊前买了个萧峥的塑像,好似捧着观音像一般恭敬,打趣说要回去把他这个活佛给供起来。萧峥闻言只是眼神微微闪了闪,默然不语。
街道边的店铺开始陆续亮起灯笼,往来三三两两的行人言笑晏晏。万家灯火,一世和乐。
这样的场景再美好不过,人这一生,喜乐安平,足以。而有幸能缔造这一切,目睹这一切,心中满足之感已不是壮阔可以形容。
文素转头,正好迎上萧峥看她的视线,微微一笑,“退之,我是真的想在官场上继续走上去的。”
萧峥握紧了她的手,“我知道。”
“所以那两个对策,我一定要选择一个。”
“你,选哪个?”
六十章
文素以前最擅长的便是隐藏,然而到了如今,竟差点忘了自己这最厉害的本事了。
朝廷的官员们是觉得她风头太盛,自然免不了要打压,所以逮住身份这个把柄,便不愿放手了。
可是实际上走到这一步,想不盛也难啊。
皇帝给她的两条路差异之处在于,一个是退避三舍,韬光养晦,隐藏锋芒;一个则是迎难而上,要么大放异彩,要么功亏一篑。
前往江南收拢世家,成功则会功垂青史,当然也会让所有人更加忌惮。而去往青海国则是一个收敛态势和锐利风头的做法。
文素说,她是真的想在官场上继续走上去的。
萧峥其实听到这句话时,已经明白了她的选择。
何况她手中还抱着他的塑像。
——是想带在身边当做个念想吧。
北城楼上,两人静静站着,如同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夕阳隐去,云色沉沉,霞光晕开道道金边,勾勒前方群山连绵,宛若泼墨山水。
终有一日,这天下会整个在她面前铺陈出一幅壮丽画卷,而且壮丽的将不止是景色。
良久的沉默之后,文素似叹似诉:“退之,我已做了选择了。”
“所以……你是决定要去青海国了么?”
萧峥的声音平淡的几乎听不出情绪,即使如此,却让文素心中无端的一阵酸涩。
“嗯……你也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我之前总领朝政已经引起诸位大人们的不满,如今身份一事尚且横亘其间,自然要收敛一些。”
萧峥叹了口气,目光盯着远处,却没有着落点:“你说的不错,可是……”
可是于他私心,却是不愿。
文素牵起他垂在身侧的手,笑得淡然,却掩饰不了神色间的不舍:“退之,不过三四年的时间而已,你会等我的,对不对?”
萧峥垂着眼默不作声,许久过去,终究点了点头:“无论何时,我都会等你。”
暮色四合,萧峥朝远方天际看了一眼,忽而抬手放在文素肩头,按着她跪了下来,随即自己一掀衣摆,也跟着跪倒在地:“你即将远离,今日以天地为凭,我萧峥愿与你文素结为夫妇,白首不离,你可愿意?”
他转头,迎上文素诧异的视线,目光灼灼:“此行一别数年,我想在你临走前定下白首之诺,素素,你……可愿意?”
文素神色间的诧异渐渐消退,扭过头悄悄抹了抹眼,再转过头来时,已是一脸阳光灿烂的笑意:“愿意,能嫁与你,我求之不得啊……”
萧峥扣紧她的手指,对着远处的群山拜倒。
一拜举案齐眉,二拜相扶相助,三拜执手终身……
过往的岁月一幕幕在脑海中划过,曾经的孤身奋战,曾经的权欲交织,如今有身边这人相伴,此生足矣。
而对文素而言,她的人生已经彻底经历过一次洗礼,起初的混沌,后来的打磨,再到之后的顿悟……是身边这个人的一路相伴,一路扶持。
他循循善诱,耐心等候,尊重她,支持她,教给她一个理想,让她知晓自己的能力和价值,从而确立一个目标,最终成就一番事业。
纵使目前有波折,又或者今后还会有波折,但都已不重要了。
也许在随着他踏入巍峨宫廷的那天就注定了今后波折重重。但是他一直在前方指引着她,或疾或徐,却总会停下来等待她一起走向终点。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如她所言,得以与之相伴,她求之不得,并非玩笑,而是发自肺腑。
她想起很久之前父亲的教诲,女子在世,能得一真心待己之人,已是难得,她能遇见他,能被他爱上,已不是“难得”二字可以形容。
天色终于完全黑透,如同文素确定心意的那晚,二人相偎着一路同行回府。
沿途偶尔经过三三两两的行人,他们却只看得到彼此,庆典尚未完全结束,夜空中的烟花阵阵绽放。时不时亮起的光芒划过他灿若星辰的眸子,映照出她如花笑颜,彼此早已忘记那场即将到来的分离。
摄政王府内一片安宁,二人十指紧扣走到西阁才停下了步子。
文素眨眨眼,干笑两声:“啊,哈哈,早点休息,呵呵……”
谁知刚要走,人已被萧峥一把拉住,顺势整个人也被扯入怀中:“素素,之前仪式虽然简陋,但以后可以再补,不过说到底,你我也算是成亲了啊……”
“呃,这个……所以呢?”
萧峥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嗤嗤闷笑:“所以……你说呢?”
反问的语调刚从喉间逸出,他已拦腰将她抱起,闪身进入院中。
一路跟着二人以龟速溜达回来的赵全捏着嘴唇吹了一声暗哨,数道黑影迅速掠出,落在他身旁。
赵全哈哈笑着拍拍手:“啊,各位兄弟,今日放假,不用守着西阁了,大家都自己去玩儿吧,哈哈,哈哈……”
“……”
作为一个毫无经验的黄花大闺女,文素其实有点被吓到了。因为萧峥在她面前从未有过这种直接甚至可以说冲动的举动,然而等反应过来,她又明白了。
被放到床上时,她忽然伸出手捧住萧峥近在咫尺的脸,语气柔和:“退之,你放心,别说过三四年,就是过三四十年,我也会守着你我的约定,绝对会回来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般担心?”
萧峥的动作顿了顿,轻声叹息,抬手覆上她的手背:“青海国女子为尊,我的确有些担心,万一你被东德女王带坏了怎么办?”
“嗯?怎么个带坏法?”
“比如……她送两个男宠给你什么的……”
文素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女王陛下很是洁身自好,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放心好了。”
萧峥犹自叹息:“可是有人跟我说,女人的承诺不可信,一定要得到手才行。”
“嗯?”文素一声疑问还未出口,已被他狂风暴雨般的吻堵住,随即他的动作又变得轻柔,到了最终,却还是离开了她的唇瓣,只余一声低叹:“我等你……”
他也想此时就与她缠绵不分,可是那是作为一个男子的占有欲。
而这个时候,他应该给予她信任,相信她会遵守那份约定,终会回来与他相守一生。
这份心思文素自然感受得到,虽然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她何其有幸,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与守候。
两人都没再说话,许久之后,萧峥垂首,再次堵住文素的唇。
虽然仍旧热情的足以让人融化,却比刚才温柔了许多。不是担忧,也不是占有欲作祟,只是要抒发满塞在胸口的是积郁已久的情愫,不吐不快。
手所到之处,衣裳分崩离析。他轻挑慢捻,宛若当晚奏一曲《关雎》,不甚熟练,却贵在真诚呵护,而文素唇齿间逸出的细碎呻吟则是最美的伴唱。
无意识的动作打散了他的发髻,文素微微睁眼,迷蒙的视线对上他的视线,里面染上了太多情绪,除去欲,更多的是情。
他垂首,轻轻吻她的脖子,发丝随着动作在她肩胛处摩挲,惹来她的轻笑,下一刻,随着他的动作,却又换成了惊呼。
他的动作渐渐熟稔,于是她渐渐沉迷。
身下的人宛若化成了水,他却刚强的好似山,彼此缠绕,再难分离。
两人的发丝交缠,他的吻细细密密地一路蜿蜒,像是有意在她身上镌刻下自己的气息,直到自己也忍不住伏在她颈边喘息,刻意压抑的声音带着一丝怅然:“素素,无论如何,都不能忘了我。”
文素陷入混沌的思绪微微被拉出,随即心中一阵柔软。
她知晓他将自己看得重要,却没想到已经重要到一次分别会让他这样沉稳的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这样不确定,甚至显露出动摇和慌张。
她伸出手臂揽住他覆上一层薄汗的脊背,主动凑近吻了吻他的唇:“不会,永远不会,我还担心你会忘了我……”
萧峥没再让她说下去,他的吻又席卷过来,手指轻抚过她光洁的肌肤,寸寸相思,融入骨髓。
往日的沉稳淡然都暂且抛却,只这一晚,他急切的索取,贪得无厌,她予取予求,青涩乖巧。
—奇—当最后临近爆发的一刻,文素吃痛的惊呼,他轻柔地安抚,又变回了温柔细致的引导……
—书—她已完全堕入梦中,任由他的牵引指导,像是融入了瀚海,四周都被他的气息包围,她随波浮沉,他稳稳支撑。
—网—仿佛重归战场,但此战,他要胜的人是自己。
—整—他要说服自己放手让她远离,安心等待。
—理—然而这个念头却又像是点燃了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