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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过,吹落了她额前的几缕发丝,躺在这里彷佛进入了时间静止里,静逸无比,可这安静的脑海时里,却闪过一丝疑念,这样风能把她的发吹落么?
可苑猛地一睁眼,却见一张毛笔在她脸上描摹寻点,笔头还不时地拨弄下她的发丝!这是什么一回事!
可苑惊中一个挺身,顿时,一只大手向她牢牢地按住,“不要动。”声音就好像刚从口里说出就停止了,短而静!却也能让人听得很清楚!
顺着这只手,可苑看着了一个男子,他耳鬂两边垂下一条黑长的发丝,前面头发松松地系在脑后,与耳垂平行,其他的黑发则是长长披放在背后,一至到腰边。他脸十分白,但不是雪白,是带了红润的白,他的鼻子高挺而长,嘴唇不大不小,形状却好像得很,这张脸最夺人眼的是那一双如夜空静谧的眼睛,就连里面点点闪闪的光也只亮不动的!
他按住了可苑后,还在沉迷于他的寻点中,然而他动却是静止的,感觉周遭一切是相对他转动,而非他相对这静止的景物而移动!
而此时,可苑的眼睛却因他而静止了……
寻找了好一会儿,头发也被挑落了不少,他眼神更是一定!下一秒便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又点在舌头上,快速地在可苑地额心间印上了血点!接着,他又把咬破的手指在那红血点上画着圈,一朵血蔷薇开放在她眉宇间,他的手指在花心中离开,一丝血随而倾流而下,就在鼻子三分之一地方停止延下的流动。
第三卷 第七节 富乐堂(三)
一朵艳目的红蔷薇指旋而生了……
一丝难以擦觉的惊意掠过她的眼底,可苑手指提到眉头边,欲碰又不敢碰地来回移动。
一把彷佛永远都传不过的声音又响起:“不要碰。”
男子单手抱起可苑,深深地凝看了几眼,忽然又放下了她,自己拿着毛笔走出了亭子。他大步流星地前行,就在亭子旁边,两树之间停了下来。可苑从亭内看去,只看到他的上半脸,以及膝头以下的地方。
好奇着他在干什么,可苑提起裙纱,脚轻轻地来到他的身后,也就一会的时间,她整个睡颜姿态就在他笔下挥就而成!这画像里的女子无论是眉间的淡然气息,还是五官轮廓,都是一模一样,就像布前欲要走出另一个可苑似的!
在震惊之余,可苑还想到一件事,她脱口而出:“你是季随?”
男子笔上动作仍然没有停下,在可苑画像的旁边,他速就了一首诗,星月比芙蓉,
绝唱九天中,霜雪许可欺,韵道胜玉琼!
罢笔!男子一回身,飘动的衣服在他停住后,也落了下来。他只是嗯了一句,回答了可苑刚才的问题。
这男子说话真是短,可苑走近,看了看布上的画和诗问道:“为何要画我?为何题诗却不题名?”
男子又没有直接回应,拿着手中的笔,握起可苑的手,把笔递给了她,才道:“写你的诗,该由你题。”
她题?可苑沉默了一会,才道“好!”可苑取过了笔,却不见有墨,便转身问向季随:“这墨呢?”
季随道:“不需要墨,可以直接用毛笔题上。”
可苑听了,却没有惊奇,就这里的设计看来,就是不用墨来题画,也绝对不是什么稀奇难做之事。
可苑也挥动了毛笔,在四句之前点了两字:“俗作!”
看着这两个醒目而不相配这诗的两个字,季随仍是一脸淡然与平静,然他却问了三个字,尽管语气里也透露不出一丝珠丝,但“为什么”这三个字,确实证明,他心有疑惑。
可苑淡然一笑,把笔还给了季随,道:“你若想知道答案,可以回答我三个问题,来换我的答案。”
季随没有片刻的犹豫,一点也没因第一次见面就提出疑问的举动而感到奇怪,几乎没有动过一下地点了点头:“好。”
没想到对方如此爽快答应了,可苑心里暗生一丝好感,这人也只不过是行为古怪一点,人还是挺好的,也不再思迟,立即向季随问了第一问题:“首先,我想知道这富乐堂的石路、池里的花以及你手上的毛笔这些巧妙的设计都是怎么做到的?”
“石路的石质吸热,而石路下面有温泉,人走在上面,自然感到温暧舒适。至于池里的花是我在某地的家里看到这些花,便要来了,这些花的品种因那里的环境发生了变化,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形态。还有这一毛笔,根本就没什么特别。”声音顿时消止,他只静静地站着,手指不停地理顺笔毛。他眼睛的角度也有了变化,却看不出他在看哪里,围绕他周边的景物彷佛也入不了他的眼睛,
原来如此,可苑总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如果那毛笔没有特别之处,那布上又怎么会染上墨水呢?可苑凝思间,目光重落回那长长的布上,突然转向季随:“难怪这块布才是精妙的设计?”
“没错,这染布的时候,就用了一种很特别的药水,只要沾点水在长布上作画,就如同用墨画画一样。”
世间上竟有这么神奇的药水,可苑今日总算大开眼界了,读万本书果然不如行万里路啊。如果她没有遇上季随,只怕一直在书海沉游,也不会遇上这么妙绝的设计。
“请说第二个问题。”季随一动不运地看着可苑说道。
没想到他这么着急回答她的问题,可苑淡笑道:“第二个问题是你为何要画我?”
“你很适合当我作画对象。”
这答案令可苑十分惊愕,也很无语,这根本不算是什么答案嘛!
可苑又道:“那你把我当作画对象也总会有个原因吧。”
第三卷 第八节 富乐堂(四)
“那你把我当作画对象也总会有个原因吧?外有传闻,凡能入你画之人,都是经过你精心挑选的,所以说你以我作画画对象,也不可能无端无故的咯?”
季随静静看着可苑,嘴角微启:“确实不是无缘无故的。”
可苑凤眸微睁,眼睛宛如季随的眼睛那般静!只是季随的眼睛只是单纯的静,根本读不出什么东西。而可苑静静的眼神里所表现的这一份安静是为了更好地聆听季随的接下来的话!
“那是什么缘故呢?”可苑的神情更为集中。
季随没有接着回答,只是把手伸进衣袖里陶东西,陶了几下,两幅小画卷随着他的左手一起露出阔大衣袖。
季随走近可苑,把两幅画卷递给了她,看着她道:“看一看。”
可苑迷惑地接过画卷,解开了紧系的绸缎带子,左右手各握着画卷,其中四指勾着卷边,两手同时一放,两幅磁磁作声地垂落在半空中。可苑微微低下头,看着这打开的画卷。同样的女子,同样的景物,这分明是两卷一模一样的画卷,这季随给她看这两卷画是什么意思?
正当可苑准备向季随询问的时候,他就像早已看透了她的思想,适时的替她解答问题。
季随又走到可苑身边,与她两肩平行:“有看出这两画卷有何不同了么?”
“不同?”可苑目光又重落在两画卷上,一边不解地寻着不同,一边喃喃低语:“第一幅的女子眉头微蹙,第二幅的女子眉头展舒,而两幅画的风和日丽的景色,就像是刻描出来的一样,根本说不出哪里不同。”
可苑盯了两眼,侧首看向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季随,疑问道:“骤眼看来,也只有女子的表情不一样。”话音一转,“但我想,这并不是你指的不同地方吧。”
“确实不是。”季随淡淡地声音穿过她的耳膜。
“那究竟是哪里不同呢?我看不出来。”
“你是用眼去看画,所以当然看不出来。”
可苑心一怔,季随指着两画卷,继续说道:“你看,这风和日丽下的女子该是怎么样的表情呢?不该是神情娴逸的么?要是表情优郁那岂不与这景色格格不入?”
确实如此,可苑恍然大悟,道:“所以这两幅画不同之处是人入景,人不入景!”
季随点点头,取过可苑手上的两画卷后,走到画了可苑的白长布前,把这两画卷挂在上面,回身说道:“你刚才说的人入景,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为何是一半?”
“因为另一半是心入景!能被我画入画内的人一定要是人心入景的人。”
可苑也走到长白布前,抬眸凝向季随:“原来你画我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刚才休憩的睡姿,与这飘渺如置仙境的富乐堂也倒能相融。
“不是!”
季随的回答却让她心为一震。
“那竟然不是,为何还要以我来作画对象呢?”文人诗者都有自己独有的原则,特别像一些声名远播的,更把那些原则视死般重要!那么,他又怎么会为自己破例呢?
第三卷 第九节 富乐堂(五)
“那既然不是,为何还要以我来作画对象呢?”文人诗者都有自己独有的原则,特别像一些声名远播的,更把那些原则视死般重要!那么,他又怎么会为自己破例呢?
季随淡淡一笑,他竟笑了,本以为不可能显露出一丝浮线的脸上,此时竟然划起浅浅的梨涡!好淡、好淡!却十分的好看!这袅绕的池雾,奇特的景色衬托下,彷佛这是一场仙侣幽会。
要不是季随的低沉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也许可苑真的陷入了这“仙境”中了。
“人总会有特例的时候,而我愿意为你开第一个先例是因为我曾经见过你。”
何时何地,她们曾经见过面了?排除三岁前三年的宫中生活,可苑第一次真正面对其他人的也只有去天居赌坊的时候。再说,自那以来的记忆里并没有出现过季随的记忆,她想过是否曾经擦肩而过了,但他会是在擦肩过后,却一点印象也没有被留下的人么?
显然不是!
可苑转念间,又看向季随:“但我却没有任何见过你的印象,而且我听别人说,你是第一次来这富乐堂的,又怎么会见过我呢?你说你见过我?你确定么?
可苑一再重复地问向季随。
季随对于可苑的三次质疑,还是十分坚持的表情,他道:“我不会记错的,要是记错了,我又怎么可以破例为你作画?而且我与你两面之缘,更是不可能认错。”
可苑见过季随画画,并非那种对照描摹,而是寻点后,凭着记忆在纸上勾画,画出来的图像却栩栩如生。所以可苑也肯定他的记忆力绝对不亚于她!
但她却忆不起他?奇怪!
可苑明眸一扇一合,疑问:“那你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我的?”
“在皇宫,就是前天的事情,那天你在我的面前从一只红艳傲骨的蝴蝶蜕变成一只欲飞往蓝天的重获自由的白鹭!那样的你,完全的入景入画!而且是最棒的作画对象!”说罢,一丝淡淡的笑意,又扬在他的唇边了。
他竟然是皇族的人,她褪去红纱的时候,就只有皇族的人在内而已!可她竟然没有发现这样一个特别的人!还有,都说富乐堂是除皇族外的贵族子弟所建的,没想到真正的内幕会是这样!实在令人诧异不已!
可当她认为这都让人惊讶的时候,季随又道了另一件令人震愕的事!
“还有另一次见面,那是较前的时候,当时我刚回到宫中,就在建昭宫前面,我看到了一个男子抱了一个不该抱的女子,吻了一个不该吻的女子。”
这空荡荡的皇宫里,永远都是这样,当你不想被人看到什么的时候,周边总是机合地围了些观众,当你想被人知道些什么的时候,却无人问津!
那一次突然被清夜吻,不仅有婉如与珠儿当了幕前的观众,却还有这一位声高名重的季随主人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