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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儿,你换好了没?天就快亮了,等太阳一出来,就采不到清露了。”宁梅手挽着一个篮子站着门前,细声地催促可苑。
可苑提着另一个摇篮轻轻走了出去,浅笑着回答:“来了,我们以前采清露做药引也是这个时辰的,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了呢?”
宁梅吹熄了蜡烛,小心地将门打开,把可苑拉出了宫室,才道:“我曾听师父说皇宫的御花园景色很美,所以想早些去,顺便欣赏欣赏那里的美景。”
可苑道:“现在都已经是秋天,哪里还有美景看。”兼之这皇宫里的景色,更因秋天的萧索变得更为萧穆,一切彷佛死一般的沉寂。
“枉我还从昨天夜里盼到现在。”宁梅失望极了,拉着可苑的手,一摇一晃地走在宫道上,脚步也放慢了不少。当两人来到御花园的时候,天已无声息地亮了,似乎是多云的阴天,长空只一片白色,无一丝黄光穿破。
“苑儿,你看,那里怎么有这么多牡丹花啊!奇怪,这种花不是四五月才开花的么?怎么到了九月还灿烂地盛放着?可那花开得真美!”穿过了御花园的门一片花海就夺了宁梅的眼睛。
可苑也跟着上前,疑惑地看着这些花,心里也不禁疑问这花怎开在九月天气了。除了富乐堂季随的花池,她从前也没见过反季节的花开,莫非这些花也是季随的杰作?
正当想入非非,不远处就传来一把娇嫩又如刺耳的声音。
“你们是谁!竟敢闯进这里?你们可知道皇上有令,三天内禁止所有人进入御花园么?还不快走。”
可苑回神一抬头,却见一个约十四岁的小女孩两手叉腰,亭亭地站在宁梅身后,她一身绿色宫装,呈现以人的是一种与她年纪不相符的老练气质。
也不怪人家怒骂,可苑马上走近,把正想回骂的宁梅拉至身后,对着那小女孩,淡淡一笑:“我们是新进宫的,并不知道这里禁止进入,我们现在就离开。”
小女孩不买可苑的谦和态度,仍旧不罢休地:“慢者,新来的又怎么样!这里是皇宫,一句不知道就能放过你们么?那给别的奴婢看了,岂不是有了模样给她们推搪事情!”
宁梅忍不住,从可苑身后走了上前,也不客气:“欸,你也太过分了,我们不是说马上离开么?你怎么还得理不饶人的。况且,我们确实也不知道这御花园今天不许人进来啊。”
“就知道你们两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无规无举的,今日我非教训你们俩不可!”
宁梅气极,“亏你还是宫中的人,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什么野丫头!我看没规没举的人是你才对!”
“你!……好啊!”那宫女一挺胸,抬了手,就对准宁梅的脸打去。
可苑的脸色也不再温和,这人不像来提醒她们离开的,根本像来找麻烦的!她及时地捉住了那手,冷冷地道:“你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
“发生了什么事!”忽听耳旁边传来另一把严肃的声音,听起来,说话的人心里极是烦闷。接着,可苑前面又飘来另一把声音,带着些许娇羞:“皇上万岁!夜王爷千岁!”
可苑猛地一颤,头也没有抬起地,背着两人,与宁梅一同施礼:“见过皇上,夜王爷!”
尔轩凝重地看了看身前的可苑,没再追问事由,直接对着那宫女摆手:“你退下吧。”
“皇上,这两个人擅自闯进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尔轩就冷喝道:“朕的话,你没见清楚么!马上滚!”那宫女吓得忙施礼退下,头也不敢回地离开。
见尔轩和清夜向她们走过来,可苑急地拉过宁梅转向尔轩,这一过程里,可苑头仍是垂得低低的:“宁悔告退。”
“慢者,你们一早来这里为了何事?”尔轩也注意到她们手上的篮子。
可苑忽然沉默了不回答,气氛尴尬着,宁梅就接了话:“我们是来取清露的,药配上清露调制,效果会明显许多。”
尔轩点点头,又转头问:“已经取好了么?”
宁梅道:“还没有,正想动手,那宫女就来了。”
尔轩皱眉:“既然没有取,怎么就走了?”
宁梅哑言,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尔轩,她啼笑皆非地瞄了可苑一眼,终于听到可苑开口说话:“皇上,天已亮,我们必得回去侍候师父。”
又是这把像极某人的声音,尔轩却不在自己又目不转睛地沉地这声音里,一时忘记回话。可苑微地一抬眸,正碰上一对失神的眼睛,也不等尔轩同意,拉着宁梅就走了。
每一次苑儿遇了清夜他们都会落荒而逃,可若没有清夜的时候,脸上都为他而生满了忧愁。她心里不觉痛苦,却不忍看见她一直这样下去!宁梅忽地拉住了可苑,一边走,一边将她拉近清夜,又将自己手上的篮子递给了清夜:“夜王爷,师父今天要给太上皇施针,我得回去侍候她,但这清露也是为太上皇的药作药引的,今日也非取不可。皇上禁止其他人出入,这事恐怕要夜王爷帮忙了。”
可苑脸色难看,对宁梅的擅作主张有些生气:“宁梅!”
宁梅又笑喜喜地对着清夜说:“夜王爷,我师妹就交给你了。”就这样,纤丽的身影,就窜不见踪影了。
尔轩一头雾水地看着,很快目光就离开,转移到那些牡丹花上。而那个忽地接过了篮子的清夜,本是笑可河清的样子,却忍不住往身边的人儿看去,这一看,脸色一下变得忧愁起来。实在太像了,不管是身高、体形,甚至于声音,也与那时她很像!要是再蒙上了一面纱,说这人是她,他也许会相信!
可苑不知所措,急地夺过清夜手上的篮子,赔礼道:“夜王爷见谅,这事怎么能劳烦王爷,还是我自己来吧。”她急忙逃走,清夜却不知自己恍神什么,竟伸手倏地拉住了她,待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后,却又僵硬地不动不语。可苑讶然地回过了头,一丝秋风掠过树梢,哗哗的响声,如燥声在两人耳边作响。然此时,两人的眼神从燃烧的目光渐渐转为安祥、耳里是平静,一切彷佛自觉地进入了静谧,听为宁听彼此手间卜卜流通的心跳声。
“咳,天色好像不大好,见要下雨,朕也来帮忙好了。”
尔轩这一插,可苑霍地抽了手,带早已泛红的脸颊,凑到花丛边上的树上,神思迷乱地取清露!
“呵呵~~”御花园一头的扇门后有把声间暗暗笑起,“我都说了嘛,明明就很想他,干嘛还一直逃呢!”宁梅正乐得开怀,忽然一个身影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还不小心撞到她的肩头,她忍痛扭头,欲骂,却住了嘴,连忙把那人拉到了一边,树起手指,警告:“不要说话!皇上说了,这里不许别人进去,你快回去吧!”其实宁梅是不想别人打扰到那正忙着收清露的两人。
“皇上会让我进去的,你不必拦我了。”说完,转身就走向御花园。
“不行!”宁梅又将他扯了回来,“你找皇上有何事,我替你转达好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喔,皇上说了无论谁也不能打扰,否则斩立决!”
史愈拧了拧眉,看着宁梅:“这么严重?”他稍稍伸了头,只见里面除了夜王爷外,还有另一个女子,这下子他明了,“好吧,那你替我转告皇上,史愈在建宇宫等候皇上,急有关于史惠娘的重要事情禀报。”
宁梅一惊,听是史惠娘的事,就拉着史愈就与御花园的相反方向跑走,史愈莫明其妙地就被拉走了。
通往御花园的另一扇门也站了两人,是兰诗与红儿,兰诗本怀着兴奋的心情来此,却看见了不想看的、令人心痛的一幕。
红儿不时轻声提醒:“娘娘,千万别动气伤了身子。”
兰诗纤细的五指狠狠地在墙上刮着,指甲都刮损了几个,不能伤,也怕迟了。
“娘娘,奴婢真替你不值!那个狐狸精别有心肠,一早就赶来这里等着皇上与夜王爷,奴婢去赶她们走,她们还不肯走,甚至想动手打人。”
兰诗一听,转身打量起这绿衣宫装的女子,问道:“你是谁?”
“奴婢是东宫掌事姑姑,眉儿。”
红儿轻声在兰诗耳畔提醒:“娘娘,这是卢公公的干女儿,年纪虽小,却很能干,奴婢曾听说,此人一直对夜王爷心存爱幕之意。”
难怪她会对兰诗抱不平,原来可苑是她们同仇敌忾的情敌啊!
兰诗眯起眼:“你来不只是来请安这么简单吧。有什么话不防直说!”
眉儿露了个温和笑意,那是个狐狸欲谋的笑容:“奴婢也看不过那个野丫头,只为娘娘出一口气。”
兰诗冷笑,来了兴味,看了她一眼:“倒是说说看,怎么替本宫出来了这口气!”
眉儿立即笑地凑到了兰诗耳边,低声细语。
御花园里的三人,悠悠地采着清露,却不知园外有人在暗地里策划坏着一场阴谋诡计!
“你就是史愈?”宁梅将史愈拖到一个偏僻的园子里,一边围着他打转,一边端详着他。
史愈却被这丫头盯得高兴,也不禁打量起她来,柳眉弯弯,圆圆的大眼,灵灵闪闪,小鼻子,小嘴巴,蹙起眉,却玲珑可仁!虽不及那仙女王妃般绝色,却也可爱极至!更重要的是,比起后宫那三千脂姻堆成的女人,天然多了!
史愈正想问她姓名,宁梅指着他鼻子道:“你是不是向皇上去秘报史惠娘是假的这件事?”
史愈惊怔:“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宁梅冷声哼:“你不需要知道,不过我警告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别乱说话,要是你敢向皇上说出史惠娘是假的这事,我就把你头拧下来当药引!”
史愈纵横后宫多年,还是头一次被女人吓唬,但他却是越吓越来劲:“啧啧,这么可爱的小美人竟是个小辣椒,可真让人有点受不了啊!”
宁梅没听出他的调戏,冷了他一眼,道:“什么受不了,要你敢不听我话,我会让你更难受的!”
史愈大笑:“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让我难受啊!”
宁梅冷哼,趁着史愈大笑着,朝他嘴里仍了一人药丸。史愈猛地吞下了那药丸,眉头一皱,暗道,这不是他们史家独有的饲丹,吃了这药的人要是三个时辰内没有得到解药,就会一直瘙痒难受,不会死人,却是令人有得受!她竟然会史家的医术?她到底是谁?难道是额娘的徒儿?只不过,额娘闭门在别苑多年,从来就没说过有收过徒弟啊!史愈决定先不动,慢慢查探这女子,说不定,那个假冒的人她额娘的人,与她额娘认识也说不定。一切就等他额娘回信,再作决定。
史愈掩了衣袖,偷偷地服了解药,又装作痛苦地样子,指宁梅道:“你!给我吃了什么?是什么毒药?我怎么觉得很痒?”
宁梅奇怪这药丸怎么这么快就发挥作用了:“你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只要你肯乖乖,每隔三个时辰来找我,我就给你缓解痛苦的药丸,只要你听话,等我们做好了要做的事,自然会给你真正的解药!”
史愈心里乐极了,三个时辰要向她取一次解药,不是三个时辰就可以与她见一面?呵呵,尽管他何等高兴,脸上还是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好!但你得告诉我你是谁,怎么可以找到你。”
宁梅要他三个时辰来找她,只想随时了解他的行动,有没有向好皇上密报情况,却不知对方怀了什么心思!宁梅道:“就来这里,每隔三个时辰,你就准时在这时等我,要你迟了,我就不给解药了!”
史愈忍不住笑意:“一定不会迟到的。”于是,史愈干脆就住进皇宫,在他的御医院附近的宫殿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