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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召唤任何人来侍服,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来呢?可苑又慢慢地睁开疲倦的眼皮,投门外看去,竟然是昨夜的那一抹身影!她是谁?她怎么能轻易地进入了这里呢?可苑满怀的疑惑都还没说出,眉儿猛地在门槛边上跪下,然后一直跪着走到可苑眼皮下,她先是深深地扣了一个响头,然后轻声哭道:“王妃娘娘,眉儿是来赎罪的,您责罚奴婢吧!”
看着这叫眉儿的女子一直跪到她面前,可苑皱在一起的柳眉渐渐松开,她想拉起眉儿,但浑身使不出劲来,只能是虚弱地说着,让她起来。眉儿却摇头拒绝,表情真诚极至:“王妃娘娘,奴婢伤害了您,让您吃了这么多苦头,奴婢罪该万事,跪又算得了什么呢?您就让奴婢跪着赎罪吧。”
她能原谅主使的兰诗,还有谁不能原谅的,可苑用手倚在床柱上,轻声道:“今天这里跪的人已经够多,不差你一个,起来吧,如果你想赎罪更应该起来,你跪在这里,我反而感到不舒服。”
“是,奴婢马上起来。”眉儿听了可苑的话,便急急地站起,可苑正想说些话表示不追究她的责任,眉儿就先她一步说道:“王妃娘娘,奴婢这次真的错了,可是奴婢也是被逼的。”听到这话,可苑猛地凝了精神,有些冷淡的看着眉儿一张一合的小嘴,“那天奴婢离开后,一转身就看到了兰妃娘娘,她气极了,然后她就把我叫了过去,问我想不想出了这口气。奴婢当时的确也生气了,但奴婢并没有答应兰妃娘娘,可兰妃娘娘不肯罢休,再三威协了奴婢,无奈之下,奴婢被迫从命的,王妃娘娘,我……”
“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下去的,你回去吧。”亏她口口声声说被逼,当日她所做的,所说的,像被逼的么?只不过她根本不想有人再在这件事作文章,便想打发眉儿离开。可苑慢慢地滑进被子里,眉儿忽然坐在床上,让可苑吃了一惊,句句奴婢不离口的人,会与主子平起平坐么?这眉儿很不简单!她就这样放过此人是对是错呢?
可苑沉思一会,眉儿就像变脸术一样,眨了一眼,就换了一张笑脸,一张阴阴沉沉的脸,她的语气也不再谦恭,倒有几分警告的意味。“王妃娘娘,您真是大人大量,眉儿感激不尽,眉儿一定会紧紧记牢那天晚上怎么伤害了王妃娘娘,好好的虔诚面壁认错的。绝对不会忘记那一天晚上所有事,所有的人!”她加重了最后一个字!可苑神思猛地被提到了一点上,这人并不是来认罪求罚的,她是来威协自己,告诉自己,如果供出了她,她就会供出太后娘娘与婉如的那段插曲!想拿太后与婉如拿当她的保命符!在这一刻,可苑犹豫了,真的该这样放过这个人么?但她并不是宫中那尔虞我诈的妃子,暗地里除去自己的眼中钉。
“王妃娘娘,您还是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吧,奴婢也要走了。”眉儿忽然站了起来,说完便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转过去,头微昂地对着可苑说道:“差点忘记向王妃娘娘说一件事,奴婢是西殿姑姑,是总管公公的干女儿,如果王妃娘娘想要找到奴婢,随便问一个人也就知道了。”说完,眉儿带着不稍一顾地眼神,走出御医阁。
可苑软倒在床上,紧闭了眼睛,忽有所悟,难怪她能自由地出入这里,看来自己身边也被埋了眼线吧。对付这样的人确实不容易,幸好自己已经不再追究这件事,不然,又不知道会掀起什么的风波!莫非兰诗一直不供出她是同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到这里,可苑心里又牵挂着兰诗的事,她现在怎么样了?想着,就唤了宫女来,遣了两位过去打探消息。
建火宫
降雪在兰诗身上不停地抽针,施针,一来稳住胎儿,二来止住流出的血,宁梅就用她研究的按摸方法,一直在兰诗的肚子上打转,稳固胎位。时间极为紧迫,可史愈的人迟迟未到,两人都着急得不得了。又向圣太后要了稳婆,稳果一摸当场吓跪在地上,不敢接生。确实不是一般的生产,催生之术从来就没有人用过,也就没责怪那几名稳婆,很快让她们退下。坐在一边的圣太后看着情况逐渐恶化,更忧虑不已,她道:“宫里还有几位御医在,他们能帮上忙么?”
宁梅一边忙着为兰诗推腹移位,一边答道:“圣太后娘娘,我今天去熬药的时候,也知道是哪几位御医留夜,他们都不擅于此医术,来了也帮不了什么的,现在只能等史愈他来。”
圣太后又急着对身边宫奴问道:“不是派人去请了么?怎么史愈还没有来啊!现在事情有多严重,你们遣去的人可不可靠的!”
一名公公上前道:“回圣太后,绝对可靠,派去的人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照时间看来,也该差不多回来了。”史家离皇宫也不算远,半个时辰驾千里马,即可赶到皇宫,但现在已经拖了一个时辰有多了,却还不见人影。奴才们生怕被责罚,也不敢如实禀报。
“遭了!”众人心都慌了,却被宁梅突然的惊叫声吓得更慌乱!圣太后急问:“怎么啦!”
宁梅立即停手,惊呼:“体内的血流不出来,就留在体内转动,现在已破了羊水了!”
圣太后惊怔,对着降雪问:“惠娘,现在怎么办?”
降雪拧眉一叹:“只有催生这办法了!”
降雪转向宁梅,抓紧她的手,坚定道:“梅儿,咱们一起替兰妃接生,如果再拖下去,情况极为不妙。”
眼下也没有其它办法,也只好豁出了,宁梅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好!”
降雪起来一件一件地吩咐宫奴们去准备,正说着,一名宫奴激动地从门冲了进来,连跪也忘记了。
“史御医到了,到了!两个史御医都到了!”
两个史御医?有那么几瞬,众人都疑惑了,但没时间多虑,圣太后急道:“人呢?不必通传了,直接请进来啊!你们还等什么啊!”
“是是是”一连三个是,那通报的奴才一边退后,一边应答。才转了身,就迎面撞了一个坚结的胸脯,抬头惊道:“史……史御医!快请!”
“正来了!”史愈不重不轻地推开了挡在路中的奴才,跑了进屋内,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一个让众人一看就目瞪口呆的人!
来不及解释更多,史惠娘就噼啪地道了一串:“闲杂人等都出去!圣太后,您也要出去,史家小子将我要的东西转告奴才们,马上准备好,送过来,越快越好!你们两个年轻一点的留下了,另一个先出去,什么也不用做。”
屋内一干人等就这样被轰了出去,史惠娘将门一关,就隔断了站在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圣太后又惊又愕地看着紧闭的门,又看了看那个史惠娘,她忽地说了一句:“圣家是老糊涂了么?怎么看见有两个史惠娘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圣太后,奴婢也看到两个史御医了。”圣太后身边的宫女说道。
现在也不是说故事的时候,降雪走了过去,扶着圣太后,轻声道:“圣太后,真正的史惠娘就在里面,而您很快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圣太后这时才了悟,这个史惠娘确实与真正的史惠娘不一样,要正常多了!
一群奴才搬着一堆不知名的东西从建火宫内进进出出,谁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而他们一端进去,就被一把泼辣的声音赶了出来!外面的人想了解一下情况也不行。天就快亮了,一把清亮的声音破晓而出!但这不是鸡啼,而是一个呱呱落地婴儿哭声。听到了哭声,安静的屋外突然起了欢呼声,喜悦高呼:“生了生了,终于生了!平安了,没事了,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圣太后激动地摆着苍老手,对着周边的人唤道:“快快快,快扶圣家进去看看。”
一堆人兴奋地冲了进去,里面的气氛却格外的沉重!宁梅抱着那婴儿转过了身,也一脸凝重。
“兰儿怎么样了?”圣太后进去的第一句话。
史惠娘脸色平静:“兰妃没事了。”
“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目光又来了那刚出生正眯眼睡在宁梅怀里的婴儿,“是皇子还是格格?来来,让圣家抱抱。”圣太后的眼里充满一慈祥的目光。
宁梅抱着婴儿,低着头,退后了一步,圣太后微微睁大了双眸,却见宁梅霍地跪了下来:“圣太后,这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
圣太后心里一蹬,差点也跪倒在宁梅的对面,众人扶着这颤颤欲倒的老人家,却止不她的簌簌的眼泪。圣太后失声痛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史惠娘仍是一脸平静,她走过来一根银针刺进了圣太后手上的穴位:“圣太后,娘娘被下毒了,中的就是**惯用的打胎毒液,不是惠娘夸口说,如果今天惠娘不在,恐怕连兰妃娘娘的命也保不住了!至于那皇子,本来就中了毒,不论能不能催产出来,到了这个时候,想必也是同样的结果。”
“竟然敢对兰妃下毒,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毒害兰妃,毒害龙种!来人啊,马上叫总管公公来,圣家要彻查这事!揪出来的祸首,圣家不会轻饶,不能轻饶!”一说完,圣太后便晕倒在众人的身上。
“圣太后,圣太后!”宫奴们一边接着圣太后,一边惊呼。
史惠娘态度极度冷静:“你们不用惊慌,是我封住圣太后的穴位,让她入进安眠状态的,圣太后情绪不稳定,你们先送她回去,好好侍候着,如果圣太后一醒来,马上派人来找我,知道么!”
众奴才都点了点头,史惠娘又问道:“皇上呢?发生了这么大件事,皇上在哪里?”史惠娘打算向皇上禀报实情,希望他亲自去查办,圣太后也一把年纪了,总为年轻的操心是不行的,很容易消损身体。
史惠娘这一问出了口,尔轩就跨入了屋内,尔轩接到消息也马上赶了过来,只是没在众人面前露面,藏于暗角察看情况。他看了一眼那逝去的孩子,心里极是内疚,当初他也真的太冲动了,怎么就想着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现在这可怜的孩子就这样地没了,他才深深地后悔,但也知道一切都为时已晚了。他看了一眼史惠娘,就马上赐了那死去的孩子封号,封了王,又吩咐以太子的葬礼仪式举行丧事。宁梅再看了看腹中的孩子,也将它交给了负责办丧礼的宫奴,逝去的孩子就这样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做出这样的事实在太鲁妄了,但她一个罢了职的御医官没资格斥责皇上什么,她走了几步,来到站在尔轩身后的史愈上,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当下骂道:“你做好了臣子的本份么?整天就知道流连**,娘告诉过你什么,医者不但要治好人的病,还要将人心治好!你看现在都做了什么!”
史愈冤枉地捂着脸看着史惠娘,不敢反驳一句,只是心里很不满嘀咕着,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皇上权利倾天下,他一个小小的御医官能做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求于皇上,怎么还敢对皇上说一个不字啊!他又狠狠地在心里叫一声:冤枉死了!他委屈地看着宁梅,希望得到一点安慰,谁知宁梅反倒给了他一个白目,心里更冤屈了!
尔轩一听,自是知道史惠娘指桑骂槐,这事他确实处理得不好,要再说什么,显得自己太没君王气度了,那口怒气也只能吞了,他缓了缓脸色,对着其他人说道:“这事朕一定会亲自查办,绝对会给兰妃与这孩子一个交待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尔轩离开的身影,史惠娘连连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