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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一直都希望燕家二房能开枝散叶,希望儿孙一个个都比平庸的自己更有出息,可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家这几十年来一直都在安然地享受着大哥和侄儿的照拂,过得极为滋润舒适,却几乎没什么贡献功劳,所以才愧疚地希望儿孙能代替自己报答补偿。可现在,他宁可希望自己只有子平这一个乖孙。
“畜生!你你……你如此大逆不道,你让老子……九泉之下,如何去见你大伯……”想到儿子那美丽的谎言,燕万青忍不住伸手想给自己儿子一个耳光,可手刚扬起,身体突然僵直,两眼直往上翻。
“爹……”燕培峰虽说极善隐忍,老奸巨猾,心狠手辣,可却是真的孝顺,眼见父亲倒下顿时变色,难能不及,可他刚要伸手,就被一旁的儿子越挤了过去。
“爷爷……”燕子平一把抱住肥胖的爷爷,一边用拇指紧紧地按住他的人中,一边拼命地帮他抚摸胸口顺气,压根就没心思去想圣旨未接就贸然起身乃是大罪,更在无意中用肢体语言表现出对乃父的排斥。
由于燕子平协助家族生意时没少和药材打过交道,自己本身又是习武之人,运气之下,很快就让燕万青缓回了气。
燕五云和白水珺对视了一眼,不约地微松了一口气。虽说燕培峰万恶难赦,可燕万青和燕子平这对爷孙却是无辜,多年来,燕万青对自己等人的关爱也都是出自真心,他们夫妻当然不愿意见到燕万青就此气亡,尽管这场气是免不了的。
“三哥,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所谓的叛国勾结都只是你无中生有的污蔑吗?”燕五云用余光瞟了一眼眼珠子暗转也不知道正打着什么什么鬼主意的李公公,对着燕培峰叹气。
看到老父亲闭着眼睛根本不愿意看自己,儿子更是吝啬地连正面都不肯相对,不远处的妻子则是满脸冷漠,周围的宾客却个个都盯着自己,燕培峰自嘲地轻哼了一声,冷笑道:“承认?马原丙和赵东子都是你的人。你要他们说什么他们就只能说什么,我如何能承认”
“五哥,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万不会不落泪的,咱们还需让大伙儿都看看确凿的证据。来人!将所有的证据都请上来。”白水珺冷笑着拍了拍手。
门帘再次撩起,首先进来的是一对紧拉着手、神情十分局促的母女。
看到她们出现,再看她们全都是一身盛装,宛若是光明正大地来赴宴,燕培峰先是呼吸一窒,而后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提燕培峰心中自明,众人一见之下,却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诧异之声,只因那母亲的相貌竟然和白水珺有好几分相似,女儿却像燕培峰。待后面那对母子跟进,众人又抽了口气,只见后面那个妇人也同样有些肖像白水珺,而且手上所牵的那个小男孩,胖脸小眼塌鼻的,却明显和燕万青想死。
如此明显的相貌,无意已是燕培峰早在十几年前就筹谋李代桃僵之阴谋的最好证据。
因来燕家之前,四人就都已得到燕家会正式承认其身份,并会让两个孩子认祖归宗,四人进来时原本脸上都是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气,可此刻乍见发现院子里竟然跪了乌压压一片,顿时都又惊又怕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请到这边来。”带四人进来的是二管家燕贵明,只见他微笑着平静地将四人引到李公公面前,恭声道:“启禀公公,这是三爷的两位外室和子女。这是京城里来的李公公,尔等还不快些见礼。”
“贱妾给李公公请安!”两个不明就里,以为终于熬出头的妇人忙带着各自的孩子磕头。
李公公瞟了一眼燕培峰,又扫了一眼窃窃私语的众人,假装才知道这事,惊讶地道:“你们是燕培峰的外室?”
“是,贱妾李氏,只是贱妾和三爷的女儿,燕玉茹。”李氏先回禀道。
“贱妾吴氏,这是贱妾和三爷的儿子燕子敬。”另一个妇人也拜倒,面色嫣红,十分兴奋。
“二叔。”燕五云转向燕万青,平静地道,“侄儿知道二叔你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二房能开枝散叶,所以,侄儿今日就将它们都带了进来,骨肉亲情,血浓于水,不论如何,他们都是燕家的子孙,尽可承欢于二叔膝下,侄儿绝不干涉。”
燕万青靠着神情越发漠然的燕子平,老泪汩汩流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吴氏,我来问你。”燕五云看着吴氏,沉声道,“在燕子敬之前,你和我三哥可还有一个女儿。”
一听这个,吴氏的眼立时红了,垂泪道:“是,贱妾和三爷原本还有一个女儿,若是当年不曾夭折,再过一个多月就应该及笄了。”
“你女儿是如何夭折的?”
“两个多月时,奶娘抱着孩子在树下玩耍,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树上竟然突然断下一截树枝,当场砸中奶娘和孩子……呜呜……我那苦命的女儿啊!”
“你可曾亲眼见过女儿死去?”
“家主老爷,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吴氏一怔。
“从实说起即可。”燕五云淡淡地道,却自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
吴氏一吓,虽然疑惑他为何会这么问,还是赶紧收起眼泪,努力会想道:“是。那日孩子被砸中之时,三爷正好来探望贱妾和孩子,当时就立刻抱了孩子前去医馆,可是……可是我那无福的孩子,还是就此去了。”
“后来孩子入殓,你可曾见?”
吴氏惴惴地摇头:“三爷说孩子已面目全非,怕贱妾看了伤心,因此不曾再见。”
燕五云转头,看了一眼燕贵明,燕贵明立刻从旁从手中去过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恭恭敬敬地呈给李公公。
“公公,人证您已经见过,相信您心里已经对此事从头到尾是何光景有所了解,这些则是我三哥如何威胁贿赂的物证,还请公公检阅。”燕五云拱手道,“我燕家自建国以来,就对皇上朝廷一直忠心有加,莫说叛逆不轨,就连一点不敬之心也绝不曾有过,还望公公转告皇上,切莫因小人之言而误害忠良。”
“这个……”李公公故意拖长了音,眼神却快速闪烁,“兹事体大,到底孰是孰非,本公公也无权顶多,还是请燕家主等人尽速进京,到皇上面前呈阅。倘若燕家主果然清白,皇上自然非但不会降罪,更会抚恤家主。至于在皇上未有明断之前,杂家不会擅动燕家一草一木。杂家如此安排,燕家主您看呢?”
燕五云俊眉一轩,大大地松了口气:“公公如此安排,自然是再英明不过,小民多写公公。”
“都起来吧!”李公公将圣旨交给小太监收起,笑眯眯地摆了摆手,终于给长跪的人们下了赦令。
……
PS:前两天有事,一直没有上来,今日一章五千字补偿,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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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50章 刺客
随着“开恩”的天籁,众人纷纷起身。
可是由于久跪,肢体僵硬,除了年轻力壮的,大部分人的双腿都已经发麻疼痛,现场一片东倒西歪、抽气呻吟。小小的一个站立动作,居然好一会才相互扶持着完成。
“珺妹,你怎么样?”燕五云心系着妻子的身孕,第一时间就搀起了白水珺。
“我没事。”白水珺微笑着摇了摇头,扶着夫婿的手暗暗一紧,示意他不要只顾着自己,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燕五云却仍不放心,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妻子的脸色,见她起色尚好,并无明显不利的影响,这才将妻子交给妙苹等人,自去和李公公等人应酬,命人更换酒席,又请众人心啊去隔壁暖阁稍坐。
众宾客受了这一场无妄之惊,又见眼下燕家和李公公已经达成协议,自然是不敢再顾身体疲劳,纷纷求去,免得再受什么牵连。燕五云诚恳地挽留,一则赔罪,一则是希望大家能继续留下做个见证,三则又明说还有生意上的要事和大家商量。大家面面相觑了一小会,终于还是无奈地留了下来,而燕飞羽一直关注着的关钧雷却没有任何表示,安静地几乎不存在。
“三爷……”
看着被几个侍卫单独围在中间的燕培峰,吴氏忍不住拉着儿子前走了一步。她虽然是个见识短浅、深居简出的普通妇人家,可到这时,也明白燕家忽然派人来接她们进府,绝不是单纯的认祖归宗这么简单。尤其是后面家主问她的那几个问题,好像更是含有什么很深的寒意,让她打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慌,以及无法抑制的满腹疑惑。
“三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李氏也惶恐地想要靠近燕培峰,可看到几个护卫都一脸冷面,又不敢上前,再偷偷地瞥了一眼正房母子,脸色更是阴沉如水,也同样又是担忧又是害怕。
两人与白水珺的样貌既然颇为相似,姿色自是不俗,此刻更是柔弱地楚楚动人,可十数载的家主之梦陡然破碎,心神俱创的燕培峰却像是耳聋一般,漠然地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于。
燕五云正准备带着李公公先行,听到两个外室的哀声,又站住了脚步,目光扫过神情各异的二房一室后,叹了口气,对燕万青道:“二叔,冤有头债有主,您若是还信得过侄儿,就让珺妹先把她们先安顿到客房里,稍后侄儿再派人给您送过去,如何?”
正被燕子平和另一个强壮的仆人驾着的燕万青早已身心俱疲,哪里还有气力管那么多,不假思索地遍点了点头,苦笑着惭愧地道:“五哥儿,是我们家峰儿对不起你,你却大人大量仍愿意她们留下,二叔威恩戴德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信不过你呢?”
说着,看了一眼始终一言不发的儿媳,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张原本红润光泽的胖脸早已像是被严霜打过一般,从骨子里流露出浓浓的苍老之态。
“跟我来吧!”白水珺先是不着痕迹地向夫婿投了关切祝愿的一瞥,这才淡淡地看了两个和自己相似的外室一眼,向众人福身告不再奉陪之罪,在妙苹等人的搀扶下走向侧门。
另一边,燕五云也陪着李公公,带着众宾客包括关钧雷一起出园,去隔壁暖阁。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花厅很快就只剩下十来个收拾酒席的仆从。
事情,当然不会就这么结束,更不会这么简单。先前这一段演出虽然漫长,实际上却仍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酝酿,乌云碰撞之前的凝聚和覆盖。
一直躲藏在暗处的燕飞羽一边迅速地在地道中穿梭,一边低声吩咐:“山丹,你去我娘那里看看。”
“小姐,你就放心吧,夫人那里有义父亲自守着,绝对不会有事的。”山丹知道她是不放心白水珺的身孕,婉转地劝慰道。虽然为了安全起见,除她之外,小姐身边还有多个暗卫保护,但山丹还是丝毫不肯放松。
明白自己是关心则乱,奉命无时无刻守护着自己的山丹也决不会离开,燕飞羽蹙了蹙眉,没有再坚持,只是吸了口气压在对娘亲的关切就继续沉默地前行。
几个拐弯后,她已出现在另一处机关前,燕五云等人也恰恰刚刚步入宽敞的暖阁之中。燕家的客厅虽不同于普通人家,要宽敞数倍,不过像今日这般上百位宾客同时齐聚一堂难免显得有些拥挤。
就在众人被早已不等候在里头的仆从井然有序地引座的那一刻,变故陡然发生,一把寒光突然从人群中疾射而出,直取正相互谦让准备入座的燕五云和李公公。
“小心,有刺客!”随着一声疾呼,数条身影齐齐地拦在两人面前,刀剑狂舞,叮叮当当地拦下了不少暗器。
然而,李公公还是发出了一声足以震石裂金的尖叫声,声音不止惊恐,更是含着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