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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五云紧紧地抱住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水光,感慨地呼了口气,但随即就隐去了这丝情绪,拍了拍燕飞羽:“好了好了,都多大的鼻子,快擦擦,免得让客人看笑话。”
“我才没有哭呢!”燕飞羽撅嘴在他怀里蹭了蹭,拭去了眼角的湿润,才又恢复笑脸地抬起头来,“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拉过刚刚下车的方氏一家一一介绍。方家人一路上好不容易和白水珺熟悉了一些起来,此刻见到名闻天下的燕家家主,纵然对方毫无架子,更不曾摆出什么威严,甚至微笑相对,还是慌又是一阵手脚无措。幸好燕飞羽马上就跑到护卫群中拉了一个貌不惊人的矮个子过来,才间接地解了他们的围。
“爹,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汤大哥,还有……咦,汤大哥,其他几位大哥呢?”燕飞羽兴奋地道。这一路上她虽然没有什么时间和云霄留下保护的人如何亲近,但是每次上下车时都不忘和他们打一两声招呼,一路之上也都吩咐护卫好好招待。
老汤笑道:“他们不像老汤我皮厚,刚刚就已经走了。”
燕五云见到他,就已猜到对方是谁,这时闻听,更是肃然地拱手道:“大恩不言谢,今后若是有用得着燕某的地方大侠等千万切勿见外。”
“燕老爷这话可就了。”老汤嘻哈哈地还礼,“我等不过是顺着路儿着燕小姐的名头好酒好菜的玩一遭罢了,只要燕老爷不嫌我们是来蹭便宜就万幸了,哪里有什么恩不恩的,那都是云老弟的事儿。”
燕五云时失笑道:“汤大侠豪爽中人,那燕某也不客套了,各位一路奔波,还是先请入内休息再叙吧!”
这一说,燕飞羽的两个侍女紫云和玉蝉忙趁机都迎了过来左一右地扶住了燕飞羽。
“小姐,你可回了,担心死婢子们了。”玉蝉一跑过来就红了眼,不住地往燕飞羽身上打量,好像这样出她好不好似的。
她们两人一边一个,本是无心,但让身后的山丹脸色一下子黯然起来。
“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被夹在中间的燕飞羽好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又不是走不动路,你们两个不用这么夸张吧?”
“还好好地呢,箭……”玉蝉一时心直口快,话一出口才觉失言顿时谄谄地止住,惭愧地低下头。
燕飞羽原本因回家而充满欢欣的情绪也随之一低,却立刻又振起精神意当做没听见最后一个字,开玩笑道:“我一点伤都没有受当然好好的,倒是山丹腿上中过箭,你们两个却不去扶她,一点姐妹友爱都没有。”
玉蝉立刻机警地放开燕飞羽,果真跑过去扶住山丹,忍着红眼笑嘻嘻地道:“小姐教训的是,不过山丹姐姐肯定知道玉蝉是因为许久没见小姐,一时高兴所以才忘形了,一定不会跟玉蝉生气的,山丹姐姐,你说是不是?”
竞秀见状,也笑着插嘴:“那还有我呢?”
“姨娘,春花和小精灵一起扶您!”玉蝉和紫云还未接口,旁边已跑过来一个身影,一手抱着一只白色小松鼠,一手搂住了竞秀的手臂,甜甜地笑着,不是春花又是谁?
“吱吱,吱吱!”小松鼠却一点都不给它面子,挣扎着伸出两只前爪抱着一个果子乱叫。
众人顿时大笑。
她们女人这一边又是说笑又是逗小松鼠。那一头,燕子平也自上去拜见燕五云。
燕五云对燕子平含笑点了点头:“子平,这一次辛苦你了!”
燕子平激动地躬身道:“家主言重了,这些都是小侄分内之事,何谈辛苦两字。”
“怎么不算辛苦?”见面后只和丈夫交流过眼神的白水珺也一派温和赞赏地笑道,“这一路羽儿能顺利平安地回来,少不了你的细心安排和照料,婶娘一直都不曾好好谢谢你呢,就莫要谦虚了。”
燕子平红了红脸,却不好意思再谦逊。
“你婶娘说的没错,这有功便是有功,不然岂非让人觉得你五云叔赏罚不分了?”燕五云也风和日丽地笑着接口,“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你爹娘他们还不知道你们提前回来了,赶紧先去见见他们吧!今日就好好休息,公事明日再谈。”
“是,小侄告退。”燕子平对众人拱了拱手,带了自己的随从大步地从侧门进去了。
燕飞羽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却见他们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异色,知道他们对燕子平一家必定早有安排,当下也不操这个心。当下在三个侍女的簇拥下,听着许久不见自己的紫云和玉蝉两个唧唧咋咋地说话,和众人一起说说笑笑地走进门中。
这一晚,气氛已经沉闷严肃了许久的燕家大宅终于又再一次充满了欢笑之声,犹如春风提早回来,暖暖地吹过了蕉城,一夜间拂得人心安定。【此卷结束】
第五卷 蛰伏 第1章 夜话当年
当宴席尽兴而散,一切热闹重归沉寂,燕飞羽也终于被劝住,等明日醒了以后再去看大头,刚刚共同享受完美妙欢愉的燕五云夫妻却还在习惯性地相拥着夜谈。
“可惜了,你竟然没能见到他,不然也好看看当年那个宵儿如今是何般模样了?”柔和的明珠光芒中,小别胜新婚的燕五云一边用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妻子柔滑的秀背,一边半闭着眼睛叹道。
“是啊,我也觉得挺可惜的,五哥,你觉得云霄的出现可能有问题么?”白水听着丈夫渐渐平缓的心跳,声音温柔地犹如荡漾着花瓣的春水。
“他的出现确实是巧了一点,在还没有再次见到他的人,没有了解如今已长大宵儿之前,我不好随意下结论。如果没有问题,而只是纯属巧合,那他和咱们家羽儿之间就真的有一种奇妙的缘分了,所以他才能在羽儿最危险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地出现,你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么?”
“怎么不记得?羽儿的心中一提云霄的时候,我就一下子想起了当年那个明明瘦骨嶙峋病态的好像没几天可活,却偏偏有一双明亮的不得了的眼睛的孩子。五哥,你知道,当时我们大家讨论他病情的时候,他师父并没有让他回避。后来惜之尽力而为地控制,希望能等到曼陀竹开花,结出曼陀果,不然顶多只能再延续他五六年的生命,当时他突然说了一句话……”
“没关系,我本来十岁都活不了,现在还能多一两年,我已经很开心了。”燕五云叹道,“那时候他才多大呀,就已经那么早熟,无视于生死轮回,竟然比七八十岁的人还看得通透。而且难得的是,他跟着那样一个冷漠性子的师父,却偏偏还保留着一颗纯善的心,总惦记着羽儿回家之后会不会适应。”
“后来第一个疗程结束,为不让药气过给羽儿,他还特地洗了个澡等头发干了才去看羽儿呢!”白水微笑着插口,“我现在还记得他拉着羽儿手时那种宝贝开心的样子,嗯,还有他依依不舍地离开羽儿时,眼睛里明明闪着泪花却偏偏假装很开心的样子。”
“那一次羽儿哭了整整一天了。”想起唯一的宝贝女儿婴儿时的样子,燕五云的目光越发温柔。
“是啊,羽儿好像知道她的小哥哥要走似的,非要他抱,我抱着都不肯。”
“嗯,后来还是你当她已经懂事一般,反复地劝她说小哥哥只是暂时离开去治病,等病好了就会回来找她,她才慢慢地不哭的。”
“对了五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白水珺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下子撑着丈夫地胸膛挺起上身来看她。
“嗯?什么事?”妻子这一动。燕云地眼神很自然地往下移去。
“五哥。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白水珺地脸一下子飞红。忙又低了回去。两人地肌肤一触。心神不觉都是一荡。
“我听着呢!”燕五云哑声道。却顺势转了个身。将妻子反压在身下准确地吻上她地红唇。直到妻子气喘吁吁才低笑着放过她。
“你要是再捉弄我就不说了。”白水气息未匀地嗔道。顺手拍掉丈夫又开始不安分地手。
燕五云低低地笑了一会。才侧到一旁。一手举起。一手却重新将妻子搂回到怀里道:“好好。为夫绝不再捣蛋洗耳恭听娘子大人地教诲。”
白水珺重重地拧了他的手臂,这才消了一点气声道:“竞秀说,当时羽儿一见到他就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也许那是因为先前羽儿在绣林中已经见过他一面而云霄又奋勇救火之故。”燕五云还有些心不在焉地嗅着妻子的体香。
“你还要不要听我继续讲了?”白水珺不满他又打断自己,这一次加重了力道。
燕五云配合地发出一声可怜的惨叫,然后才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拼命地点头,表面上一副老实巴交,坚决唯妻命是从的“妻管严”模样,漂亮的深眸中却闪烁着一丝调皮的邪气。若是有人见到那个仿佛能扛起南郑国半边天的燕家家主居然是这么一副模样,恐怕不止下巴掉下来,鼻子都要撞到泥土里头去了。
被丈夫这么一逗,白水珺忍不住破了功,小夫妻少不得又打情骂俏地甜蜜了一小会,这才重新步入正题。
“竞秀说,当时他们刚刚得救,羽儿向云霄请教名,云霄说他姓云,单名一个宵字。羽儿就立刻问他尘空道长是他什么人?当时羽儿那眼神,竞秀说仿佛充满了无限的期盼,好像羽儿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似的。后来云霄承认是他师父,羽儿就又哭又笑地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小老虎和小婴儿?”
燕五云忍不住咦了一声,插嘴道:“这可有些奇怪,天底下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而且当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云霄姓氏,羽儿怎么一听就怀疑是他,还问他是否记得自己?当时她可才五六个月大。”
“是啊,不但你奇怪,我和竞秀都奇怪,竞秀说当时云霄也挺奇怪的,于是就反问羽儿。”
“羽儿怎么回答?”
“羽儿说她也不知道,她就是隐约记得云霄的眼睛,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小哥哥对她很好,后来跟她说了小时候的事,就一直记得了。”
燕五云怔了好一会,才微微摇头道:“真是不可思议,五六个月的婴儿怎么会有记忆呢?”
“想一想我们家的羽儿,不可思议的地方还远不止如此呢!”白水珺其实也很疑惑,但却另有想法,道,“五哥,你可还记得,羽儿很小的时候就对那一株曼陀竹很感兴趣,时不时地就会去看看它,却又从不捣乱一片绣叶儿都没去摘过。虽然我们曾经跟她说过,那棵小树很重要绝对不能乱碰,可她未免也对曼陀竹太感兴趣了,好像知道曼陀果可以解云霄的毒似的。”
燕五云苦笑了一下:“你这么一说,那我们家的羽儿奇异之处可多了,她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从来不会随便哭闹,甚至那么小的孩子居然就懂得什么时候嘘嘘和嗯嗯。除了生病,几乎都不曾中途换过尿布,当时乳娘还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省事的孩子。”
白水珺点头道:“还有她和那只老虎之间的让人几乎以为她能听得懂兽语,那一两年,府中还一度曾有谣言说羽儿可能是被山精妖怪地附身了,所以才会与众不同。”
“那次你无意中到那个谣言之后,一改侠女金盆洗手当贤妇的温柔脾气,第一次大展燕夫人的雄威,以雷霆之怒大力地清扫了一翻人事,还趁机换掉了一大批耳目。”想起妻子当年的聪慧,燕五云又笑了起来“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你这个江湖侠女。”
“五哥你又取笑我。”白水珺白了他一眼,“当时我确实生气,羽儿是我的命根子,作为一个母亲,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