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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朝廷里这些吃不着葡萄就想把葡萄树给砍了的人,实在可恨,萧泽对他们可没留情分。
“世上庸才虽多却并不可恨,可恨的是这种庸才偏偏还心胸狭窄,办好事办不出来,坏事却是一个顶俩,留着他们在朝廷当中就是祸害。”
贾珠听了,原本还觉得萧泽做的有点儿太绝情了,现在想想的确有道理,朝廷日后势必要面临更多的改变,而这些人注定会成为日后的阻力,未雨绸缪也无不可。
转眼间朝廷安稳一直到了冬天,皇上的身体却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而越来越糟糕,早朝中由太子萧垣代为主持,等到年关之时贾珠和娜仁托雅进宫见到皇上,贾珠真的明白了所有人都悲观的理由,皇上的气色,真的是灰白极了。
最终在第二年的春天,皇上驾崩,举国居丧,朝廷也罢朝三日,三日之后太子萧垣即位,改国号为承启,就在承启初年的春天,一切改革渐渐拉开了序幕。
如今正处于国丧,对于普通的官员、民众而言,意味着不能听戏、娱乐、娶亲、嫁女,而对于萧泽而言,是失去了亲人,加上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因为这次的悲痛又大病了一场,接连两个最亲的亲人如此,萧泽比平日看着,气色也苍白了不少。
贾珠心里心疼萧泽,却知道这种伤痛只能让时间来冲淡,贾珠这段时间也时常借口衙门差事忙没有回家住,悄悄到王府陪着萧泽,有时候听萧泽说一说他小时候和先皇之间的往事,有时候和萧泽聊聊前几年共同经历的事。
等到太皇太后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的时候,萧泽也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太皇太后经常宣召萧泽入宫说说话。
先皇去世的第一年刚刚登基的萧垣并没有做出什么大的举动,科举如期举行,上回考中了贾蓉和贾琮都下了场,贾蓉不负众望中了头名,贾琮这次虽然依然没能夺魁,但名次上却比上回要好得多,贾琮自从上次就憋在心里的这口气终于顺了不少。
还在国丧,因此对他们两位的庆贺就远远没有上回来的热闹,不过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给两个孩子庆贺。
明年是大比之年,贾蓉这劲头大有憧憬能三元及第中个状元回来,但是贾珠也问过赵宁川,赵先生却摇摇头,贾蓉虽然聪明又用功,但是会试不必先前,举国人才济济,贾蓉毕竟年纪太小阅历不够,到时候得中不成问题,到了殿试的时候,能不能脱颖而出成为夺魁的那一个,赵先生觉得希望不大。
大家虽然不想打击贾蓉的信心,但是盲目的过于乐观如果最后结果不尽人意只怕更让人难受,最终赵先生还是给贾蓉掰开了揉碎了说了一番,贾蓉听了沉默了一阵,而后斗志更高昂了,让赵先生捋着胡子止不住笑,孺子可教!
而贾琮那边也开始为最后做准备,虽然这次名次很靠前比上回大有进步,但是谁不想要武状元的名头,家里的师傅们见了,都找到贾珠,纷纷希望能聘请更加高明的师傅回来,免得耽误了贾琮。
师傅好办,贾珠曾经可是在龙禁尉出来的,又和神京卫的统领萧诚关系甚好,找萧诚推荐了几个已经致仕的老教头给贾琮做老师。
很快大比的主考官确定了下来,不是别人,正是林如海,如今林如海是皇上的太傅、内阁大学士,相当于古时候宰相的职务,可谓是位极人臣,贾敏等家眷也离开扬州赶回京城,不日就要到了,林府也收拾妥当等待主人的回来。
这次林如海做主考官,按理说以贾家和林家的关系,贾蓉理应避嫌,但是萧垣没登基的时候就听贾珠说过家里的侄儿科考之事,这次成绩下来他也留心过,贾蓉中了头名很是亮眼,萧垣还找了他的考卷一看,这次特意亲批着贾蓉不必避嫌。
贾蓉原本都做好三年之后再下场的准备,这次可真是喜出望外,有御史弹劾这不合规矩,但是都是石沉大海,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沉默,林如海如今是百官之首大部分人都想着巴结呢,而贾珠可是皇上从小的伴读,这份情谊谁不知道,如今贾家荣宠正是如日中天,谁想在这个时候发难?
而这次萧垣钦点林如海为主考官,一则是信任林如海,二则也是希望能从这批新鲜的士子中发掘出可备日后改革时所用的人才。
萧垣心中有雄心万丈,恨不得在登基的那一刻就进行下去,但如今他也时刻告诉自己不可冲动鲁莽,要多想想,萧垣想要改革的心事贾珠、萧泽、林如海都知道,三个人都知道萧垣的性子,平时也没少思忖此事。
这日朝会结束萧垣找贾珠单独说话,第一件事提到的就是农事,这么多年萧垣一直对这件事没有放弃过,当年先皇驳了他的折子,如今萧垣做了皇上,再也没人能够反驳他的决定,萧垣看现在朝廷平稳无事,对于这件事便有些跃跃欲试。
“农事关系到百姓的命脉、朝廷的根基,皇上如果真的想要从农事入手,需慎之又慎。”贾珠心里早就想着萧垣什么时候会提到这件事,这不今天就来了。
萧垣点头:“朕明白,但是这件事,一则能增加土地的收成,二则也能帮助百姓少受些涝旱之苦,朕怎么想,对百姓和朝廷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朝廷里那些老头子的想法,哼,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食古不化之徒,朕既然打算做,就没有人能阻拦!”
说到最后,萧垣的话里自然有势不可挡的意味,贾珠明白萧垣的信心从何而来,毕竟通过红珊的男人之手,自家、萧泽和萧垣名下的庄子,在先旱后大雨的当年还比往年多出几成的收成,这样的成效是最好的证明,但是贾珠却并没有萧垣这般乐观。
“皇上此举也算得上是小型的变法,纵观历朝历代的变法,有好处的居多,可最终却几乎是好事变成坏事,皇上计划得再完善,能够把皇上的想法贯彻下去的却是地方的官吏,如果朝廷上大部分人反对,就算最后皇上下达了政令,他们这些人来一个阴奉阳违,再被地方官钻了空子利用其来加重盘剥百姓,只怕最后……”贾珠的话没有说完,萧垣刚刚充血不已的头脑就已经冷静了下来。
的确,当初只是在三家的庄上进行这种尝试,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人在里面作怪,能够最终取得那么好的收成,和这脱不了关系。
而其中,别的不说,单说打这个深井,就要比普通的打井花掉不少的银子,如果真要推行到地方,这笔银子朝廷是要出的,但是这笔银子最后能不能用到百姓的打井上,谁又能知道?到了最后,如果被层层贪墨,地方又为了政绩强迫百姓自己花银子打井,结果可想而知。
萧垣没想多,就想到这一点,就已经面色铁青了。
“来人,传召皇叔忠顺亲王、大学士林如海御书房觐见!”萧垣果断的找来他们两个,四人在御书房**同商量此事。
林如海和萧泽都很赞同贾珠的话,而贾珠虽然提出了问题所在,却并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这和贾珠一直出任京官大有关系,而出任地方多年的林如海,在这件事上就格外的清醒和有见地。
“如果自上而下的施行有诸多麻烦,皇上何不试试能不能自下而上的开始。”林如海这话说完,在场的其他三人都心中一动。
“太傅请详细说说。”萧垣坐直了身子,神色很专注。
“皇上如果能选择一个县、镇先行这些措施,一则县、镇地方不大人口有限,县令又掌管大权只要他配合,自然就会得到立竿见影的成效,同时又能避开朝上这些人的耳目,等到一点一点由小到大,待他们发现的那一天,一切已成气候。”林如海说完,所有人心里都豁然开朗。
但是林如海也有所顾虑:“这个法子最后能不能行得通,还得看皇上第一个选择的地方,如果出师不利,只怕就会功亏一篑。”
萧垣点点头:“太傅可有推荐的人选?”
林如海犯难的摇摇头,而此时贾珠却想到了一个人。
“皇上,臣推荐福州府知府施韶宽。”
萧垣听完不由一拍桌子:“对啊,朕怎么把他给忘了!”
福州远在边疆,施韶宽又绝对是信得过的人选,贾珠的这个提议让萧垣万分满意,当夜一道密旨发往了福州府。
而今年漕运的时候,贾珠又借着随船南行的名义,亲自带着红珊的男人到了福州府,毕竟皇上的圣旨所说有限,这件事还是当面讲清楚更有把握。
萧垣对于此时报以了极大的希望,林如海这位主考官的任务就是从即将诞生的这些新鲜血液中挑选适合的人才,萧泽则是发挥了天听处最大的共用,在继续监察百官的同时又和织造局共同联手,封锁福州府的消息,以防走漏风声,而贾珠则是带着萧垣全部的期望到福州府看一看这半年来成效。
带着红珊的男人,也是为了有备无患,毕竟贾珠于农事上是一窍不通,而到了福州府,施韶宽的政绩让贾珠不由得喜出望外。
施韶宽接到密旨也是辗转了几日心绪不能平稳,要做第一个进行尝试的官员,施韶宽明白其中的艰难,但是也让他跃跃欲试。
福州此处临海边疆,当地百姓大多以渔业为生,商号多有出海的宝船,凭着大海当地百姓很是富足,于农事上自然就多有荒废,这次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施韶宽打算好好重整一下当地的农事。
同样是出身官宦世家的子弟,施韶宽也不懂这些,施韶宽不懂,但是他却在告示板上发放了告示,征集当地人出主意,凡是言之有理者赏银二十两,最后确定行之有效的,赏银一百两且免征赋税一年,这个告示够新鲜,从来没听说过出主意还能换钱免税,大家伙最初是好奇,后来也有人去试了试。
有胡言乱语的自然没有得到银子,但是能说的条条是道的,都被师爷拿笔记录下来,而后账房支付了二十两赏钱,有人拿到了钱,自然就邻里街坊朋友就都知道了,大家纷纷到府衙去尝试,其中不乏有年过古稀的老人,也有和红珊的男人一样平日里就喜欢鼓捣这些的庄稼人,最后这二百两的赏银出了三份,分别是一位老人、田家庄的一个庄稼汉和史家庄一个独自抚养五个儿子的寡妇。
“郑老伯自幼就在田间长大,后来才被儿子从庄里接到府城颐养晚年,他经验丰富对我很有益处,而田大壮却是醉心于研究耕地的器物,倒是弄出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看他田里的收成倒是真有效果,而这史大婶最不简单,一个人要抚养五个儿子,其中三个都是幼小的孩子,另外两个都在读书,史大婶不许他们为旁的事物分心,家里的田又要纳税,还要攻这合家吃饱,这史大婶却是有一套。”说道差事,一向表情不怎么变化的施韶宽也不禁脸上露出了欣喜的模样。
尤其是说道这个史大婶,施韶宽的神色里大有敬畏之色,原来这史家庄在山谷之间,田地倒是还算肥沃,但奈何史大婶有五个儿子要吃饭,田里的收成每年都只能勉强支撑大半年,剩下的日子还是庄上其他人看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到山里打了野味偶尔也给他们些兔子、山鸡,史大婶又不愿意总是受人恩惠,在跟着村子里其他的女人们一起到山里面采蘑菇之余,还总是独自一个人到没人去的山里面寻找其他能换钱的东西,结果倒是被她发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长着像水稻的东西。
正巧当时因为上一年的收成不好,把用来做种子的粮食都给吃了,史大婶见了这些不由喜出望外,拔了不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