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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你妹!这种煽风点火的举动到底算什么啊啊!
我板着脸站起来,僵硬地点了点头,又坐回去。
那混蛋大叔跟浊世佳公子一样撑着下巴俯在讲台上,指尖在光幕上划拉几下调出了之前十二任key的全身像,眯着眼睛道:“key是一个奇妙的种族,身上带着能让闻到的生物疯狂的味道——”看到有人下意识地看我,他悠闲地解释道,“不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我们的小key是理事长的宝贝学生,当然不可能没穿衣服就被放出来。他的气息已经很好地收敛起来了,你们闻不到的。”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隐晦地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嘀咕道:“原来是穿了衣服啊。”
——喂喂,这种失望的语气算什么?
揉脸,好吧,可能不用等下课我都会忍不住冲上去跟这个不良大叔拼命了。混蛋,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在偷笑啊啊啊!你到底是来搅局的还是来搅局的还是来搅局的啊啊啊!
整整四节课,每隔十几分钟就要被他拿来开一次涮,虽然学到了不少东西,也憋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去翻刚领到的课程表,检查每星期到底有多少课是要被这个披着美青年皮的不良大叔摧残的,一看之下发出一声怪叫,拉住走在旁边的顾小城拼命摇晃:“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我的体育课会被和谐得一节都没有剩下?”
取而代之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生物学,音乐赏析学,绘画——这些对我的进阶难道有帮助吗?有吗?!
顾小城跟我一样倒霉,不过表现得比我淡定:“听说是因为这些课的场馆出了点问题,上头直接调的课,你不爽也没办法。”
“擦,那没理由都被我们撞上吧?”第六感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怕什么。”他摆摆手,完全没当一回事,“不喜欢就别上,你不会直接翘课找叶琛去?他选的东西虽然有点沉闷,不过还算能入眼,挑把古武器来耍耍也不错。”
我本来正觉得晕,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营养剂往嘴里灌,听了这话连忙把草莓口味的营养剂咽下去,坏笑着拍他的肩膀,称赞道:“顾小胖,脑子转得挺快嘛。”他轻哼一声,就差没把尾巴翘起来在我面前甩了。
有了这个盼头,生活终于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跟顾小城逃了几节课去找叶琛,见识了古武器场馆的恢弘大气。这小子不愧是由他爸一手教出来的,刀枪棍棒都耍得有模有样,深得那个长得跟铁柱似的老师喜爱。我们俩本来纯粹是打打酱油,一人挑了一把武器在人群里浑水摸鱼,顾小城长枪耍得不错,我也沾他的光,跟着练过那么几天。两个人就待在角落里,一人一杆长枪,来来回回地比划,结果那老师神不知鬼不觉地踱过来,站在我们身后看了好半天。再然后,我们就白占了这班学生的资源,被认真地教导了。
学习步入正轨,身手也有长进,烦心事一下子去了不少。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我的胃口奇迹般地好了起来,食量见长,到最后竟然在原有基础上翻了一倍。我心里那个高兴啊,于是我的黄金生长期也要到来了吗?
一个多月之后的某个清晨,我上秤一称,重了五斤;再拿卷尺量身高,一瞬间不禁泪流满面——终于,终于突破一米七了啊啊!冲进餐厅里的时候,只有那个冷淡的男人坐在那里看报纸,虽然觉得他面无表情的脸很讨厌,但还是忍不住跟他说了长高的事。他的反应只是略一点头,随意地说了一句:“很好。”
我默了默,没忍住又说了一句:“我好不容易长高了,你——”就不能表扬我一下?
……好吧,这要求挺无聊的,他又不是我老子。
他端起咖啡,低垂着眼将杯子凑近唇边,说道:“你还会再长高的,超A级的平均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将来你也不会例外。”
啊啊,我被这句话深深地治愈了,一时间忘了计较这人之前的冷淡。冲上前去撑住了桌面,倾身向他求证道:“真的?你没骗我?”
他顿了顿,将咖啡杯从唇边移开,望进我的眼睛里:“没骗你,不过——”视线在我身上扫了一下,在小腹略有停顿,然后又不着痕迹地收回去,“不要跑来跑去。对了,最近课上成什么样了。”
我本来还想问为什么不给跑,结果被后面的问题迅速地转移了注意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说道:“都还好,就是教生物学的大叔很讨厌,每节课都要拿我来开涮。话说,他是不是跟老师你有什么过节,所以才想看我出糗什么的。”
他沉思了几秒,摇摇头:“没有,别想太多。”
好吧,就当我想多了。
这天上午波澜不惊地度过,又是跟叶琛一起吃的午饭。他已经越来越有老大的范儿了,但对着我们还是一点都没变。然后因为实在不想见到无良大叔的脸,所以就逼着顾小城逃了下午的四节生物学,跟叶琛一起去上体育。有了高人在旁指导,顾小城的枪已经耍得越来越好,我就还是差了点儿,只好继续努力。
看老师展示完一套枪法,我们又开始对练。顾小城把他的长枪抖得跟蛇一样,左摇右摆地扫过来,我又闪又挡,手臂上还是中了一记,于是攻出一记猛手,直取他门面。他险险地避开,把手里的枪一抖,露出坏笑:“来真的?”
我还真没怕过,长枪指地,表示自己无所谓。
他轻喝一声,矮身出枪,直取我下盘。我把手上的枪斜刺出去,堪堪挡住他的攻势,然后借力一挑,把他的枪给挑了出去。不想这小子直直朝我扑来,根本没去捡回脱手的武器,踢飞我的长枪就跟我混战作一团。两个人在场馆一角拳来脚往,还得顾着周围摆放武器的架子,一时间没注意气氛的变化。原本热闹的场馆此刻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唯独我们这个角落还在呼呼喝喝。我被他的拳势节节逼退,集中精神想要寻找他的破绽,根本没注意身后的脚步声。直到顾小城挥出的一拳停在半空中,我才后知后觉停下动作,莫名其妙地问道:“干嘛?”
他放下手臂,嘟了嘟嘴,示意我往后看。
我满怀疑惑地扭头,然后被出现在身后的人吓了一跳:“老、老师?”
——这下子要死了啊啊!
37、捅破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也不说话,深邃的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我抖了抖,下意识地朝顾小城身上靠去。穿着黑色背心跟迷彩长裤的大块头老师在十几米外的地方摆了摆手,示意其他学生继续练习,然后抹了一把脸朝着这边走来。他手臂虬结的肌肉上流下一道道汗迹,表情也有点惊讶,估计是刚刚才注意到理事长的出现。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走上前来跟一脸冷漠的人打招呼,说道:“修,好久不见。”
我老师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收回目光,朝已经走到面前的高大男人低沉地回应道:“好久不见,凯。”
……于是老师,我这才知道你的名字啊啊。
他们站在重新喧闹起来的场馆里交谈,阿凯老师不时发出他招牌式的大笑,偶尔还伸手去拍始终面无表情的理事长。我深深地惊悚了——老师,你的神经粗壮程度果然是跟肌肉发达程度成正比的吧?对着这个男人你都拍得下手啊啊啊!
顾小城看了看他们,倒没有把我推开,只是显得很纳闷:“你哆嗦什么?”
我差不多已经整个都缩到他后面去了,抖得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听了这话不由地抓狂:“我怎么知道?!话说那边那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聊上了啊啊啊!”我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悲观,就觉得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杀要剐都赶紧的,别老吊着我这颗玻璃心啊啊啊!
“他们是同期生,一起出去历练过,有过命交情的。”顾小城解释道,还伸手拨拉两下我的刘海,嘀咕了一句,“出息!又不是没在逃课的时候被抓过,居然怕成这样。”
我把他的袖子拽得紧了些,嗓子有点发紧,苦逼地道:“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反正待会儿你得看着我点,不然我可能连晚上的月亮都见不到了——”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他哪根神经,只见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严肃道:“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交给他的。”
喂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事实证明,我那糟糕的预感没有出错——或者说本来是没什么事的,结果硬是被我自己诅咒得这么杯具。反正他们一结束交谈,我老师就上前两步一言不发地拉住了我的手臂,带着我瞬间消失在空气里。而我那不靠谱的保镖就这么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抓走,根本都没反应过来。何其坑爹,这根本连活路都没给我留一条啊喂!
……我命休矣,每年清明重阳记得给我烧纸啊顾小胖!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带着瞬移,感觉相当微妙,眼前的光线不过扭曲了一下,人就瞬间从一个空间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里。高科技造福生活啊,让我少走了很多冤枉路,直接奔向悲摧的命运什么的。真的,我现在都不知是该庆幸没被当众教训好,还是该对在密闭的空间里被动私刑的可能性感到忧虑。
站定脚,偷眼打量这个跟城堡风格一致的空间,愈发笃定这里就是我老师的办公室,无论是丰富的藏书也好,低调中透着奢华的装饰物也好,都带着一股强烈的既视感。一切都像极了恶补风土人情的那段下午茶时光,只有身旁这个男人,不似往日平和。
好吧,或许逃课真的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他放开我,身影闪了一下,消失在空气里。再次出现在办公桌后时,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杯酒,他往那张看起来就很气派的黑色沙发椅上一坐,就开始沉默地酌饮。这人似乎很喜欢喝酒,但从来不醉,再烈的酒喝下去,眼神都依然清明如常。啊啊,居然什么话也不说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于是你到底是有多生气啊!
我脑子一热就冲了过去,两手撑在摆放着各类文件的宽大办公桌上,带起的气流吹得台灯上的水晶吊饰一阵摇晃。他的动作顿了顿,黑沉沉的眼睛看向我,总觉得怒气值又上升了好几分。我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只好粗着嗓子把所有错误都一并抗了下来:“是我不好,我错了。”
他抿了抿唇,把酒杯放在桌上,沉默了片刻才反问道:“你错在哪里?”
我被噎了一下,支吾道:“就是……也许……我不该逃课?”
他的指尖停在挂着水珠的杯壁上,轻轻划动几下。我的目光随着他漂亮得像艺术品一样的手指移动,脑子里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幅幅旖旎的画面——话说这个该死的后遗症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正暗暗脸热,就听他低沉地问了一句:“早上我跟你说过什么?”
我回过神来,迅速地在脑子里排查今天早上我们有过的对话——
将来会长到一米八什么的,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但肯定不是这个。他还问过我课上得怎么样,我撒谎了,不过好像也不是这个。好吧,那就再回去一点,不要什么来着?对了,不要跑来跑去——难道是这句?
好吧,到底为什么不能跑来跑去?
我很想这么问,不过没敢问出口,只是含糊地点了点头,说道:“记得。”
顿了顿,又补充道,“刚刚记起来。”
时近黄昏,他的办公室大概处在某座高楼的最顶层,背后是树林阴翳,莺啼婉转,前方的巨型落地窗却正对着一片美丽的海港。窗外风景正好,真正应证了古人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看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