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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的笑容又微微僵了一僵,随即恢复了自然,笑道:“郡主这般爽利,我也就不扭扭捏捏地了!郡主可还记得四年前你在瑞霞山庄看到的那张琴?那种地方会有琴,郡主不觉奇怪么?”
见吴翩翩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她只好自己继续说:“那是我姐姐的琴,那个院子从前是我的姐姐住处!我的姐姐十八年前被称为‘妙音娘子’,是扬州红极一时的花魁!”
“你还是先说你自己是谁吧!”吴翩翩插语道。
“想必郡主这些年调查叶和敦,我的名字郡主也听过,丰四娘便是我!”
丰四娘名义上是叶和敦的妻子的妹妹。
吴翩翩盯了她半晌,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多年前鼎鼎大名的杀手之一,‘夜猫’就是你吧!”
丰四娘自嘲一笑,“确实!最初‘摘星楼’刚起时,其实只有‘夜狼’、‘夜枭’、‘夜猫’三个人!三个穷得叮当响的落魄江湖人!
‘夜狼’便是叶和敦,‘夜枭’后来成了我丈夫!叶和敦的心很大,我们做了一两年之后,他就开始找些少年来培养,风墨竹是他养的第三批小孩中的一个!”
“十年前,我丈夫做这一行做厌倦了,他想收手,觉得挣的钱已经足够花了,他劝叶和敦也收手算了,但是当时摘星楼正蒸蒸日上,叶和敦不同意,后来叶和敦说只要夜枭再帮他做一笔,我们夫妻两就可以拿着自己的那份钱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夜枭同意了!就是那一次,夜枭死了,叶和敦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他活着回来了!我一直怀疑夜枭的死是他促成的!”
“仅仅是这个理由吗?”吴翩翩问道。
“还有我姐姐,我姐姐当年虽为花魁,却偏偏对叶和敦情根深种,在叶和敦落魄的时候帮助他,在他被人追杀的时候冒死掩护和收留他,还帮他照顾叶雨婵,后来他有钱了,虽然帮我姐姐赎身了,却一直以各种理由推托,不肯娶她!我知道,不管他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其实就是嫌弃我姐姐曾经是伎子!我姐姐也知道!”
丰四娘咬牙切齿,“他的那条烂命都是我姐姐救的,没有我姐姐,他骨头都烂成泥巴了!可是他却还嫌弃我姐姐!所以我姐姐就那样伤心成疾,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
“所以,你要的是叶和敦的命?”
“是!我能给的便是所有我所知道的!不过在夜枭死后,他的很多事情都避着我,我也只能凭猜测!”
“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吴翩翩注视着丰四娘,“叶和敦心狠手辣,不管是曾经的兄弟还是对他有活命之恩的情/人,都能毫不犹豫地舍弃,为何你还能活得自在?”
丰四娘闻言,脸上顿时显出吞了苍蝇般的神色来,“在夜枭死后,他曾表示出希望我改嫁他的意思!”
吴翩翩闻言愕然了一下,随即流露出同情之色。
丰四娘忍不住愤然道:“郡主请您别拿那种目光看我!”
骄傲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同情”!
彪悍的郡主也有些讪讪然了,抬头望了望天,“好吧,我会派人和你联系,我知道你在镇江有一家客栈,名唤‘龙门客栈’的,听说极受士子们青睐,鱼跃龙门,彩头很好,故而生意也很好!”
丰四娘笑了笑:“小本生意,不足挂齿!不过这家客栈是我自己开的,和叶和敦没有一点关系!我现在想在扬州也开一家‘龙门客栈’,不知可否能得到郡主的荫护?不求像丁娘子那般风光,只求怡然自得!”
红袖酒坊在扬州,黑白两道都不敢去找麻烦,自然不全是因为丁红袖厉害,而是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
“很好!”吴翩翩点头,丰四娘愿意来到扬州呆在她的羽翼下,不管怎么说都是十足十的诚意,而且这样联系起来也方便,还可以顺便派几个“伙计”去客栈做事!
吴翩翩想了片刻后又道:“你来扬州开客栈,我会给你十分的照顾!如果叶和敦问起你来扬州开客栈的事情,你就说是你找到风墨竹说项,而后风墨竹请我照顾你的!”
“如此甚好,还是郡主想的周到,郡主可真真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丰四娘笑眯眯地赞道!
吴翩翩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丰四娘看着吴翩翩的背影,突然道:“郡主,我想起一句话来!”
吴翩翩脚步微顿,并未回头,她直觉认为丰四娘想说的这句话不会是重要的话,也不会是好话。
丰四娘幽幽道:“郡主,我听过一句话:‘情不重不生娑婆’!”
☆、第53章 四个逆天少年
吴翩翩听到这句话,脚步微微一顿,斥了一声:“废话!”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树林。
情重也好,情薄也罢,都不是她现在所能考虑的的事情!
她更讨厌别人来揣测她的心思!
聂青青看见吴翩翩出来,顿时大松一口气,迎上来,“翩翩,没事吧!”
“还好!”吴翩翩面无表情地接过缰绳,带着聂青青上了马。
聂青青不知道又是哪一个作死的惹这位不开心了,可是纵然心里揣了大大的问号,却不能露出行迹来,因为问题少女都是傲娇敏感、逆反心理强的货!
一路无言,回到城里。
一进城门口,吴翩翩就将聂青青放下了,自个儿绝尘而去。
回到府中,吴翩翩将将沐浴完毕,吃罢早饭,下人就来报:安南侯来了!
吴翩翩让人将张昭兰带到了后园湖中怡心亭内招待。
怡心亭在湖中央,仅一条木质小桥连通湖岸,四面波光粼粼,视野开阔,坐在其中令人心旷神怡。
张昭兰站在亭栏畔,似在观鱼,见吴翩翩来到,便挥手让侍从和丫鬟都离开此亭,回到湖岸边等候。
“如何?”张昭兰问道。
吴翩翩准备入京前,张昭兰曾要她亲自动手去杀一个人,不可用暗卫,不可带暗卫,不可让人发现是非正常死亡!
吴翩翩道:“按你所说的做了,现在你可以慢慢说了吧!”
张昭兰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拿扇子敲敲额头,又叹一口气,才慢慢道来,虽然是在四面空旷的湖面上,他依然将声音压得极低。
“三皇子之母,武淑妃你可知道?”
是人都知道,好不好!
吴翩翩自是垂眸品茶,不理他!
还好,张昭兰很快就进入正题:“武淑妃在进宫前原本是要嫁给你父王的,两家都有此意,那时你父王年少,作为太皇太后最喜欢的最小的孙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居住在京城,而不是江南,武淑妃亦是太皇太后最喜欢的娘家侄孙女,太皇太后本待武淑妃及笄之后就给他们赐婚,只是后来没想到先皇驾崩,随即没过一年,太皇太后亦薨逝,这件事就搁下了。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孝期一满,如今的陛下就一纸诏书,让武淑妃进了宫!”
原来还有这样一出!兄夺弟妻!
张昭兰听到了轻微的磨牙声,看到吴翩翩一副面无表情的冷相,知道她心中此时只怕恨得欲将人挫骨扬灰!
当今的皇帝在继位前与堂弟吴王交情极好,他能继位,吴王帮了他许多,但是他成了皇帝后却对吴王百般猜忌,不仅仅是因为韦家挑拨,也是因为他自己曾经做了对不起吴王的事!
他一心去置人于死地,不是因为别人伤害了他,而是因为他伤害了别人,他总担心别人在心里怨恨他!
“你要我杀的那个人是谁?”过了好一会,吴翩翩冷声问道。
“这个人本身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小人物,但是他有可能知道一件能让你我两家万劫不复的事情!”
张昭兰咬咬牙,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很难启齿,纠结了半天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了:“武淑妃和我娘自幼就关系极好,无话不说;而我爹和你父王也是从小就相交莫逆,我娘和你父王也是自小就很熟悉的!所以,所以……武淑妃和我娘不知道是怎么商量的,他们几人就做了一件、一件有点出格的事情!”
张昭兰又纠结了一会,声音更小:“武淑妃自然是不喜欢进宫做妃子的,她吧,其实喜欢你父王……武淑妃本来找我娘商量看有没有办法不进宫,但是商量了半天还是没有好法子,结果倒商量出另外一个法子!”
“在武淑妃进宫前,他们四个人费了一番力气,瞒过所有人,将你父王和武淑妃约到了一处会面,然后、然后就那个在一起……”
张昭兰饶是脸皮厚,也将后面的话吞在了喉咙里,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吴翩翩,意思是‘我不说你也明白’!
长辈的私事可真是不好议论!却又不能不说!
“他们觉得这样既可以一偿心愿,又可以报复当今圣上!又因为武淑妃不日即将进宫,不能不是处子之身,我娘还找了一个稳婆,那个稳婆针线功夫极好,然后就、就、就为武淑妃修复了处子之身……”
张昭兰声音得像蚊子哼,多年未曾红过的老脸也红了!
更不必说吴翩翩还是云英未嫁,听到这样的事,自是满脸红透,尴尬地起身面向湖面。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还事关长辈,若非张昭兰亲口说出,吴翩翩是绝对不会信的!
他们两人因为彼此父母的缘故,自小就常常在一起,彼此熟络的如同兄妹,可以说连对方肚子里有几条蛔虫都知道,做什么事都十分地有默契,还从未这样尴尬过!
两人各自对着湖面吹了好半天凉风,张昭兰听到风中轻飘飘地传来两个字:“说吧!”
张昭兰轻咳了两声,幸好接下来的不是那么难以启齿:“那个稳婆自然是不能留,虽然她并不知道我娘他们的身份,但是也要以防万一日后她说漏了嘴,或被有心人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就不好办了!你也知道这种事,并不需要证据,只要有怀疑,就能致人死命!”
“不过,我娘和你父王并没有当时动手,觉得应该先让那稳婆回家去,让街坊邻居都看到她是好好的,然后再让她意外身故,显得更加自然,不至于让人怀疑那稳婆被人接去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想到那个稳婆是个精明的,她连家都没回,还摆脱了跟踪,直接就逃出了城!”
“人海苍茫,有时候找一个人还真不好找!直到前一阵子,我娘才找到那个人,于是就吩咐我去做这件事,我正在犯愁,这件事事关重大,即便派最信任的人去,我也不放心!正好你要去京城,要路过那那块地方,所以就告诉了你让你亲自去做比较好!”
“那个稳婆可有家人?”吴翩翩问道。
“那稳婆是孤身一人独居,这也是当初选中她来做这件事的原因之一!”
吴翩翩“嗯”了一声:“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也还是孤身一人,只是已经风烛残年!”
“她所居之处,你可查过?”
“没有!”
张昭兰眉头一跳,“你怎么没查过一遍,万一她留下点东西……”
“她是个孤老,丧事是乡邻帮忙办的,自然没人守灵,夜里老鼠碰倒了蜡烛,失火了,那屋子比较偏,等人发现时,已经烧成了废墟!”
张昭兰松了口气,吴翩翩果然做得滴水不漏!
“这件事是你娘告诉你的?”
“嗯,我也是来江南前才知道!”
张昭兰转过身来,看了看吴翩翩,其实,这个故事还有点后续,但是他不敢说了,他母亲可以跟他说,但那句话却万万不能从他嘴中说出,即便是面对吴翩翩!
不过,他怀疑就算他不说,吴翩翩自己也会往后猜,甚至会猜出个一星半点!
吴翩翩也从湖面上收回了目光,转身看过来,正好看见张昭兰犹疑的目光,问道:“是不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