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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神教前身,乃是西域波斯来中土传教的“摩尼教”,汉译为“明教”,后为避讳国姓更名为“日月教”。
作为外来教派,日月神教虽然历史久远,但却长期受到中原武林的排挤,既然日月神教被武林人视作邪教,神教之人也不介意真做些邪门歪道的事。神教行事越发诡秘乖张,与一般江湖门派推崇的光正风气格格不入。
任天堂原以为陆危楼是他此次出行的意外之喜。前任教主留下的书卷残页中寥寥几句关于西域精妙武学的言语,那玄之又玄的介绍让任天堂心驰神往。
日月神教虽看似嚣张无忌,但身为一教之主的任天堂却是明明白白的,神教堪忧。他借五岳剑派内部分歧成功斩杀了五岳盟主,此时白道虽群龙无首,各派为新任盟主之事争论不休,但这般混乱的局面只是暂时性的,神教得喘息之机,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冒险。
任天堂深知下属教徒各个都是矫矫不群傲气然然的硬骨头,未有判教泄密的小人,但却也我行我素惯了,难以领导。都是同甘共苦的弟兄,真要他态度强硬去分清上下级,高高在上的端坐着,这却是让他真正难以接受的。
相距远了,下属敬畏之心自是油然而生。这样虽然会使之调度方便,但他却也就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了,任天堂重视情义,对他来说,孤独的活着才是让他万万受不了的。所以,任天堂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做这个管理者,本来是选定了宗家子侄任我行,任我行资质过人,但少年英侠却还是青涩跳脱了一些,真让他身居高位,到时只怕是难以服众。
陆危楼却是不同的,此人虽年轻,但气息沉稳,足见其功力深厚。又是自西域而来,突然出现在黑木崖也算不上是奇怪事,得到教徒承认也容易很多。喝得十几杯酒,任天堂觉得陆危楼谈吐有度,识见非凡,但明显对中原十分陌生,孤身一人身后没有什么势力,真心相交亦或掌控,想来都不会太难。
可陆危楼是不能以常理测度的,任天堂打算得再好,如何动情晓理也都被他果断拒绝了。
任天堂看着陆危楼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向他点点头表示告辞。重新戴起兜帽的身影曝晒在毒辣日头下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对方离去的方向似乎是福州府,任天堂摇摇头,虽然惋惜,他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之人。
酒招子里的人多了又少了,来来去去,任天堂坐了一整天,几乎把招子里的酒全部喝完才晃悠着踱步离开。
此时,夕阳西斜,官道上已无多少人烟。晚风凉凉的,地面上的热度降下不少。
“好不容易凉快一点,看来有要流汗了。”任天堂咕哝一句。
刀剑棍棒,拂尘上头的白须飘飘然。
“魔头,纳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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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陆危楼跟着福威镖局的镖车去了河北。
林震南本想陪着陆危楼一起去,但他出行月余刚回家不久,林夫人舍不得儿子,自是不肯让他立即出门的。何况他早已和洛阳金刀门王元霸之女定亲,不日便要成婚,若此时还出行,的确不是很方便。
黑木崖位于河北境内,陆危楼虽拒绝加入神教,但日月神教发展经过与他的明教有几分相似,左右无事,陆危楼还是打算去看看。
不日到了平定州,和镖师道别后,陆危楼在这里一呆便是半个多月。平定州离黑木崖不远,也是日月神教势力范围。
平定州算不得繁华,与大唐更是毫无可比性。这里穷人很多,他还看见好些个明显没有武功的流氓混混假借日月神教之名四处勒索。
地头混混消息灵通,陆危楼的模样装扮明显不是本地人,住在平定最好的客栈里,出手也十分阔气。观察几日,混混头子大手一挥:肥羊,不宰杀一番那可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陆危楼被团团围在巷角,冷静地摩挲袖口上头的精致纹路。
这是被打劫了?真是新奇有趣的体验。
陆危楼二十出头便身居祆教长老,创立明教后便一直深受教徒敬仰膜拜,不然就是让中原武林闻风丧胆,止小儿夜啼的存在。只有他独上嵩山,单挑少林方丈渡如,何曾被一群手无寸铁的干瘦褴褛乞儿气势汹汹地围过。
也不急着出手震慑,陆危楼静待下文。
肥羊安安静静不吵不闹,这让地头儿非常意外,咽咽口水,感觉气氛有些诡异。地头儿大着声音给自己壮胆:“这位兄弟怕是刚来我们平定州还不懂这儿的规矩,若是不想出什么不好的事,交了保护费,老子是日月神教的香主,可保你安全。”
为证实自己的话,还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牌来:“喏,瞧见了吧。”
小木牌子上歪歪扭扭刻着日月二字,边缘磨损的厉害。
说起木牌,陆危楼也有一个,是离开酒招子的时候任天堂送给他的,硬木做的,比眼前这个更黑更小点。
“保护费?”
地头儿误以为肥羊简单信了,暗想日月神教的名头好用,又觉得这人笨的可以。“十两……不,二十两银子。”顿了顿,又说:“衣服也脱了。”这人身上的衣服威武又霸气,料子也很柔软,他眼馋好久了。
“……”陆危楼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气笑了。
“我拒绝。”
“你说什么!?”地头儿愤怒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很是生气。“你听清楚我是谁了吗?”
“日月神教的香主。”陆危楼轻轻淡淡地翘翘嘴角。
地头儿没想到肥羊竟然敢反悔,觉得自己是被耍了,他抄起墙角的木棒,面目狰狞的喊道:“敢耍弄老子,弟兄们,给我上。”
刺骨的疼痛。
地头儿难以置信地地下头,刀尖明晃晃的从胸口穿出,他感觉周身的血液一瞬间停止流动,然后疯狂往缺口涌出。
他杀过那么多人,可他从来不知道,死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
陆危楼淡漠地看着凶恶狰狞的混混就这样突然倒下,目光对上地头儿身后的小孩。
全身都在细微的颤抖,只有那只持着沾血匕首的手是稳稳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前前后后写了六个小时,好想死。。。
本来昨天晚上想更的,可是写到11点半都没写完,非常抱歉。跪
《'东方不败+剑网三'强嫁》大隐为朝 ˇ阿碎(修)ˇ 最新更新:2013…07…15 19:39:06
匕首拔出时带出的血渍溅到衣襟上,若不仔细观察,是无法从这早已分辨不出原本颜色的褴褛短衣上看出那属于生命的颜色的。
小孩的眼睛明亮平静,还有不该被生活赋予的冰冷淡漠,大约是第一次杀人,小小的身躯整个是颤栗的,捏紧匕柄的手瘦弱而苍白。
一切发生在一息之间。
平日里他们仗着老大手里的黑木令,而府衙那帮吃白饭的衙差掂量不定,一时间不敢动手。小小的令牌让他们这几个月来过得顺风顺水,在平定州逐渐有些了脸面。可东西毕竟是假的,他们一开始也不敢闹得太大,生怕引起日月神教的注意。原本说干几票就收手,可尝到狐假虎威的美妙滋味,变愈发欲罢不能了……
带头的也是有些头脑的,知道不去同那些帮派官府硬碰硬,遭殃的都是平头百姓和一些外来旅客。
显然,陆危楼被划分进地头儿的‘可随意欺压’范围内。
小孩亦是。
老大被一刀毙命,剩下的混混们也没有什么两肋插刀报仇雪恨的节操观,很干脆地一哄而散,巷道里只留陆危楼和小孩。
没有阻拦张皇逃串的混混的打算,陆危楼静静地看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英雄救美’了他的孩子。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干瘦干瘦,衣服上头的补丁缝线松松散散的,可推断这是他唯一的衣物。脚下的鞋子只有一只,前端还开了口子,露出黑丫丫的沾满泥巴的脚。
穷人家的孩子,无论哪个朝代都不缺乏,这里有,大唐也有。可正是这些贫苦,甚至孤寡的小孩,会成为每个门派最基本、也是将来最重要的力量。
明教固定每年三月会在各地挑选有天赋根骨的孩子,加以培养,隶属朝廷的天策也不例外。至于为何会定在三月,经历无情寒冬还能存活下来的孩子,意志力相较而言会比一般人强上许多,也不容易背叛给予他们温饱的门派。
可以说,寒冬,是他们给门下弟子第一道测试。
很残酷,也很实际。
陆危楼目光锋锐如刀,让一路上挣扎求生的小孩很难不发觉。
是的,一路上。
他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
或者说是被卖掉。
穷人家卖孩子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有时候卖掉一个孩子甚至还换不回一整头猪。朝廷税法严苛,原本征收谷物、布匹等实物改为征收银钱 ,一年两次征税,而人头税更是让孩子满地跑的穷人家更是苦不堪言。
没东西卖了,就卖孩子。或是卖到青楼楚馆,运气好点可能还有机会被富贵府宅里当下人,签了死契就这样过一辈子。各有活法,小孩只是其中一个。
小孩是家里第二个孩子,不像老大能下地干活,也不像褥被里的幺儿受父母疼爱,平日里一顿没一顿的养着,一小只没长肉。今年收成不好,被卖掉也是理所当然。
连同茅屋子被一起卖掉的小孩一直到人牙子上门了才知道自己是被遗弃了,怪不得好久没抱过他的娘亲前一天夜里抱了他好久,还有什么烫烫的东西滴到了他脸上,从额角一直滑到嘴巴里。从人牙子口中得知父母是搬到平定州,小孩便偷偷跑出来,顺着官路磕磕碰碰地竟是让他找到了父母亲的落脚处。
他没有进去。小孩不傻,知道自己即使回去了,以后还是会被卖掉的。他只是远远的,远远看了一天。父母的表情很宁静,没有悲伤。家里少了一张嘴,又有新的进项,多日愁眉不展的脸似乎也散去了阴云。
小孩看见老大突然冲出来四处张望,嘴里喊着他的名字,不一会儿就被娘亲拧着耳朵楸回屋子里去。
小孩站在阴影处,觉得眼睛疼。
等等发觉自己脚跟又酸又麻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唯一的光亮是从房子里照出来的,温暖而安宁。可那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小孩摸摸肚子,干瘪瘪的,他该去找些东西吃了。
待他捏着半个少了馅的包子回来的时候,他看见那座被他盯了一天的房子,火光熊熊。走近些,他迷迷糊糊听见有个人骂了声‘晦气’。
真的很晦气,看中的目标不是穷到只能买孩子的人家,就是神秘莫测的男子。小孩看着一步一步走向他的男人,如是想到。
“你叫什么名字?”
“阿碎。”
阿碎是个贱名,比阿猫阿狗还差上一些,和碎娃子一个意思。
小孩不再颤抖,第一次夺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