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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过是歪打正着。”呼延元宸自满地在鼻子上蹭了一下,“我见你这段日子总在为庄稼的事苦恼,反正平日里也是闲着,便也想帮忙,你每日早睡早起,我却是个夜猫子,有天晚上睡不着,就跑到水渠上游的小溪里游水,结果发现白天清甜可口的溪水到了晚上居然是咸的,所以我才顺着水路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
不止这样,你还帮我抓住了大夫人的一个大把柄。宁渊心中赞道,只是没说出来,但他心下的畅快是掩饰不住的,若不是他心性想来很定得住,只怕会抱住呼延元宸灰扑扑的脸亲上一口。
发现事情的真相后,宁渊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和呼延元宸又回了田庄,向呼延元宸问清楚了那帮河盗什么时候会同江州出来的人碰一次头后,他迅速定下了一条计策。
曹桂春最近颇为苦闷。
因为龙舟大比上的事情,大皇子给的一个月限定之期已到,可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连一个影子都没有,不得已,他只得从死囚犯里随便抓了一个人出来顶罪,可虽然勉强将这道坎垮了过去,但是他也知道,经过这件事,他这江州都督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他当上都督的这些年本就于政绩没什么建树,要是犯错再多一些,只怕乌纱帽不保。
因此他很焦虑,总在想着,要赶快做出一番让江州百姓们刮目相看的事情才好。
皇天不负有心人,正当他苦无门路的时候,确有一封匿名信送到了他手上。
信上的内容言简意赅,大意是香河镇附近窝藏着一帮河盗,十分猖獗,还请曹都督本着朝廷命官的本分,着手清理,为百姓谋福祉,信上还详细罗列了那帮河盗什么时候会于何地出现,让他看准了时间派兵前去拿下。
得到这消息,曹桂春可不敢马虎,虽然来不及查验这封信的真实性,可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放过这次涨名声的机会!
这是一个好天气,河盗的首领老吴头押着整整三辆马车的东西,在山脚下的一处小路旁静静等着。
这一次他们收获不错,居然偷到了许多珠宝玉器,如果能全部变现,少说能折出上万两银子,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河盗,好几乎没有做过如此大的买卖,因此心里兴奋的同事,也难免有些懊恼。
为了保全自身,这些东西并不能由他们自己卖,只能折了价卖给那些有门路能处理掉货物的人,江州城的严夫人是他们的老主顾了,可那女人十分贪心,刚开始时双方合作还算愉快,大家都是五五分账,可最近对方却变本加厉,一再压价,想来是吃准了他们如果不答应,一时也找不到别人接手他们的货,何况河盗这行风险大,为了自身的安全计,他们也不太可能去找陌生的新顾客。
老吴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这上万两的东西,只怕那婆娘只会给他们开价两三千两就会全部吞掉,大家冒着风险流血流汗,也不能让她这么坐地生钱,今日怎么都要讲讲价才好,不能一直让她白占便宜。
此时,路的尽头走来一个穿白袍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路左顾右盼,迅速走到了老吴头面前,暗道一句:“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老吴头熟稔地念出接头暗号,奇道:“这位先生面生得很,平日里同我们接头的老伯呢?”
“他帮着夫人做别的事去了,今日由我看货。”中年人压着声音,瞄了老吴头背后的马车一眼,老吴头会意,将其中一个箱子打开一条缝,露出里面精致的金器,“这可是一批极好的货,足足值上万两,也是咱们兄弟拼着性命弄来的,咱们只要五千两,便全数让给夫人。”
“五千两?太多了,不成。”中年人闻后眉头一皱,“夫人最近银钱也不多,且这些赃物要全数处理掉也不是小事,一千八百两,不能再多!”
老吴头一听这个价,脸就有些歪了,一千八百两,比他最坏的打算两千两还要少,他怎么肯,立刻用力哼了一声,“夫人这是在糊弄我们不成,咱们兄弟累死累活,可也不是好欺负的,夫人若是不愿给价钱,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批货夫人不要,自然有人要!”说罢,他冲身后的手下一挥手,“咱们走!”
可他等了半晌,却丝毫没听见后面的人给反应,他回过头,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的那些手下们,居然已经毫无声息地被人全部打晕了,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而马车上正站着个戴了斗笠的年轻男人,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对他“含蓄”地笑着。
老吴头顿时明白了,这是他们要做抢货的无本买卖!
“你们……你们……”他虽然也有些功夫,可瞧那青年居然能无声无息摆平他所有的手下,显然也不是个吃素的主,老吴头也不蠢,此刻已经脚底微微侧移,准备开溜了。
见他想跑,那中年人作势要冲上来,老吴头立刻不再隐藏,撒开了步子就朝树林里钻去,一路跑还一路放狠话,“回去告诉那个该死的老太婆,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我们老吴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吴帮,这名字也起得够没水准。”老吴头前脚刚溜掉,后脚就有个白衣少年从不远处的大树后边转出来,而之前同老吴头攀谈的中年人,此时也死掉了嘴巴上粘着的胡子,正是周石。
周石擦了擦额角的汗,方才他虽然演得有模有样,可他本就不善撒谎,紧张得浑身都湿透了,宁渊打开一只箱子,取出个金杯看了看成色,又放回去,对周石道:“曹都督那边有动静了么。”
周石点头,“今早就已经带兵出城了,而且老爷也在一旁随行。”
“父亲?”宁渊忽然笑了,“这还真是惊喜,我倒忘了,如果曹都督要调兵遣将的话,怎么都得通过我那位守备父亲吧……如果不是现下要处理这堆东西赶不过去,我还真想去好好看唱戏呢。”
宁府。
瑞宁院里,严氏正在厨房亲自盯着冒着热气的蒸锅。
蒸锅里是她亲手做的桂花糖糕,里边还额外添加了很是益阳补气的山参,最适合给男子服用,不光提气养血,行房之时也能让男子虎虎生风,如猛虎过江。
这段日子她其实过得很憋屈,因为赵山的死,让她莫名感受到了宁渊的威胁,原本她想着将宁馨儿扣在自己手上让对方投鼠忌器,可是居然弄巧成拙,让那个一直安分守己的唐映瑶开始同自己争起宠来,而最让她惊讶的是,这些年宁如海将唐映瑶撇在湘莲院里不闻不问,原以为因为唐映瑶的“偷人”,宁如海恨极了她,可没想到唐映瑶只讨好般的谈了个琴,唱了个曲,就好像将宁如海的魂都勾走了一样,瞬间将她这位大夫人接受宁如海宠爱的次数降了大半。
严氏十分生气,加上唐氏当面上门要人是严重挑衅了她的权威,她原本立刻就要对付唐氏,可这时替宁湛治病的大夫忽然到了,两相权衡之下,严氏只好先将其他事情放在一边,专心陪着大夫料理自己儿子的病症。
如今,眼看宁湛的身子在那位大夫的调理下奇异地恢复了大半,甚至能不用在带在那间满是药气的屋子里,可以外出走动,她一面开心的同时,也一面想到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收拾该收拾的人了。
昨天她花了三寸不烂之舌,总算让宁如海答应今夜来她院子里过夜,相信有了这盘掺了山参的桂花糖糕,她再吹吹枕边风,挑起宁如海对唐氏“偷情”的怒火,那个女人便没办法再蹦跶了。
至于宁渊那边,那个小子到底有没有后台,她也要耐着性子好好探查一下,赵山的事,总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她心里,必须要弄明白。
只是老爷都出去一整天了,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吧……严氏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天空,右眼莫名地跳了一下。
炉灶边的沙漏走到了底,糕点蒸好了,严氏揭开蒸笼闻了闻香气,点点头,亲手端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徐妈妈忽然一脸紧张地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吵什么!”严氏回头瞪了徐妈妈一眼,“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不是啊夫人,老爷他……”徐妈妈刚说了半句话,管家却也跟在徐妈妈后边进来了,不止是管家,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役,管家进来后,也不多说话,只叹了口气,简单地吐出四个字:“还不带走。”
严氏不明所以,那两个大汉却忽然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她,严氏猝不及防,手里端着的盘子哗啦在地上打碎,还在冒着热气的糕点撒了一地。
“你们做什么,放肆!”严氏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下人敢和她动手,怒吼道:“管家你疯了不成,还不将我放开!”
“大夫人得罪了,我也是奉了老爷的意思,老爷如今正在正厅里等着您呢,您还是随我走一趟吧。”管家心里也有些发颤,都不敢去看严氏的眼睛,只急匆匆领着那两个仆人把她往正厅带,徐妈妈一脸火烧眉毛的表情,可也毫无办法,只能跟在后面。
正厅里没有别人,只有宁如海在那里四平八稳地坐着,他显然是刚回来,身上的盔甲都没来得及脱,坐在那里犹如一尊煞神。
严氏被带进来后,就被那两个壮汉放开了,她摸了摸被抓疼的手腕,不明所以地看着宁如海,扯出一丝端庄的笑容道:“老爷,您要见妾身,找了人来唤妾身就是,何必……”
不过她话只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应为宁如海已经霍地一下站起来,迈着大步走到他面前,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挥了下去。
宁如海练武,又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力气怎么可能小,严氏被她打得两眼一黑,身子险些就腾空而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觉得五感都要失去了,只能感受到满嘴的铁锈味,那是血的味道。
她嫁给宁如海十几年,一直是这宅子里端庄大方,养尊处优的大夫人,宁如海别说动手打她,连呵斥都极少,可今日不光打了她,居然还见了红!
严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如海,“老爷,为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宁如海想来是气急了,又准备上前踢两脚,好在徐妈妈眼疾手快,扑上去将宁如海的小腿抱住,“老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夫人身子弱,经不起打呀!”
“哼,你这刁奴,夫人犯错不知道规劝,想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宁如海见徐妈妈敢拦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严氏好歹是她的正妻,动手打时,他多少还会估计一下,可徐妈妈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宁如海火气一上来,直接抓住徐妈妈的衣襟将人拎起来,蒲扇大的巴掌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地在徐妈妈脸上打成了一团影子。
徐妈妈想要挣扎,想要惨叫,可他一个半老徐娘的婆子,哪里挣得过宁如海,立刻被打得眼冒金星,好像舌头都要飞出去了,看见徐妈妈这般模样,严氏当然不依,不过他更多的是震惊,因为宁如海从来没在他面前生过这样大的气,哪怕是当初宁萍儿和柳氏做出那般丢脸的事情,他也不曾这样愤怒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爷,妾身不知道什么事惹恼了老爷,老爷发怒,要发落妾身就发落吧,可好歹让妾身做个明白鬼!”严氏知道宁如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这时候除了好言哀求没别的办法,徐妈妈是她的心腹,见如今已经被宁如海打得像摊烂泥一样挂在他手上,严氏也心急,于是堆出满脸的可怜相,跪在宁如海脚边不住哀求着。
“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你这个贱妇做出这等事来,我何至于在曹桂春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