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被四个月的身孕的消息炸的脑海一片空白,只傻傻的用手去抚摸我微微硬挺有着极和缓幅度的小腹,耳边仿佛听见了喜儿的回话,又仿佛没有听见。鼻子有些酸涩,大滴大滴滚烫的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滚落,砸在怀中的被褥上,湮湿出一团一团深褐的颜色。
喜儿知道我心底的苦和渴望,并不劝慰,只安静的等待我发泄。
我一直为了宝哥儿日夜担心着,竟忽略了自己的身孕。我抚摸微凸起的肚子,有一种深切的不真实感,我真的怀孕了么?想起我之前的晕倒,急切而微惧的拉着喜儿追问:“本宫与宝哥儿同处一室一个多月,日日面对天花,对胎儿可有影响?”
喜儿有些迟疑,我心中咯噔一下,立刻道:“去传方海过来,本宫要亲自问他。”喜儿知道她方才的迟疑使我多想了,一面依着我的意思差人去请方海,一面安抚我道:“娘娘不必多心,娘娘并没有感染天花,只是娘娘情绪大起大伏,且疲累过度,饮食不善才导致胎动不安,方太医已经开了安胎药,娘娘只需吃上几服,再好生静养着,也就无碍了。”
我到底又问了一遍方海,才彻底安心。手掌贴着小腹,我想起诗韵算着日子也该产下孩儿了,于是问道:“明贵嫔生的是位皇子还是帝姬?生产的顺利吗?现今是谁在照顾她月子?”方海答道:“明娘娘于十月二十一日平安诞下六皇子,皇上下旨晋封明娘娘为从二品淑仪,现在是由顺娘娘和马夫人一道照顾着。”
我笑道:“诗韵诞下皇子,儿女双全,日后也不必羡慕本宫和映月了。”喜儿将安胎药塞我手里,板着脸嗔道:“是,明主子福气深厚着呢,很用不着娘娘操心。快将药喝了,好好睡一场才是正经。”我端过药,一气灌下,含着喜儿递到嘴边的蜜饯,才觉得好受了些。
喜儿不管我的意愿,径自扶我躺下,我拉着她的手念叨了一会宝哥儿,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翌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玄凌坐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静静等我睡醒。我将被烈酒浸泡的满是褶子和蜕皮的手抽回,藏在被褥里,赧颜道:“皇上怎么来了?”玄凌捕捉到我的小动作,固执的拿出我的手握着,放在唇边亲吻,“容儿的手是朕见过最美丽的,不必藏起来。”
我偏过脸去,道:“皇上又哄臣妾。”玄凌俯下来亲吻我的脸颊,道:“朕什么时候哄过你?”我推拒着他的脸,闪躲道:“别,臣妾还未梳洗,脏死了。”玄凌闹着我不肯放开,我反抗不得,任命的闭上眼任他胡闹。
玄凌伸手抬起我的背脊,将我搂在怀里,语气糅合了庆幸严厉和柔情,交织成复杂的叹息,他道:“容儿,你不晓得你在颐和轩的日子,朕心里是多么担忧。你不晓得朕得知你怀孕四个月,有多么后怕,又有多么高兴。”他抱着我背脊的手臂渐渐使力,勒得我疼痛,“容儿,你好狠的心肠,你怎么忍心,怎么那么轻易的对朕说出火化的话来。”他顿了顿,重复道,“你好狠的心肠。”
我抬起胳膊环绕住他,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背脊,像对宝哥儿一般。轻声道:“臣妾日常看史书,知道因一人得天花之故,染及一县的惨烈和哀痛。臣妾不愿意那样,皇上还在宫里呢。臣妾当时就想着,若臣妾当真福薄,再不能伴随皇上左右,宁愿一把火烧个干净,也不愿意被皇上瞧见臣妾生满痘疱的容颜,更不愿意留着臣妾残躯威胁皇上龙体安危。”
玄凌勒紧了我,呢喃道:“傻容儿,朕一直等着你陪着朕慢慢变老,你怎么能有那样糊涂的心思?”“皇上!”我惊愕的犹如被人发现了掩藏最深的秘密,羞窘而恼怒。玄凌放开我,含笑的双眸凝情的注视着我,道:“容儿,再唤朕一声四郎。”
我因他拉开的身子而垂落的手,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疼痛的泪花立刻汹涌,颤声唤道:“四郎。”玄凌嗯了一声,重新将我抱住。
作者有话要说:
哎,太医说陵容日后怀孕艰难,陵容自己、太后、皇后、玄凌都觉得她再不能怀孕。三人成虎,陵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怀了。居然这样大咧咧的去陪伴宝哥儿。让她平安,也算我开的小金手指,呵呵
嗯,写到最后的时候,我脑海中就一行字,皇上,陵容她要饿死了!!!!从出了姬宁宫,到现在或者晕迷或者昏睡,只进了一碗药啊,您老人家还要抱多久?!
咳,那啥,请假。周四青菜弟弟结婚,亲弟弟。所以你们明白的,青菜明日下午请假赶回家,周五在家帮忙,嗯,更新的话,要等到周日晚十一点了。汗,下周末两天长评加更。
第六十三章送走了玄凌,各宫以贺喜为名的刺探和谄媚纷至沓来。而我身为正二品妃,即将晋为从一品夫人,自然不必劳心劳力的亲自应付这些机锋。只接见了皇后端妃敬妃的使者,其余不相干的,按照她们与长杨宫关系的亲疏,或安排喜儿小钱子或让卷丹山丹出面打发过去。
映月听闻我回了长杨宫,带着予沵过来陪我说话。经月不见,予沵说话已经很溜了。软软糯糯的唤了一声“湘母妃”,听得我心肝儿微颤,爱怜的几要抱入怀里来。然而我到底才从颐和轩出来,映月带着予沵过来是表示诚心,我也要投桃报李远着予沵一些才好。
远远的看了几眼,笑着向映月道:“本宫宫里菊花开的姹紫嫣红的,很是好看。外面阳光正好,让乳母抱着予沵出去晒晒太阳赏赏景吧。”映月闻言微笑,将予沵交予乳母抱走,与我说起诗韵:“十月二十一日清晨,大约寅时五刻左右,明姐姐身边的翡翠向臣妾禀报说明姐姐已经发动了。臣妾当时想着,明姐姐已经是第二胎,应该生的顺当些。便将予沵托付给乳母,心里盘算着回来与予沵一同用早膳。”
她抿唇笑了一笑,“却是臣妾失算了。明姐姐从清晨生到黄昏,六皇子的头才出来了一点儿。臣妾和皇后站在产室外,听着里面明姐姐凄厉的痛喊,却迟迟不见稳婆出来报喜,直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她歪了歪头,眉间飞扬的是小小的喜悦,“娘娘猜,明姐姐怎么了?”
我想了想,道:“皇后为了她贤德的名声,必会竭力保证诗韵能平安生产。而若没有那些阴乱的把戏,诗韵迟迟生不下来……莫不是六皇子太大了?”映月笑道:“娘娘英明,六皇子生下来的时候足有八斤三两呢。”
时下人以婴儿越胖越重为好,认为这样的婴儿健壮易养活。然而婴儿过大对母体的负担也大,尤其是在这只能顺产的时代,生产就是一道要命的难关。幸亏诗韵是第二胎,若是第一胎,只怕生的更艰难些。然而这个观念我却不好和映月解释,只附和的微笑。
眉庄撩开珠帘笑问道:“说什么呢?笑的这般开心。”“眉姐姐,你怎么来了?”我诧异的掀开被子,欲起身迎她,一面嗔道:“小钱子也不晓得进来通报一声,规矩这般松散,是该让周源好好调教了。”
眉庄疾走几步按住我道:“发生了那样的大事,我知道你回来了如何还能坐得住?急急的赶来,不耐烦等小钱子来回通报,就直接进来了。你也别怪罪小钱子,他倒是规矩的紧,可也拧不过我啊。”
我皱了皱鼻子,瞪着眉庄身后缩头缩脑的小钱子道:“既然眉姐姐为他求情,我就饶了他这一遭儿,不过只此一次,若有再犯,你也不必来见本宫,自去慎型司领罚。”小钱子跪下谨记。我看他受教,微微颔首,示意他退下。
眉庄静静含笑看着我立规矩,也不打扰,直到小钱子退出去才道:“我从太后那里过来,许太医传出消息来,说予泽一切安好,再有半个月就能出来了。”我垂下头抚着小腹,噙着一缕温柔的笑意,含喜似嗔的道:“这孩子偏赶着他哥哥出了这样大的事的时候来了,教我静养着这个,又牵挂着那个,左右为难。”
眉庄拿食指戳我额头,“你这妮子,都做过母亲的人了,孩儿来了快四个月了也不晓得。”复又握住我的手,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担忧和庆幸:“我昨日在棠梨宫听到你怀孕了四个月后怕的几乎晕厥过去。你也忒不小心了,天花猛如虎,若是你……可怎么是好!”
我心里也有几分后怕,侥幸道:“这不是没事嘛,那时我也不晓得我会再怀上。”映月一旁听着,此刻迟疑道:“那天花,真的是……?”
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犹如在冰水中浸过一般:“宝哥儿贴身小内侍小宁子日日佩戴的荷包内壁藏着天花痘毒。许、葛两位太医都确认过,决计不会冤枉了她!”
眉庄觑我神色,知道我恨透了甄嬛,心中为难,道:“太后已经下了懿旨罚嬛儿禁足未央宫,待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再行处置。”
“水落石出?”我抽手拂开眉庄,眉梢高高挑起,昭示着我的不悦与愤怒,“甄嬛已经承认荷包是她送给宝哥儿,证据确凿,已经就是水落石出!”太后一向喜爱宝哥儿,又是在姬宁宫出的事,以太后的秉性和对甄嬛的厌恶,应早已下旨贬斥了甄嬛才对。如今只是不痛不痒的禁足,显而易见其中必是玄凌力保甄嬛的结果。我不由暗暗齿冷,今天早上握着我的手,满口满眼情丝的男人,骨子里竟是这样的薄情!
眉庄却不愿意她最好的两个朋友就此产生误会和仇恨,恳切道:“自乾元十二年我和你和嬛儿同期入宫,互相扶持着,多少患难都熬了过来。嬛儿出宫四年,你持续四年对她的接济,对胧月的照拂,这么大的恩情,嬛儿岂能不知?岂能以怨报德?且九月份的时候,嬛儿已经怀孕七个月,天花那样的东西,她怎么敢沾惹?
陵容,这里面疑点多多,以你的聪慧,只要你冷静下来,你自然能察觉。”她望着我,情真意切:“陵容,你切莫一时冲动,令亲者痛仇者快!”
我几乎冷笑连连,募的背过身子道:“你与她打小的情分,我在你心里自然不能与她比。难为你寒冬腊月的,大着肚子从东六宫赶了这老长的路特意来本宫这长杨宫来为她说情。可惜,哼!”
眉庄声音里有一丝受伤,但她却强忍着,仍然来劝我:“陵容,我是什么品性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与嬛儿固然是打小的情分,然而我与你也是宫中患难与共十多年的情分啊!我若当真看重她胜过你,我又何必来这一趟?嬛儿如今处境并不好,如履薄冰一般,假设她真的对你没安好心,以她的聪慧又怎么会选择眼下这般紧要的时候下手?”
我豁然转身,凌厉的逼近她:“她如履薄冰?哈!皇上为了她网开先例,迎接清修废妃回宫,为她大兴土木,建造奢华以及的未央宫,为她顶撞太后以妃位迎接回宫!这般时候?什么时候?不正是时机成熟的时候吗!她一举诞下龙凤呈祥,只要本宫的宝哥儿出事,后宫宠妃之中,谁有她风光,谁有她地位稳固?!”
眉庄不敢置信的望着我,颤声道:“你,你心底是这样想的?我明白了,”她的脸色煞白如白纸,扶着彩月的手用力到五指发白,颤巍巍的退后,道:“我明白了。”
我心里有一丝不忍闪过,握紧拳头,抑制住要去搀扶她的举动。我与甄嬛的纠葛太深,每次想到那所谓的龙凤呈祥,我都有种从心底升起的寒冷,他们,终究不是玄凌的孩子啊!惟有趁着这个机会,我才能和甄嬛,干干净净的决裂。
脑中闪过玄清和甄嬛的身影,我咬了咬牙,望着大门,面上凝冰一样冷酷,道:“来人,送惠淑媛回宫!天冷路滑,惠淑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