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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
“下来。”
小洛站在墨色琉璃瓦上,对着当空盘旋的飞鹰低吼道,后者继续滑翔惹人发怒,直至小洛从袖中抽出软鞭,某只才老老实实地落到了她面前。
“把这东西交给骚二,在幽雪城,还有,你大爷的路上给我别到处溜达,懂?”小洛一边嘱咐道,一边将信笺卷成一团塞进小竹筒,挂在飞鹰的脖子上。
“唧——”某只点点头,随即拍拍翅膀,飞了出去。
小洛轻叹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角落里的境况吸引了目光,当机立断地找了不易被人发现的角度躲起来光明正大地偷听。
鲜嫩的紫竹林,几处流水叮咚,依石伴水,有一男一女遥遥相对。男的穿着一身侍卫铁甲,模样俊秀,二十来岁模样,神情激动又透着几许黯然。女的……啧啧,不就是方素心嘛!
小洛不怀好意地在心底吹了声口哨,没想到这方素心看上去温婉贤淑,又善解人意,背地里却在偷男人?
离得较远,小洛只好动用内力,才听清了两人的交谈。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素心明显有些惊喜,不过惊大于喜。
男子垂下头,目光闪烁,缓声道:“我,只是想来看你一眼。”
“看了又如何?我已经是太子妃了。”方素心凄然一笑,一袭白衣随风飞舞,显得格外无助,“当初是你先负了我,是你背弃我们的誓言,当了逃兵!”
“素心,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男子猛然抬头,眼底依稀闪烁泪光。
“没有可是,你走吧。”方素心敛去笑容,一脸决然地道。
男子欲言又止,纹丝不动,只是一味地望着对方,目光痴情又伤心。
“难不成你想我害死,想把致儿也害死?”方素心愤怒地低吼道,下一瞬,直接冲到男人面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给我滚——”
啧啧,小洛暗暗摇头,这么狗血的戏码居然能让她碰上,她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然后目光再一转,竟然还有更“惊喜”的等着她,瞧瞧,那躲在另一边偷看的人是谁?谢晓婉!
第057章 谜
玄天烬再次醒来,依旧浑身无力,身边空无一人,偌大的宫殿空荡荡得有些阴森。
他走了……他果然还是走了,被自己一怒之下气走了……玄天烬难过地皱着鼻子,泪水弥漫在框内,久久未落下。
吱嘎——
沉重的房门被人推开的声响,遥遥传来。
玄天烬动了动身体,企图起身,未果,自嘲地垂下眸子,忽然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一双莹白素手伸到了他面前,那双手的主人沉默不语,却动作轻柔地扶着他起身。
凌江月!?玄天烬诧异地张了张嘴,连忙别开头,偷偷地擦了擦眼角,再回头时已然恢复一脸的冰霜,面无表情的脸庞透着几丝病态苍白,显得有些倔强又别扭。
“刚煮好的银耳燕窝,你先吃点垫垫肚皮。”
凌江月温和地说道,随即捧着一小盅燕窝上前,就此床沿坐下。
“……你煮的?”玄天烬背靠着金丝软枕,目光有些闪烁地问道,几日来,他颗粒未进,若不是有武功底子,早就饿趴下了。
“嗯。”凌江月微微一笑,舀了一勺燕窝,待温度适宜后递到对方嘴边。
玄天烬一怔,偷偷瞥向身侧之人,见他一脸耐心的模样,下意识地张嘴含住了勺子,吱溜一声,舔得干干净净,甜而不腻,很开胃,更重要的是……
玄天烬心底有些得意,玄天昊大概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吧?
凌江月见他终于松口,不由得也松了口气,继续一勺一勺地喂着这位别扭的太子爷。
气氛缓和,却十分诡异的沉默着。
许久,直到凌江月收拾完东西,准备走人。玄天烬这才反应过来,心急火燎地拽住了对方的衣袖。
凌江月脚步一滞,尽量平静地出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凌江月,你别走,好不好?”
声音透着几许哀求,着实令闻者不忍。
“好。”凌江月沉默了许久,缓缓道。
玄天烬放心地扯开一丝笑意,黯淡的眸子瞬间清亮无比,急声道:“那你在洛华宫先住着。”
凌江月微微苦恼,外臣不得夜宿宫中,更何况,他还带着那么大一家子。
“凌江月,我错了,刚才不该凶你的,你别走好不好?”玄天烬见他沉默着,不由得愈加心慌,急得差点从床上跳下去。
“我……”凌江月欲言又止。随心便可……只是他若任性了,遭殃的却不只是他一人。
玄天烬剑眉微蹙,一咬牙,索性将自己摔下了床,这软绵无力又极度虚弱的身体落地之后,顿时痛得浑身难受。
凌江月见状,不由得叹气,连忙把东西搁置一旁,将人抱起,结果这人太重,反倒是他自己一个不慎,跌倒了对方身上。
这一温香软玉送入怀,玄天烬却是有苦难言,明明痛得骨头都在叫嚣了,却狠心地反手抱住了凌江月,口中喃喃道:“别走……别走……”
凌江月气得想跳脚,这人怎么就这么地倔强呢!
“大爷,你给我松手啊!”凌江月口不择言,气得满脸涨红,目光如水,肌肤胜雪白里透红,显得分外诱人……
玄天烬不由得看傻了眼,暗暗腹诽:这人发起怒来似乎更可爱了……猛然回神,不禁有些懊恼。他始终……嫌弃自己。
“凌江月,你给我听着。”四周安静地听不到一丝其他声响,玄天烬用尽全力抱着凌江月不肯撒手,坚定又执着地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有妻有儿,还有一堆妾侍,我没有玄天昊那么会笑,我……”
他不会笑……那一日的戏言,凌江月没想到竟然会被对方全部听了去,还铭记于心,甚至于“耿耿于怀”。
“我一点也不温柔,我也不想某人那人多才多艺,可是,我从未骗过你,我喜欢你,不管你是鬼魂,还是妖怪……”
凌江月眼眶微涩,出声打断了对方的神情告白:“我不想去拆散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不想……我甚至到现在为止,也无法接受与男人相爱,你懂不懂?”
玄天烬浑身一僵,颓然凄凉的扯开嘴角,缓缓闭上眼睛,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从小到大,我可以选择的太少,可是你不一样……我不爱方素心,不爱谢晓婉,也不爱父皇给我挑选了那些侧妃,我只想要你,凌江月……”
“至少孩子是无辜的。”
“致儿,不是我的儿子……”
第058章 殇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忽然想起,谢晓婉从暗处缓缓走来,一步一移,风姿卓卓。
无声的脚步,却重重地击打着方素心紧绷的心弦,她狠狠地瞪向对方,又瞥了眼身侧的男子,恍然大悟。
“你算计我!?”
谢晓婉撩起一束发丝,笑得分外得意:“姐姐这是什么话,妹妹只不过意外看了出落难鸳鸯情难舍却的好戏。”
闻言,方素心瞳仁微缩,藏于袖中的双手狠狠握紧,面色微微抽搐,怒不得发,沉默了许久,她自嘲地扯开一丝笑容,却是回头凝视着一直沉默满脸愧疚的男子。
“穆青,你到底想怎样?”
男子猛然回神,哀伤地笑了笑:“素心,如果我说,我只是为了来看你一眼,顺便看看孩子,你信吗?”
信吗?她当然不信!五年前,她会毫不犹豫地点头,三年前,她也不会怀疑,而现在,她不敢点头。
“换做你,你信吗?”方素心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行了,我不是来看你们俩互诉衷肠!”谢晓婉不屑地喝道,毫不掩饰一脸的鄙夷,高傲端庄的太子妃居然给太子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真是悲哀。
“你又想怎样?”方素心倏然回首,瞬间恢复了平静。
谢晓婉勾唇一笑,双手抱胸,啧啧两声,状似漫不经心地道:“那就要看姐姐到底爱谁喽?”说罢,素手一挥,一柄精致的匕首抛向了方素心。
方素心双手一接,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你竟然会武功。”
“事到临头,姐姐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谢晓婉撇撇嘴,她不但会武,还会更多耸人听闻之事,可惜……她会再多又如何,那人从未多看她一眼。
方素心捏紧匕首,却意外地瞥到少女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不禁更加怀疑。高祖定下的规矩:凡是后宫妃嫔,一律不得为习武者。或许是第一才女的名头太盛,让人忽略了谢晓婉乃是武将之后的事实。她最初以为谢晓婉与她处处针锋相对,只是为了争宠,而今看来,这女人实在不容小觑。
“宫中一律不准私携武器,你……”
谢晓婉微微垂目,声音冷得令人止不住一阵阵颤意:“姐姐若是爱着太子,便用这把匕首,将这男人亲手宰了,这件事,妹妹可以当做没看见。”
闻言,方素心惊恐地瞪大眼睛,这五年来,死在她手里的冤魂,数之不尽,却从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后宫一向是最寂寞又最喧嚣的战场,没有硝烟的战火,连绵不绝,久居后宫的女人,更没有一个是清白的。
“素心,我既已见到了你,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看到我们的孩子,当年是我负你在先,可是舅舅用母亲的性命威胁我,我不得不……”男子忽然出声,声音平和缓慢,带着深深的悔意。
方素心低下头,沉重地闭上眼睛。
“我还有第二条路吗?”
谢晓婉毫不意外地挑挑眉,穆青与方素心青梅竹马,表兄妹两人早已私定终身,无奈……时势比人强,辅国公棒打鸳鸯,活活拆散了两人。其实,她若不是谢晓婉,或许还会同情方素心。
“有啊,姐姐就用这把匕首去杀了玄天烬吧,之后你们一家三口便去地府团聚。”
“你!”方素心怒不可遏地喝道。
“致儿不是我的儿子……”玄天烬缓声说道,虚弱的语气,辨不清悲喜。
凌江月的心却蓦然一抽,若是有人告诉他小可并非他的女儿,而是温婉和别人的孩子,他忽然不敢想象。
“你……”欲言又止,也忘了挣扎。
玄天烬不在意地笑笑,将人愈加搂紧,削瘦的下巴蹭着凌江月的颈窝。
“凌江月,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身不由己。”这么多年,他唯一可以做的,便只有忍耐。
那一年,他十五岁,尚未弄明白什么是情爱,父皇却将方素心塞给了他,大婚之日,他甚至连没去动她。他要的只是父皇和母后的爱,而不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一个虽然对着他笑,心却不在他身上的女人。
那时的他,尚且不懂得伪装,直至母后逝去,直至那一晚他偷听到的秘密,他终于明白,他要的爱,都被玄天昊夺走了。那个两面三派的双面人,那个一直欺负他的弟弟,那个他恨之入骨却依旧顾念亲情的弟弟……
从那一天开始,他也学会了伪装,用一身无坚不摧的冰冷掩盖心底最深的痛。
“凌江月,别同情我。”
“嗯。”
第059章 禁
夜,凉如水,雾湿露重,夜空黯淡无光。
有人无心睡眠,有人亢奋难捱,有人愁眉不展。
对于玄天烬而言,身体的不适,隐约间的不祥预感,都不重要了,他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床幔,目光沉静,依稀透着几分笑意,凌江月答应留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难得夜宿王宫的凌府几人来说,亢奋是难免的,四人白日分开行动,看似毫无目的地闲逛,其实早已将王宫的具体地形图记了下来。这会华灯之下,四人分开将脑中的地图绘下,交予敲着二郎腿悠闲喝茶的小洛。
“总管,咱们什么时候大干一票?”王厨子激动着挥舞着菜刀,白晃晃的牙齿在烛火下分外耀眼。
小洛呷了口茶,挑眉问道:“难不成你还想打劫王宫?”
“有何不可?”王厨子不服气地昂着头,反正那些御林军也弱得跟软脚蟹一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