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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六日之前便前往灵祁,只为寻得真相。因为……”五皇子微微一顿,温雅除尘的俊脸转瞬已是一脸的痛心疾首,他语调一转,悲愤地说道,“因为儿臣怀疑那前来和亲的轩辕语并非灵祁三公主!”
他立在一旁,十分诧异,不由得多瞧了五皇子一眼,又暗中瞥了眼皇上,却是大气也不敢出,只听得皇上严厉的声音问道:“证据呢?”
三个字落地,他也跟着好奇地转向五皇子,却见那长得极像灵祁王的年轻男子轻笑道——
“因为我才是灵祁三……公主,轩辕羽。”
什么叫平地惊雷!?大概就是眼下这种状况吧……他愣愣地想着,恭敬地垂着脑袋,却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你是女子?”皇上的声音隐隐夹杂着一丝戏谑。
“这是灵祁的事,我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怀玄天昊一个人情罢了,轩辕王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无视,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损失。”轩辕羽不紧不慢地答道。
“父皇,此次和亲,并非灵祁王本意,因为三月之前,真正的灵祁王已失去踪迹,如今却是有人李代桃僵。”
“好吧,正如三……公主所言,灵祁之时,与朕无关,朕要做的,只是给灵祁一个交代,平息这场战火。仅此而已,昊儿,带着你的朋友下去休息吧。”
“父皇!”
“下去!”
“是……”
皇上为何突然变卦?明明皇上对凌太傅……他站在一旁,身体竟不自觉地颤栗起来,直至五皇子带着人退了下去。直至殿上重归一片寂静。
皇上忽然叹了一声,开口道:“你也觉得朕错了吗?”声音缺是极端地疲惫和无力。
他下意识地摇头,安抚道:“皇上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只是可怜了凌江月,明明……哎!
“朕知道,昊儿没有骗朕,朕也知道灵祁现在内乱四起很是动荡,但朕更加清楚的是:正因为他是祈月的儿子,朕不得不……”
他暗暗心惊,凌太傅和太子,五皇子之间的那些暧昧关系,他亦有察觉,除了无奈和祈祷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要亲自上阵,送凌江月上路……让这个明明无辜的人,似的稀里糊涂……
老太监头一次发现,自己也会遭受良心的不安,尤其是当一个将死之人接下毒酒却对他道谢的那一刻,他深深的愧疚着。
以至于,当他看到那日曾在洛华宫阻拦他将凌江月带走的玄衣少女时,他竟忘了尖叫。
“骚二,行动!”下来低吼一声,后者略一颔首,之间红影一闪,似狂风过境一般,满天飞舞的旖旎星光从天而降,眨眼间,女子已经穿过重重御林军,停在了牢门钱,身后是一地身体倒地的声音。
老太监惊诧地瞪大眼睛,却见女子纤手一挥,牢中端酒的小太监迅速地倒地,只剩下他这把老骨头与对面凶神恶煞地一二三……总共世人面面相觑,他可不可以翻个白眼也晕过去啊?
“喂,老天,请您帮个忙。”小洛轻飘飘地上前,用得却是十分坚定的命令口气。
老太监后背冷汗淋漓,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你……你们想……干……干嘛?”
见状,凌江月暗暗摇头,将酒杯往桌上一搁,温声道:“小洛,别为难他。”
闻言,老太监感激地勘了凌江月一眼,却听得小洛凶巴巴地道:“反正您老等会去复命,只道一切无恙便是。”
唉?老太监不明所以地张大嘴巴,这群人不是来劫狱的吗?怎会一切无恙啊!!!
“绯空。”小洛摸摸鼻梁,奸笑着喝道。
一名十三四岁的清秀少年微笑着上前,身后还跟着……凌江月?怎么可能有连个凌江月啊?老太监惊讶地瞪大眼睛,天哪,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好了,老爷,咱们该准备大逃亡了。”虽是这么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小洛那一脸的亢奋。
凌江月头痛地揉揉太阳穴,目光扫过那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替身,不由得一怔,问道:“是……千面郎君?”
小洛双手抱胸,肯定地点点头,幸亏最后关头,绯空及时赶了回来,不然他们可是打算把人杀光光,一脸鲜血铺地的将老爷劫走了。
事实上,凌祈月那混蛋并未说谎,六天前,绯空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
艳名远播的灵祁三公主,其实只是有人刻意为之放出的烟雾弹,因为“三公主”其实是个男人,当初轩辕羽的生母为了护着自己的孩子不被善妒的灵祁王后毒害,便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欺骗了所有人,于是三殿下变成了三公主,直至灵祁王跟轩辕羽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灵祁王为了保护轩辕羽,才“制造”了轩辕语。
然而就在三个月之前,灵祁王忽然性情大变,众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愈发激烈,轩辕羽也趁机藏匿了行踪,暗中找到了血盟,向慕江雪求助。
是以,“灵祁王”下旨要将三公主送去玄月和亲,灵祁使节即将抵达玄月之际,慕江雪十分招摇地带着八名侍女混了进去。
绯空原本只想跟那刁蛮任性的公主玩上几天,却在意外催眠了对方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秘密。
偏偏没等他将消息传出,意外便发生了,首先是假冒玄天昊的千面郎君被人杀害!
绯空隐隐觉得事情不妙,唯恐会对凌江月不利,正想带着千面郎君的尸体去找小洛等人,却被凌祈月拦住了。
绯空对国师什么的并无好感,但当对于坦白了自己身份之后,不得不妥协,带着千面郎君的尸体,混入了大皇子玄天晔的崇夜府。
“绯空,只有找到娄青,才能就凌江月。”
“太老爷,您怎么忍心让这么可爱的我背着臭烘烘得书体去找人呢?”
“尸体先放置在我那边,记住,找到娄青,只需将这封信交给他,他自然会帮你。”
绯空顺利地混入了崇夜府,事实上,玄天晔的府邸守卫“森严”,却尽是些没用的草包。然而,他却花了将近三天的时间,才找到娄青。
因为有人在崇夜府设下了结界,限制了娄青的自由,那结界对他不起作用,但娄青却只能那个被困其中。
绯空将凌祈月的信交给了那个浑身藏在黑色斗篷中的冰冷男子,对方只迅速地扫了一眼,便交给了他一粒药丸。事后证明,那药丸确实了不起,竟然可以让死去三天的人,再一次“活”过来。
“喂,你既然帮了我,我也不想欠你的,我能帮你什么吗?”绯空有些别扭地问道,对方给他的感觉很不好,阴沉沉的,那气息仿佛来自地狱。他纵横江湖那么多年,却在看到对方那双银蓝色眼睛的刹那,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半晌,那人递出了一纸信笺,上书:不用,结界在五日之后会自动解除。照顾好他。
他?绯空不解地皱着眉头,后来才知,那个他竟是指的他们家老爷凌江月。
连夜赶回王宫,找到凌祈月那混蛋,绯空终于松了口气,随后给小洛等人飞鹰传书,却下意识地隐瞒了一部分事实,因为凌祈月这乌龟王八蛋居然威胁他不准邪路他的身份!!!
千面郎君再一次“活”了过来,却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不会说话,不会苦,不会笑。
凌祈月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下令,绯空刚要取笑他,却见千面郎君的身体起了变化,眨眼间,竟变成了……凌江月的模样!他经常地上前,仔细地打量了许久,最后可悲的发现:真他奶奶个熊的,一模一样啊!
紧接着,便是跟小洛等人会合。
一行人静静地等待了许久,知道玄天昊带着真正的“三公主”入殿见了老皇帝,可是老皇帝却一意孤行……终于,众人孤注一掷,奔向了天牢。
当凌江月得知这些细节时,他已坐在了出城的马车上。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象,仿佛要将昨日之事抛掷身后一般,心情有些沉重。
千面郎君扮作他,替他饮下了毒酒,老太监也被骚二催眠,至少发生了天牢中的那些事,已是万无一失。
“凌太傅,别恨皇上。”老太监尚未被催眠的前一刻,曾如此祈求他。
“凌太傅已死,从今以后,我只是凌江月。”当时,他曾是这样回答的。
恨吗?大概不恨吧……
为人父母心,他何尝不明白呢?老皇帝如今的担忧,不正是他曾经逃避的理由吗?
身份悬殊。
一个是当朝太子,以后的玄月王,一个是五皇子,能力卓绝。有这两人在,玄月王朝将走向更加繁荣昌盛,而他凌江月,只是两人的绊脚石。
然而,他依旧放心不下玄天烬和玄天昊。
小洛已将她和玄天烬的密谈一一转达,得知那个男人的决心,凌江月只觉得心疼,或许不用两年,等事情风平浪静了之后,他们会再相见……
倚着窗口,凌江月怔怔地望着右手心,这只手曾与玄天烬十指紧扣,依稀间,似乎还留着对方的气息。
“老爷,你别难过,等风头过了,你要是想回来,咱们陪你回来。”小洛不忍地劝道,心底偷偷补上一句:嗯,偷偷地回来。
“嗯。”凌江月微微一笑,心底一阵惆怅,却猛然回头看向小洛,指着自己的手心,问道,“这个火焰印记,也能复制?”
千面郎君几乎完全复制了凌江月的容貌,几乎一切细节,但……
小洛冷眼半眯,秀美紧蹙,却是懊恼地捂住了脸:天哪,这下子岂不是瞒不过玄天昊那只死狐狸了吗?
与此同时……
“凌江月”的尸体给送到了洛华宫,玄天烬与玄天昊两人并排而立,相对沉默了不少。
“江月……”这一声呼唤,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玄天昊艰难地上前,单膝跪地,神情温柔地注视着“凌江月”,浑身散发出令人心醉不已的悲伤。
玄天烬依然伫立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远方,虽然他知道这尸体不是凌江月,可是他的心依旧好痛,凌江月离开了,而他必须坚守阵地……
“三哥,他只是睡着了……”
“……”玄天烬不语,望着神情几乎痴迷,语气温柔道令人发指的玄天昊,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也是脆弱的。
半晌,他缓声问道:“玄天昊,你恨父皇吗?”
对方一怔,牵嘴一笑,却是坚定地答道:“不恨。”
不恨……玄天烬不语,曾经他怨恨过那个男人,如此不公,可是如今,他早已没有力气去恨,与其恨着那些不相干的人,不如将心交给值得的人。
“三哥,我想带江月回去。”玄天昊将“凌江月”的尸体打横抱起,回头恳求般看向玄天烬,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向对方低头。
蓦然之间,玄天烬差点忍不住想要告诉他:凌江月没死。
可是他最终还是沉默,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对于凌江月便越安全,与其告诉玄天昊真相,让他发动力量去找人最后打草惊蛇,不如就让他抱着尸体回去吧。
沉默了许久,玄天烬一脸悲伤地点点头,眼角已是一片湿润。
玄天昊感激地朝他一笑,抱着尸体转身,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这人不是凌江月。
第110章 娄青(上)
入夜时分,崇夜府。
还有一天……他就自由了。
凌江月被赐死的消息,已由玄天晔传入耳中,但他知道,那不过是表面的假象。
怀中依旧藏着国师交给他的信件,正是因为那封信,他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绯空,将易髓丸交了出去。
待他重获自由,唯一要去的地方便是……沧州,那里有凌江月在等着他。
三年了,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已经三年,漫长的等待,日复一日的失望,临近绝望的那一刻,突然得知凌江月来了,他冰封死寂的心,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可是残缺的他,又如何去赢得凌江月的心呢?
“娄青。”迟疑间,有人穿过结界,温醇的声音,悠扬自得,来人披着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