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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大家都知道那个威克多?克鲁姆来了。如今的一、二年级与这位已毕业的校友接触最少,其中一年级的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不禁心旌摇曳、澎湃不已。他们十分羡慕高年级的师兄在谈论那些杰出校友时脸上流露出的只有他们自己才心知肚明的感慨,对于一年级们来说这些只能靠猜想,听的越多,想的也就是越多,某种迫切就越强烈。
威克多被一拥而上、争相索要签名的一、二年级以及一部分激动的高年级围了个水泄不通,感谢梅林的是因为他的“牺牲”,邓肯和小拉卡利尼得以继续前行到第一排。
小拉卡利尼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快要被人墙压垮的威克多,这是小拉卡利尼先生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这位天才找球手的魅力所带来的影响,从前他是嗤之以鼻的——对着刊物上的照片,嘲笑那些八卦记者的智商——然而事实上比起他父亲到哪儿哪儿参加重要会议高谈阔论,巫师们更愿意关注威克多?克鲁姆上一场球赛是否用了比“树懒抱树滚”更高难度的动作,他们意大利的巫师也不能免俗。
骚动在十分钟后平息,一是因为威克多的签名速度已臻化境;二是因为卡卡洛夫校长出来主持大局,并暗示他们以后有的是签名机会。学生们感到有了保障,纷纷让开了道,目送偶像坐到了前排。威克多身后的座位成了各学生的必争之地。
待校友们一一落座,校长在讲台后说了些场面话,卡卡洛夫也知道今天他不是主角,很快让开舞台,各室长与他们的挑战者逐一亮相。
“克鲁姆,待会儿给我签个名。”艾文?班森被安排在了威克多的右手边,利用第一位室长登台前的时机,他小声和威克多说话。
“没问题。”威克多点头。海姆达尔对班森的评价很高,威克多不想得罪他。
威克多左手边的邓肯身体微微前倾,看向班森,“你怎么不问问他里格的情况?”
“我会用自己的眼睛看。”班森说,“对了,听说你结婚了,还没祝贺你……”
“哪个说的!”邓肯眼睛都瞪起来了,一副震惊的样子。“我还是美好的单身汉!”言辞很是惊恐。邓肯近些年没有结婚的计划,他还没享受够自由生活呢,再说了,能让他义无反顾的在文件上签字的女人或许还没出生。
这就是八卦的惊人之处,无中生有,偏偏它的叙述方式很像那么回事,既然某位魁地奇球星能够被父亲,某位未来的魔法先生当然也能被结婚。
“能安静一下吗?我听不到台上的声音了。”
警告声来自让?塔内斯塔姆,面对这位貌似不近人情的前徳姆斯特朗学生会副主席,一些校友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被他逮住说教的那个时候。
不过正因为塔内斯塔姆的“不合群”,再没有谁公然溜号。台上负责介绍各室长与挑战者的卡卡洛夫对塔内斯塔姆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儿。
海姆达尔是最后一个上场的,实验研究室包括挑战者在内就仨人,后台的人越来越少,当研究室中的压轴大戏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对他挥了挥手,空荡荡的房间内就剩下他们仨了。
排列整齐的座椅上他和助手法利埃坐一头,凯恩坐另一头,中间空着的椅子成了护城河一般的防御系统。
他们怎么会弄成这样呢?斯图鲁松室长难得的感性起来,不过他找不到答案,凯恩自始至终沉迷于翻阅手中的书本,对书本以外的世界不屑一顾。
“到你们了!”卡捷宁教授推开门告诉他们。
凯恩啪的一声合上书本,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仿佛即将冲锋陷阵、征战沙场的将军。海姆达尔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物,跟在法利埃身后走出后台,走上舞台。
他们出场的顺序与前面不同,一般室长总归走在前方,挑战者在后,所以凯恩的带头出场让卡卡洛夫报错了介绍,也浪费了一次时刻关注的学生的表情。
海姆达尔听到一声乍然而起的高分贝尖叫,这声音非常耳熟,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他加快步伐冲出去,推开前方的凯恩,无视凯恩恼怒的瞪视,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舞台边缘,指着台下那个已经站在椅子上,正仰着脖子鼓着腮帮子做喷吐状的某人,面无表情的警告——
“你敢吐出来试试!”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
片刻的怔楞过去后台下起了一阵骚动,大家纷纷左右张望,那个“吐”实在考验心理素质。
博纳瑟拉的腮帮子瘪了下去,他捂着嘴,在海姆达尔的严厉监视下爬下椅子,大家闺秀般坐得笔直,还朝台上奉送一个甜甜的笑容。
海姆达尔觉得自己又沧桑了不少。他的目光在前排座位上一扫而过,与老爷带笑的目光撞个正着,海姆达尔扯扯嘴角。
卡卡洛夫看准时机调整报幕,“实验研究室室长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和他的助手……”助手是哪个没人在意,或者说某个人毫不在意,博纳瑟拉蹦起来又跳又叫,整个礼堂就听到他一个人的鬼哭狼嚎,别的人还没完全回过味来。
博纳瑟拉一边嚎一边怒目瞪视周围的学生,恼怒于他们的“无动于衷”,那可是他的副主席!博纳瑟拉竭力营造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该有的场面感。那可是他的副主席!
第一排座位上的小拉卡利尼已经第三次回头了,他脸上表现出的惊疑是显而易见的。那是博纳瑟拉,他认识,也确认是那个人,但是……怎么会?小拉卡利尼为他自己判断出来的可能大呼不可思议。
“博纳瑟拉在竞选学生会主席,斯图鲁松先生是他的竞选助手。”威克多觉得他可能需要知道这些,越过邓肯,当了回好心人。
结果威克多收获到了数声不可思议的惊呼,不知情的校友们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大家都在自问,是那个博纳瑟拉?是那个博纳瑟拉。是那个博纳瑟拉!怎么可能是那个博纳瑟拉?!
“博纳瑟拉想当学生会主席?”小拉卡利尼觉得这个消息比他们家的家养小精灵曾经用奶锅砸他父亲的脑袋还要匪夷所思。
“你看到旁边给他递毛巾擦脸的那人吗?”威克多平静的指出证据所在。
“看见了,一个脸有点黄的低年级,难道不是他的爱慕者?”小拉卡利尼仍然心存迟疑。
“你觉得博纳瑟拉值得让人爱慕吗?”威克多说。
“不值得。”小拉卡利尼毫不犹豫。
“那不就结了。”
小拉卡利尼恍然大悟。
邓肯翻了个白眼,什么逻辑啊这俩人……
“那里格……呃,那斯图鲁松先生是怎么回事?”小拉卡利尼认为这个才是整个问题的症结所在。
威克多假装没有发现他的“口误”,“博纳瑟拉对斯图鲁松先生说,如果他当选,他就任命斯图鲁松先生为副主席。”
“……就因为这?”小拉卡利尼一脸失落,他还期待听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情节呢。
“当然不只是这样,但是,”老爷毫不客气的说,“我不想告诉你。”
小拉卡利尼被噎住了。
礼堂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大家都缓过劲来了。
海姆达尔下台前一鞠躬,法利埃也和观众一样在旁边拍手,没有走进掌声中。
凯恩拼命挥手,看见海姆达尔走下舞台,他没有急着走,还在挥,好像舍不得这万众瞩目的时刻,也好像这个掌声实际上是为了他,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卡卡洛夫不得不提醒他注意时间,掌声变得十分凋零,清晰的笑声传了上来,凯恩一脸尴尬的离开了那里。
之后,校长宣布午休时间结束,需要上课的同学去上课,没有课的室长可以去魁地奇练习场做准备。卡卡洛夫为了本次挑战室长的活动特地征用了魁地奇练习场上的空地,还在上面为每一个研究室搭建了他们指定的亭子,这些亭子就代表了各研究室的使用空间。
海姆达尔打算趁着下午没课,去认认自己研究室的亭子,自指定以来还没见过实物呢。
斯图鲁松室长与老爷汇合后,又与邓肯、班森等师兄进行了一场愉快的会面。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昂,之后,他们结伴离开了礼堂。
博纳瑟拉从后面追上来夹在二人中间,把老爷挤开,很快又被海姆达尔撵走,一步三回头的去上课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小羊肖恩是一部黏土动画短片集,由阿曼德动画工作室和BBC合作创作,获得过国际艾美奖。比起“超级无敌掌门狗”,个人更喜欢肖恩,虽然这俩不是一个类型。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和度娘交流一下。
ACT?500
徳姆斯特朗的魁地奇球场地表平整,视野开阔,风雪从四面八方吹来,在场内留下一层厚厚的积雪。目及所至一片洁白,积雪模糊了球场的边缘,无限延伸出去,站在场中向前后左右张望,仿佛看不到尽头,人站在这里总是感到比别处寒冷,时间一长,寒冷和无垠迫使人的机能出现瘫痪的征兆,你会发现自己有些腿软,这样的感觉随着秒针的前进而加深。
这就是徳姆斯特朗的魁地奇校队能在众所学校内脱颖而出的原因之一,单是这座球场带给人的晕眩感就能使一个身临其境的大男人淌下热泪。魁地奇校队每天在球场内打球、训练、比赛,他们在无垠中做体能训练,在暴雪中击球射门抓金色飞贼,试想,当一个人连瘫痪的威胁都能扛过去,还有什么是无法克服的。
今天有些例外,球队暂时撤离了这里,为了给各研究室搭建临时窝点,原本宽广的让人恼怒的球场内坐落着大大小小的亭子。这些亭子的造型由各室长指定——不要问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室长们又能自作主张了,谁让人家现在还是室长呢——有石头的、有金属的、有木头的等,不一而足;有巴洛克、有古罗马、有拜占庭、有加洛林等,没有建不成,只有想不到。
多数亭子它就是亭子,主体结构盖子加柱子,四面透风,异常凉爽。亭子里预先装好了点柴火的炉子,以供取暖。实际上在身上丢魔法也冻不着自己,但有些学生难免性急,没等家养小精灵把亭子弄暖和,他们就丢开了魔法,在风雪交加中凌乱。
包括海姆达尔在内的一行人急促的脚步越来越缓慢。
奥维尔先生忧心忡忡的说:“你的亭子……”
“放心,冻不着你。”海姆达尔很有自信,他对希娜的办事效率很放心。
一行人有了微笑的心情,脚下的步伐重又轻快起来。毕竟谁都不想冻感冒了。
当他们看到属于实验研究室的亭子时,那颗将信将疑的心稳稳当当的落了回去。他们毫不吝惜赞赏的笑容,一一拍过海姆达尔的肩膀。
“还是你想的周到!”
海姆达尔飞快收拾情绪,力图不让他们发现其实他比他们还要惊讶,一脸淡定的点头,四平八稳的接受他们的表扬。
“没想到吧?”威克多一下就揭穿了他的表里不一,在他耳边小声说。
“没想到。”一个人的生命中总是有几个不能欺骗也不想欺骗的人,海姆达尔也不例外。
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这座风雪中的亭子,在它难以言表且出人意料的金碧辉煌面前自言自语,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又是无奈傻笑,谁都猜不出斯图鲁松室长到底在嘀咕些什么,就连以里格研究者自居的老爷也承认自己无能为力。
“这居然是中国茶亭?”海姆达尔指着那亭子难以置信的看向老爷。“就这样?中国茶亭?”
老爷无辜的耸肩,不晓得他在气什么。
海姆达尔压下盘踞在胸口的那一股无处可诉的郁闷,“我就知道,在这一方面,绝不能对欧洲的古代人有所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