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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对那些声嘶力竭充耳不闻,把金色笼子递到海姆达尔面前。
“给我?”海姆达尔不敢接。
“送你,拿着。”西里斯不容拒绝,把三十公分高的金笼子硬塞到海姆达尔手里。
“这不是给哈利买的吗?”海姆达尔把笼子往外推。
原来他听见了。
西里斯不自在的咳嗽了下,含糊的说:“你不是喜欢么,就给你了……”
海姆达尔见他不肯收回去,忽而笑了下,“真的给我了?”
“给就给了,什么真的假的。”西里斯嘟囔。
卢平摇摇头,这个西里斯,他就不能试着成熟点?
“您不后悔?”海姆达尔心平气和。
“不后悔!我们到此为止!”西里斯皱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好,我收下了,谢谢。”海姆达尔喜滋滋的点头。
西里斯的眉眼也跟着舒展开,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来由的有了一种满足感。
“我代德拉科谢谢您的慷慨。”
西里斯的笑容僵住了,“你说什么?德拉科?这和小马尔福有什么关系?”目光扫到鸟笼,貌似明白了什么,“难道你打算……”
海姆达尔点头,“我想买它就是为了德拉科,他的生日在六月。”
西里斯顿时懊恼的捶胸顿足,他起初看上这只小精灵是为了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哈利,结果他却为马尔福家那个鼻孔看人的倨傲小子花了六千个金加隆。
这让布莱克先生情何以堪。
“你不能自己留着么。”西里斯嘴角抽搐。
“我不喜欢养小精灵,那是贵族老爷们的嗜好。”
西里斯被噎得哑口无言,他刚才觉得其他东西都入不了眼,一眼相中了小精灵,这说明了什么?这孩子不会是借此嘲笑自己吧?西里斯看看神色如常的海姆达尔,有点拿不准。
海姆达尔笑眯眯的拎着笼子,威克多本来要接过去,被拒绝了。
“我不是女人,不需要你发挥绅士风度,这点东西我还拿不动?”
威克多佯装恼怒,“这就开始翅膀硬了?!当初连寝室的门钥匙都够不到。”
海姆达尔哭笑不得,“你别用我爸爸的口气跟我说话。”
“你确定隆梅尔会用这种口气?你跟他说要天上的星星,他一定不问缘由,披星戴月、绞尽脑汁也要帮你搞到。”
“行行行,你拿着吧。”海姆达尔投降,把鸟笼子塞男朋友手里。
卢平面不改色,西里斯却是越来越坐立不安。
是的,他才是父亲,他才是应该为儿子摘星捞月的那个人。然而今天,他只能以半个熟人的身份置身事外的听着看着,配合着傻笑,那半个熟人的身份还是从他深恶痛绝的马尔福家的关系联系过去的。
堂姐夫的外甥?这关系想听起来就让人蛋疼。
西里斯讨厌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可是每次想快刀斩乱麻时,留在心底的迟疑彷徨却喷薄而出,拖拉着他,让他举步维艰,难以抉择。
西里斯越发痛恨自己的瞻前顾后,痛恨眼下暧昧不明的局面。
亚瑟说他不姓布莱克,他的爸爸是隆梅尔?斯图鲁松。
莱姆斯说他是你儿子,你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但是一切还来得及,你应该想办法为自己挽回些什么,他身上流着你的血液,你不能无视他的存在。
该死的克利切可能也说了什么,那些画像变本加厉的对他咆哮不休。
没错,布莱克家需要一个继承人,但是西里斯对这些漠不关心,他清楚的记得他是家族的叛逆,他被剥夺了所有权利,他没有义务为抹消自己存在的永远纯洁的布莱克传宗接代。
他不在乎里格姓什么……好吧,也许有点在乎,但那又如何?
让西里斯最为头疼的是,在里格这件事上,每个人都在试图影响他;试图告诉他应该怎么做;试图通过一箩筐的大道理指责他的为所欲为;试图让他停止他的幼稚,西里斯烦不胜烦。
够了,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这几个月他想了很多,他希望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处理问题,用他西里斯的方式,也许结果不甚理想,但至少他尝试过了,而不是被人推着朝前走,西里斯想要自己选择方向。
然而。
第一次的选择结果就是为德拉科?马尔福花了六千个金加隆。
西里斯看着海姆达尔脸上放松的神情,咬牙告诉自己这钱花的值。
不就是从堂姐夫的外甥变成堂姐夫的儿子么……
想到这里,布莱克先生还是有些不淡定。
TBC
作者有话要说:龙年啦,恭祝新春愉快,龙年行大运!!!
祝大家美的更美,靓的更靓,帅的更帅,俊的更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龙腾虎跃吉星照,一年更比一年好!!!
三十晚上都吃了什么好东西啊^皿^
ACT?443
黑灯瞎火、人头攒动的黑市不是个促膝长谈的好地方,西里斯不想无所作为的挥手告别。
此前一直踌躇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这孩子拉近关系,今晚异国他乡的偶遇让布莱克先生有了些别样的感触。
这是梅林赐予他的机会,西里斯认为自己不能不给梅林面子。
到底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莱姆斯?卢平很快察觉出西里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态度,虽然对他突如其来的跃跃欲试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卢平很高兴看见好友终于决定推动停滞不前的父子关系,不再浑浑噩噩下去。
沉吟片刻后,卢平转过头来和威克多说起了闲话,为的就是给那对父子留出交谈空间。
在卢平的有意带动下,威克多和海姆达尔被一前一后的分开了。
威克多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卢平搭话,没让这场可有可无的谈话一开局就陷入冷场,对于卢平的用意心知肚明,之所以听之任之全力配合,是因为里格愿意顺从布莱克的“突发奇想”。
于是,四人二组,一前一后,开始在夜市里兜圈子。
时间还早,离夜市关门的黎明时分还有好几个小时。市场里的人忽然多了起来,也许某些巫师下了班到这儿来溜达一圈,溜达完了正好回去睡觉,既放松了神经,又不用倒时差。
魔法的便利,便利的魔法。
西里斯在逐渐拥挤的过道上默默走着,他在思索哪个话题更安全,最后他决定说点关于魔法学校的事情,至少眼前的男孩在自己的母校待了好几个月了。
“霍格沃茨怎么样?”西里斯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些,来来往往的巫师总在他需要树立良好形象的时候给他难堪,布莱克先生在推推搡搡中踉跄了一下。
西里斯恼怒的回头,黑洞洞的环境下,只能看见熙熙攘攘的人影和晃来晃去的脑瓜。
西里斯脸色难看的转回头,这时海姆达尔的回答传来。
“很大,很漂亮。”
西里斯不无骄傲的说:“它是世界上最气派、最宏伟的魔法学校。”
海姆达尔耸耸肩,“听说是这样。”
“……徳姆斯特朗也很气派。”西里斯嘟囔,听起来有点不甘不愿。
海姆达尔好笑的说:“您不用这样。”
“我说真的。”西里斯想了想说。“当初在木棉镇天天看着山顶那座乌压压的城堡,城堡的塔尖和天上的乌云仿佛连成一片,一个落雷砸下来就能把城堡的屋顶砸出一个大窟窿。没事干就胡思乱想,那时候总觉得徳姆斯特朗不安全。那只小猴子偏偏三句不离徳姆斯特朗,一门心思想去德校上学。”
“你们还有联系?”海姆达尔吃惊道,没想到他还挺义气,没有因为事过境迁就把人家丢脑后。
“当然,我们一直在通信。”西里斯气呼呼的说。“那小子就是块木头,怎么说都不开窍。”
“您劝他去霍格沃茨上学?”去霍格沃茨学费倒是可以免了。
“霍格沃茨不好吗?全世界最好的魔法学校!”西里斯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徳姆斯特朗有什么好,一年四季看不到太阳,一年四季都是冬天,所谓的晴好天气就是不下雪,泼一盆水出去三秒钟就能冻成冰块。你说说,它到底有什么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讲,徳姆斯特朗公开教授黑魔法,它居然能好端端的矗立到现在,真让人难以置信。
“没有阳光,我们升起火焰;没有绿色,我们无垢无暇;没有雨水,我们滴水成冰;没有四季,我们的种子在冻土下蓄势待发。冬天已然降临,春日怎会遥远,狂啸的西风,终有一日,它将唤醒沉睡的大地。”
西里斯怔楞的听完,不解道,“你念的是什么?诗歌?”
“记录在学生手册扉页上的一段话,我们学校每一个学生都会背。”海姆达尔说。“我承认霍格沃茨是一所非常优秀的魔法学校,但是请您不要当着我的面批评徳姆斯特朗的种种不是。作为一名德校生,我爱它,就算它在世人眼里多么的不堪,我依然为我的母校感到自豪。”
西里斯的脸涨的通红,眼底迅速蹿出恼羞成怒的火焰,一直默默关注他们谈话进展的卢平顿时焦急起来,刚想上去解围圆场,西里斯的怒意率先消了下去。
“我道歉。”西里斯咕哝。
海姆达尔笑了起来,“我接受您的道歉。”
西里斯闷闷不乐,片刻后犹如挥去什么不痛快一般展颜一笑,然后俩人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
卢平叹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至少苍老了五岁。
“他都那么大的人了,难道你打算这一辈子都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卢平转头,看见威克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再联想到他这番话,一时间难以释怀。
威克多对卢平的窘迫视若无睹,径直道,“男孩总有一天会长成男人,这只是时间问题。”
卢平叹口气,喃喃道,“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我们都需要他,尤其是哈利……”
他的不假思索,不是里格,是哈利。
显然他或者他们已经放弃了曾经可能存在过的某种希望。
威克多讳莫如深的勾起了嘴角。
***
“三强争霸赛怎么样?”西里斯一边蹲在摊位前挑挑拣拣,一边说道。
海姆达尔站在旁边看他翻找干瘪的毛膏草,“这您可问错人了,我不是选手。”
“我是说作为观众的感想。”西里斯从草堆里挑拣出一小撮。
“霍格沃茨挺好玩的。”
西里斯纳闷,“我问三强争霸赛。”
“都挺好玩的。”海姆达尔干脆一视同仁。
西里斯话接不下去了,有点气闷的转回头。
“哈利怎么说?”
西里斯刷地转头瞪他。
“怎么了?”海姆达尔不明所以。
西里斯眉心一松,是呀,怎么了,他清了清嗓子,“哈利说很酷。”
“我觉得哈利才酷呢,十四岁的选手,能载入史册了。”海姆达尔举起一根虎尾草放在眼前打量。
西里斯笑眯眯的点头,貌似对海姆达尔的说法很赞同,“是啊,酷极了。”
然后,莫名的,没话讲了。
冷场了将近五分钟,该摊位的老板一脸为难的盯着西里斯,看他挑拣完了又丢回去,丢回去之后再继续挑拣,如此周而复始。
“先生,如果您不买,请不要动手。”老板不得不下逐客令。
“我买。”西里斯丢下这句,继续埋头挑拣。
老板无可奈何,只好守在旁边耐心等待。
海姆达尔站起身,回头去找威克多,看到他在对过的摊位上和卢平就什么东西议论着,海姆达尔好奇的走过去,半道上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扶住他的肩膀,迭声道歉,一口英文和刚才一样蹩脚。
海姆达尔表示没什么,那人仿佛这才看清楚自己撞到了谁,扬起眉毛,惊讶道:“是你啊。”
听到动静的威克多转身,脸上的表情霎时如冬天般寒冷。
卢平看看一脸黑沉的威克多,没有作声。
西里斯拿着一小包毛膏草走来,挑来拣去半个多小时,买的药草连一个金加隆都不满——毛膏草老板在他身后泪流满面。
西里斯与站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