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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记忆之中的,神似,形似,但确实不是。
不是,便是陌生人。陌生人不需要理会,她便在细看之后,仿佛受不住似的打了一个寒颤,别开头。
她是眼疼牙疼别开头,可看在两个老爷们眼里,仿佛是因为刚才看得痴了,所以现在不胜娇羞。
便一家欢喜一家愁,脸色各异。
刘景廷一步抢到她跟前,冷哼一声。
“苏平安!”
苏平安悠悠然回头,这一回目光总算落在他身上,然而只是一眼,便睫毛一翻,翻到天花板上。同时用下巴看人,鼻孔出气,说道。
“刘先生。”
她这样一个态度,便是傻子也知道是怠慢。
然而刘景廷却是铁了心要当牛皮糖,一把黏上去,坐在她对面,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一笑。
“好久不见啊,苏小姐,你进来过的不错嘛。”
说着,目光便刀砍斧剁似的劈过去。劈过她白生生手腕上绿莹莹的镯子,砍过她细条条身量上光灿灿的缎子,又削过她粉嫩嫩脸蛋上红扑扑的皮子。
她是吃得好,穿得好,戴的好。也不知是哪一位金主,这样舍得抛本。可这样的本钱,难道他就抛不起?
一想到她舍了自己,另谋高枝,他就不由妒火中烧,眼冒黑水。不待对方回答,便又气冲冲开口。
“看来你不要我的一万块一月,是另外找上了更好的。怎么?他给你几万?”
他这话不仅泼了苏平安的脏水,连带着自己的脸面也不要了,公然讨论包养的价格,称得上无理无耻。
听到好友大放厥词,身边友人面色尴尬,感觉自己是卷入了一场皮肉买卖。
一听这话,苏平安就知道刘景廷这是吃了闲醋。可我们仙姑是一朵奇葩,别家女人听了这话肯定是要羞愤欲死,偏她还能从这话里听出褒奖来。
她自恃美貌,男人为她争风吃醋,那是理所当然。虽然世间恩怨多从争风吃醋起,但仙姑如今生活缺乏刺激,故而很需要一点桃色纠纷来当生活调剂。
虽然是莫须有的罪名,但她也不揭穿。因为闲着也是闲着,看一场醋海波澜也无妨。
故而她举起手挽了挽颊边的碎发,欣然一点头,受之无愧的接话道。
“他给的自然是比你多一些。”
这话叫刘景廷浑身一震,气的头发都快要竖起来。
刘景廷没想到她是真的有了新金主,而且还真的比他大方,这叫他男人面子往哪儿搁?其实若是换了别人,他刘少爷大可不必计较,潇洒一挥手,爱谁谁。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可偏偏是苏平安,这个叫他一而再再而三吃瘪的小丫头。他沾不着她的身,吃不到她的味,偏又惹了一身骚,受了许多罪。
这叫他如何能忍?如何能舍?如何能潇洒一挥手?
不放手便只好往泥潭里去,越陷越深。若是陷进去能得到她,那也好。可偏偏他泥足深陷,却连一点味道都尝不到,真叫人懊恼死。
相比于刘景廷气的要炸,他旁边那个大高个倒很是镇定。仿佛听见的不曾是皮肉买卖,而是再正经不过的熟人叙旧。
先前一眼看出她美,其后一眼看出尘世前缘,这本该是一场风花雪月。哪知急转直下,被刘景廷横插一杠之后,直接变成了皮肉买卖。及至对方亲口承认,大高个也不得不接受眼前这个美少女乃是一位出卖肉体的捞妹。
可叹这样好的品貌,竟然是这样一个品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心中一冷,柔情消散,看向苏平安的眼神便带了几分冷然和鄙夷。
苏仙姑感觉多敏锐,对方只眼色一变,她就感同身受。仙姑一贯自恋自爱,顶好全世界男人都为她争风吃醋,以证明她老人家魅力无边。陡然发觉对面有人不受她蛊惑,顿时来了性质,出言搭讪。
“敢问这位先生贵姓?”
大高个心里对她鄙视,然而她实在太美,令人无法拒绝,便下意识的回答。
“免贵,姓唐。”
姓唐!苏平安的心动了一下。但一动之后,也就再无其他。故而动了也是白动。她若有所思的一点头。
“姓唐,好姓。敢问台甫?”
台甫这是老式说法,寻常人不能回答。然而唐先生系出世家,虽然饱受西方教育,但也知晓一些旧时规矩。陡然听了这样老气横秋的问法,先是一愣,随后答道。
“唯宗,唐唯宗。苏小姐叫我伊森也可以。”
苏平安听罢含笑一点头,仿佛是听懂了记住了,其实是糊里糊涂,没话找话。
“我叫苏平安,你可以叫我平安。”
一眨眼的功夫,这两人就互换表字,勾搭上了,叫刘景廷措手不及。
“等一下,你别扯开话题。我说到底是哪个家伙包了你?他出多少钱?我加倍给你!”他蛮不讲理强行插话,十分不要脸的当着老友的面要跟苏平安谈皮肉生意。
苏平安眉头一皱,懒洋洋看他一眼,扬起白生生的手腕子,轻轻一挥。
腕间碧莹莹的翡翠镯子随着这一挥,滴溜溜的顺着腕子往下滑。这镯子绿得通透,又格外的大,从手腕子一下滑到手肘,险险卡住。金灿灿的丝绸缎子云雾似的堆在手肘处,一根雪白粉嫩的手臂戳出,好似一根剥了皮的嫩笋长在青山碧水之间,受春雨滋润,阳光普照,才长出那么白,那么细,那么嫩鲜肉。
这一口鲜,集天地精华,万物之灵。要是吃上一口,保管立马成仙。
看着眼前这口鲜肉,刘景廷是暗自磨牙,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欲仙欲死。
然而菱花唇微启,吐出一句冷言冷语,顿时将他打落地狱。
“告诉你又能如何?人,你惹不起。钱,你给不起。刘少爷,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未等刘景廷爆发,她便放下腕子,一拍沙发,稳稳当当站起身。
眼看她要走,刘景廷急了,一下从沙发里跳起,伸手要抓她。
可她滑入泥鳅,轻似鸿雁,是滴溜溜一转,就蹿到沙发背后。站在沙发背后,她伸手一拍。周围立刻多了四五个面带煞气,一脸横肉的汉子,朝着刘景廷包抄上来,团团围住。
见这样一个架势,刘景廷顿时愣住。然而气头上他输人不输阵,眼看着苏平安一步步往后退,他还要强撑上前。
结果那些横肉汉子没动,身边的唐唯宗一把拉住他。这一拉拉回了刘景廷的理智,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犯不着在这儿丢份。
眼睁睁看着苏平安在四五条汉子的簇拥下耀武扬威的离去,他气出一口老血。等人走了,他愤愤然挣脱唐唯宗的手,不死心的追出去。
苍天不负有心人,在酒店门口总算叫他追到一个车屁股。
那豪华的劳力莱斯车屁股,闪瞎他的眼,戳痛他的心。
好啊,拿这样的豪车接送一个情妇,当真是下了血本。有这样本事的,在香港也不是一个两个。可能有这样手笔的男人,年纪都不会太小。
这个小没良心的,舍了年轻才俊,抛了青葱少年,敢情是看上了老头子?
老头子能有什么好?在她那小肚皮上,当心连命都丢了。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火,俊脸都扭曲了。
追上来的唐唯宗瞧见好友变成了这个样,便认定苏平安乃是一泡祸水。自古红颜多祸水,越美越是祸,和年纪无关。
想刘景廷当初也是风月场里的常胜将军,可夜路走多了终于遇上鬼,这一回是踢到铁板。按说倒也是偿还他往日的风流债,但身为好友看他如此不堪,还是颇为唏嘘。
好在自己足够理智,一早看穿祸水的本质,否则一个两个都在小祸水身上重蹈覆辙,那就闹笑话了。
好友在自己身上猛找优越感,刘景廷对此却一无所知。他全副心思还在苏平安身上。
这是第几次了?他在她身上吃瘪?
他每次都想着从长计议,然而每每一见了她的面,就神魂颠倒,理智全无。
她真是他的克星,魔星,煞星。
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放不下。
她说他惹不起,付不起。他不服气!
她自以为走的潇洒,却留下了破绽。有了她的车牌号码,他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她的老巢。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叫这小没良心的如此嚣张。敢说他刘景廷惹不起,付不起!
第268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6
不查不知道 ,是一查吓一跳。
好个 小没良心的,竟然勾搭上了吕长乐!
吕长乐乃是香港脚踩黑白两道的顶级大佬,到还真是他惹不起的角色。而为了这个小美人,吕探长是一掷千金,不仅豪宅豪车,还大摆筵席收作义妹昭告天下。
这一份晚节不保厚颜无耻的阵仗,倒也真是他付不起。
惹不起,付不起,她说的竟是分毫不差。
这叫刘景廷情何以堪!
想他刘仕廷纵横情海几多年,从来都是他负人,如今千年道行一遭丧,竟叫他踢到这么一块铁板。
踢一次不够,踢两次,两次三次四五次。他是越踢心越痛,越痛越不舍。然而踢到现在,却真是踢到钢板了。
以前以为她是孤女,总是双肋生翼,也飞不出他手心。现在可好,她成了吕长乐的义妹。什么义妹,不过是掩人耳目。可吕长乐不好惹,华人总探长那不是说着玩的。
但难道就让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让那老狗啃了?
怎么忍心,怎么甘心,怎么死心!
他真是,退,不甘!进,不能!左右为难!
被苏平安这小没良心的勾着,他是惆怅满怀,满怀愁肠,这个年,可不好过咯。
不好过也要过,新年里虽然不用忙正事,可祭祖团圆,走亲访友,也够让人烦的。
饶是这般烦,他还忘不了苏平安。在拜见那些脚踩两道一言九鼎的爷叔们时,总跃跃欲试的想要挑战一下总探长的威严。
然而大过年的没有惹是生非的道理,况且总探长的威严又岂是轻易能挑战的。他纵是色胆包天,却也得珍惜身家性命。
可惜不等他出去惹是生非,这是非就自己找上门来。
却说他那一位青葱少年俊美秀气的弟弟刘仕廷,在正月初四去图书馆会友,结果在门口遭遇了绑架。
这一伙绑匪还极其嚣张,是大庭广众之下行凶,把少爷往车里一拽就一溜烟的跑了。
刘仕廷的同学当即就找了电话亭打给刘景廷,刘大少放下电话跳上汽车,火烧屁股而去。一溜烟开到图书馆,见到两个战战兢兢惊魂不定的青年。
都是世家子弟,不敢怠慢,只好先把这两个少年安抚一番,顺便打探消息。然而两只温室小鸟被吓破了胆,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竟然是说不清楚。
把这两位少爷送回家,他是愁眉不展,百思不得其解。
想他刘家在香港也是赫赫有名的望族,虽然是家世清白的正经门户,可也认识几个脚踩两道的大人物。等闲人物不会上门惹是生非,便是真有什么恩怨,也该依着江湖规矩办事,没有这样闷声不响就绑了票的道理。
这到底是哪一路绑匪这么不开眼?大过年的敢往人眼里揉沙!
依着江湖规矩,他立马想到通知父母,并找脚踩两道的爷叔们话事,放出风去找人。然而转念一想,觉得不妥。
正经道上的没有不知道刘家,不会胡来。敢大庭广众之下胡来的,显然是不守江湖规矩的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虽然势单力薄,可正因为烂命一条,肆无忌惮,破坏力极强。他家小弟可是金贵之命,给这种人垫背就太不值了。
刘家是正经人家,做的也都是清白生意,和道上的人没有江湖恩怨。绑架之人肯定不为寻仇,只为求财。既然是求财,料想弟弟性命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