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伸手揭开裹着的外套,包着纱布的肚皮缓缓起伏,万幸,还活着。
真是命大!
他还想多看两眼,多怜惜一番,可是房间里夺命铃声此起彼伏滔滔不绝。低头咒骂一句,翻身下榻,一把抓起电话。
“谁?”恶声恶气,恶形恶状,再无半点文明气。
电话是下属打来的,问他为什么还不来上班?有几件案子都要他过目,上方也来问过几次。可他不来,他们做不下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案子!上司!下属!工作!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连忙表示自己刚才有事要办,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回头一看,又为难,他走了,苏平安怎么办?
她身上有伤,黑诊所乱七八糟弄了弄谁知道有用没用,还是送医院保险点!
不行!送去正规医院怎么解释她身上的伤?
以及,去了公开的地方,她不就暴露了,那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住她?
留住她?他为什么要留住她?是啊,他为什么把她带到自己住的地方来?他和她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便是为了救人,那也应该送去医院。
应该去医院,去医院才对她好。
不,不去医院!去了医院她就从他手里飞走了。
他满脑子胡思乱想左右为难,正想得天人交战不可开交差点精神**之际,电话铃又响起。
他糊里糊涂接起,还是下属,告诉他到了以后直接先去处长办公室一趟,上方找他好多次了。
刘仕廷连忙答应,放下电话伸手摸了摸苏平安的脸。
她的脸凉凉的,比正常人温度低,但总算不再是冰冷的。
抿了抿嘴,他抓起电话,伸手想拨,试了三次,还是没拨出去。
为什么要送她去医院呢?他有必要这么好心?把她救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何必还要贴心服务送到底,他又不欠她。
相反,她可欠着他们刘家。
她命这么大,中了四枪都不死,一定是死不了的。死不了也不能让她太痛快,受点苦也好。
慢慢放下手里的电话,他站起身,解下领带,拉起苏平安的双手捆在榻头,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出去。
客厅里挂着一幅油画,蒙着玻璃框,路过的时候他被自己的样子吓到,蓬头丐面两眼通红满脸油光,简直像鬼。连忙窜进浴室痛加涤荡,洗心革面,出来换上一套赶紧的衣裤,吹干头发系好领带,穿袜穿鞋。收拾整齐之后,回头深深再看单人榻上一动不动的苏平安一眼,转身离去。
把门反锁好,他推了几下,这才下楼去。
他脚步声远去,单人榻上的苏平安就缓缓睁开眼。
睁开眼,身子不动,她先挣了挣手,挣不开。挣不开也不急,举着两只手抬头看了看。
卧室不大,装修简陋,中产阶级的屋子,在冷艳高贵的小邪神眼里,这就是穷人住的地方了。
这是那个刘仕廷的家?不像!
仙姑自认眼光毒辣,看人很准。刘仕廷有富贵气,是个货真价实的少爷,不是中产价级出身。
那这是他的藏娇金窝?更不像了!
这中古装修,除非他藏得是一个老娇娇。
猜不出屋子的来路,她索性就不猜了。肚皮里只装了十二只烧麦,没力气花脑子想这些杂七杂八。
又是一次从死到生,又落在一个对她爱恨交加的男人手里,她理了理思路,发现自己目前的处境还算乐观,人身安全也不成问题。
虽然刘仕廷走之前**了她的双手还反锁了大门,但这恰恰表示他不知她的底细,也没有伤害她的意图。
因为基于仙姑轮回几世在男人手里挣扎求生的经验,想要让她吃苦受罪的男人才不会这样“温柔”待她。
比起用利刃割,用烈火烧,用深水溺,用寒冰冻,仅仅只是领带捆手反锁大门,可不就是温柔了么。
这样很好,像他这样年轻英俊贵公子就应该是文明温柔的,若是像那些蛇蝎心肠一样的男人那样,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他用领带捆她的手,反锁大门囚禁她,这也很好。因为若只是一味的温柔,虽然可爱但未免无趣。有一点小小的嫉妒之情和反抗之心,加上一点无伤大雅的**手段,也是一种不错的调晴方式。
英俊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在深夜撞出**的火花,从此开始一段爱恨交加的恋情,想想也是很美好,而令人向往。
若是没有那些枪林弹雨,没有冰冷的雨水和肮脏的泥水,没有这一身的伤口,没有那个可恶的细眼狗,那一切就很完美了。
可惜偏偏多了一只可恶的细眼狗!
想起这个人,苏平安就头痛,眼痛,后槽牙也跟着一起痛,全身上下四个弹孔凌凌抽痛,痛得她肚皮里的黑水汩汩的往外冒。
她绝对饶不了这只细眼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让她吃了那么多苦头。他还想要她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
难怪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她就满心不喜,真是天生恶相,命里犯冲。
是了,淡眉无仁,细眼无义,薄唇无情,这样的面相,天生就是白面奸人。也就吕爱国这个有眼无珠的蠢东西,把狗东西当宝贝,还带在身边。
结果如何?阴沟里翻船!
想到吕爱国,她眉头一皱。举着的双手用力一拗,咬了咬牙,从领带结里抽出。
两只手腕拗出来变了形,动一下就是抽痛。她委屈的憋了憋嘴,狠狠心往榻头柜上用力掼了一记。咔擦一声,骨头拗回原位。
这一记吃了痛,她眼泪都跌下来。然而受苦也是值得,两只手总算自由。
咦,收回前言。虽然小小的调晴手段很刺激,但所带来的副作用还是令人觉得难忍。为什么**总是伴着痛苦,也许**是咖啡,苦中作乐。
用咖啡作比喻是因为仙姑如今自恃文明上等人,自然要用上等的比喻。但这并不改变她对咖啡的一贯看法,那东西的味道就等同于涮锅水,加牛奶也只是糟蹋牛奶。
揉了揉手腕子,苏平安含着泪拿起电话,慢悠悠播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就通,那头传来唐唯宗的声音。
“我是唐唯宗,请问你是?”
“是我。”苏平安含着泪哑着嗓子道。
唐唯宗一听她这个声音,顿时慌了神。
“平安?你嗓子怎么了?你在哭?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还不回来?彼得怎么照顾你的?”
他一连串的问题,心慌意乱。
没人疼,苏平安哪怕肠穿肚烂也熬得住,有人疼,她就一丁点的委屈也熬不住了。呜咽一声,她对着电话抽抽搭搭诉苦。
出事了!从夜里的枪林弹雨讲起,细致的诉说了自己在雨水里挣扎的过程,被风吹冷,比雨打痛,两只鞋都涨了水,脚都走痛了。而且中了枪,好疼,流了很多血。
她讲得细致,啰啰嗦嗦,翻来覆去,把自己那点苦水一点一点倒出来。听得唐唯宗倒吸一口冷气,眼睛都要突出来,恨不得钻进电话机里顺着电话线过来,抱抱她,哄哄她,疼疼她。
等一下,这不是哄人抱人的时候,她这是中了埋伏中了枪啊!出大事了!
她是被陆爱国请出去做法事的,她出了事,中了枪,那陆爱国呢?
不好,肯定是陆爱国也出了事,这才连累了她!可谁敢动陆爱国?谁敢动水龙头?
这可不得了!真要出大事了!
“平安你在哪里?现在安全吗?我马上过来接你!”他越想越怕,坐如针毡,拍案而起。
一听对方要来接自己,苏平安立即止住抽泣,皱眉不悦。
现在还不是时候,机会难得,她不想有人打搅。
“你不用来接我!”一口回绝。
“为什么?”唐唯宗不解,“是不是不方便?身边有其他人?陆爱国呢?他怎么不管你?”他满腹疑问,怎么想都不能安心。
陆爱国凭什么管她?他能管好自己都难了,如今。
“谁也不必来管我。你听好,我有事要你去办!”唐唯宗不解风情,让她诉苦不能尽兴。若是换成平常,她非得好好敲打他一番,折磨他一番。但如今她心里有了另外打算,便懒得再和这个硬梆梆的美国佬周旋,就开门见山要打发他。
“什么事能有你重要?不行,我得见到你才放心。否则我做什么事都没心情!”美国佬却是一片真心,纠缠不休。
“有什么好不放心?难道能有人要我的命?叫你做事这么多废话!”小邪神弃之若敝,伸手赶苍蝇。
她不耐烦了,唐唯宗心里明白了这一点,是即安心又恼恨。
安心是因为听她语气,知道她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总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而懊恼则是她的翻脸无情,刚才还一副他是人生知己唯一依靠的样子,转眼就又当他过眼云烟。
若不是还有事要他办,只怕这没心没肺的东西直接就挂电话了。
真是奇怪,出了事她为什么就不想着回来呢?
压下心头的疑惑,他深吸一口气,压着嗓子问道。
“好吧,我不去打搅你。有什么事要我办,你说吧。”他用词很巧妙,说的不是不去接她,而是不去打搅她。
苏平安心不在他这里,自然也不察觉他的小小心机。
“这就对了。我自有主张,你不必管我。你马上给白建国打一个电话,让他去找阿珍。陆爱国那边的事你不要管,让他们自己弄。”
她自有主张?什么主张?不能让他打搅的主张?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但语气里并不表露,继续问道。
“好,我会打电话的。可要是他问起什么事,我怎么说?”
“你挂了电话就打,不要耽误时间。他问你什么事,你不必说,就说是我说的,叫他快去找阿珍,他自然就明白。”
“好,我知道了。”不用看见他也知道,她此刻又是高高在上的小邪神了。他最恨她这样,拒人千里之外,不近人情。像一块石头一样,怎么捂也捂不热。可谁叫她太迷人,便是无情也动人。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样式,能叫人眼红心跳,就想把她从台子上拖下来,压在身下狠狠的欺负。
“这就对了,去办事吧!”苏平安说罢,啪的挂了电话,连道别的机会都不给他。
唐唯宗对着话筒直瞪眼,半晌才狠狠摁下去。
第404章 蛇蝎美人
刘仕廷来到IC AC,重回熟悉的环境,渐渐恢复理智。
深吸一口 气,他收敛心神去见上司。调查处处长是个英国人,和他在苏格兰厂的导师颇有渊源,故而待他也多几分亲切。
对于他上班迟到这件事,上司也仅是关切的询问了几句。刘仕廷表示事出有因,把昨晚过埠去调查“水龙头”的事讲了一遍,当然隐去苏平安这个细节。
既然是为了工作,上司自然不再追求,言归正传,拿出卷宗与他分析问讯。
刘仕廷自然打起精神,全力应付,一投入到工作正事之中,他也就无暇再多想苏平安的事情。
然而出了处长的办公室,他站在楼道里觉得有一点气闷,伸手松了松领带。手指摸着领导结,心里自然而言就又想起了苏平安。
她被绑着手,会不会痛?
随即对自己心中涌起的怜惜嗤之以鼻,为什么要去关心那样一个坏女人。她痛不痛与他何干?她现在所受到的痛,又怎么及得上他家人所遭受到的那些痛苦?
冷冷一笑,他抛开心中这个无聊的念头,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一到,底下人就围上来,争着要把手头的事情向他汇报。现在正是收网的时候,好多事都赶在一起。
他伸手止住底下人,让他们一个一个来,按照轻重缓急,逐一处理。
这一处理便又是两个多小时过去,等他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抬头一看却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