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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当师傅的本分,给徒弟们吃饱,给徒弟们钱花。
徒弟们吃了他的,用了他的,接下来就得给他卖命,听他使唤。
领了红包的孩子都在他跟前磕一个响头,然后说一句吉祥话。
等发完了红包,听完了吉祥话,他就起身上楼,到客厅里坐着。
小四跟着上来伺候,给他放了点心,搁了茶水。他就另外单独给了他一个红包,以示对他的特别看重。
小孩子拿了红包,跪在地上也给他磕头,也说吉祥话,祝他心想事成,大吉大利。
他听了很高兴,心想事成,他现在可不就是心想事成。
把小四也打发走了,他就坐在客厅里一个人喝茶想事情。
想他的生意,他匆匆忙忙从张家口跑回来,那边的生意以后还要不要呢?
当然是要的。他缺钱,更喜欢钱。想出人头地,想挣大钱,每一笔钱他都舍不得,何况张家口那个买卖正是来钱,他怎么舍得抛下。
总还是要回去的,但可以等开了春再说。
省城这边,他也有铺子,也不能放下。省城里也有烟馆,也需要烟土。他完全可以从张家口到这儿来回倒,赚两份钱。
只是他两头倒,那师傅怎么办?
想来想去,又回到苏平安的头上。
她在外面……怕是冻硬了吧。
环顾四周,他陡然发现,自己这屋子……太简陋了。以前他自己住,觉得这屋子什么都好。雪白的墙壁干干净净,洋灰地面也容易打扫。屋子里清清爽爽不拘多少家具,只要能用就行。
可现在要住师傅了,就发现这屋子没有一处能合眼。
刷了白粉的墙壁哪里比得上人家六国饭店贴了墙纸的舒服,不仅看着上档次,还能吸潮。还有洋灰地面又冷又硬,铺不起长毛地毯,也该铺一层木板,这样脚踩上去不疼。师傅是常年穿绣花布鞋的,那千层底的鞋底能在洋灰地面上磨几次。
还有客厅里,连沙发都没有,硬邦邦的板凳岂不是硌着她屁股疼。
卧室里的大铜床倒是好的,没啥可挑剔。但女人家衣服多,师傅喜欢的那些西洋款式又是不能叠只能挂,他总得给她弄一个衣柜才好。
最要紧的还是厕所,总不能让师傅用马桶,她是一贯嫌弃马桶臭烘烘的。
另外师傅喜欢洗澡,这地方没有浴室,连洗澡水都的现烧,实在是不方便。
如此一番挑剔,这屋子简直就是没法看了。非得推到了重修才能让人满意。可推倒重修又不是嘴巴说说的,那可需要一大笔钱。
不过有钱又何必重修,直接另外找一处好的买下,还可以现用。
看看,钱真是好东西。
这就又绕回了原点,他还是得赚钱。有了钱,他才能出人头地。才能弄一间好屋子给她住,那话怎么说来着,金屋藏娇。只要她乖乖的,他还真舍得用钞票给她堆一间舒舒服服的好屋子住。
这一想他想了半宿。
坐在客厅里想,进了卧室还想,躺在床上也想,即便是睡着了,在梦魇里还在想。
心里是无数种想法,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一会儿忙着赚钱,一会儿忙着建屋,一会儿又被师傅提溜着骂,噼啪的打,怪他不孝顺,伺候的不好。
半夜里惊醒过来,头疼欲裂。
打开了灯,他翻身下床,穿上大衣去小阳台瞧了瞧。。
阳台里,大箱子已经挪了地方,瞧这模样师傅倒是想带着箱子跑。可惜它跳不出这阳台去,所以他也不在意。
绕着箱子走了一圈,他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动静,就伸腿踢了一脚。箱子又冷又硬又沉,仿佛里面装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打块死沉死沉的冻肉。
看来是真冻上了,而且冻得很透,很结实。
这要是换成别人,就算是死透了,而且还不是好死。但师傅是不一样的,炸药炸不死,匕首扎不死,想必也不会这么简单就冻死。
冻上了也好,省的她折腾,正好安安分分待在这儿别动。
等明天,他先出门去把生意照顾照顾,然后买点家伙什回来,把屋子拾掇拾掇,弄得舒适一些。准备好了,就招呼她出来。
第158章 驯化 1
心里挂着事,苏 致远醒了一个大早。
阳台里的 那块冻肉像一个沉甸甸的秤砣,压在他的心头。然而他强迫自己心如铁石,丝毫不为所动的起床穿衣梳洗,吸溜了一大碗稀饭,就着咸菜吃了三个馒头,揣着一肚子热乎乎的早饭,起身出门。
出了门,他便是苏七爷。有铺子,有生意,有体面。和人八面玲珑的谈笑风生,他出了钱投资,又收了账归本,还了解了不少门市行情,顺便又联络了人事应酬。
路过洋行的时候看中了一套厚软舒适的沙发,一张硕大的波斯地毯,一个西洋立柜,付了账让人直接送家去。在箍桶店又看中了一只红漆大浴盆,很是喜气,也买下送家去。又在百货商店买了毛巾牙刷,睡衣拖鞋,浴袍棉袜,又心怀暗喜的买了一对大红鸳鸯枕,一并送家。
一路走一路买,以至于他回到家,就发现东西是从楼上客厅一直堆到了楼下灶台,是玲琅满目,五花八门。吃的用的穿的戴的睡的坐的洗的涮的,仿佛不是要多养一口人,而是要置办一个新婚之家。
有男有女便成一家,他虽有痴心妄想,和她成一个家。但亦有自知之明,知道她是压根就看不起他。
他是小叫花出身,可她——是个连人都不是的东西,谁看不起谁呢。
指使着屋里的几个半大小子,搬东西挪家具,把客厅里的破旧桌椅都扔了,换上新买的沙发。又把卧室里的床挪开,扑上结实软厚的波斯地毯。把床挪到原位,换上新被褥,他又亲自把那对大红鸳鸯枕摆在床头,并排靠在一起。
小四在旁边还问。
“师傅,你这是要娶师娘了吧?”
苏致远嘿嘿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西洋立柜就摆在墙角,把新买的毛巾牙刷睡衣拖鞋浴袍棉袜都放进去,再把那只硕大的红漆浴盆搁在旁边。
这澡盆子太大了,像一只小船似的,估摸着两个大人对面坐着也能一起洗。小四想着七爷这是怎么了?没声没响的就要置办出一个新家迎娶师娘了?不仅预备了鸳鸯枕,连洗鸳鸯澡的浴盆也一并准备了,真是好兴致。
不过他脸皮薄,可不敢在苏致远跟前说这种荤话,只好一脑袋浮想联翩的忙里忙外。
等屋子收拾好了,天色也渐渐黑了。他又像一个老妈子似的开始张罗烧火做饭,预备出一顿晚饭,孝敬师傅,喂饱师弟。
吃饱喝足,苏致远连茶也不想喝,直接叫小四烧一锅热水送上来。
小四嘴巴一擦就拎着两个师弟去厨房劈材烧水,等水开了,就舀到木桶里送上楼。
楼上卧室里,苏致远把刚铺好的波斯地毯掀起来堆在床边,空地里摆着那只大浴盆。穿上摆着毛巾牙刷,浴袍拖鞋。
热水一来就直接倒进浴盆里,连倒了三桶水,也才半满而已。
三桶水下去,整个卧室里顿时水汽氤氲,热气腾腾。
“七爷你要洗澡?”小四擦着头上的热汗问道。
苏致远嘿嘿一笑,在他背上一拍。
“下去看着水,一会我还要。”
小四一点头,拎着木桶就蹬蹬蹬下楼。
这边他关上门,落上锁,走到阳台里,把装着苏平安的大行李箱拎了进来。
第159章 驯化 2
就这一会功夫, 冷风扑进来把水汽暖气都给吹散了大半。苏致远急忙关上小门,往手里呵了一口热气。
好家伙, 冻得连把手都跟冰块似的,又冷又硬。
把箱子推到屋里,放倒,他一检查,发现连锁也给冻上了。没办法,只要用木勺舀了盆里的热水,沿着锁头和缝隙一路浇过去,化开了用力一拉,咔哧一声,这才撕开。
里面苏平安卷成一团,原封不动,冻得是结结实实的。
他用手推了推,又冷又沉,纹丝不动。
拎着把手用力一掀,这一大块冻肉就从箱子里滚出来,啪的砸在地上,掷地有声。
不仅掷地有声,还砸出几片冰屑,被暖气一熏,就地融化,好似滴落的眼泪。
他用手抱起她,轻轻的沉进浴盆里。
明明冻得硬梆梆跟石头似的,但乍一入水,她好似抖了一下,把苏致远给吓了一跳,急忙撒手。
这下她是噗通掉进去,掀了一地的热水。
他待在旁边定眼瞧,好半天,也只有水波荡漾,浸在热水里的她却是一动不动。
这才又大着胆子蹲下去,伸手把她摁到,好尽可能的沉进热水里。
半盆水沉进一个苏平安,整好是满满一盆。
明明是放进了一块冰,可这浴盆里的水却仿佛是要开了一般,水汽翻滚,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
这是冰受了热,裂开了。
说真心话,他都有点担心她会不会炸裂成几块。要那样,岂不是还要他给她缝起来?这可真够渗人的了。
好在噼噼啪啪没几下,翻腾的水汽就歇了。
他伸手到盆里,果然,水这就凉了。
但凉了也比冰块热,所以不急着换。
他蹲在旁边等了一会,等水凉透了,这才伸手把她从盆里捞出来,搁在地上。表面的睡衣睡裤已经半融化了,但里面的肉都还冻着,一时半会还是化不开。
苏致远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冻肉这么难化,他就不该把她冻得这么解释。不过事后诸葛亮没意思,眼下还是得继续用热水。
用旧棉被把她盖住,他打开门,把浴盆拖到客厅,然后叫小四他们上来换水。
换好了半盆热水,苏致远又打发他们下去烧水,自己拖着浴盆回卧室。
关上门落了锁,这才掀开旧棉被,把苏平安抱起来又沉进去。
一进去,她身上又是噼里啪啦一阵响。苏致远一手摁着她,一手轻轻扯她身上捆扎着的布条,因为她是没冻着的时候被捆上,然后蜷成一团塞进箱子里。这会子她还冻着,仍是蜷缩着的,故而布条有小半被掖在里面,扯不开。扯不开他就用刀子割断,把能扯下的布条都先扯掉。
扯完了布条开始扯衣服,也是能扯开扯开,扯不开就割开。一边撕一边割一边扯,把她一身的衣裤都给撕烂了。
撕开了衣裤,便露出她惨白的身体,蜷缩着像一个小小的婴儿。
水再一次凉透,她表皮已经发软,但内在仍然坚硬如铁,显然还得继续换水。
苏致远闷声不响的卖力气,把她抱出,把浴盆拖出,叫小四上来换水,然后又把浴盆拖进去,再把她沉浸换好的热水里。
他一面从容的听着从她身体里发出的劈啪声,一面像翻烙饼似的把她不断在热水里翻个,好使她每一寸肌肤都泡过热水。
如此这样换了四盆热水,她总算是被泡开。他把她放在旧棉被上,用手慢慢的把她抻开,抻直。
她像一个死人一样任由摆弄,皮肤也跟死人一样是惨白色的,就连温度也是死人的,冰冷冰冷,死沉死沉。
就算是绝世的大美人,被冻成一块冻肉之后又化开,也绝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可因为知道这块融化了的冻肉还能复活,所以此刻的难看尚能忍受。
苏致远用旧棉被把她裹上,再一次吭哧吭哧的把浴盆拖了出去。
他知道再用一盆热水泡一泡,估计能让师傅活的快一些。但师傅活了肯定会不听话,所以也不必着急。
他累出一身大汗,这第五盆水就留给自己洗。
擦脸擦身,洗手洗脚,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裤,裹上睡袍,回到卧室。
因为卧室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每次进去他都仔细的关好门。
掀开旧棉被,他蹲下凑近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