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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茨,我们现在很麻烦。要知道我们本该在火炬大游行之前进入维也纳的。可是我们的战车多数都抛了锚。从林茨到维也纳的公路上完全被重型车辆挤得水泄不通。大概将近70%了。”躺在柔软的床上,保卢斯紧紧盯着毫无睡意的古德里安,细细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元首解释,”古德里安很明显的不太想说话,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是说该死的风雪太大了,还是那唯一的一条破公路正在翻修,要不就把这件事推到赖歇瑙身上?”
“前两条理由都可以用,可是我们不能把责任推到赖歇瑙将军身上,要知道他接任第四军团司令的职务是在2月4日,一共只到任五个星期。”保卢斯皱着眉咬着唇自言自语,“故障率实在太高了,博克将军今天还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如果大部分上级都抱着这种思想,我们很难让他们相信坦克可以承担长距离进攻。”
“睡吧,这不是你该思考的事,”古德里安按着太阳穴,将趴在那里埋头思索的保卢斯拉到了枕头上,“一整天都没有睡觉了,你也睡会儿吧,明天还要忙着安排后天的阅兵呢。”
保卢斯顺从的顺着古德里安的动作躺了下去。淡色的头发散在了雪白的羽毛枕头,圣洁的像个天使。古德里安轻轻地勾了勾他的脖子,保卢斯立刻默契的靠了过来,安静的躺在古德里安的臂弯里。毕竟是太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充满油味的车厢始终不是休息的好地方,虽然心里还在担心怎么辩解,但困意还是极快的涌了上来。两个人很快都开始昏昏欲睡。
保卢斯翻了翻身,换了一个不至于把古德里安的胳膊压麻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古德里安嘴里轻微的嘟囔了一句:“埃尔温,埃瓦。”
轻轻的一句话落在保卢斯耳朵里,却像惊雷一样,惊得他睡意全无。他扭过头,只见古德里安闭着眼睛睡的正香,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平时清冷的眼睛,这倒让他有了些许的温柔。保卢斯痴痴的伸出手,想抚摸那张难得温柔的脸,但最终他只是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这个举动,小心的将自己重新窝回了古德里安的怀里,贪婪着那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大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3月14日这一天,古德里安忙碌到了极点,为定于15日举行的大阅兵仪式进行准备工作。他在那些奥地利的高级将领间来来往往,受到他们或者真诚或者言不由衷的欢迎。他反复推敲着细节,研究着方案,整整一天,他没时间去关心任何事。
深夜,当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住地时,保卢斯正握着话筒说着话,他只隐约听到了“好的”,“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你在给谁打电话?”古德里安疲倦的躺在了床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给埃尔温,我问了问他元首知不知道那么多战车抛锚的事。”保卢斯放下电话,揉了揉青黑的眼圈,朝着古德里安笑了笑。
“他怎么说?”熟悉的名字让古德里安强撑着疲惫的身子坐了起来,保卢斯的眼神顿时又暗了暗。
“他说元首很生气,因为这个交通堵塞的场景元首也见到了。据埃尔温说元首把那些将军,包括博克将军、李斯特将军和魏克斯将军一顿痛骂。认为这实在是丢人。但是将军们也指出元首没有听弗利奇将军的忠告,弗利奇将军曾经说过,德国的力量还不足以冒险一战。埃尔温说那真是乱成一团。”保卢斯耸耸肩,“很显然,这对我们很不利。”
“哦。”古德里安慢慢的又躺了回去,他很想问问保卢斯,隆美尔的声音听起来好吗?是不是很开心?但是他不能问出口,只能任由这些问题烂在心里,“博克将军前天还找过我的麻烦,他说我在战车上面悬旗结彩不合规定。不过听说是元首的命令以后他就不再追究了。”
“博克将军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但就连他都对装甲兵抱着怀疑的态度。所以我拜托埃尔温一定找机会在元首面前说说好话,免得军事预算都跑到别人那里去。”
“你做的很好。”古德里安却有些兴味阑珊,顺手拽过枕头,半闭上眼睛。保卢斯咬了咬嘴唇,强压下心底的不快,坐到了他身边:“我们得谈谈,海因茨。”
古德里安讶异的睁开眼睛,保卢斯很少用这种正式而严肃的语气和他说话:“怎么了,弗里德里希?”
“您是不是爱上埃尔温了?”保卢斯苍白着一张脸,罕见的对古德里安用上了敬称。
“嗯?谁告诉你的,弗雷塔格吗?”古德里安并不奇怪,他从没有怀疑过保卢斯的聪明,但他没想到他可以忍这么久。
“我不是傻瓜,海因茨,我自己长了眼睛!”保卢斯罕有的发了火,嗓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招惹元首身边的人!元首身边的人没有几个是我们招惹得起的。看看约德尔,他那副孤僻的脾气没几个能受得了的,但是谁敢动他一下呢?连凯特尔看到他也客客气气的。至于埃尔温,你不觉得元首对他根本已经超过一般意义上的宠爱了吗?那简直是宠溺!你看见过哪个负责安全工作的头儿竟然可以扔下要保护的人,跑去看自己喜欢的装甲兵?就算是赫尔曼?戈林也不敢这么干吧?海因茨,你再不理智一点,你和埃尔温都会被毁掉的!”
“你说够了没有?”古德里安冰冷冷的看着保卢斯,清冷的脸上仿佛凝结着一冬的寒霜,“说够了就给我闭嘴。”
“海因茨,你冷静点。”保卢斯白净的小脸涨得通红,“我不能看着你们两个人走上这么一条路。要知道,你们一个是我的老朋友,一个是我的,我的??????嗯,最敬重的上司。”
“既然是上司的事,那就不是你这个下属可以插手的了。”古德里安冷漠的看着保卢斯,“你最好安静点,别逼我大半夜的把你赶出去。”
“海因茨!”
“闭嘴!”
“你??????”保卢斯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本涨红的脸气得铁青,他愤愤的披上一件大衣,大步跨出了房间,连头都没回。
古德里安从没看见柔顺的保卢斯发这么大脾气,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身子更加沉重了。他索性把自己更深的埋在亚麻床单里,不去回想保卢斯说过的每一句话,可那些愤懑的话语却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他的耳边不断地盘旋,挥之不去。古德里安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因为保卢斯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
“我该怎么办?这可真是一个问题。难怪征兵年龄一再提前,可是结婚年龄却从没有变过,果然是因为爱情要比战场危险。”古德里安自嘲的笑笑,懒懒的翻了个身,半个身子不小心落在了没有被捂热的地方,那慑人的冷气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看来两个人总要比一个人暖和点。古德里安却不知道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究竟是保卢斯还是隆美尔。
而另一边放下电话的隆美尔也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保卢斯的话在他耳边一个劲的回响:“埃尔温,听说你最近和我的顶头上司走的挺近的。你老实告诉我,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你是元首身边的人,你这样的行为等同于背叛,你懂吗?”
“我不希望你走上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
“可是,这样就算是对元首的背叛吗?”隆美尔忍不住念叨出了声,“我和元首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呀,我又不是Nazi党员,这怎么能算是背叛呢?弗里德里希难道是在那个混蛋身边呆太久,把脑子呆坏了吗?”
虽然这么想着,但隆美尔到底是睡不着了,在确定自己毫无睡意之后,他终于决定起来走走。
夜晚总是很寂静的,尤其是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和静谧中,除了卫兵轻声的呼喝和交换口令的声响,但这点响动只是让夜晚变得更加安静。隆美尔披着一件大衣慢慢的走着,尽量将脚步放轻。今晚的月亮古怪而苍白,带着凄惨的气息。
隆美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走到元首的办公室门口,而那里还亮着灯,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元首总要工作到将近天亮。就在他想要离开时,那扇一向紧闭的大门竟然打开了,约德尔微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你?!”隆美尔和约德尔几乎是同时说了同一句话,然后他们开始用同样的鄙视的眼神看着对方。
“你在这里干什么?”约德尔居高临下的用冰冷冷的眼神打量着隆美尔,倨傲的好像高高在上的王子。
“身为负责元首安全的司令,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隆美尔毫不示弱的回瞪着约德尔,眼神里全是不屑和鄙薄。
“有你这样的人负责元首的安全才真正让人担心呢。我在和元首讨论重要机密,至于内容,那不是你所能知晓的。”
隆美尔恨死了约德尔这种不屑一顾的语气,那种无处不在的优越感让他浑身难受,而且深深刺伤了他敏感而脆弱的自尊。
就在他很想和约德尔吵一架,发泄一下自己抑郁的情绪时,他看见施蒙特跑出了办公室,径直来到他面前,淡淡的说:“隆美尔,元首要见你。”
隆美尔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办公室,那里面会有怎样的出乎意料在等着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 o ⊙ )啊!要让元首和狐狸说什么呢?小莲要好好想想。
夜莺与蔷薇
“嗨。希特勒。”走进办公室,隆美尔极其标准的行了一个礼。而他的元首正坐在写字台后面,手里静静地摊开着一本书。
“你来了,埃尔温。”希特勒从那本装帧精美的书中抬起头,隆美尔微微垂着眼眸,承受着他那锐利的眼神的探寻,不知怎么,他竟然有些心虚。
“是,我的元首,请问您有什么吩咐?”隆美尔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却不料这个动作落在希特勒眼里竟带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没什么事,施蒙特他们都累了,我让他们去休息,结果发现你还没有睡,就让你过来陪着我。”希特勒轻描淡写的翻了一页书,有些神经质的敲了敲桌面,“坐下吧。”
“是。”隆美尔有些拘谨的坐下,他偏了偏头,看见了被元首拿在手中的那本书的名字——《莎乐美》。
“王尔德的书很有意思。”注意到了隆美尔的眼神,希特勒从书中抬起头,“你以前看过他的书吗?”
隆美尔诚实的摇了摇头,他只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听母亲讲过一个《快乐王子》的童话,印象里它似乎是王尔德写的。
“去选一本看看吧,我这里有很多王尔德的书,《瑞丁监狱之歌》、《道林格雷的画像》、《温夫人的扇子》,你随便选一本吧。”希特勒不在意的指指书架的一侧,示意隆美尔过去选一本。
隆美尔有些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说实话他对文史哲没一点兴趣。他很怀疑自己会在看书十分钟后进入梦乡,要知道他以前都是用这个办法对付该死的失眠的。每当睡不着觉的时候,他就从露西的书架上拿一本黑格尔或者费尔巴哈,当然如果是叔本华他会睡得更快。
他头疼的看着那一摞厚厚的书,想着选哪一本才能让自己睡得不那么快。诗集就算了吧,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