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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他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讨厌的厉害,像一个从书页里剪下来的纸人。我想看到他激烈的样子,哪怕是像那个施密特一样大发雷霆也好。可他只是这么坐着,眼神淡漠,没有焦距。似乎我这个侮辱他的苏联上将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存在一样。
愤怒之下,我狠狠攥住了他的手腕,那手腕细的惊人,我觉得我的力气再稍微大一点就能把它掰折了。他的肌肤并不很细腻,没有人的皮肤在被围困了那么久后还能很好,但是我很喜欢那种有些粗糙的触感。我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看我。这一次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眸子,波光流动,潋滟如水,昏黄的灯火在里面跳荡,湿润的感觉。
可是让我格外不高兴的是,即使是这样,他也微微偏着头,就是不肯和我对视。莫非他是在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和他说话?我狐疑的想着,这个想法让我的脑子像炸开了锅一样,翻腾起无数的愤懑、郁结和潜藏的阴暗。
想都没想,我将他压在床上,撕扯他的衣服。他显然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始挣扎,神色头一次由淡漠变成了惊恐。瞳孔收缩着,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努力想摆脱我,但是根本就是有心无力。我很轻松的将他翻过来,他的脸埋进了枕头里,我发现他有很优美的脊背弧线。
好吧好吧,尽管有些丢人,但我还是得承认,我以前真的没有抱过男人。所以我拥着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是一个得到礼物的孩子,却不会拆开层层的包装纸一样。我试探的舔了舔他的耳垂。他的腰重重的颤了一下,让我有些讶异,真是敏感呢。我突然有一个诡异的想法,就这么抱住他,好像也不错。
“快点做完快点走。”就在我难得有点温柔的小情绪的时候,保卢斯的话让我顿时火冒三丈。他的俄语蹩脚的厉害,但是我还是能从里面听出满满的无视和冰冷。这让我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直接就这么侵入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前/戏,甚至那时候的我都不知道事先需要润滑。
应该是很痛的吧。因为我看见他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枕头里传来压抑的呜咽,当然声音很低。我猜他自己也不愿被外面的卫兵听见,我喜欢他这样识时务的人。
搂着他,肆意的进出着。流出的血液充当了润滑剂。我将脸贴在他的脊背上,他的体温有些低,贴上去凉凉的,很舒服。他的肩头很圆润,我一口咬上去,挺用力的,留下了一排牙印。对于我有时温柔有时残暴的表现,他只是报以时而轻微时而剧烈的颤抖,间或从枕头里发出一两声沉闷的低吟,还是那副柔顺过了头的样子,我没一会儿就感到了兴味索然。
所以结束以后,我懒得再看他一眼,只是穿好衣服懒洋洋的往外走。唉,我后来就说我这个走到门口总回头看的毛病真不是个好毛病。因为当我回头时,我怔愣的看见他靠在床上,裹着被子,脸上带着湿润的痕迹,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就好像疯了一样的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这一次他反倒挣扎的厉害,显然是想擦去眼泪。但我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得逞。那双透明的眼睛周围圈着一圈红湿,让我的心突地一跳。我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咸涩的味道长时间的停留在味蕾,从舌尖一直流到了心底。我稍稍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他的嘴唇翕动着,柔软的像蝴蝶的翅膀。我就好像中毒了似的,轻轻靠了上去。
他的唇真柔软,带着甜甜的味道,含上了就不想放。我撬开他的牙关,舔过里面的每一寸,绞缠着他的舌尖。温热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我越发迷恋起这种感觉,很温馨,很宁静。
他可是个德国人……就在我几乎完全沉湎其中的时候,脑中一个细细的声音提醒着我。我顿时惊慌失措,一把推开了怀里那个人。但或许是动作太急,彼此的唇角牵出一缕暧昧的银丝。这更是让我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我最后落荒而逃,好像面对的是洪水猛兽,根本没勇气再回头。
第二天,在签署投降书的时候我又看见了他。他换上了元帅的领章,平静的走路、坐下,动作看不出一丝不协调。我盯着他,视线移到了他的嘴唇上,淡色的双唇有些微的红肿。这个认知让我瞬间红了脸,惹得马里宁奇怪的看着我:“将军,您怎么脸红了?”
“啊?哦,因为很热嘛。”我尴尬的作势扇了扇风。结果马里宁更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好像是2月份。”
“啊,哈哈,是吗?”我更尴尬了。郁闷死了,都怪那个保卢斯,他让我分心了。尽管这么想,但是当我看到他瘦高单薄的背影时,我却有一种想要拥住他的冲动。这让我惶恐至极,但隐隐又有一丝甜蜜。
我想我是中毒了。如果要戒毒的话,我就不该再去看他,应该当他是一般的战俘那样。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戒毒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又一次走进了他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咩活活,萝卜乃这辈子是戒不了毒了。乃就和小保以后好好的相亲相爱吧。啊哈哈哈。
战非罪(下)
保卢斯投降以后,我猜希特勒应该是恼火的。毕竟他本希望这个最后时刻提升的元帅可以自杀殉国。但保卢斯却选择了投降。我听说他的妻子还因为不肯放弃他的姓氏而进了集中营。嗯,正常情况下,我应该对此表示同情或遗憾,但事实上我听到这消息时,心中是窃喜的。这样,他就完全是我的了,我的弗里德里希。
不过我们没有很多见面的机会。他被押送回了莫斯科,而我还要继续在前线作战。后来我听说希特勒曾因为保卢斯没有自杀而大发雷霆,他甚至说保卢斯不敢开枪自杀的话,可以让手下人活埋了他。好吧,我不生气!反正等我们打进柏林,就冲这句话,我也一定要把希特勒那家伙活埋了!再后来,希特勒他们在德国给保卢斯举行了一场葬礼,我不知道保卢斯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明明活着的人,却成了所谓的死人,恐怕他会更消沉吧。
所以我找了个机会回莫斯科,然后偷偷跑去看他。这是个技术活儿,因为要避开贝利亚的眼线,更不能让斯大林知道,不然我的死刑估计就从缓期直接变成立即执行了。
当我悄无声的溜进关押他的别墅,看到的一幕却让我心惊胆战。地上一地的镜子碎片,而保卢斯拿着其中尖锐的一块,在自己的手腕上淡淡的比划着,神情专注的吓人。不算明亮的灯光在他的眼眸深处跳动,让人心醉神迷。
但我没心情欣赏,我的心脏抽搐成一团,几乎就要一声惨叫了。三步并作两步的扑上去,我劈手夺过他手里所谓的凶器。尖锐的边缘将我的掌心划开了两道不浅的口子,血一下就涌了出来。但我丝毫没有感到疼痛,只是一下将它扔的远远的。然后紧紧攥着保卢斯的手腕察看,直到发现上面只有两道白痕,我才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我该死的,不是吗?”保卢斯低垂着睫毛,轻轻地说。他的俄语现在好了许多,但还是不大通顺。他慢慢站起来,整个人说不出的疲倦。但是当他看着我的时候,他的眼神坚定而自嘲,“无论是你们,还是我的同胞,都认为我是一个叛徒,对不对?”
“别乱想,你……”我一向不大会安慰人,尤其是这样一个人,他站在我面前,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悲伤。我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手上流出的血染红了他白色的睡衣,“你再这样想,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是吗?”他淡淡的朝我笑笑,好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这让我很不爽。于是我靠上去,吻他。可他偏过头躲开了,在我想要发火的时候,他却拉过我的手,叹了口气,“流了这么多血,洗洗吧。”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活像个傻瓜。果然是恋爱中的人智商等于零啊,就这样任由他将我拉到卫生间。冰凉的水冲刷过伤口,我嘶嘶的抽了几口冷气。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看着那原本浓重的红色随着流水变成浅红,然后消失。
返回卧室,他说要给我包扎,我赶紧摇头。要是我的手包的跟萝卜似的出去,他也就基本死定了。他没有再坚持,只是默然的靠在床上,透明的眼眸掩映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下面。我真是不喜欢他这副样子,于是我再次凑上去吻他,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我的小饼干,你真可爱。”当欢爱结束后,我搂着他,懒洋洋的拨弄着他的头发,卷起来,又放开。不过他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表情显然哭笑不得。但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刨根问底,这让我既喜欢又挫败。这个称呼是我父亲经常对我母亲说的,波兰人喜欢这样称呼自己的爱人。
“你还是个孩子。”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感觉我郁闷坏了。这还是我头一次遇见把我当小孩的人呢!于是我在他的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他明显的瑟缩了一下。然后我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腔调:“不许当我是小孩子!”
他微微一笑,睫毛轻轻扑闪着,看得我心里一动,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做傻事。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敌人,也没当你是俘虏,更不是叛徒。别被那些流言困扰。你有我呢,多为我想想。要是你不在了,我可要怎么办呢?幸好你当时没做出自杀这种蠢事……”
我说的很快,不知道他听懂了多少,不过我就是想对他说些什么。看着他倦倦的靠在我的肩头,显然有些昏昏欲睡。我轻轻抚了抚他的脸,低低的又补上了一句:“Ялюблютебя。”
不过,我估计,就他那俄语水平,铁定听不懂。得,算我白说。不过真有意思,明知道说也是白说,那我干嘛还要说呢?看来人要是恋爱了,脑筋的确都不大正常。
之后的日子,他依然呆在莫斯科,我则在库尔斯克、白俄罗斯等地到处辗转。直到1944年11月12日,我们几乎要胜利了。我似乎可以看见柏林,那个保卢斯一直惦念的地方。我的心情始终都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我甚至答应了保卢斯,要帮他找找他的家人。但是这种兴奋和雀跃却被来自莫斯科的一个高频电话彻底打碎了。
“你已经被任命为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司令员了。”斯大林的话出乎我的意料。他这是要做什么?我顿时愣住了,头脑一热,我脱口而出:“我干嘛要受到这般冷落?为什么把我从主要方向调到次要方问去?”
斯大林又解释了半天,但我几乎都没听进去,我只知道,我被剥夺了进入柏林的殊荣,而代替我的人是朱可夫。或者是出于对我的补偿,斯大林同意我把自己的参谋班子带走。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剥夺他们进入柏林的愿望。于是我说我要回一趟莫斯科再去任职。斯大林同意了。
于是我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的离开了前线,这个时候,朱可夫还没有来任职。我想,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限度表示不满的动作。回到莫斯科,我没有去大本营,而是默默的来到保卢斯所在的别墅。
他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读着报纸,旁边还放着一本俄德字典。神情淡泊悠远,像一幅凝固的油画。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心里却慢慢升起了一丝无名火。
所以我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