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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这种感觉。海因茨,虽然你是我的上司,但还请你不要过问我的私事。”保卢斯挑衅的仰起脸盯着古德里安,他承认自己说的话中三分真七分假,他和古德里安在一起时的确患得患失,但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摆脱这种不好的感觉,而且曼施坦因给他的感觉也并没有那么好,那是一个真正的贵族,骄傲大气,却好像离他很远很远,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
“很抱歉,如果你执意这样,我也没办法,保卢斯。”古德里安低了低头,他的脸半隐在黑暗中,细碎的阳光落在有些苍白的脸上,看起来竟有几分忧郁。保卢斯竟在瞬间恍了神。那一刻他有一种错觉,古德里安仍是爱他的。但他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他咬咬唇,行了个礼走出了让人窒息的办公室。
古德里安烦闷的吐了一口气,心情很不好,郁郁的思绪萦绕在脑海中,却理不出头绪。他习惯性的拿起电话,拨下一串号码。那是元首大本营的号码。
“请问您要转接哪里?”接线员小姐甜美的声音传来,古德里安却不知如何开口,“请给我接元首大本营的隆美尔上校”,这么简简单单的话却像是灌了水的棉花,堵在他的嗓子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该怎么和埃尔温说,难道说保卢斯跟了曼施坦因了,我心情不好你安慰我一下吧?古德里安忍不住轻笑着摇摇头,那只狐狸现在应该过得很舒心吧,有元首宠着,应该正张牙舞爪的抖着小尾巴呢。还是不要用自己抑郁的心情打扰他了。
“先生,您请说话。”那边,接线员小姐还在轻声慢语的催着。古德里安叹了口气,缓缓压下了电话。重新坐回了桌前,午后那失落的阳光落在他的手心里,没有温暖,却那么冰凉。
而古德里安不知道,现在的狐狸过得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舒坦。
“说真的,埃尔温,我真不知道你在执着些什么,不过身为你的老上司,我还是劝你一句,元首问你那个人是谁,你就说出来吧,何苦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而且你该知道,失去了元首的宠爱,你在大本营的日子将会十分艰难。”施蒙特苦口婆心,用心良苦的劝说只收获了小狐狸的嘴里的一个字:“不!”
何去何从
一连几天苦口婆心的劝告全都打了水漂,一贯好脾气而且平易近人的施蒙特也终于火了,这只狐狸简直是冥顽不灵,榆木脑袋,还不听劝告:“埃尔温?隆美尔,你这两天吃的酸菜都塞到你的脑子里了是吗?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蠢到家了!你以为保安局那些探子是吃闲饭的吗?如果元首真的想调查出他是谁,还用得着这么费劲的问你吗?元首不过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忠诚罢了,而你这种表现恰恰证明你对元首的忠诚并不让人那么放心。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墓吗?我要是你,就识相点早早把那个人是谁告诉元首了,你却还在这里给我磨磨唧唧的不肯说,你以为你是陆军元帅啊,一个小小的上校,就算在大本营消失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的,你又有个那么糟糕的人际关系,再不讨元首喜欢的话,你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看着啰啰嗦嗦,气得一个劲原地转圈的施蒙特,隆美尔不能说自己不感动,施蒙特的确是为他好,要知道因为元首对他突然的冷淡,不少人都开始明里暗里的给他下绊子了。
一旦真的失去元首的宠爱,恐怕不久自己就得卷铺盖走人了。到时候古德里安和米尔希谁也保不住自己,施蒙特也不会有任何对策。隆美尔头疼的皱起了眉毛,约德尔最近对他的冷嘲热讽也让他烦躁。他突然很想给古德里安打个电话,向他抱怨一下自己现在尴尬的处境。但显然这个想法只停留在想的阶段。
“说起来元首对你算是不错了,没有给你带个粉红色三角扔到萨克森豪森或是比克瑙去,要知道元首有洁癖呢,你可比以前的某人幸运多了。”施蒙特缓了一口气,从暴走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压低了声音对隆美尔说。
“嗯?”没反应过来的小狐狸瞪大了漂亮的蓝眼睛,“什么意思?元首有洁癖和我有什么关系?”
“天哪天哪,你还能再白痴点吗?”施蒙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真不知道你夫人当年是怎么看上你的。我指的洁癖不是说元首一天要洗九遍澡,要知道元首在感情上也是有相当洁癖的。他绝对不能容忍任何的背叛和不忠。你知道格莉。劳巴尔吗?”
“不知道。”隆美尔老实的摇摇头,他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其实我也是听元首的一个司机无意中说的,”施蒙特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但隆美尔却发现它像一把钢钉,一颗一颗打进了他的脑中,“格莉?劳巴尔小姐是元首同母异父的姐姐安吉拉的女儿,元首对她一见钟情。后来在元首的追求下劳巴尔小姐便和元首同居了。他们曾经有一段极其快乐的时光,元首甚至把它制成了胶片。但是你知道这位小姐最后的下场吗?”
隆美尔再次摇摇头,心里却有一丝隐隐的不祥之感。
“她死了,趁元首外出的时候开枪自杀。”施蒙特耸耸肩,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和感叹。
“为什么?”这段隐秘而悲剧的恋情让隆美尔莫名的惊愕,他感到自己的手甚至都是冷的。
“元首不喜欢劳巴尔小姐和其他的男性接触,而劳巴尔小姐偏偏爱上了元首的司机。于是她哭着请他成全,可是元首却对跟随自己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司机大打出手,并将他赶走。而心如死灰的劳巴尔小姐再也忍受不了元首对她的禁锢,于是饮弹自尽了,那时候大概是1931年。如果你现在去看元首的办公桌,还会在抽屉里发现一个漂亮的黑发美人的照片,元首说她是他唯一真心爱恋过的女人。”
隆美尔愣愣的坐在原地,手心里满是湿腻的冷汗,施蒙特的话中有几个单词像是尖锐的十字架,深深刺入了他的心脏,在他的耳边不停回响“一见钟情”、“极其快乐”、“唯一”、“真心”、“爱恋”??????“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我不希望你想劳巴尔小姐一样,埃尔温。”施蒙特看见隆美尔那白的活像死人的脸色,无声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了身,“如果想明白了就自己去元首办公室告诉他,要是不好意思的话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达。”
隆美尔沉默着将施蒙特送到门外,他突然觉得是那么疲惫,心脏在不受控制的震颤,即使大口大口的呼吸也没法获得必需的氧气。施蒙特的话还在他脑中盘旋:“想必身为侍卫长,你也知道爱娃?勃劳恩吧,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她就是一个盾牌。”
“你以为恩斯特?罗姆是为什么死的?除了政治原因,感情因素也掺杂其中。”
“里宾特洛甫就是一个卖酒的,为什么他会对元首的对英态度有那么巨大的影响?”
“现在元首明确表示出对你的兴趣,要我说,你是无法拒绝的,除非你选择违抗元首,但你别忘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我该怎么办?海因茨、埃哈德,你们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隆美尔无力地坐在床沿,泛白的手指紧紧攥着揉皱的床单,发青的嘴唇紧抿着。犹豫了再三,他还是拿起了电话:“请帮我接一下空军大将埃哈德?米尔希。”
隆美尔静默的握着电话,听着铃铃的铃声一声一声传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对米尔希有什么感情,只是单纯的感觉他是一个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接。隆美尔自嘲的笑了一下,看了看指向十二的时针,觉得自己真的是乱了方寸,也太任性了一些。这么晚了,米尔希想必已经睡了。
就在他想压下电话的时候,电话竟然被人接起来了,米尔希那惯常的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还带了点慵懒的尾音:“喂,是谁?”
隆美尔正想回答,但电话里传来的另一种声响让他愣愣的握着电话筒忘了怎么发音。
那是男人的喘息和呻/吟;在寂静的深夜是那么暧昧和煽情。而那声音并不是米尔希的。这个认知让隆美尔傻在了原地。他很清楚电话的那头在发生什么,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是谁啊?再不说话我挂了。”米尔希的声音里显然有浓浓不耐烦,这让隆美尔更加无措。要知道以前米尔希给他打电话从来都得聊到电话发烫才放手,这种不耐烦的语气他从未听到过。
隆美尔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的找到了发声的部位,而他的声音是那么干涩:“是我,埃哈德。”
“埃瓦?!”电话对面,米尔希的口气顿时一变,不耐和慵懒一扫而空,那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和甜润,“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不,没什么了。”隆美尔尴尬的只想挂电话。
“不不,一定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怎么了?埃瓦,你跟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真的没事了,埃哈德。你睡觉吧。”隆美尔只觉得自己是那么疲惫,从身到心,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你在大本营吗?”米尔希略显焦急的话语通过电话线传来。
“嗯。再见。”隆美尔压下了电话,顺着自己的心意把自己扔到床上,将被子一直蒙到脸上。
而此刻在米尔希那奢华的住宅卧室里,米尔希匆匆的披衣起床。还沉浸在□中的耶匈尼克轻喘着,失焦的眼睛转到米尔希身上,声音里有一丝哀求:“埃哈德,到底什么事这么急,不能交给乌德特去办吗?”
“是很重要的事。”米尔希那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激情过后的痕迹,冷冷的扣上了最后一个扣子。他匆忙的走向门口,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看着坐在床上裹着被单的耶匈尼克:“亲爱的汉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在一个小时内离开。不要忘了明天还有工作。”
刚刚落下的雨点敲击着冰冷的玻璃窗,像是无情的时钟,那么有规律,还有着秋季特有的清冷,宛似一声声的叹息。耶匈尼克看着米尔希连伞都没拿就匆匆走进雨幕中,嘴唇上被咬破流出的鲜血终于蜿蜒而下,代替了那氤氲在眼中的泪水。
当隆美尔第一百二十八次睁开眼睛时,雨滴正疯狂的拍打着窗子,那密密的雨帘将天与地连接在一起,如果它能将人和人的心连在一起就更好了。隆美尔看着那在风中摇摇晃晃的小树,心里竟然一瞬间感到难以言说的悲凉。
就在这个时候,急促但不失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隆美尔有些不可置信的站起身,犹疑的打开门。房门外,米尔希微笑着看着他。细密的水珠从他那淡色的头发上,肩上的肩章上,笔直的裤管上流下来,连成一条细线,在他脚下积成一片浅浅的水洼。
而全身湿透的米尔希嘴角的笑容像是最浓烈最绚烂的烟火:“我来了,小埃瓦,你没事吧?”
李代桃僵
“埃哈德,你怎么??????”隆美尔愣愣的看着米尔希湿透的样子和一地的水渍,心脏就这么莫名的一抽。
“能不能先让我进去?要知道我这个样子被警卫看见,他们可不会当我是空军大将,十有□得把我当成收废品的。”米尔希还是不正经的笑着,撸了撸自己湿湿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