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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
“不劳您费心,我会向元首证明他选择我是最正确的选择。”硬梆梆的甩出一句话,邓尼茨当真不想再和雷德尔说什么了。面对一个只知道嘲讽讥笑自己的人,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
“那我拭目以待。”雷德尔又是冷冷的一笑,随后他看向了窗外,眼神很是迷茫,“下雪了啊。”
是啊,下雪了,难怪自己会感觉这么冷……邓尼茨觉得手心冷冰冰的,好像怎么都捂不暖。他低下头,看着雷德尔放在桌上的元帅杖。海蓝色的,嵌满铁十字和鹰徽,八角辕头下面镶着象征海军的锚链和持有者的名字——埃里希雷德尔,金属的质感刺进了眼里,好像更冷了。
“怎么?很喜欢元帅杖?”大概是他太过出神,雷德尔终于察觉到了邓尼茨的心不在焉,他转过身,单薄的嘴唇勾出一个略带尖刻的弧度。但是触到邓尼茨那如临大敌般的紧绷神情,他反倒笑了,前所未有的和蔼,“放心吧,你总会有一支自己的元帅杖的。”
“我当然会得到的。”邓尼茨实在不是个谦虚的人,而这一次雷德尔也破天荒的没有生气,他拿起元帅杖,往邓尼茨的手上放去。
“提前拿一下试试?”
“总司令阁下……”冰冷的手碰到了更加冰冷的元帅杖,这让邓尼茨微微打了个寒战。而雷德尔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很轻的握了一下邓尼茨的手。
“出来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会照顾自己,而且还很不听话。”
“阁下!”邓尼茨觉得自己都快恼羞成怒了,每次雷德尔和自己说话的口气都好像自己没长大似的,管头管脚的让人头疼。
“等雪停了再回去。”雷德尔命令的口气还是那样不容置疑,好像他依然要长长久久的当海军总司令一样。他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朝邓尼茨一点头,“给我趁热喝了。”
邓尼茨下意识的看了那杯水好几眼,就好像在确定里面有没有毒似的,接着他又猛看雷德尔,想弄清这是虚情还是假意。不过融融的暖意还是让他把它捧在了手心里,暖热的感觉从指尖一直流到全身,让他一个激灵。几口热水下肚,胃里也舒服多了。雷德尔始终背对着他站着,邓尼茨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位总司令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作战理念不符合德国的情况,但他对帝国却是无比的忠诚;他□,家长作风,但他又的确关心着下属;他讨厌自己,甚至不加掩饰,但又偶尔带着让自己迷惑的温柔;他厌恶同性间的行为,但却对自己……或许是那杯热水让自己放松了一向紧绷的神经,自己居然会问出那么一个昏头昏脑的问题:“总司令,我知道您讨厌我,在您眼中,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事实上,刚说完这句话邓尼茨就后悔了。他垂头丧气的低头喝水,等着预料之中的讥讽。而他的预料也很准确,雷德尔的讽刺如期而至:“卡尔邓尼茨……你是一个最不听话的下属,简直是……”
邓尼茨偏过头,不想再听这些话。他随意的看着雷德尔宽大的办公桌,突然他看到桌角上的一叠照片。那是上次他和雷德尔一起视察时拍的照片,里面有不少自己和他的合影。当时登在报纸上时,海军新闻检查员把自己的影像和名字都抹去了,不用说,那肯定有雷德尔的授意。可现在他桌上的这些照片……邓尼茨放下杯子,想要凑近些细看看,到底这是原版照片,还是抹去了自己的照片。
“……总之,邓尼茨你……”雷德尔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邓尼茨在专心致志的看那些照片,然后一脸疑惑的盯着自己。
“这些照片不是都处理过了吗?怎么还有我在?”
“卡尔邓尼茨!!”被扔出办公室的邓尼茨默默无语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暗自在心里猜测这次总司令会不会又和卡尔斯抱怨自己顶撞他。可谁又知道自己真的是无辜的呢?不过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倒是真的。想到这里,邓尼茨脚步轻快的朝外面走去,雪已经停了,白茫茫的落了满街,让人看起来就高兴的很。而且,邓尼茨愉悦的回忆起雷德尔最后说的那句话,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自己肯定没听错——“总之,邓尼茨你虽然缺点很多,不过卡尔你就是卡尔,选你作我的继承人没有一点错。”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不忍心虐到底的我最后还是甜了,反正有狐狸这个大虐等着呢,乃们甜就甜吧~~不过雷叔是真的不喜欢邓邓,可怜的邓。维基上反复说雷叔sex方面极度保守,害得我都不知道该咋写了……口是心非最讨厌了~~雷叔乃得有多保守啊乃!!
612
千疮百孔
“我在诺曼底的职务总是受到元首的限制,再这样下去,只要一个‘上士’就可以担任总司令了。他几乎大小事情都要干涉,而且对我们的建议一律不接受。刚开始时,盟军只占有两处桥头阵地,一处在科唐坦半岛,实力比较弱;一处在巴约附近,实力则较强大,我们当然想首先消灭较弱的那一方面。可元首所想的却和我们相反。这种分散实力的攻击,实际上只是徒劳的消耗宝贵的兵力。假如我们想要抽出一个师来,他马上就命令我们把这个师立即送回原处。当我们下命令说:‘应该抵抗到最后一颗子弹为止’,但是上面却把它改成:‘应该抵抗到最后一滴血为止’。当瑟堡投降后,他们却派了一个军法官来,这就是上级对我们的援助。”尽管知道了克鲁格的死讯,也明白自己的危险处境,但是隆美尔还是会对最亲密的人说一些对元首不大恭敬的话。他总是喜欢回忆诺曼底战役,而且调子变得很悲观。他现在被正式解除了集团军指挥官的职务。不过他和他的下属都不认为这是一种贬斥,他们都觉得等到他痊愈了,上面就会给他分配新的工作。
“埃瓦、埃瓦,不要再谈这些了。”隆美尔的这些话让正在帮他削苹果的米尔希心里有些慌乱,不过他很难阻止隆美尔,让他闭口不言。如果他当真变得明哲保身,那他也就不是自己最爱的埃瓦了。
“战争进行到这个地步,单单靠勇气是没有用的,这完全是一场可怕的流血惨剧。”隆美尔没有理会米尔希的劝阻,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向远处凝望着,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有时我们一天的死伤数字,可以和1942年非洲夏季战役的全部数字相等。我想我不是一个不坚强的人,可现在偶尔都会觉得自己马上要崩溃了。不管你到哪里,你听到和看到的,都是死伤数字报告、死伤数字报告……雪片似的死伤数字报告。在我过去的作战中从来不曾见过这样巨大的损失。如果我不是天天都要上前线去,我真不敢相信,我们每天都要损失一个团以上的兵力。”
“是啊,空军也一样。”米尔希的手抖了抖,削了一大半的苹果皮断掉了,他突然想起上学时的传说,削苹果如果皮能不断的话,心底的愿望就能实现。
“可是最糟的是,这种牺牲既无目的,也无意义。我们现在一样事情也不能做,只在无意义地消耗。我们每放一枪,就使本身多受一份损失,因为敌人必然会以百倍以上的力量来向我们报复。这种悲剧越早结束越好。”隆美尔默然的靠在树上,他和米尔希相对看着,后者手里还滑稽的握着削了一多半的苹果,彼此沉默不语。
“想那么多干什么?要知道还有我们所谓的新武器呢。”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米尔希又低下头继续削苹果,只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很是嘲讽。
“呵,我们都知道那是一堆废话,根本没什么新武器。这么说无非是想欺骗前线上的普通士兵,好让他们能够多支持一会儿。我们已经完了,而那些身居高位的家伙,其中大多数也都心里明白,只是不肯承认而已。我想,就算他们愚笨到极点,像这样清楚的事实,大概也不至于认识不清。”隆美尔嘟着嘴坐到了米尔希身边,从他手里接过削好的苹果。米尔希擦干净手,将隆美尔拉到了怀里。后者习惯性的靠到了他的肩膀上,一口一口啃着苹果,看着蓝蓝的天空。米尔希轻轻揉着隆美尔的金发,试图将话题转回安全无害的方面。
“埃瓦,吃完苹果我们就回去,医生让你在床上多躺几个星期呢。”
“我才不要,我一点事也没有。”隆美尔咬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着,他定定的看着白云从天际悠然飘过,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战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对于参加作战的人通常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一旦战争发生了,我们作战的目的就是使战争赶紧结束。既然知道没有什么收获,就应该立即停止。这就是我们今天所处的地位。不过只有东线方面的战争是一个例外,绝不可以向那种敌人投降。那是生死存亡的斗争,所以情形又不同。我们今天所要努力的方向,就是不让苏联人进入我们的国界。”
“他们前段时间还把东线的部队向西线调动呢。”米尔希轻笑了一声,安抚的盖住了隆美尔的眼睛,因为后者只有一提这件事就炸毛。这次也不例外。
“一帮蠢材!他们只知道顾着眼前。最多拖几个月,又有什么意思?东线一定会崩溃的,苏军下一波攻击就可以进入德国领土了。我们都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事。”
“埃瓦,别生气,和那些蠢材生气有什么用?”米尔希笑眯眯的捏了捏隆美尔的鼻子,他喜欢看到隆美尔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即使他发脾气也好,只要他自己精神好就行。
“埃哈德,你说,元首把那么多的人都处以了绞刑,但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只不过他们认为战争输定了,这算是什么理由!”
“或许它不算理由,但你要知道,埃瓦,很多讨厌战争的人现在依然相信我们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
“但是战争早已输定了。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当整个民族的命运和幸福完全操纵在极少数人的手里时,这变成了一件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如果没有相当的限度,那么一切不合理的怪事都可能发生。埃哈德,我宁愿我当初违背了元首的意志,宣布在西线结束战争。” 隆美尔的眼神忧忧郁郁,米尔希看着他,宠溺的摇摇头,笑了。
“埃瓦,我倒是庆幸你当初没有违背他的意志。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有我在呢。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战争结束。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看天空,吃苹果,写回忆录,多好的生活。”
“那你可要把我写的好点。”隆美尔笑了笑,心情好多了。
但元首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好。这几天来,德军第3装甲军团发起的一次反攻恢复了同舍尔纳的北方集团军的联系可以说是唯一的成就了。与成就相对的是数不清的背叛:芬兰同莫斯科开始了停战谈判;匈牙利要背版的秘密报告放在了他面前;保加利亚政府正式对德国宣战;斯洛伐克的地下游击队发动了大起义。元首的帝国在不断缩小,他失去了乌克兰的二氧化锰,土耳其的铬,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国南部的钨,罗马尼亚的石油,巴尔干的铁矿,还有芬兰的彼得沙莫的铝矾土,瑞典供应铁矿能维持多久还不得而知。很可能过不了几个月,元首的军火工厂就会因原材料短缺而生产不出武装部队所需要的武器了。虽然军备部长施佩尔向元首现在的宠儿邓尼茨保证说,他的铁矿还够1945年全年使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