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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舒尔茨随后送来的指纹鉴定材料。那上面显示,施季里茨在杯子上留下的指纹和电话筒上的指纹相同,而且和俄国电台上发现的指纹完全一致。
“看来施季里茨很值得怀疑。”缪勒这样自言自语着,“难道说我是钓到大鱼了?
这个时候,希姆莱还呆在疗养院里,他的按摩医生克尔斯滕博士正在轻声细语的劝说他,他想劝说希姆莱取消元首最近下达的命令——消灭犹太人。他为此已经和希姆莱辩论了一个星期了。希姆莱始终没有做出让步:
“这是元首的直接命令,我的任务是保证这些命令逐字逐句地得到执行。”
“但您得承认,帝国离毁灭只有一步之遥了。您是要让自己为了这些命令而给帝国陪葬吗?”克尔斯滕同样寸步不让。
“但无论如何不应当让集中营的罪犯心满意足地以征服者的姿态逃脱灭亡的命运。”
“如果他们不逃脱,您也很可能无法逃脱。”克尔斯滕不屈不挠的继续劝说着,这样足足劝了一个多小时,实在受不了这一个星期的狂轰滥炸的希姆莱不得已举手投降。
“好吧好吧,我听您的,您赢了。”他亲自给克尔斯滕写下了他的个人的诺言,保证不派人炸毁集中营,不再杀害一个犹太人。所有的俘虏都应当呆在他们的营地里,并被秩序井然地移交给同盟国的军队。
克尔斯滕满意的坐在一边,看着希姆莱一笔一划的起草完那份惹人注目的文件,最后缓慢地用他那浮夸的字体签上了名——“海因里希希姆莱,帝国领袖,党卫队总队长。”
克尔斯滕骄傲地拿起同一支笔,在文件上也写了一句,事后他认为这是自己的一时冲动——“以人类的名义,菲利克斯克尔斯滕”。然而,虽然克尔斯滕的举动很有意义,但这签订的毕竟只是一个私下的契约。而且很难确定希姆莱是否能恪守他的诺言,并履行到底,不过这总比没有任何保证要强得多。
舒伦堡很快知道了希姆莱对克尔斯滕做出的承诺,这让他感到非常高兴。但是他并不知道,就在希姆莱向克尔斯滕让步的同时,他在奥地利安排了一次同红十字会组织国际委员会主席卡尔布克哈特博士举行的秘密会议。正是由于这次会议,监狱和集中营里的条件得到了显著的改善。希姆莱希望以此换取全世界对他的善意。不过他派出的代理人却不是舒伦堡,而是卡尔登布鲁纳。
在卡尔登布鲁纳眼里,像舒伦堡那样行事的人才是不折不扣的下流胚。在他看来,舒伦堡希望这种谈判能够避开自己、里宾特洛甫,还有外交部的一切官员,为的并不是希姆莱的命运或是德国的命运,而是为了他舒伦堡自己的利益。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您能让红十字会的人参观一下集中营,给那里面囚禁的犯人们带去一点安慰。”布克哈特博士这样说着,心里不禁感慨良多。因为就在十年前,他曾经对卡尔登布鲁纳的前任——莱茵哈德海德里希——说过同样的话,但并没有得到任何的让步,尽管海德里希对自己的态度相当客气。
“您实在不该提出这样的请求,要知道集中营关满了罪犯、间谍和危险的宣传分子。您不应该忘记我们是在战斗,元首在同全世界的敌人进行战斗,问题不只是要使德国安全无恙,而且,我们还有义务把世界从文化和精神的堕落中解救出来。像您这样的人是不懂得这样的事情的。”时至今日,布克哈特都能清晰的回忆起海德里希的腔调和话语。他阴柔的语气让自己无法辩驳。
“在外国,他们认为我们是最后一批未开化的人,是不是?对于单独一个人来说,要把这件事最终圆满地完成,那实在是太困难了,但是,我们应该像花岗岩一样坚硬顽强,否则的话,元首的事业就会完不成。总有一天,他们将会感谢我们大家担负起了这些职责。” 想到这里,布克哈特暗自庆幸自己不必再一次面对海德里希,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而卡尔登布鲁纳并没有像他的前任那样坚持不肯让步,他出人意料的同意尽快地把食品包裹分发给战俘,他甚至还同意让观察员们在战俘营里住下来,直到战争结束。这让布克哈特博士相当受鼓舞:
“那么在对待平民俘虏的问题上……”
“其实,你们甚至可以往犹太人的集中营里派遣长驻观察员。” 卡尔登布鲁纳的让步让布克哈特感到格外高兴。而事实上,希姆莱做出的让步更大,他甚至在克尔斯腾的说服下取消了元首关于摧毁海牙和须德海堤坝的命令。
舒伦堡还不知道这些让步,他现在正因为元首的固执而忧心忡忡。他手下的情报显示,里宾特洛甫不断的向元首呈上和谈的可能性,却一次又一次被驳回。这种情绪感染着他,他不知道这种无望的战争还能持续多久。能打一年?或是更长时间?又或者只是不知死活的最后支撑几个月?现在看来最后一种可能性最大。
对此,舒伦堡只能报以苦笑。他暗自想到,幸亏海德里希去世的早,他不需要面对这一幕,也不需要像自己现在这样步步为营的算计。他叹了口气,想起手下人的报告:德国小心谨慎的放出了和平的试探,俄国人和美国人的反应都很积极,英国人则予以了断然拒绝。舒伦堡并不担心自己落在美国人或者英国人手里,因为落在他们手里,自己至少还有活动的空间,可以让贝纳多特伯爵为自己作证明,证明自己积极营救过犹太人。但是,如果落在俄国人手里……这样一想,他顿时觉得不寒而栗。但是他不得不逼迫自己考虑这种可能性,因为很可能进入柏林的胜利者是俄国人。
“会不会有什么办法让我能和俄国搭上关系呢?”舒伦堡喃喃自语着。
作者有话要说:六六的人缘实在一般,不待见他的人也很多。不否认六六最后做的救助犹太人那些事功利性比较强,不过总还是做了点~~局长打个酱油哈~~
710 截获
早上八点钟,施季里茨就驾驶着自己的奔驰汽车,以最快的速度带着脸色苍白的牧师前往瑞士边境。他让牧师重复一遍自己交代给他的任务,自己则一边听着一边想凯特的事。
“凯特留在他们那儿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必须把她留在那里,不然盖世太保就可能抓走牧师。如果牧师被带走,那整个计划就完了。希姆莱就可以在伯尔尼放心大胆的和西方勾结了。不过如果发生意外情况的话,比如他们要是折磨孩子,凯特就有可能提到我。但是牧师那时候应该已经行动了,而普列施涅尔也完成了我交给他的任务,电报想必已经到家了。无论是牧师还是普列施涅尔都不知道,他们在为谁执行我的计划。一切都会非常顺利。希姆莱不会坐在伯尔尼的谈判桌上,缪勒也不会知道我的‘越境窗口’。今天牧师就能到达瑞士,明天就可以开始执行任务,不会有什么事的。”施季里茨这样想着,他纠正了几个牧师复述中的错误,然后又继续思考起来。
“一旦牧师越境成功,我就去营救凯特。到那时我可以孤注一掷,铤而走险。不过那也无所谓,如果我彻底暴露了,我就和凯特一起通过我的‘越境窗口’。如果可以继续隐藏下去,我就武力营救凯特,但要得到舒伦堡的默许。”
施季里茨一边思索筹划着,一边把车开到了最高时速。当到达距离车站广场还有一百米的地方时,他扔下汽车。边防站的汽车早就停在预定地点了,钥匙就插在点火电门上。根据事先约定,在山区的雪地上插着雪橇,旁边放着皮鞋。
“换装吧。”施季里茨催促着牧师。他抬起头,注视着远处山谷中的皑皑白雪,那样纯洁明亮的颜色在隘口的黑暗处闪烁着晶莹的色彩。阵风带来远处电站发动机的声音,显得这里更安静了。这样的静谧让他无端的升起一丝伤感,他本不该有这样的情绪来着。
“好吧,牧师,祝您顺利。”看着牧师换好了装束,施季里茨压抑下莫名的忧伤,平静的向他告别。
“上帝保佑您。”牧师默默的点点头,然后便朝着施季里茨所指的方向滑去。他的动作不大熟练,在国境线上还摔倒了两次。施季里茨始终站在车旁等待着,直到牧师从瑞士一方的黑色森林里喊了一声。他这才放下心,看来事情进展到现在都是顺利的,接下来只需要把凯特从虎口中营救出来就好。
施季里茨回到车站广场,坐上了自己的汽车。开了没一会儿,他就觉得昏昏欲睡起来。整整两天两夜,他睡觉的时间没超过三个小时,一直都在奔波忙碌中。他停下车,自言自语着:“我得睡半个小时,不然我根本就回不了柏林。”
就这样,施季里茨伏在方向盘上睡了二十分钟,然后又匆匆赶回柏林。他很担心凯特的安危,因为根据卡尔登布鲁纳的批示,当自己不在的时候,罗立夫将接替自己管理凯特。
而缪勒本人却对自己安排的这一步棋感到非常满意。卡尔登布鲁纳并不知晓鲍曼和保安局的某个工作人员进行过谈话,而希姆莱却对此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一空子为他创造了在两股势力之间巧妙应付的可能性。所以他既不会把卡尔登布鲁纳对施季里茨的怀疑告诉希姆莱,也不会告诉卡尔登布鲁纳在希姆莱看来是背叛和告密的鲍曼的神秘谈话。
不过让缪勒觉得奇怪的是,昨天卡尔登布鲁纳召见自己,却只字未提对施季里茨的调查,反而表示施季里茨负责俄国女谍报员这件事没什么问题。这让缪勒大为吃惊,他不知道卡尔登布鲁纳是不是忘了对施季里茨的怀疑。
但实际上,卡尔登布鲁纳这样做是因为前天晚上,当他们和鲍曼就国外的财政问题进行长谈时,鲍曼提到:
“从你们方面来说,你们的人对此活动要保证绝对秘密,要吸收我们信得过的最可靠的人参加,比如缪勒、施季里茨……”
正是由于鲍曼提到了施季里茨的名字,卡尔登布鲁纳才暂时停止了对施季里茨调查的追踪。因为他深知鲍曼的把戏:如果鲍曼提及某人,又不深问这人的情况,那就说明此人受他的关注,是个用得着的人。
而这个时候,舒伦堡也在忙着。因为斯科尔兹内已经按照希姆莱的吩咐,执行了所谓的“真理”行动计划,准备截获运送党务办公厅主任档案的车队。斯科尔兹内本希望暗中劫走档案,但没想到对方当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了枪。当然,他们后来审问得知是鲍曼亲自给这些人下的命令,要他们向任何一个靠近汽车二十米以内的人开枪,不论军衔高低。最终,斯科尔兹内不得不动用了长柄火箭弹,但最终也只抢到了一部分档案,剩下的汽车冲出了包围圈,和军队的坦克会和了。
让人觉得遗憾的是,所截获的档案中,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可以证明鲍曼把钱转移到外国银行的文件。不过他们并不是全无收获,这其中还是有一些引人深思的材料的。尤其是一封保安局内部人员寄给鲍曼的信,信虽然没有署名,但可以证实,的确出自保安局内部。在希姆莱眼里,这意味着一次叛变活动正酝酿成熟。
“您去调查一下这文件吧,不止这封信,其他的档案您也可以调阅,只要能查出这是怎么回事就行。”希姆莱召来了舒伦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