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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现,或多或少的勾起了她的一些委屈。又或多或少的给了她一点温暖。
有个人在身边,是个多么美好的事。
只不过,她还没有把情绪完全发出来。就像她现在支口不提柳涵一样。
有点故作轻松了。
舀过一旁断了的红绳,看着它,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了当初带上它的情景。
她许诺不会舀下它,可惜它却被他弄断了。
泪水悄然落下,澜兰猛地一下埋头钻进了水中。
她是不是做错了?
她应该再勇敢一些的。
就这么放弃了吗?
她连一点原因都没有得到!
他不信她是很令人伤心。
但是她可以说清楚的不是吗?
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不再握紧一点?
为什么失了勇气?
为什么!
明明痛得都要死过去了!
结果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的离开!
该死!
该死!
该死的!
从水中猛地抬头,混着泪水的水滴布满整个脸庞。眼睛红肿,不知是因为水中不适,还是泪水落得太过匆忙。
越发的后悔了。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
因为真的很重要,使得澜兰忘却,她努力过,她一再的退步过。真正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的人——是柳涵。
柳府像个威武却残败的武士般仍然座落在那里。沉重的黑白色布景枷锁,井然有序的府中生活。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般。
咳嗽声不断传来,紧凑的节奏好似连呼吸的片刻都腾不出。原先布满两个人身影的房中,如今徒留些许刻意保存下来的痕迹。
房中的一切让人有意留了下来,就像那时那人没走的时候一样。不知情的人一看,肯定不会认为这是只有一人居住的地方。
刚柔并济,夫妻恩爱的证据相互融合在这间小小的房中。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床上的人一脸要命的惨白,下人不断递上的帕子一一被染红。那似乎是他此生唯一还亮丽的色彩。
☆、232丁文来了一
“药来了,药来了。”婢女小心又急速的端来煎好的药。匆匆忙忙,好像害怕床上的人等不急般。
“快给我。”翠儿变成了整府最忙的下人。她来回不间断的照顾着府中两个卧病在床的主人。
“少爷,您还能起身吗?”端着药的她,才回想起自己并没有先扶起对方。
柳涵点了头,缓慢的起身。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惹得他咳嗽不断。
没有丝毫的犹豫,在翠儿的帮忙下迅速的喝完药。没有表情的脸,让人不禁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大夫抓的苦药。
都说良药苦口,少爷一直不好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这药不苦?可是只有柳涵自己知道,他已经失去了辨别的能力。
最近,他的味觉越来越不敏感。可以说,几乎失去。
“奶奶那边怎么样?”
“少爷放心,老夫人最近有回转,刚睡下。”
“让大家都看住嘴巴,千万不能让奶奶知道。”
“少爷您放心,奴婢知道分寸。”只是您一直没有前去探望,老夫人已经渐渐起疑了。
“澜兰呢?有没有消息?”
翠儿扶着柳涵躺下,看着对方越来越消瘦的脸,内心止不住地苦涩。
夫妻自是要相互扶持相濡以沫,患难与共的。在她看来,少爷休了少夫人并将她气走,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自作自受的感觉。只是,少爷每每入睡起来,问过老夫人后就立刻询问少夫人。
少爷不愿耽误少夫人,明白不能将柳府的重担压在她的身上。心痛之余还是将人赶了出去。只是,那么恩爱过的,怎么可能因为休弃便忘记。
总是担心着人没有安全的到达娘家,总是念着会不会在哪里遇难。询问少夫人的次数,远远比他询问自己的病情的次数要多得多。
“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安全到达的。”
“这不行!”柳涵激动的起身,不想又牵惹出一阵咳意。“多找些人,一定要找到澜兰。”
“少爷您放心,翠儿立马就去办。”
“快去。”托的时间越长,他的心就越慌。
“好……”
“少爷!”
翠儿的话还没有应完立刻就有仆人进门。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翠儿皱着眉说。
“少爷,恒封来人了。”
丁文风尘仆仆的赶到柳府,面色有些不好。
“柳府没人了吗!让你们这些仆人来招待!”丁文一扫桌上的茶杯。“让柳涵出来见我!”
“丁大人。”翠儿急忙进门。
“你又是谁!”看样子不像主子,他叫唤了半天就来了这么一个人?
“丁大人息怒。少爷立刻就来。”
看翠儿态度还不错丁文平定了一下呼吸就接过她递上的新茶。
翠儿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丁大人。知道关系重大也不敢怠慢。
“少爷卧病在床,身子像是受不住了,希望丁大人能多担待些。”
“什么意思?”丁文一听这话有些坐不住,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兴师问罪的事情。
☆、233丁文来了二
“少爷近来身子越来越不好,老夫人也染病在床……”
“这柳府就没有舀得了主意的人了?”
“……”翠儿仔细想了想,发现柳府似乎还是有一位“主子”没事的。“二夫人出门帮少爷找大夫……”
“混账!什么时候要你提那妖货了!”
“……”
翠儿噤声,却是很赞同丁文的话。小盈顶着大肚子就怕人家不知道她的贤惠般一定要出门寻医。
找来的大夫也不见得比原先的好多少,方子看上去就像是偏方般。总是不肯在府中闲下,一出门就一整天。
翠儿是只知其一不只其二。小盈的确是出门寻医去了,只不过不是为了柳涵。原先的大夫告诉她,腹中胎儿有情况。张大夫虽然收了小盈不少钱,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医术。
长时间诊断下来,总觉得胎儿的心律有问题,但又自知医术不够,不敢妄自下结论。
这样不明不白的诊断可是吓坏了小盈。
澜兰刚走,她害怕说出胎儿有问题会影响到她未来的地位。愣是咬牙不说。
“你们少爷病得很严重?”
“自打少夫人走了以后就没一天好过。”
“活该!”
所有的教养都被愤怒抛之脑后,只要一想到他那么努力而他却看了封信想也不想就休妻,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皇上态度暧昧不明,最后竟然说要给补偿。
太医亲口所说,柳涵身子虚,以前调养的方向不对,此生怕是无后了。
他听了是既心疼又愤怒。
如若无后,那那个顶着大肚子的小妾又是哪来的!
坐不住,便立马赶过来。路上传来消息,说是已经休妻。这已经不是气不气的问题了。好好的妻子,好好的仕途,就被他这么简简单单放走!
活不过四十又如何?有太医给他吊着过继个孩子就是。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死心眼。
丁文准备了一肚子教训话,可是,在看见柳涵的那一刻,硬是哽在喉咙那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此时的柳涵,哪里还有以前的翩翩公子样。
短短十来日,他由里到外消瘦了一整圈。本就单薄的身形消瘦得依稀看出了骨头。两眼微陷发黑,唇裂惨白。额头布满冷汗,哪怕是让人扶着,也可以看出他是有多么的吃力。
“涵儿……你怎么病得这么重!”丁文急忙帮忙搀扶着让他坐下。
“丁叔叔,您大老远赶来,可惜我都不能好好的为你接风洗尘。”即使病得连坐都没力气,他仍然还是那么清淡如水温文尔雅的柳涵,惨白的唇硬是被他扯出一个笑容。
☆、234偏偏清醒
“说什么胡话!”
扶着柳涵的手在发抖,手中的触感告诉自己,眼前的人衣裳低下的身子几乎只剩骨头了。
“不该这么快的……不该这么……”
柳涵知道丁文指的是什么,现在他的身子,恐怕连四十岁都撑不过去。
“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你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其实少爷一开始还很好,就是老夫人病前喝了酒……”
“翠儿。”
柳涵急忙叫住她。
“喝酒!为什么要喝酒!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身子是不能沾酒的吗!”丁文呵斥,翠儿再也忍不下去了。
翠儿一跪跪到了丁文面前。
“丁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少爷吧!自打上次收到您的信,少爷的精神就一直很不好。奴婢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一定要休了少夫人,只是知道少爷真的很难过,少夫人走后,少爷的病就越来越严重,大夫说要静心疗养,但没了少夫人少爷又怎能静下心来?这病真的不能再拖了,大夫说再不治,就……”
翠儿越说越哽咽,最后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怎么这么糊涂……”丁文听了翠儿的话眼角也开始湿润起来。“我立马给你找好大夫,我们把太医给请过来……”
“丁叔叔不必伤感,这也是迟早的事。就是奶奶身子不好,这事得瞒着。”对于两人激动的态度,柳涵显得非常平静。
“休妻的事你也没有告诉老夫人?”
“嗯。”
丁文摆了摆手,让下人们带门退下。
“为什么要休妻?”
“澜兰她不爱我。”柳涵将头埋在手臂中轻声哽咽,像个迷失了的孩子般。
“你不是因为……”
“丁叔叔,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配……澜兰嫁入柳家之前本就是喜欢着关俊的,只是因为一个承诺才被迫下嫁。现在关俊也表明态度喜欢着澜兰,我又凭什么做那个棒打鸳鸯的人……”
“你糊涂!”丁文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也希望我糊涂,可我偏偏又清醒得很。我的身子,最多还能留个十年,那十年以后呢?奶奶老了,我也去了,柳府就剩这么一个空架子。澜兰心地好,等小盈的孩子出世,他日掌权柳家,她又该何去何从?若是以后他们容不下澜兰,岂不让澜兰受了委屈。我虽中了榜眼,但柳家曾经背负过的罪名也不是一时两刻就能抹去的。以后,澜兰背负着这个罪名怎么活得坦荡!关俊虽惹人厌烦,但却也是真心待澜兰的。他本就是澜家人物色好的人选,相信也差不到哪里去。澜兰又喜欢他……他们可以在一起好好过一辈子。我已耽误澜兰七年光阴,怎能再拖她一辈子……”
柳涵埋着头发了疯的吼着,血腥味堵在喉间,他硬是将它咽了下去。这也许是这么多天来,他说的最顺的一段话了。泪水滴落下来,又很快消失在袖间。
丁文站在那里,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家的男人……都傻……
☆、235说、不说
他有好多话要说,有好多话要骂,可又偏偏说不出骂不出。
澜兰和关俊他不明白。可是,有一点他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澜兰是个好孩子,她明明知道柳涵无法传后还是选择了隐瞒。不舍得涵儿有半点难过,一个人担下所有的错,让责备的眼神都打到她身上。
她瞒了所有的人,连他都瞒过了。想来后面小盈身孕的事,虽然皇上动了手脚,她应该也还是半信半疑的。可她愿意让这个不明不白的孩子担上柳家后代的名。愿意将自己屈身于一个丫鬟之下。只是想让柳家能够有一个孩子。
真的如何,假的如何。她也许,只是不想让涵儿和老夫人失望罢了。现在,他似乎能明白关俊为何紧紧抓着不放,皇上每每提起都满是温柔。
这样一个女子,当真是为了在乎的人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放弃。
丁文不敢说,他害怕把事情说出来打击到柳涵。他此时已经完全理解澜兰的隐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