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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辉深吸一口气,回神,深深看了一眼孙韶,继续往前走,“走吧,再拖一会儿,你们不是要上台表演了?”
孙韶丈二和尚般挠了挠脸颊,耸耸肩又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后面的厨房,里面忙碌着的人,匆匆打了声招呼,连多一眼好奇的眼神也没舍得施舍给他俩。
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于这对“知音”组合逛厨房的情形,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规矩,易辉问了孙韶要吃什么,但以孙韶大脑中那有限的贫瘠的食物名称储存量,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么好的机会,点什么吃才叫不亏。
易辉看他那憋红了脸的小模样,莞尔失笑,也不再追问,径自套了围裙,洗了洗手,挑着当日新鲜的食材看着给他弄。
孙韶郁闷地趴在一旁的台子上看对方处理食材的样子,古铜色的手臂在食材间翻舞,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的缘故,鼓鼓地绷着袖子,一转身,那双连接腰际线和翘臀的大长腿映入孙韶眼帘。
长腿被包裹在休闲的卡其色长裤里,正随着主人的动作左右晃动着,棉麻的布料时不时地就贴在了腿上,连着窄腰这么一看,虽然只是个背影,那周身的力度美也十分有存在感。不受控制的,孙韶视线便悄无声息地从对方的宽肩又往下滑了滑。
一条石斑鱼三下五除二被剃了刺,抹了各种香料,塞进了蒸炉中,一个转身,正准备在抹一把花蛤弄个鲜汤时,易辉的视线不其然与孙韶相撞。
孙韶既心虚又尴尬地摸了鼻子,一扭头,心里恨不得抽死自己——他刚刚居然对大厨哥起了色心!
易辉则捏着一只花蛤玩味地盯着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的孙韶看了一会,目中神色幽谧了几分,却依旧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做菜,好半晌,孙韶才整了面色回过头,看到易辉像是没察觉一般,正接着做菜,心里松了一口气。
等到一素一荤一汤弄好,摆到两人面前吃上了时,易辉才漫不经心地问道:“菜色怎么样?合吃不?”
孙韶捧着碗,点头啊点头,已经没工夫去回应他了。
易辉笑,接着问:“那人呢,好看不?”
孙韶下意识地继续点头,点一半,发现不对劲,张着嘴看他。
“你刚刚不是在看我吗?”易辉捧着碗,悠闲地戳了一筷子鱼肉,嚼了嚼。
孙韶困难地将口中的饭菜吞了下去,睁着眼睛看着易辉,脑子一时很懵,随即,看到对方调侃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即顿悟对方玩笑的心态,当下,心一松,也跟着笑了,“是啊是啊,大厨哥身材刚韧有力,掂起锅子来,简直就是行云流水啊!”
易辉煞有其事的点头,“看来每天锻炼没白费,好歹博得一声赞。”
孙韶看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喷笑,点头附和,顺便好奇地探问对方健身的地点和时间,一来一回间,在火气燎人且声响交杂的厨房里,一顿饭吃得到别有意趣。
在孙韶都没发觉的时候,他已经忘了自己今晚连着两次对易辉冒出一些别样念头的心思,先前因为对易辉生了别样情绪,而有的那些尴尴尬尬的小九子也慢慢消了去,但两人关系却莫名近了很多,又不是他和范旭阳的那种亲近。
有些事,真的变成了梗,堵在那里,反倒让人想咽,咽不下,想搬,搬不走,但让它悄无声息消融在内膜里,反而会水到渠成。易辉眯着眼看孙韶吃饭时满足的神情,眼中光点跳了跳。
吃完饭,孙韶捧着自己微凸的小肚腩,和易辉作别,跑到休息室的时候,队里的成员都到了,难得的是罗美玲也在里面,斜坐在沙发上,深V领的玫红色紧身裙让她的好身材展现无遗。
众人看他吃得满面幸福的样子,不由发笑,借机问了问后厨是不是又添了什么新奇菜式,怎么难得的机会,不见他在前面好好玩,还是尽往厨房钻。
孙韶笑着打了马虎眼,坐下和一伙人侃起了大山。
众人坐下稍稍聊了聊,罗美玲就很感兴趣地看着孙韶问:“小勺儿,你歌唱得不错啊,后来出什么意外了?你后面还唱不唱了?”
孙韶抽了抽嘴角,看了众人一眼——怎么又是这问题?
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都知道不该说的不说这一道理,只看孙韶怎么圆。
孙韶仰脸看了看天花板,转头看罗美玲的眼睛:“你想听假话吗?”
罗美玲怔了一下,最后笑着摇头又点头地说:“行啦,我懂了。不过……可惜了!”
孙韶笑笑,也学对方摇头又点头,“人要有自己的东西,没有的人才可惜,有了的人……”
闻言,罗美玲盯着孙韶看了一会,笑着说对,人没有执念才是最好的。
一通乱侃之后,时间便走到了五感乐队登台表演的时候了,五人收拾了一下,往台上一站,灯光一暗再一明,场下忽然爆出雷霆般的欢呼声,震得孙韶他们哑然——这什么情况?
往日里虽然也热闹,却远远没有今天这种阵势。
台上五人眯着眼往台下看,好家伙,往常小小的舞台前居然围了几个体格健硕的男人,正维持着几率,不叫台下疯魔了一样的少男少女们往上冲呢。
这都快赶上个小型歌迷见面会了!
第二十三章
台上五人傻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范旭阳一马当先;抄过话筒就和下面的歌迷热情而有矜持地打起了招呼。
台下歌迷立即捧场地捂着嘴一阵尖叫;有些准备充分的;都举起了电子版,五光十色闪着亮的范旭阳几个大字在下面被左右摇晃起来;孙韶无奈地和其他队员对视了一眼——好嘛,直接变范旭阳歌友会了,估计除了范旭阳,酒吧经理应该也该乐坏了。
谁想;他这才促狭着范旭阳,下面尖叫完范旭阳名字的观众,立即又爆出了孙韶的名字,孙韶怔了一下,下意识便对下面也露了个温和的笑容,又引来尖叫声一片。
孙韶心说——梁城这宣传做的,效果也太给力了点吧。
阿船看看下面尖叫的人群,又看了看台上两个发电机,觉得两方一来一回,电波上下交流的差不多了,便提示性地互相敲击了一下鼓锤,示意他们的表演可以开始了。
两人立即站回原位,范旭阳冲下面一摆手,台下便是一静,鼓锤清脆地互相敲击了三声,电子琴的声音便响起,五人的演出开始。
范旭阳做为主唱,抱着立式话筒,声情并茂地唱了几首乐队的拿手曲目,将现场气氛抄到最高点时,话锋一转,说自己需要休息,不唱了。
场上场下的人被他这突然冒出的话语弄得一愣,随即,在他的解释里,大家反应过来,范旭阳的意思是让孙韶唱。
下面的歌迷,立即配合地叫着孙韶的名字,让孙韶来唱,孙韶十分无语地在原地呆立了一会,转念一想,反正备主唱是定下来的事情,歌也练了,早唱晚唱都一样,而今天在有范旭阳的情况下唱,也显得他们是配合默契的整体,省得到后期范旭阳不能出席,到时候风风雨雨闹谣言,能折腾死人。
于是,孙韶也不矫情,上前两步,落落大方地说自己和乐队恰巧新练了一首歌,乘这个场合,献给今天特地来看他看范旭阳看五感乐队的歌迷们。
歌迷一听这意思,顿时直呼赚到了,大声附和,让孙韶唱。
范旭阳和其他几人在他身后眼神交流了一番——得,小勺儿这话说的,比我强多了。
其他人嗤笑他——原来你知道啊,你看你忽悠歌迷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感动感激感谢的,你看小勺儿一出马,这话说得,无论是艺术性还是实用性,直接甩你七条街不止。
范旭阳摊手表示自己就这水平,阿船紧接着一阵急鼓,新一轮演奏开始。
孙韶眯眼往台下看去,一宽眼扫过去,居然就逮着了易辉的身影,他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后面走出来了,正惬意地单手支着下巴,坐在吧台前往台上看,孙韶这一打眼看过来,倒是和他眼神相撞。
易辉眯眼笑了笑,像是在说,好好唱啊,唱好了,以后接着投喂。
孙韶下意识地抽了一口气,对方明明连嘴唇也没开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从对方的表情里解读出了这个意思来。
正愣着神,音乐的前奏已经走完,孙韶挪开视线,捧着话筒,心思都放远了去,集中了思绪酝酿到歌曲终来,等到了拍子时,嘴一张,歌声就流泄出来:
“Verybody's got something
They had to leave behind
One regret from yesterday
That just seems to grow with time ……”
易辉坐在高脚凳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男孩,乌黑的短发,额前搭着软塌塌的刘海,五官并不突出,身上套着最普通的印字白T恤,下面一条中规中矩的牛仔裤,没点乞丐特色的破洞,也不掉档。
这样一个孩子,走大街上,应该是那种难以在人群里找出来的人,但是此刻,对方捧着话筒,一本正经地蹙眉唱歌的样子,易辉却觉得,再没有比这孩子更引人注意的人了。
额前的刘海会因为轻轻摆动而飘起来,在五光十色的彩光里,那双眼睛就像被注入了水银一样,闪着别样的光亮,五官在酒吧这种光线里,竟然奇异地柔和起来,而尤其,当他的歌声走到高潮时,整个人的表情里透着一股宣泄的凶狠劲,就像只被惹急了的兔子。
易辉想着,手指跟着节拍轻轻敲击着手边的杯子,阿金也搭着下巴眨着眼在听,等孙韶唱完一小截后,阿金缓缓呼出一口气,眼睛都亮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孙韶,“这孙韶唱歌前和唱歌时简直判若两人啊,昨晚隔着电视感觉还不强,现在这临场看得真是……”
说着,脸上都带上了着迷的神采:“没唱歌前,乖得跟兔子似的,这歌一唱,啧啧,比范旭阳那荷尔蒙制造机强,甩昨晚那些选手几条街啊,怎么后来就出意外了?是不是被人给黑幕了?”
易辉看了他一眼,将阿金那夸张的赞叹和有些惺惺作态的迷恋神色收在眼中,眨眨眼,不吱声,径自将手边的杯子推到他面前,敲了敲桌子,示意续杯,“你懂得还挺多。”
阿金讪笑两声,“老板,你别寒碜我,我是不懂这个。孙韶这歌唱得,嗓音唱腔我是说不出个二五六来,但有时候听歌也讲究心情合不合拍,唱歌人除了那些唱腔作势外,也讲究气场靠不靠谱,你看看下面听歌那些人……”
易辉顺着手势看了一眼,好些本疯狂的叫闹蹦跳的少年少女们此时都睁着眼,身体轻轻随着节奏在晃动,歌声走到高潮时,一群人纷纷摇着手臂欢腾,虽然没有范旭阳唱歌时那种劲爆的味道,但显然,这首英文歌已然超越了语言的界限打动了这群听众。
易辉心里微微膈应,像是有件他才发现的宝珠,一转眼就被许多人瞅见的感觉,他摇摇头,重新将视线对上舞台,看着孙韶那股唱到平缓时,微微换气喘息的样子,不由哂笑。
阿金稀奇地看易辉,“老板,你笑啊?”
易辉斜他一眼,阿金缩了缩脖子,摸鼻头,易辉并不是个冷漠的人,也时常会与他们说笑,可是,总得来说,除了在厨房中,大部分时候,他还是那种很严谨以至于有时候会特别严肃的人。
即使笑,也都是卡着端着,给人一种,他确实在笑,但这并不代表他心情就好或者很放松的意思,只是配合你的话或者当时的情况,笑一笑,就是一种不达眼底的笑意,但刚刚……
阿金摸了摸鼻子,老板虽然只勾了勾唇角,但是那种眉眼都带春的感觉……啧,阿金一抖身子,不能多想。
一首歌的时间,对有些人来说,太短,短到还不够他思考晚上吃个什么,而对有些人来说,则太长,长到足以发生太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