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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霍尔弯下腰亲了亲他的嘴唇,“再见。”雷厉风行地走了。
“跟‘再见’配套的是握手!”
下午,章以开车去了法学院听课,刚进教室,詹教授立马站起来,哈哈笑着招手,“章先生,过来,别老坐在最后一排。”
章以一路打着招呼走到第一排。
大胖子师兄跳起来说:“教授,今天就不上课了吧。”
老头一眼甩过来,“你又想偷懒?”
胖子一脸惊诧地举高双手,“冤枉!连章先生都通过司法考试了,我们还上什么课啊!”
章以笑说:“你的意思表达得及其露骨,我考不过去是应该的,通过了是奇迹。”
胖子尴尬,旁边却有一人吹着口哨站起来,“章先生,他这是对你明目张胆的侮辱,怎么能把你考试跟教授写对了字相提并论?”
一人接口,“简直就是骈死于槽枥之间嘛!”
詹教授怒火攻心,抄起书本照准他脑袋就敲了过去,此仁兄哈哈大笑抱头鼠窜。引得全班跟着哄堂大笑,十几本书对准他后背就砸了过去,一个个笑骂。
章以跟着起哄。
这课没法上了,连隔壁教室的学生都探头探脑,看见又在拿詹教授开玩笑,乐呵呵地袖手旁观。
最后,老头气喘吁吁,扶着讲台说:“今天这课就这样吧,等章先生正式拿到证书,全班聚餐,我请客!”
教室里“轰”一声开了锅了,兴奋激越嗷嗷直叫。
大胖子一脸严肃地站起来,转身朝全班压了压手掌,摆出训话的派头,“怎么能让老师请客?老师年纪大了。”
底下纷纷点头。
“所以,”胖子大手一挥,“章先生请客!”
话音未落,十几本书齐刷刷地扔了过去,笑骂:“亏你小子还是学法律的,没看过《人类保护法》?”“敢敲诈殿下的钱,胆子不小啊!”“呃……理论上殿下有机会花钱吗?要不……我们替他花?”“什么叫替他花?我们这是在为帝国的消费增长做贡献,这是对殿下最大的忠诚!”“合着花着殿下的钱再向殿下表达忠诚?”“既然这样……吃完饭去看情景艺术表演吧,呃……难道又是章先生请客?”“胡说八道,是殿下请客!”
章以慷慨得很,站起来,“殿下委托我请客。”
“嗷”一声,乱开了,“定贵宾席!”“你们这是敲诈!要不咱定空中飞艇?”“听听!听听!你小子不敲诈,飞艇比贵宾席贵十几倍!”“这事我来办!”某人掏出个小机器,“章先生,来,把手指伸出来,先划两万。”大胖子一巴掌把他推了个踉跄,“你这是对殿下的侮辱!”然后,腆着脸凑到章以跟前,笑得猥琐之极,“先来个百八十万垫底!”旁边某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章以乐呵呵地划了帐。
隔壁看热闹的同学们哈哈大笑着纷纷跑进来,“喂喂喂!听者有份啊!听者有份啊!”
于是,十几个人的班级,聚餐名单却拟了四十二个人。
吃完饭回家,无事可做,进了书房看法律书,一眼看见办公桌上放着冠军奖章,章以拿起来翻来覆去地审视,伸手拨霍尔的通讯器,半天没通,旁边管家说:“章先生,殿下在1448号星。”
章以点头,“您说得对。”站起来走到窗边,眺望夜空中纷繁的星辰,“战争……结束了。”
第二天,章以去了体育大学,把冠军奖章送给了校长,校长激动得眼冒精光,郑重其事地捧过去。
章以很想笑,“先生,其实这奖章毫无价值。”
校长充耳不闻。
从办公室出来,路过操场,背后一声惊呼:“章先生?”
章以一拍额头,转过身,“教练……”眼见机器人要冲过来,章以急忙制止,“你是金属的!”
机器人断然止步。
章以走过去拍拍他,“走吧,去打球。”机器人高呼,章以笑说:“我警告你,快改回知性路线,我心脏承受能力有限。”
打了一天网球,酣畅淋漓。
临回家前,机器人后知后觉地疑惑,“不是说你有心理阴影吗?”
章以一愣,哈哈大笑,“治好了。”
两天之后,傍晚时分,章以正准备跟法学院的师兄们去吃饭,通讯器响了,章以接通,霍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空气中,带着一群官员正从军舰上下来。
周围嘻嘻哈哈的同学霎时噤若寒蝉,静了两秒,齐刷刷地问候:“您好,殿下。”没等霍尔回答,又齐刷刷地说:“再见,章先生。”
一眨眼,纷纷避开了。
章以拍拍额头,问:“回来了?”
“刚到。”殿下走进办公大楼,“今晚一起吃饭吧,现在就过来。”
章以大大叹了口气,“除了吃晚饭你就想不出其它方案了?”
“在办公楼里约会,我确实想不出其它的。”
“约会?”章以偏头看看他身后那些政府官员,一个个表情精彩纷呈,居然还有俩龇牙咧嘴的,明显比不上军总部那些身经百战的军人。
殿下走进电梯,“你要体谅体谅这栋大楼,它想你了。”转头问旁边一位年轻官员,“你想章先生吗?”
该同志受宠若惊:我赶上殿下百年难遇的好心情了?于是说:“章先生,你都五个月零七天没来了。”
章以拍额头,嘀咕:“还不错,没精确到用小时计算。”
“现在就过来。”
章以驾车去中央政府,直接开进了27楼,霍尔刚帮他打开车门,章以就听见一声高亢的欢呼,虽然每个人都在压抑,可架不住人多啊,一个个喜滋滋地看着他。章以顿时深感罪孽深重,居然五个多月没过来解放他们。
连殿下都很想笑,对着章以的耳朵悄声说:“没爱人的时候,工作就是家,我现在觉得工作多得令人烦躁。”
章以跨出车门,“偷懒的理论!”
“故意装傻。”
章以抬手跟众人打招呼,问好声此起彼伏。
殿下走到办公桌边对秘书说:“传达下去,在我吃完晚饭之前,把手头工作做完,今晚放假。”
“是!”
片刻之后,全楼震动,一片轰然叫好声,章以居然还听见楼下不知谁喊:“喂喂喂,是不是章先生来了?是不是啊?是不是啊?”一人恨铁不成钢,“你没看见车子都开进27楼了吗?”
章以大感不可思议,问旁边的小伙子,“这里真是中央政府?怎么毛躁成这样?”
小伙子悄声答:“趁殿下心情愉快跟着乐呵,他会更高兴,这叫政治觉悟!我猜你没见过殿下以前严肃成什么样,永远都八风不动!”
他心情愉快吗?马马虎虎吧。章以说:“我也觉得他最近笑得太多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心说:他笑过吗?不约而同瞧向霍尔,饶是现在心情愉快成这样,他不还是照样没表情?
殿下走过来,拉起章以的手,“到休息室……”
话没说完,秘书走过来,“殿下,1449号星的特使在第五会议室等了九个小时了。”
殿下“嗯”了一声,“它们还可以再等九个小时。”
“是。”
秘书刚转身,章以说:“请等一下。”抬头对霍尔说:“有你这样的吗?公私不分。”
“几个月之后,你会发现1449号星球的编号被取消了,就像现在的1448号星一样。”
章以沮丧,“我周围怎么全是军国主义激进分子?”
殿下拍拍他的脸颊,轻声说:“我后天开始放假,我们去旅游。”站直身体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把屏幕切到地球,章先生需要选择旅游地点。”说完走了,对秘书说:“如果它们能在五分钟内结束谈话,我可以考虑延长休假。”
章以愣愣地追随着他挺拔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直到会议室大门关上才拉回思绪,垂下眼睑,低声喃喃:“地球……地球……”
“章先生……”工作人员迟疑着喊他。
“什么?”章以回神。
“要现在看吗?”
“好的。”
画面一闪,一颗蓝色星球赫然出现在屏幕中央,章以呼吸一窒,觉得头有点晕,心中说不出的激动,抓住椅背死死握紧。
“想看哪里?”工作人员问。
“中……中国东部,苏……州。”
“好。”
焦距越拉越近,中国、东部、苏州……章以突然惊呼:“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身形一僵,惊疑地转过脸来。
章以指着画面中浓密的森林,林间跳跃的野生动物,被藤蔓覆盖的断壁残垣,青山绿水间完好无损的林园……脸色煞白,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怎么回事?”
“章……章先生……这是……是现在的地球……”
“现在的地球?”
“这是同步实况。”
章以一头栽倒在椅子上。
爬起来揪住他的袖子,“怎么回事?”
小伙子左右瞧瞧,咽了口唾沫说:“说……说什么?地球这样都一千多年了。”
、33
“一千多年……一千多年……”章以自言自语,随后青筋暴露,逼视他的眼睛,“现在地球上没人了?”
“……有。”小伙子朝周围求救。
“什么人?说!什么人?”
“地球……现在是人类食物供应基地,一些著名景点也有……也有专人维护,偶尔会有……人类寻根溯源……回地球旅游。”
章以一屁股坐倒,抱着胀痛的脑袋,心脏砰砰直跳,半天一动不动。
所有人相顾惊诧,小伙子犹豫了很久,轻轻地喊:“章先生……”
章以缓缓抬起头来,鼻息煽动,“你所说的一千年前是公元哪一年?”
“地球历2018年,把地球上所有的男性全都请到了帝国,83年后女性全部灭亡。”
章以一头倒下去,众人惊呼,纷纷抢上前去,章以摇摇晃晃站起来,“现在,即使我回了地球,也只能做个菜农?”
“或者牲畜饲养员。”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章以骤然回头,双眼赤红,“我不想跟你说话!”
殿下叹了口气,“过来,听话。”
章以坐倒,抱着膝盖埋下头去。
殿下走过来,蹲下来抱住他,长长叹息,“你一直很从容,看见变形人变形很从容,听到男人生孩子很从容,被迫和我订婚很从容,即使卷入战斗都很从容。面对现在的地球你也……”
“我不从容!落差太大!”章以一把将他推开,站起来,盯着霍尔的眼睛质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那时候是2010年!”
殿下伸出手去,章以一巴掌挥开,霍尔叹气,“人类太少,而且萎靡不振,从二百多年前开始启动从地球历史上……”
章以打断,“我就被抓来了?”
“你是计划启动以来,第一个成功到达这里的人类。”
“为什么是我?”章以头晕目眩,闭着眼睛哽咽,“你们不是绑架了很多人吗?”
“在你死于先心病前的十三秒,被工作人员带进了时空飞船接受治疗。时空飞船爆炸,其他人重新返回地球,至今不知道原因。研究员全军覆没,你躺在休眠舱里沉睡了九天才被后援队带回来。”
“这就是我的特殊之处?碰巧让你们的实验成功的小白鼠?”章以揪了把头发,捂着眼睛,“好了,现在你们又可以从地球大量抓人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霍尔一把将他拉进怀里,“你要记住,你是我未来的伴侣,对我来说你的任务还没开始!”
章以拼命挣扎,狠狠跺在他脚背上,霍尔越搂越紧,章以一拳揍在他下巴上,“我告诉你,支撑我活到现在的信念是回家,不是跟你结婚!”
霍尔震惊,愣愣地盯着他,四目相对,章以满眼愤怒,殿下闭上眼,撑着桌子低下头,苍白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章以垂下眼睑,抱住他的腰,哀求:“让我回去吧,你能做到的。”
殿下深吸一口气,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缓缓地说:“回去做什么?过完剩余的十三秒,经历心脏病突发滚落到河里?还是八年之后被我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