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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七十二年,八十岁的康熙皇帝偶有疲倦,精力不济之时,听闻噩耗,太子胤礽偶感风寒,病体沉重,康熙帝只来得见胤礽最后一面,大清太子终于没熬过康熙帝,先于一步病逝。
梦馨对五十五岁的胤禛说:“还是那句话,不怕活得憋屈,活得长久才是王道,四爷,您机会来了。”
胤禛缕着花白的胡须,心里说不上的难过,他是熬死了太子,可是皇阿玛还在上面坐着呢。这几年不仅是太子,年长的皇子得病身体不好的很多,胤禛他们夺嫡的心思,因为后来的年轻小弟弟们暗淡了几分。
胤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胤禛不明白除了对帝位的执著之外,他还剩下了什么。
“皇上有旨人,命爱新觉罗胤禛进宫见驾,西林觉罗侧福晋相随。”
胤禛和梦馨被这么一道旨意叫进了紫禁城,梦馨看着迷蒙蒙的天空,康熙帝怕也是熬不过去了,梦馨暗自抱怨,怎能就没活到一百岁?梦馨嚣张了这么多年,但她还是觉得遗憾,谁不想继续嚣张下去?
不管历史怎么变,胤禛没准还真能成为雍正皇帝。康熙帝不会看着幼主登基,最近几年太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很多事情太子都是交给胤禛处理的,权衡利弊之后,康熙帝也只能选择胤禛了。
躺在龙塌上的康熙帝无奈的说道:“若是朕选幼子继位,荣锐你会陷入两难,胤禛必然不服,朕那几个年长的儿子一个都不会服气,古语有云国赖长君,胤禛处事公允,操办差事多年,弘晖资质不错,性情上不像胤禛一样偏激,将江山社稷交给胤禛,朕没什么不放心的。”
“皇上。”荣锐眼睛含泪,康熙帝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必做小儿状,朕也不全是为了你!”
康熙帝深邃的眸子闪过灼热的光亮,喃喃的说道:“朕还记得初见你这个傻小子的时候···那时你还是个傻小子!“
“主子,奴才就是个傻小子。”荣锐呜呜的哭了了起来,“主子说过,不扔下奴才的!你在阿玛过世的时候说过。”
“荣锐啊,朕不想你给朕殉葬,帮着老四看着朕打下来的铁桶江山,你陪着朕有四十年,朕知足!”
康熙帝坐起身体,眸光深邃,轻声说道:“快别哭了,答应朕,不许给朕殉葬!答应朕,荣锐!”
荣锐抬头同康熙帝目光碰到一起,不甘心的点头,康熙帝却笑了:“别让朕的安排白费了,也别让后世人说朕对你的宠爱信任是因你媚上侍君,你是朕亲手打磨出来的璞玉,不是嫖姚校尉冠军侯,不是大将军卫青,你是朕,是大清独一无二的冠世候!若你被后世让误解非议你的战功,朕比你还要伤心。”
“主子!”荣锐除了哭之外,说不出一句话!
康熙帝向旁边指了指,高声道:“你们进来,朕有话说。”
174第一百七十四章 入v更新
皇子,宗室;朝臣等鱼贯而入;他们按照官职地位的高低分别跪康熙帝面前。康熙被内侍搀扶着坐起;他靠着柔软的垫子,明黄色幔帐分两侧撩起挂金勾上,跪着的都能看到清醒的康熙。
康熙睿智深邃的目光环顾众,他什么话都没说;光靠目光就让小儿子们的哭啼声止住。面前三十多儿儿子;算上夭折没有序齿的皇子;康熙这一辈子光儿子就有四五十个!
有这么多儿子,自然有三宫六院,康熙目光落年长的儿子们身上;他们的头发也白了,他们也都是做玛法的了,康熙唇边挂着愉悦的笑容,他坐拥江山七十多年,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康熙晚年,对年长皇子的压榨尤为的深,他怕儿子们忍不住会弑君,好他有什么时候都不会背叛自己的荣锐,康熙最放心得就是他。
看到年长儿子们脸上的皱纹,康熙想起了病逝的太子,他不是不知儿子们的绝望,可皇帝宝座太让迷醉不舍,康熙就没想过禅位的问题,因此康熙虽是有愧疚,但却没有遗憾!
胤禛和梦馨进门前就是看到了这幅情景,康熙床榻上悠然的想着往事,大殿里跪满了,胤禛眸色暗淡,当他即将离世的时候,会不会也如皇阿玛无憾?
梦馨仔细的看了一眼康熙,心中彻底的凉快了,这明显是回光返照,梦馨离着康熙最近的地方看到了荣锐,梦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如今只希望康熙能确保荣锐一世的富贵安康。
“皇阿玛。”
胤禛跪地磕头,梦馨跪了胤禛身后,整个大殿里没有任何的女,她没地方躲,只能跪胤禛身后了。
康熙看了一眼胤禛和梦馨,嘴角勾起:“朕快要死了,所以今日破例任性一次,让——西林觉罗梦馨陪着老四进来。”
“皇上。”
梦馨身体微颤,将自己的名字叫出来,康熙帝是说给场的听,他一直记得梦馨,只是因为她是侧福晋,所以才会忽视她。将死之有任性的权力,任谁也无法更多的指责康熙不守规矩。
梦馨忍不住看了康熙一眼,正好同他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康熙向她笑了笑,“难为了,为哥哥忍了这么多年!”
胤禛听了康熙这话,拢袖口的手攥紧了拳头,忍?她哪一日忍过?忍这个字什么不适用她!
康熙遗憾的摇摇头,有心点醒胤禛,后转念一想,胤禛老大不小了不用他事事教导,胤禛不是蠢,等到自己故去,胤禛坐皇位上就会明白过来,到时他只怕比任何都希望荣锐长命百岁!
康熙向胤禛抬起手臂,“胤禛,爱新觉罗胤禛,过来。”
胤禛抛却心中的不解,慢慢的跪爬到龙榻前,虽是距离很短,但胤禛却像是爬了好久,等了好久,胤禛抓住康熙手臂的时候,不由得眼角滚落泪水,康熙笑道:“老四啊,等朕很久了吧。”
“皇阿玛,儿子···”胤禛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康熙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胤禛的脑袋,“都做玛法的了,哭什么!并非是朕开始默认的继承,胤礽可惜了!”
“最近几年一直辅佐胤礽,做得事情,朕都看见了,胤禛···”康熙帝用力的按了按胤禛的肩膀,他的目光却落跪着的身上,没有的目光敢同康熙帝相碰,他们纷纷低头表示臣服,臣服康熙的决定,臣服于胤禛将会继承皇位。
“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帝满意的勾起嘴角,“胤禛···发誓,对朕,对祖宗发誓,不会亏待朕的冠世候,不得以莫须有的罪名处置冠世候!”
“皇阿玛。”胤禛从没想到想要即位,先要发誓不会伤害冠世候!这是什么规矩?
康熙抽回了手,眸光深邃的警告胤禛,胤禛懂了,皇阿玛有很多的儿子,但皇阿玛只有一个冠世候!胤禛心里说出的委屈难受,亦有几分对康熙的羡慕。
胤禛拂去眼角的泪水,兄弟们,宗室,朝臣发誓:“爱新觉罗胤禛对皇阿玛,对祖宗,对天下百姓明誓,不会以莫须有的罪名责罚冠世候,确保···确保功勋卓著的冠世候一生富贵荣华。”
胤禛看出康熙不甚满意,咬牙道:“确保冠世候亲眷太平富贵···若违背此誓,天下共诛!死后不得入爱新觉罗家祖坟。”
康熙道:“们都听到了?听到胤禛的誓言了?们都是见证!”
“臣等遵旨。”
再淡定的都没想到康熙宠爱冠世候至此,逼迫继承立下誓言,荣锐身上集中了各种各样的羡慕嫉妒恨,而荣锐只是傻傻的看着康熙,说不出一句话。
康熙帝将放床边上的玉玺拿起,按了敞开的圣旨上,说道:“朕传位于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拿着这旨意,宣告太庙,昭告天下。“
“遵旨。”自然有接过了康熙递过来的圣旨。
康熙接着说道:“外蒙既平,番邦不敢犯大清,朕免除冠世候荣锐一切差事,国破之时,冠世候才可领兵出征。”
“奴才遵命。”
“儿臣遵旨。”
康熙揉了揉额头,没有兵权,没有差事,荣锐会少很多的麻烦,同荣锐亲近的,最近几年被康熙修理的差不多了,即便有不服胤禛,也不会牵扯到没有任何权利的荣锐身上,梦馨又没有儿子,康熙赞许的看了一眼梦馨。
“冠世候府的财产银子都是朕赏赐给的,老四,可明白?”
“儿臣明白。”胤禛咬着嘴唇,权利荣锐上交了,钱财都是康熙赏赐的,他又答应不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处置荣锐,胤禛不知道他还能找到什么借口!
“荣锐才学不够,也没给朕上过几份折子,来,将冠世候写给朕的折子都烧了。”
“遵旨。”
康熙停了一会,像是缓了口气,道:“荣锐以前得罪过的,他们是罪有应得,是朕抄得他们家。为君者总是想着以前的事情,想着掌权后报复,没有多大出息,充其量一昏君耳。胤禛啊,朕不否认为了荣锐,但同样朕也不希望留下骂名。”
“朕看好,才诸子中选继承皇位,别让朕失望。”
“儿臣遵旨。”
胤禛有感动,亦有说不出的苦涩,康熙将路都堵上了,胤禛除了确保荣锐富贵安康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康熙帝对跪着的说道:“胤禛是朕择得继承,尔等要仔细辅佐,忠心侍奉新帝。”
“遵旨。”
康熙交代完后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像是一盏油尽灯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油灯,他体力耗尽倒了床榻上,再面对胤禛时,康熙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祈求几分的期许,全然不像方才的霸道,胤禛再一次握住了康熙的手臂,呜咽道:“皇阿玛!”
一向掌控乾坤,高高上的皇阿玛竟然祈求的看着他,胤禛心底酸涩,这分祈求只是为了荣锐。
“胤禛,别让朕死了还不安心!”康熙帝声音越来越低沉,“别让朕一番心血化为乌有,让地下的皇帝们笑朕自负,荣锐的性子憨厚耿直,他不会背叛朕,自然不会背叛继承朕全部意志并江山社稷的。”
荣锐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握住了康熙伸过来的手,康熙用力将胤禛和荣锐的手按一起,康熙缓慢的说道:“胤禛别怪朕护着他,坐皇位上就会明白,有这么一个有多么的难得。只需要记得,他救过阿玛的命,为大清立过旷世战功,若是没有他,朕也许就死西北了,也不会有今日。”
康熙用力的按了按他们的手,“朕将他交给了,胤禛,拜托了。”
“主子!”荣锐大哭,胤禛眼圈泛红,哭喊道:“皇阿玛。”
旁边看了一切的梦馨,揉了揉酸涩眼睛,对着病逝的康熙真诚的磕头,心底说道,谢谢,一路走好!若是以耽美来衡量康熙和荣锐,太俗气了。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却是肝胆相照,生死相扶!
‘朕为青山,汝为松柏,一世相逢,永不相负。’
康熙帝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梦馨让开涌向康熙的,每个都哭,荣锐和胤禛的手已然松开了,胤禛背对着梦馨,梦馨也不知他想什么,而荣锐···梦馨无法说出安慰的话来。
梦馨慢慢的走出了大殿,听着紫禁城敲响的丧钟,梦馨仰头看着天上飘舞的雪花,真是应景,她身手接住了几片雪花,苦涩的一笑:“鄙视,鄙视,竟然也学会了感伤。”
雪花梦馨手上化为水珠,梦馨喃喃的说道:“康熙皇帝···明白所想,可同他开始就是错的,伤害利用已经注定,又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他忍了这么多年,们之间又怎么会有一个完美的结果?错的就是错的,再多的弥补也是错的,永远也对不了。”
梦馨走出了紫禁城,她返回胤禛府邸,众多女们期盼的目光下,梦馨对乌拉那拉氏扶身,“回福晋知晓,先帝命四爷着皇帝位。”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