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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人都是坐在地上的,所以手上难免会带着点泥土,清语虽然不喜欢化妆,不至于因为眼泪冲花了彩妆弄成花脸,但这会儿脸上泥土点点,已经是花猫一只了。
舒畅见她这样,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感觉她对自己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的,当下心中一片柔软,伸手夺过她手里的手绢,笑道:“我帮你吧。”
清语顺从地没有拒绝,只将眼光落在别处,任他拿着手绢在自己脸上轻轻擦拭。
不一会儿,舒畅小声地道:“好了,不是小花脸了。”说罢将手绢收进衣袖里,扶着树干起身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省得她们瞎想。”
说罢伸手将清语也扶了起来。两人各自整理了一下衣衫,虽然两人身上都沾了些泥土和树叶什么的,但好在天气晴朗,这些东西都是干燥的,轻轻一拍也就干净了。
清语抬眼看向舒畅,见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这才相信他是真的好了,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回去。
两人回到凉亭,迎接他们的是众人探究的目光,不过,这些目光里头,至少有一两道,转瞬变成了失望。
这一下,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再游山玩水了,杜雅雯有些怏怏地提出打道回府,众人附议,然后一行人便上了马车,回内城去了。
马车将清语直接送入了忠睿侯府的二门后才离去,回到芷兰苑,清语刚坐下,柳香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请小姐责罚奴婢。”柳香低头匍匐在地,向清语请罪。
清语叹了口气道:“你且先起来。”
她当时并没有记起柳香这回事,满心里想的都是舒畅和安国夫人,在离开白云庵上了马车后才醒悟过来,柳香当时竟然没有得到自己的许可便擅离职守。
虽然那种情况下,自己也很有可能不让她跟着,但是自己不让她跟是一回事,她没经过自己授意就擅自做主不跟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初时,清语心里也有些难过,自己待柳香也算是极好了,难道这样也换不回她的忠心吗?但是再一想,柳香并不是那等无情无义的人,若单凭此事就断定她迫于安国夫人的权势而背弃自己,未免太过武断了,而且,安国夫人也绝不会那么做。
“你且说说,你何罪之有?”清语想听听她的解释。
柳香刚站起来,听闻清语问话,忙又跪下,低头道:“奴婢不该妄自揣测小姐的意思,也不该念着安国夫人待奴婢的好,便罔顾了小姐的意愿。”
原来,她并不是因为安国夫人位高权重便刻意逢迎她,而是情义使然,清语放下心来,柔声道:“起来吧,下次不可再犯了,这次就罚你半个月的月钱,以示惩戒。”
半个月的月钱,对如今的柳香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清语对下人并不吝啬,两次的赏钱就够半个月的月钱了,这惩罚明显是在放水,柳香领了清语的情,跪地道:“奴婢多谢小姐。”
“好了,罚也罚过了,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去叫荷香进来吧。”
柳香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片刻后,荷香用托盘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先是朝着清语一礼,然后将茶放在茶几上后,才拿着托盘站到清语面前,再一礼道:“奴婢见过小姐。”
清语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茶,然后老神在在地问:“你送帖子过去时,可有见到无尘公子?”
荷香点头道:“回小姐,奴婢去的时候,无尘公子和蓝小姐都在。”
“那帖子可是他亲自看的?看了之后,他说什么了?”清语放下茶杯,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荷香忙跪下道:“回小姐,奴婢没办好您交代的差使,也不知奴婢是哪里惹恼了无尘公子,他没看帖子,拿过去就撕了。”
“……”清语心头一紧,那家伙是被气坏了吧?但是自己又不是故意放他鸽子的,用得着这么生气吗?“你起来说话,这不怪你。他撕了帖子就没说什么吗?”
“有。”荷香一边起身,一边学着无尘的样子,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道:“无尘公子当时把撕碎的帖子撒了满地,然后说,宋清语,算你狠。”
“……”这是有多生气啊?清语抬手抚着自己的额头,朝荷香摆了摆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清语犹豫着要不要这会儿去无尘阁一趟,但是一想到他竟然当着自己丫鬟的面撕自己的帖子,又不听自己的解释,还放狠话,就让她原本还有些愧疚的心一下子硬了起来,打定主意不去找他,看他能把自己怎么样。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清语提心吊胆地出了侯府,往镇国公府去,意料中的阻拦并没有发生,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镇国公府。
无尘没有出现,这让清语不知道自己是该放心还是该更担心,此后的几天,无尘都没有出现,这让她的一颗心越发地悬得高了,但是,后来出了一件事,顿时让她没时间也没心思再去烦无尘的事情了。
这日她离开镇国公府,回到芷兰苑里,赫然发现大厅里堆着好多的书,还有好几把古琴、古筝、琵琶等乐器,其中不少看上去品质相当高,可见这些东西都是某人的珍藏,清语第一时间想到:莫不是无尘那家伙不生气了,送这些东西来讨好自己?
清语唤来了今日值守的荷香,指着一屋子的东西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荷香一礼道:“回小姐,这些都是四小姐身边的雨荷姑娘带着人送过来的,说是给小姐的及笄礼物。”
“礼物?”清语念叨了一遍,然后翻看着满地的书籍和乐器,越看越是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书籍大多是珍藏本,有好多是放在外头有银子也买不到的,那些乐器里头,竟然有好几样是知名的古物,只在传说中听过,却没想到能亲眼见到的,还有一些上好的文房四宝,这些都是银子买不来的,自己虽然将要及笄,但是清莲这样的送礼法子,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自己跟她的交情,能至于到这种倾囊给予的地步吗?而且就算再铁的关系,送个生日礼物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这哪里是在送礼,感觉倒像是在转移贼赃似的,一股脑儿的全塞过来了。
清莲那边,定然是出事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清莲的绝望
第一百一十七章 清莲的绝望
清语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时下已经入秋,天黑得早,这会儿外头的天光已经有些昏暗了,如果现在去东院儿那边,回来只怕会很晚了吧?
但是,看到这堆了半屋子的东西,她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会逼得那个从容冷静得不像人倒像是神的四姐姐这么做?如果自己不去东院儿走一遭,只怕今晚会睡不着觉的。
这时,荷香问道:“小姐,这么多东西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要不,奴婢几个连夜搬去书房和小库房里放着吧。”
清语摆了摆手道:“先不忙,就这么摆着,只是不要在这屋子里用水用火,免得弄坏了,这些大约都是四姐姐的珍藏,有银子也没地儿买的宝贝。你去叫柳香进来,顺便去叫外头预备软轿,我要去东院儿一趟。”
片刻后,柳香进来了,清语见她脸上水珠未干,便知道她是已经洗漱了,打算休息了,心下顿时有些歉然,笑道:“本不该叫你,但有些事儿不叫你还真不行,陪我往东院儿走一趟吧,否则我这心里不踏实。”
柳香笑着行了个礼,应道:“小姐信任奴婢,是奴婢天大的荣幸,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
自打柳香跟着清语去镇国公府学习后,清语便重新调配了芷兰苑当值的人手,以前是两人轮换,如今变成了三人轮换,墨香虽然在西院儿登记的是三等丫鬟,但是在芷兰苑里却是做的二等贴身丫鬟的活儿,月钱也由清语私下里掏钱补成了二等丫鬟的份例。
柳香当值的日子是固定的,只要清语休息,她便当值,这就意味着,原本她一个月要当值十五天,如今却只需要当值十天,而且还可以有学习的机会,所以,但凡她当值的日子,做事儿总是特别勤快,仿佛是要把自己耽误的那些时间给补上似的。
今儿不该她当值,但听说有差使,她二话不说地就重新换了衣裳过来了,心里不只不觉得耽误了时间,反而觉得能被小姐信任,感到颇为荣幸。
清语点了点头道:“你倒是个有心的,走吧,我这心里悬吊吊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主仆二人说着话,提着灯笼出了芷兰苑,上了软轿,一路向东院儿去了。
清莲住的秀兰苑,清语还是第一次来,如今天色已晚,也看不出什么景致来,只觉得四周都是黑漆漆地一片,院子里竟然连灯笼都没有点,冷风飒飒的,让人感觉到害怕。
秀兰苑的大门已经落了锁,柳香上前拍门,过了好一阵,守门的婆子才披着衣裳提着灯笼出来,朝着柳香面上一照,又瞧见柳香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清语,并不怎么热情,打着呵欠道:“六小姐这么晚来作甚?”
柳香回头看了清语一眼,见她朝自己示意,忙隔着门扇塞了两吊小钱给那婆子,那婆子这才掏出钥匙来,开了门锁,将清语一行人朝里头引,一边引路一边道:“这会儿小姐只怕已经睡下了,六小姐若是见不着她,可不能怪奴婢。”
清语让柳香另拿出两吊小钱,给那两个抬软轿的婆子,免得人家半夜里黑咕隆咚地白等一场心生抱怨,这才回过头来问那守门的婆子道:“今儿四姐姐一切可安好?”
那婆子又打了个呵欠道:“小姐自然是安好的,六小姐不信自去瞧瞧便知。”说罢又锁了门,引着清语主仆二人朝主屋行去。
“怎么四姐姐院子里一盏灯笼都没点?”清语见院里院外都是黑漆漆的,不由得问道。
那婆子显然是觉得清语问题太多,有些不耐烦地道:“这话六小姐得问小姐才是,秀兰苑一向熄灯得早,外头不许点灯笼的。”
清语不由得撇了撇嘴,暗道:才女就是怪癖多。
幸好秀兰苑并不十分大,几人打着两盏灯笼,黑咕隆咚地走了片刻后,便看到了主屋,从窗户上看,里头亮着灯,显然清莲还没有熄灯睡觉。
那守门的婆子奇道:“今儿怪事儿了,小姐竟然还未熄灯。六小姐请少待片刻,老婆子这就去通传一声儿。”
清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婆子轻轻拍了拍门道:“小姐,六小姐来了,请问您歇下没有?”
屋里没有声响,过了一阵,那婆子又拍了拍门,正要再说话,门朝着两边咯吱咯吱地滑开了,雨荷站在门口,黑漆漆地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说:“小姐请六小姐进屋叙话。”
清语扶着柳香的手进了大厅,大厅里没有掌灯,也是黑漆漆一片,雨荷打起里屋的帘子,朝清语道:“六小姐请。”
里屋的光透了出来,照到雨荷的脸上,清语这才发觉这丫头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可见先前不知哭成什么样儿了。
清语对柳香道:“你跟雨荷说会儿话吧,我自个儿进去。”柳香点头应了声是,清语这才抬脚进了里屋。
清莲的闺房陈设颇为简单,一张梳妆台,一个落地大衣柜,一张雕花拔步床,另有一套靠墙的桌椅,而这屋子的女主人,此刻正坐在梳妆台的凳子上,脸朝着门口。
清语一眼就看见,清莲那双平日里时时都流露出自信与孤傲的眼眸里,此刻只有如死灰一般的绝望。
清语心中一惊,看来这回出的事情还真不小,否则一向冷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