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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晏平把消息传给了公孙家,荀家的老祖宗荀子当年曾经斥责公孙龙“此惑于用名以乱实也。”后来荀家和公孙家子孙间多有摩擦,可以说公孙家和荀家那是世仇。
今天是初一,正是许劭月旦评的时间。颍川书院特地请来许劭,为的便是能让他点评某位学子,当然按照荀爽的想法,这个人选也已经基本被他们荀家内定了。
公孙家和晏家得到消息,自然要来搅局了!
实际上这次,不光是他们几家的博弈,更是吸引了其余各家的关注,只不过他们都隐身幕后罢了。
公孙乌龙也不过是二十五、六的年纪,容貌平凡,有些消瘦,却是穿着一身黑袍。
他来到主席台前冲台上几位名士一一行礼,名士则起身还礼。
“久闻颍川书院能人辈出,今日得见,当真是荣幸之至呀!”话倒是好话,但公孙乌龙语气听上去阴阳怪气的。
百家当中,被儒家压制的最厉害的就是名家,公孙乌龙这次是有备而来,要为他们名家出口恶气。
“公孙公子前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的吧?”荀谌是荀彧四兄,听了公孙乌龙说的话心中冒火,跳了出来。
“那当然不是,乌龙前来,是因为对大道有所疑惑,特来请教一二的。”
说是请教,其实公孙乌龙是来找人辩论的。
“请教不敢当,还请兄台出题。”荀谌自视才高八斗、满腹经纶,还真是不太看得起公孙乌龙。
荀爽倒也想看看这公孙乌龙有什么依仗,敢来颍川书院踢馆。吩咐学子空出一片场地,让他们两个能对面而坐。
结果没说上几句话,荀谌就败了。
即便他败了,他还是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败在哪里。
荀爽心里摇头,自然又有荀家的子弟上前挑战,结果在公孙乌龙面前,照样是小菜一碟,根本构不成威胁。
颍川学院里面虽然学子间也有些辩论,不过都是点到为止,很少出现争锋相对的情况,因此他们哪是身经百战的公孙乌龙的对手。
“哎呀,这次乌龙前来,收获良多,颍川书院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呀!”还是那副腔调,不过公孙乌龙连胜七场,倒也有资格说这话。
虽然上场的都是荀家的学子,不过他们的实力在书院中已经算是精英了,他们的连连落败,一时间倒也没有其余学子上前。
台上荀爽眉头紧皱,拿眼扫了下台下的荀彧,示意他上前,为荀家争回脸面。
荀彧虽然有王佐之才,极具战略眼光,但并不意味着他也擅长辩论呀!
但是公孙家和荀家的恩怨,他是知道的。虽然公孙乌龙一口一个颍川书院,但他能听出来,公孙家矛头指的就是他们荀家,所以他也只能背水一战了!
“兄台请出题。”荀彧风度翩翩,即便是公孙乌龙也不得不承认,仪态上面对方胜过自己太多了。
公孙乌龙笑了下,头顶上猛然间显出法相,却是一匹白马飞了出来。
白马做出奔腾的动作,发出“咴咴”的马叫声。
而在白马的马叫声中,整个颍川书院乱成一团,所有人的法相都显现出来了。
台上的名士也一一现出了法相,连贾清都现出了白衣青年的法相,其中唯一的例外就是晏平了。
荀家那几位头上的法相大多是书册,荀爽的法相是《易经》,而荀彧头上的法相便是孔子所做的《春秋》。
甚至还有俩名寒门子弟也现出法相,其中一人头上现出一只硕大的眼睛,另外一人头上的法相却是一把扇子。
这些法相每一个都占据了一片空间,倒是把天空装扮的分外好看。
许劭顶着一轮新月,却发现众人法相的气机相互牵引,竟然一时间无法把法相给收回去了。
荀爽望着公孙乌龙,心中怒火沸腾。
这场笑话他知道必须越早解决越好,不得以的情况下,只能向晏平低头了。“还望太傅帮忙。”
晏平头上不现法相,不想也知道,肯定不是没有法相,只可能是晏平修为高深,不受影响的原因。
晏平知道要见好就收,反正笑话也看够了,一拍额头,头上现出了一颗高大的桃树,树下端坐着一名老者。
桃树散发出粉红色的烟雾,凡是碰到粉红烟雾的法相,“嗖”的一下便收了回去。
烟雾唯独避开了公孙乌龙头顶的白马,等到所有人法相都收回去以后,晏平也收回了法相。
荀爽一直都在盯着晏平头上的法相,荀家与晏家纠缠不休,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典故。
那边许劭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也划过了这个典故——二桃杀三士。
“公孙家的小子,别弄什么玄虚了,你的题目是什么?”晏平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和颜悦色的对公孙乌龙说道。
公孙乌龙一指头上的白马,“我的题目便是白马!”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不是有意要黑荀家的哦,这个,大家要用平常心来看待~~~
各家的矛盾,由来已久,我也不是全是编的,还是有些根据的~~~
34
34、坚白论 。。。
“等一下,如果就这么辩论未免也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加点彩头吧?”公孙乌龙突然笑了下,看着面前的荀彧。
荀彧皱了皱眉头,看着公孙乌龙。
公孙乌龙从袖子里面抽出一把扇子,“此扇名‘青鸾扇’,用的是传说中的神鸟青鸾的尾羽构成扇面,是我们公孙家的传家之宝。而颍川书院其他的东西我也看不上,就赌你们的那块牌匾吧。只要你们颍川书院年轻一辈里面,有人能在辩论方面胜过我,那扇子就归你们,若是我侥幸取胜了,那牌匾就让我带走,反正你们也没那个实力保管它。”公孙乌龙看着荀彧沉默不语,笑眯眯的说道:“你们颍川书院不会是怕了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在这也找不到对手呀!”
公孙乌龙话说的尖酸,书院里面那些学子哪受得了,也不顾规矩了,一个个在边上叫了起来,“跟他赌,谁怕谁!”、“给他个教训,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来颍川书院!”。。。。。。
荀爽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个赌我们颍川书院接下了。”
荀彧心中暗叹了下,这个赌太大了,不过现在叔叔既然已经答应下来,自然荀彧当全力以赴。
“还请兄台开始吧。”荀彧拱手。
“好说好说。”公孙乌龙手指头上的白马,说道:“我们公孙家有‘白马非马’之说。。。。。。”公孙乌龙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笑着环顾了一圈。
荀爽眼睛一眯,果然来了,公孙龙的“白马非马”。
荀彧也精神一振,这“白马非马”的说法他也曾经听说过,可以说相当的荒诞不羁,但从感觉上来说,又好似有些道理,让人如坠云里雾中,不知该如何对答。
台上名士都是听说过“白马非马”的,自然一个个都打起了精神。
可书院的学子却没几个听过这种说法的,一个个在那交头接耳。
小赵云在那嘀咕上了,“白马怎么会不是马呢,哪有这种说法呀?”
张松“嘿嘿”一笑,“这‘白马非马’说听着绕人,大概的意思就是‘马’是指名称,‘白’是指颜色,名称和颜色不是一个概念。而‘白马’这个概念,分开来就是‘白’和‘马’或‘马’和‘白’,这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譬如说要马,给黄马、黑马可以,但是如果要白马,给黑马、黄马就不可以。这也就证明了,‘白马’和‘马’不是一回事吧!所以说白马就不是马。”
张松说的简洁,小赵云却被搅得晕头转向,连边上的管亥和甘宁也有些顶不住了。
公孙乌龙看向主席台,那些名士大多神情凝重,其中晏平甚至还向他微微点头。而底下的学子就让他有些气愤了,再怎么说我们名家也是诸子百家之一,‘白马非马’说可以算是名家的代表学说,这些学子竟然都没听过!真是太小看我们名家了,奇耻大辱!
心中怒火中烧,公孙乌龙的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接下刚才的话,“不过今天我们不讨论‘白马非马’的问题。”
台上那几名荀家的名士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晏平冷冷的笑了下。公孙家也不是只靠‘白马非马’撑场子的,你们高兴的太早了!
“敢问兄台,刚才白马叫声如何?”公孙乌龙再指白马。
荀彧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道:“白马声音很是洪亮。”
“那该如何称呼它呢?”公孙乌龙发问。
“一匹叫声洪亮的白马。”荀彧不愧是个君子,顺着公孙乌龙的话头往下说,他也想看看公孙家还有什么花招。
“错了错了,这不是一匹叫声洪亮的白马。”看荀彧乖乖中招,公孙乌龙乐不可支。
“什么意思?怎么就不是一匹叫声洪亮的白马了呀?”小赵云和边上的学子一样,压根摸不着头脑。
张松也摇了摇头,他知道恐怕公孙乌龙要开始诡辩了,但也抓不住重点。
台上众名士相互交换了眼神,也很是迷茫。
唯有晏平回头和贾清对视了一眼,就他们师徒二人知道,公孙乌龙拿出了他们公孙家的看家本事“坚白论”。
荀彧有点被公孙乌龙戏弄的感觉,不过他涵养很好,神色很是平常。“我已经看见了这匹马的颜色,毛色纯白,我也听见了马的叫声,声音洪亮,怎么就不能说它是一匹叫声洪亮的白马了呀?”
笑了一会,公孙乌龙正色说道:“兄台,刚才你自己也说了,你是用眼睛看见这匹马的颜色,是用耳朵听见马的叫声,我有说错吗?”
“没错,可以这么说。”荀彧点头。
“那我能不能这么说,你用眼睛只能看见这匹马的颜色,却看不见马的叫声;同样,你用耳朵只能听见这匹马的叫声,却听不见马的颜色。”公孙乌龙步步紧逼。
“那是当然。”荀彧察觉到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但还是回答道。
“那兄台你自己不就承认了我的说法么,眼睛看见颜色却看不见叫声,耳朵听见叫声却听不见颜色。而如果只通过你的眼睛和耳朵显然是不能得出颜色和叫声的结论的,只有通过你的思维才能得出。但不管你的思维如何,你无法只凭借眼睛和思维来确定这匹马的叫声,也无法只凭借耳朵和思维来确定这匹马的颜色。可见,颜色和叫声的认识在你的思维中是分离的,自然,只存在‘白马’以及‘叫声洪亮的马’,而不存在‘叫声洪亮的白马’,难道不是这样的么?”公孙乌龙给出致命一击。
“坚白论”比起“白马非马”在逻辑上要更加严谨一些,而且要更加容易被人接受。
在场的人绝大部分都只是第一次听说“坚白论”,因此一个个都露出惊骇莫名的表情。虽然他们感情上知道公孙乌龙这种说法是错误的,但是逻辑上的推理他们却不知道怎么去辩驳。
荀彧张大了嘴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来驳斥。
公孙乌龙手中摇着“青鸾扇”,神态甚为逍遥。
大局已定,贾清也就不再关注公孙乌龙和荀彧的表现了。忽然发现台下有名学子冲自己招手,贾清认出他就是法相是眼睛的那名学子,边上还站着一人,法相便是那把扇子。
和晏平说了下,老人瞥了眼那两个青年,对贾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贾清下了主席台,走向两人。
先前那名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