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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担心朋友……”
“对啊,就是这个~”
“……不只你们会担心朋友。”
紫英快速说了一句,而后别开脸,天河和菱纱一愣,都笑了起来。
夙汐弯弯嘴角,道:”我也去。”
紫英迅速转过头,虽面上还带着一丝赤红,他的表情却换为了肃然:“师叔不可,鬼界阴气太重,师叔的身体——”
“嗯,我知道的,我只去不周山。”夙汐打断了紫英的话,静静看着紫英,然后笑了:“不只你会担心朋友,不只你会担心师侄。”
“……”
“噗!”
“紫英脸又红了~”
“……休得胡言乱语!”
夙汐看着面前的吵吵嚷嚷,面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明天把三寒器给了玄霄……之后便去不周山吧。
——梦璃啊,即便你再重生,他们还是没办法放下你、和你之间的那些缘分。
——这样的羁绊……如此,你可开心?
、变数
站在禁地门口,夙汐深吸了口气,还是将灵光藻玉放在了凹槽之上。
推开门,走在熟悉的路上,冰天雪地的阴极,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寻找三寒器没过多少天,夙汐却觉得过了很久一样,也许是发生的事太多——梦璃的事也好,云天青的事也好,她自己的事也好,纷纷扰扰的,再回到熟悉的琼华,恍惚的如同隔世。
天河菱纱跟在夙汐身后,因为夙汐昨日允诺寻找梦璃之事,此时菱纱已不再是之前模样,她一路上打趣着急切想见玄霄的天河,显得十分精神。
看到夙汐脚步些许踉跄,紫英迟疑许久之后,还是握住了夙汐的手。
被握住的那一刻,夙汐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先前对紫英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此时明白了自己内心所想,便觉得略略不自在起来,面上的热意也无法控制地烧了起来。好在在阴极的寒冷下那份热意须臾就消逝无垠,夙汐想起玄霄之前调侃她的话,不由得苦笑起来。
——不愧是她师兄啊……那么早……就察觉到了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心思。
那么聪慧的人……为什么就勘不破自己的情劫呢?
想到云天青,夙汐又是一阵黯然。
云天青和玄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和紫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若是云天青还在这里的话,或许会直接笑话她也说不定,当年她那样兴冲冲地帮云天青和玄霄做红娘,可到了她自己身上,却变得无比踟蹰。
当年的云天青……听着她那些笑话一样的话,是不是心里默默的哭笑不得呢?
那些做梦一样的岁月、那个刚来琼华的她啊……真傻。
穿过洞穴,一行人走到冰柱跟前,冰中男子眉间一点朱砂如往昔,他缓缓睁眼,看着众人。
“娘,你要的三件寒器我们已经找到了~”
天河率先开了口,他走到玄霄面前,打开装至寒之物的盒子,将里面的东西给玄霄看。玄霄神色有瞬间的凝滞,他凝视着寒器些许时间,轻声道:“只要你们寻找三件寒器,何故有六件之多?”
夙汐一早就嘱咐了天河,在玄霄问起这些事的时候不要说话,天河虽然想说,但还是闭了口,只拿眼睛瞅向夙汐。夙汐点了点头,抬眸对玄霄开口道:“阴阳紫阙是我前几年找到的,雪枝也是,本来想一次给了你,但你所要的是三件……我一直找不到第三件的下落,此次和紫英他们一起终于找到了。其实找到第三件之后,我本想回琼华,但想到之后妖界降临,天河菱纱他们要下山,想和他们多处些日子,又怕三件不够,便又寻找了一番,天下至阴至寒之物,不少于五件,虽是难寻,也算是我们运气好,找到了这么些。”
或许是夙汐的口气太平静,或许是夙汐的表情太平淡,或许是没想到夙汐会骗他,玄霄略略思索了片刻,深深看了夙汐一眼,话语中有着难以掩盖的激动:“……好、好!我等这一日,已等了太久太久!”而后又看向天河,皱眉:“天河,你要下山?可是夙瑶逐你们下山?”
天河摇摇头:“没有啊……是我自己不喜欢这里。以前我住在青鸾峰上,还以为天底下所有的地方都一个样,后来菱纱告诉我,山下和山上完全不同,我觉得新鲜好玩,又想打听爹和娘的事,就高高兴兴跑了出来。一路上也挺不错,但是进了琼华派,我有点讨厌这里的人……他们骂菱纱是小贼,还想把她赶下山,我实在很生气……现在帮娘找到了那三件寒器,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爹说过,人生在世,就该做自己想做的……娘,咕咕不愿意下山,我想你和咕咕一样……我之前是想下山的,可是梦璃走了,娘和咕咕紫英又要留在这里……我放不下心……”天河又蹙了眉头,苦恼地说道:“不行,梦璃她……”
“梦璃?和你一起的另一个姑娘?为何不在?”玄霄挑眉。
“娘,你答应我,你之后不要杀梦璃!”天河大声说道,又摇了摇头,仿佛要摆脱些什么似的:“咕咕说,梦璃是十九年那一族的妖,之后要和你们……如果我和菱纱没法把她带出来,娘,你答应我,你不能伤害梦璃,好吗?”
“……梦貘一族?”玄霄冷哼一声,冰冷般的眸光直刺夙汐:“你既然知道,为何要瞒着琼华,还让她入门?”
“娘!”
“天河,你帮了我许多,不过是不杀一个梦貘而已,应了你又何妨。”玄霄的目光依旧集中在夙汐身上,没有离开半分,他眼神冰冷,话语也凉薄起来:“师妹可是起了恻隐之心?你可记得十九年前那些同门的尸体?”
夙汐默然不答,紫英的眼中却是蓄了怒意,握着他的那只手却蓦地一紧,紫英死死抿唇,夙汐轻声开口道:“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区别?是人是仙,又有什么区别?”
“我辈修仙为何?我辈立誓除妖为何?”玄霄厉声:“在琼华那么多年,你怎还是如以往一般浅薄!”
“我是浅薄!我这些年是没有一点长进!”夙汐的手剧烈地抖动起来,被紫英紧紧握住,她才平静了些许,颤着声音道:“我修了半生的仙,到头来修到什么我终是不知,七情六欲我没法抛弃,还生了——”她顿了顿,又道:“是人也好,是仙也好,是魔也好,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追寻天道,追寻所谓的寿命长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闭嘴!”
玄霄勃然大怒:“你和云天青——!”
他突然止住了。
沉默弥漫开来。
——他和云天青的争吵,他和夙汐的争吵,就是这样的、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争不过谁,结果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执拗要升仙的玄霄、带着夙玉决绝离开的云天青、无力阻止又无法舍弃琼华的夙汐。
他们总是这样秉持着自己的执念,在自己的道路上,越行越远。
从来都是如此。
“……今日不提此事。”玄霄仿佛累了一样闭了眼,夙汐吐了口气,低了头道:“抱歉,今天是你破冰之日,该开心的。”
“……你们先出去,此地玄冰非一时半刻能够破除,而我运功定会波及四周,恐怕要误伤于你们。你们半个时辰之后再来,我有要事要说。”
玄霄不再提起之前话题,而是下了逐客令,夙汐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其他人点了点头,天河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出声,便随着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
……
走了出来,夙汐望着禁地的方向,一时无话。
“小汐,你是不是,也不希望紫英修仙?”菱纱得了空,便在私下偷偷询问夙汐,夙汐静默许久,话语涩然:“我两位师父也好,前一任掌门也好,紫英师公也好,他们修了一辈子的仙,可又得到了什么?哀大莫过于心死,心死之人才会修仙,那样,有什么好?还不如,找个喜欢的人,陪伴在他身边,好好的过完这辈子……”
菱纱又道:“小汐,你后悔来琼华么?”
夙汐看了远处和天河说着什么的紫英,摇了摇首:“……不后悔。”
即便再讨厌修仙也罢,即便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也罢。如果没没有入琼华,她无法认识云天青,无法认识玄霄,无法认识夙莘,无法认识夙瑶,无法认识玄震,无法认识玄洌,无法认识夙玉,无法认识那些给了她最美好回忆的人,即便他们的道路不同,即便他们的选择不同,至少和他们有过美好的记忆,这是谁都没法剥夺的,对于她来说,最美好的事物。
……在这琼华之上,她才能认识最初的紫英,照顾那个师公去世之后那个没法露出笑容的紫英,保护那个孤独寂寞的紫英,然后,喜欢上那个反过来照顾她、包容她、牵着她手的紫英。
已经很好很好了。
※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夙汐因着和玄霄争吵心中一时半会不得释怀,和其他人说起话来也笑容勉强,沉默的不似之前的她。
菱纱想逗她笑,便和天河说了几句打趣的话,最后紫英也笨拙地说了几句,可他素来不会说这类话语,便说得断断续续,夙汐听着紫英的话,终是笑了。
努力让她开心的紫英啊……
夙汐的表情逐渐变为苦涩。
……这样的紫英,她怎么舍得……放下……
再入禁地,果见玄霄已经破冰,那人还是十九年前的模样,岁月的痕迹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半分,他负着手,转过了身,双眸平静,却是叫了夙汐的名字:“夙汐。”
夙汐看向玄霄,玄霄神色冷然,道:”我知道你不想参与妖界的事,之后你便和天河他们下山。”
“……!”夙汐踏前一步:“我是不愿,可我在琼华那么多年,即便我不愿意,我也不可能下山离开!”
十九年前,她胆怯,不敢离开。十九年后,她依旧是如此。
她不是云天青,她也不是夙玉,优柔寡断的她从来就做不了那样的决断,即便她知道是错的,她也只能做下去。
“……你不是他,若他如你一样,我……”玄霄别开脸,默然半晌,定神,漠然又道:“他有他的决定,你有你的决心,我亦有我的决断!夙汐,之后你恨我也好,其它也罢,我的决定,绝不会改变!”
“……?”心脏蓦地收缩,夙汐下意识地握住腰间佩剑,她瞪大眼,对玄霄道:“玄霄师兄,你什么意思?”
玄霄嘴唇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夙汐,你太自以为是了。”
“……!”
“呵。”玄霄看向菱纱,眼眸冰冷:“这位姑娘,可是望舒宿主?”
夙汐脑袋中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望舒不是早已……!
“夙汐,别来无恙。”
她转过身,身体已经僵硬一片。
站在她不远处的,是夙瑶。
那把发出幽蓝光芒的、宛如噩梦、再熟悉不过的长剑再次横亘在她眼前。
——其名,望舒。
、望舒
寒意直直贯入全身各处,眩晕涌上脑中。
夙汐踉跄几步,迅速凝神,她咬牙拔了太微,面对着夙瑶,挡在菱纱面前,而后几乎是用尽全力般嘶声道:”护住菱纱,不要让夙瑶的剑碰到菱纱!”
她明明、明明将望舒……!
——“寒气于你体内不断,这是为何……”
她突然想起了重光的话。
在这一瞬间,夙汐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她体内的寒毒,不减反增。
因为望舒……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一直……!
“你与云天青交好,我是知的,云天青下山之后,你每一次下山,我都派了人跟踪你。”夙瑶淡声说道,即便夙汐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