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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两本书抄写好后,杜和先看了,一句话就打消了姚海棠的担忧,怕这两本书对乔致安这样惯钻阴谋阳谋的人是鸡肋:“倒真是连环妙计,这连环计尤其好,你说这么多计谋套在一块儿用,用得多了谁还能知道原本目的。”
怎么听着像《盗梦空间》的原理,多重梦境……原来就是连环计的一种诠释手法而已:“当然了,先人们的智慧总是无穷的,只要愿意钻研,什么事儿都能找着解决的法子。”
“我怎么觉得从前没有看过这两本书,要是看过定然会记得。”杜和这时在想啊,姚海棠怎么什么都知道,真是博学精深,就是本身有点儿糊里糊涂的。
他且不知道自己还糊涂得很呐对于这个问题姚海棠早有答案了:“是远古时期留下的残片上记录的一些文字,那些文字我也是对照了很久才得出来的,未必人人都愿意花这个时间,我也只是闲得没事试试看,也没想到真能复原出来。”
“嗯,这俩本书一本大用场派不上,用在小处定然有其用途,另一本倒是适合行军之人都看看,总有些合用的地方。”杜和当然不会认为是姚海棠写的,这两本书无论哪本都得历经世事,而后穷思竭虑才能写出来。
“我觉得乔院长那脑子肯定用不上这两本,不过太平院里总有人需要的。”姚海棠这么说道。
然后就听得杜和问她:“为什么海棠要把这两本书给乔致安?”
呃,这个……一时头脑发热呗:“太平院越稳得住场面,你不就能越安心嘛”
闻言,杜和亲昵地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说:“海棠,我们什么时候订亲好呢,最近良辰吉日可多得很。”
……
有感觉还没多久,就说要成亲,姚海棠有点儿接受无能,于是眼神看向杜和,有些怯怯地说:“这……太快了,我是个脑筋很慢的人,慢慢来、慢慢来……”
说完姚海棠就在那儿“嘿嘿”干笑,杜和对于这样逗弄姚海棠非常热衷,他自然明白一切太快了,所以他才经常戏谑似地提起这句话,一点一滴的才好让她渐渐有心理准备:“好,我们还有得是时间,不着急,慢点儿就慢点儿,只是你这脑子别一门心思扑在制器烧菜上才好。”
“我也不想的,你也见到了,我一出门就问我最近做什么好吃的了,好像我不做就对不起大家伙儿似的。大家殷殷地问我什么时候制新器,什么时候开馆子,什么时候做好吃的,一天不做就得被问一天。”姚海棠对此很苦恼,一个艺术家被硬生生歪成了一厨娘,没这么悲催的人生。
敲了姚海棠脑门一记,杜和声音温醇地说:“那也是你自找的,镇日里做好吃的,还招呼四邻来尝,你的名声不被传出去才怪。”
叹了口气,姚海棠说:“万人吃万人香,一人吃了烂肚肠,做了好吃的一个人吃才没意思呢。”
忽然间杜和看着姚海棠那张不甚乐意的小脸儿,觉得她这小模样儿真是勾人得很,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眉心,指腹轻轻地贴着她的肌肤时,如同花瓣一样柔滑的触感并着她双睛清灵灵地望来时,杜和觉得自己沉醉了:“你得承认,你喜欢被夸奖,每当有人夸你做的食物好吃时,你不但觉得快乐,还非常有成就感,你喜欢这种感觉。”
痴痴地看着杜和,两人这时贴得再近不过,姚海棠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瞬间加速了。杜和的身上有山林气息,很清爽干净,被这样的气息包围着的时候,姚海棠认为自己更喜欢这种感觉:“杜和……”
“傻海棠。”这时候如果不把姚海棠抱入怀中,杜和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脑筋有毛病,虽然他确实脑筋有毛病被拥进怀里的时候,姚海棠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热,杜和的怀抱也是滚烫的,两人偎在一起那温度就愈发地高了起来。她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又想起这时候是不能乱动地,于是又瑟瑟地停了下来:“大白天的……放开了,万一乔院长或安丰、青苗进来就不好了。”
她这模样总能让人生出戏谑之意来,杜和贴近了她的耳畔轻轻柔柔,甚至是带着几分魅惑之态地说道:“夜里拥抱就更不好了”
这话让姚海棠原本就很红很烫的脸一下儿更红了,红得都快滴出血来,她伸出手推开了他,似嗔还怒地瞪着他说道:“没想到你也会说这样的话。”
当然,杜和这句话至多是暧昧,绝对不到下流放肆的地步,所以姚海棠才只是似嗔还怒地瞪着他。
很多时候,杜和是一个擅于拿捏分寸的人:“嗯,我也没想到海棠的脸能红成这样,多好看啊”
……
这会儿姚海棠都不爱理他了,这家伙不正经起来还能这么不正经:“讨厌”
这一声“讨厌”让杜和笑得分外开心,那笑声甚至在屋子里院子里回荡,驻足在院外的乔致安听了也不由得脸上有了笑:“青苗,去通传一声。”
“是,院长。”青苗这时脸上也有笑,里边儿的情形她自然也听见了,学过功夫的人就这点儿好,听墙根都不费工夫。
待青苗进去后,乔致安才喟叹了一句:“公子,您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句话是针对从前杜和总说他无趣而言的,乔致安认为自己或许真的不该来,姚海棠是个好姑娘,杜和这样的状态也很好。他们这样下去一辈子或许才是圆满的人生,而京城是不圆满的,从来没有圆满过,也从来没有人真正在京城圆满过当乔致安走时,正是漫天风雨如丝如缕的时候,姚海棠拽着杜和在云泾河的河面上钓鱼,按姚海棠的话说春季里鱼最肥嫩鲜美,杜和自然只能领着她驾了船到河上钓着。
两人一人一个斗笠,身上披着蓑衣,杜和每看一眼总不由得摇头:“海棠,咱们非得穿成这样。”
“你没看大家伙儿都这么穿,既暖和又淋不着雨,多好呀。”姚海棠看了四下一眼,这时候河面上还是有不少人来捞鱼的,只不过人家是网捞,她是在这儿钓这时河边上忽然有太平院的车马驶过来,姚海棠看了良久,又看了看杜和忽然想起一句诗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需归”
这样的小风小雨自然是不需归的,倘若风浪大了,归不归?
31.秋水剑
春日里的时光总是来得快去得快,当云泾河满城花渐渐谢去时,姚海棠终于捱不住决定开饭馆儿了。做为一个现代人,开饭馆儿这事儿当然要有特色,当然不能和旁的食肆相同。
想来想去,她差点儿决定弄个西式快餐店,后来一想那可是垃圾食品,会害了一代人的,赶紧把这念头打消了。这老祖宗的吃喝精髓还没体现出来,就尽想着崇洋媚外了。
其实姚海棠是一个对食物很执着的人,就算是青苗来了,她也坚持自己下厨,就像杜和说的,当做出来的食物被人品尝,看着人有满足感时她很快乐,并且非常有成就感。
她是个很简单的人,并不是说她不会剖析一些复杂的事儿,而是她更乐意这么简单的活着。有句话说难得糊涂,在她这儿就是幸而简单。
“海棠,你真决定开食肆?”杜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太希望她真的全身心扑到吃这个字上边儿去。
“啊,上一趟街被人问百八十回,我烦了,开个食肆堵堵他们的嘴。唉呀,别拿这样的眼神看我,我知道在固有的观念里,从商是最底层的谋生手段,尤其是个姑娘家更加不妥当。所以,杜和啊,一切就交给你了。”按姚海棠的想法儿,她可不想做佟湘玉或金镶玉那样的女老板。
一听说交给他,杜和就愣了愣然后说:“我就会生火,不会做菜。”
看他这有点儿傻愣的模样,姚海棠一时兴起也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说道:“真笨,找厨子就是了,菜谱从我这里出,让他们过一段儿来学就是了。不过,这厨子得可靠,要不然学了就跑了,那我可就操心了。”
当姚海棠纤细的手指在阳光下如葱段儿,轻轻地点在他眉心时,那如同雨点儿一般的感觉让他有些出神。过后便伸手握住了姚海棠的手掌,声音不由得有些干涩:“好,这事儿我来办,你只管歇着。”
这会儿青苗正在一边修剪枝叶,一看这场面不由得直摇头:“这就叫只卿一言,碧落黄泉,杜公子真是冲动啊,海棠真是好命啊”
但是杜和能这么凡事亲力亲为吗,到最后杜和喊了一声:“青苗,找厨子的事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的眼神。”
……
在心里叹了口气,青苗终于意识到,杜和不是冲动,杜和是相信有人可以用,所以答得满不在乎初夏时节动念要开食肆,至夏中时食肆已经初具规模,杜和就问姚海棠这食肆要取个什么名字,姚海棠想了很久说:“天然居,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你看怎么样?”
“心思极巧妙,海棠这脑子里果然有点儿东西。”杜和笑道。
当这对联儿和牌匾最终挂上要开张了时,姚海棠决定用铜编钟做开张庆典,做为一个现代人花篮、剪彩什么的当然不能少。庆典上她还撺掇着杜和去敲编钟,因为她觉得杜和敲编钟才真正能叫赏心悦目。
虽然杜和觉得姚海棠的提议太出格,可是压不住她娇声相请。
一切,便就是从这场赏心悦目开始的,当时祭天敲编钟的只是礼官,一来不熟,二来也匠气得很。可杜和敲得编钟出来,从第一个音儿开始到最后一个音,场中一直是肃静的。
每一个人,哪怕大多是不懂得音律的人,也都听得如痴如醉。姚海棠看着这场面,还颇有些奇怪:“咦,这么安静,大家伙儿怎么跟都晓通音律似的,一个个听得这么入迷。”
“是乐器”在不远处的陈荣这么说了一句。
要是姚海棠在肯定得反问他一句:“本身就是乐器,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头儿,司珍坊怎么舍得把她放出来,这怎么也是得当宝贝一样供着的主儿啊”
于是陈荣瞪了身边的人一眼说:“我怎么知道,听说是言行云让她放还的,这话要是在京城我还能问问言公子去,这么个犄角旮旯里你让我上哪儿找答案去。”
“头儿,这似乎能安抚人心?”
“乐器可生可杀,这东西要是弄到战场上去,鼓舞士气之类的可太有用了。”
然后陈荣就被反驳了:“敌军也会听到的,我倒觉得应该运回京城去。”
陈荣一想,这正说到了点子上啊,于是赞赏地看了眼下属说:“不错,脑子变活泛了。既然你脑子活泛,你回头去跟海棠姑娘说,买下这铜编钟。”
“啊……”
“啊什么啊,这事就交给你了,办不好别回来见我。”说罢陈荣就起身了。
其实跟姚海棠买这铜编钟,她不知道多高兴,这意味着“艺术”也有人欣赏了,这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培养吃货的基本上是成本价儿加个人工姚海棠就把编钟卖给了太平院来人,在她印象里,这玩艺儿吧也就能摆着镇镇场面,真没什么大用途。
而杜和呢,一直知道姚海棠不怎么把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当回事,他觉得这样挺好,这极符合他所欣赏的行事风格,他坚定地认为姚海棠就是那山崩海啸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因而当然不会跟姚海棠说她这东西有什么样的价值。
“你又要带船出去啊,一路顺风顺水早点回来,我等你。”姚海棠多少有点舍不得,正当是浓情蜜意,又是天然居新开张,场面热闹又火爆,她从开始数银子数到兴奋无比,到现在已经不怎么关心帐面上的流水了。
揉了揉姚海棠的头发,杜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