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力道如此刚猛。人力根本无法抵抗。本来昌城就守备不足,此时,城上的将士们手中箭矢都已经用完。滚油锅被巨石砸烂,反浇在了大庆的将士身上。一时间哭喊连连。
染海成,环顾坍塌的城头。望着城外凶猛的匈奴兵,和那一排齐齐推进的投石车。他魔怔了一般地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一边说着,他的脚步便开始往下城阶梯处后退。
他身边不远。刘允刚刚砍翻了一个顺着登天梯爬城头的匈奴兵,杀红了眼的他转头见染海成竟然准备弃城而逃。顿时,血气上涌。怒发冲冠,提着长剑朝他奔了过去。
染海成见他提着滴血的剑追来。吓的面色一白,双脚一软,如缩头乌龟一般滚下了阶梯。刘允见之气急,奈何身后匈奴兵又到了。他无奈,只得先守城。他是皇子,家国遭侵,他没有逃跑的道理。那边,鼓楼被投石砸塌了,刘谭提着鼓槌冲了下来。他身手较之刘允厉害,眨眼间,就砸晕了不少匈奴兵。
这时,骠骑营的将士们终于赶到了城下,纵马奔上城头,他们手持黑色巨弓,弓上箭矢都绑了一个青竹筒。
刘谭望见竹筒时,双眼微眯,眸子闪过了某种兴奋之色和丝丝恨意。
昨日中午,他收到密报,匈奴各部因黑油损失惨重。如此一来,他的计划便全盘打乱了,本来匈奴那边已经决定撤退。他却想着,如今昌城势弱。若是匈奴人强行攻下,那么刘允必死,染黎和骠骑营虽然凶猛,但人数太少,终是只能埋骨沙场。而他自己,自有妙计脱身。
如此一来,他不但将刘允这个对手打杀了,还能将太子刘矩的势力就此瓦解。
染黎本就是皇后和染家唯一的纽带!
染黎纵马奔上城头,举起重弓对上敌军投石车,拉弓绷弦,一箭射出。“啪”的一声竹筒碎在了投石车上,黑色的油水四溅开来,染满了车身和匈奴兵。
“嗖”又是一箭,带着流火的箭矢擦过投石车,射在了车旁的匈奴兵身上。
忽然间,一团火光冲起,烧着了投石车,也点着了车边的匈奴兵。
投石车到底还是由巨木制成,被这油火一烧,没有沙袋的情况下根本灭不了火。
骠骑营的将士们先后如染黎一般,将其他的投石车都烧了。那些匈奴人,本就被前日的黑油吓的够呛。如今再次以上,恨的肝胆欲裂,同时,也心生恐惧不敢上前。
战争,突然停顿了。
匈奴骑兵后方,有人吹起牛角号。
“唔~~~~”
这是撤退的号声。
吹号的人身边,有一匹棕色的汗血宝马,马上一少年双手提着弯刀直直站在马背上。他冷冷地望着城头上的那抹红衣,目中有着浓浓地恨意。
“耶律涵!”
汗王耶律纳鲁骑在另一匹马上,目光深邃地望着他。“如今,大势已去,待来年卷土重来吧!他们有密器,我们不是对手!”
“我不服!”耶律涵对着昌城大吼。“这算什么战争,你用毒术屠杀匈奴十几万大军。你会遭报应的!”
昌城城头上,染黎冷眼看着那个和她一样,拥有一双媚人丹凤眼的少年。
她的弟弟。
前世,汗王耶律纳鲁因病去世,他登基上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囚禁前王后莫轻柔。致使她病死水牢之中。
好一个冷血无情的弟弟。
她冷冷看着他,嘲讽道:“不服?你不配!”
话罢!她自背后箭筒里抽出一只精铁长箭,行云流水一般搭在重弓上,毫不犹豫地朝他射了去。
黑色的箭矢,仿佛穿透了空间。瞬间来到了少年身前。耶律纳鲁见之肝胆欲裂,扑身去救,却是怎么也来不及。
就在少年也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一只箭下时。
他身后忽然有个人,飞上马匹,替在了他身前。
“噗”箭矢入肉,穿过了那人身上的铠甲。
少年呆怔地环抱着身前的人。随后突然醒悟一般把人拉开。
这是一个女人。很美的女人。白飞飞没有她的十分媚色,染黎没有她的满身温柔。
少年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他失神的望着怀里的人。搂着她的双手。紧了又紧。“娘!为什么!”
怀里人的头盔落下,一头漆黑地秀发扑了下来,如水一般柔滑。
耶律纳鲁疯了一般地扑到马前,抓起她渐渐失去温度的手。瞪着一双红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昌城城头上。染黎噗通一声从马上滑落,仿佛瞬间失去了灵魂,苍白着脸跪在城头。
六岁之前,她住在乡下庄子里。经常会被村里的孩子们逼问。“听说你娘很美很美的,你告诉我们有多美?”
她遇这种问题,总是回答不出来。因为。她也没见过!
后来,她莫轻柔从匈奴逃回来送她首饰时。她终于见到了她。
她的母亲真的很美,美的让人无法言喻。
前世,她错失了救她的机会。今生,她却一箭射穿了她!
刘谭看着这令人痛心的一幕,嘴角几不可查的微微扬起。多么令人心酸的一幕啊!
他目中冷光乍现,朝城头远处的一名小兵,投了个眼色。
那小兵心领神会,拉起弓箭,一箭就朝染黎射去。
此时的染黎,心神已然崩溃,全然不知嘴角身处何方,心在何处。她目光迷离,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经倾近身侧。
刘允亲眼目睹之间那一幕后,整个人还在呆怔。突然醒悟的时候,箭已经到了染黎脑门。
“咚!”
一块拳头大的顽石打开了箭矢。
因那箭只是木头削成,被这石头一撞,竟立即分崩离析了。
碎裂的木刺四溅,因为距离太近,划伤了染黎的脸。
刘谭见她被救,转目往石头来的方向望去,却见骠骑营的统领大将任海!
“战!”
匈奴兵中,忽然有人愤怒的高呼。
王后被杀,此乃巨辱。
“杀!”没有投石车了,没关系,他们的马天下第一,他们的骑兵不是吃素的!
任海望着城外涌来的匈奴人,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骠骑营的黑油竹筒并不多。
虽然每个人身上,最起来挂了十个。但十个里头,只有两个是有油的。
刚才为了烧毁投石车,他们已经用了大半。
眼下,染黎已经心神崩溃,这战怎么打?
这时,水中月,背着疼的直喘粗气的大军师周一,一步一步迈上城头。
“开城门!”苍老的声音,在城头上响起!
刘谭和刘允看见他老人家来了,心里都是一惊。
早上,他们虽然给他弄来了罂粟,但并未来得及等军医配上辅药,匈奴人便打来了。他们无奈之下,只好先上城头。
开城门?
为什么要开城门?
城头上的所有将士都觉的莫名其妙。
但他是大军师,他谋算了一辈子,从来救没有错过。
所以,门被缓缓打开了。
水中月把周一放在染黎身边的地上,让他面对着城外草原坐下。
匈奴兵,在城门打开的那一瞬,突然慌了手脚,在离城门不远处勒马停下。
他们警惕地盯着骠骑营将士们身上的竹筒,回头望了眼搂着王后不说话的汗王,一时间犹豫不决起来。
ps:今天第一章,晚上有第二章。请大家多多支持,早上带儿子看病去了……
☆、第二十三章,能救
城头上,大军师周一捂着胸腹,痛苦地呻吟了几声。
因之前剧痛卧床之故,他苍白的头发有些凌乱,带着血腥味的强风吹过城头,让他瘦骨嶙峋的身体随之摇摆。
他怜惜地望了染黎一眼,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城下,匈奴兵看着敞开的城门,犹豫不决。
忽然,守在耶律纳鲁身侧的匈奴大将,蒙尔特,夺过身边一名匈奴兵的长弓,对准昌城城头。
“嗖”的一声后,那支箭钉进一并骠骑营将士身上的竹筒,黑色的油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匈奴大将蒙尔特,眉头一皱,目中却燃起了笑意。
“天助我也,来人,火攻!”
他天生粗嗓门,这一声吼,非但让匈奴兵听见了,也远远传到了昌城的城头上。
昌城守军听后,看了看骠骑营骑兵们,那身上累累的竹筒,一个个惊骇的倒抽口气。
这要是火攻,可怎生了得?
唯有骠骑营的战士们知道,他们身上黑油已经不多了,现在竹筒里装的,大多是墨水。就连刚刚蒙尔特射漏的那一只,流出来的也是墨水。
火攻?
站在大军师身边的水中月,目光灼灼地盯着草原上的匈奴兵,忽而回头对任海说道。
“任将军,时辰已到,将早上准备的干草推出去,我们助他们一臂之力。”
任海领命而去,而城头上留下的守兵都是一头雾水。水中月想做什么?
若不是,大军师周一一身事迹辉煌,绝不屑于卖国之事,他们都要以为水中月要叛国了!
城门之下。
一车一车金黄色的稻草。被将士们飞快的推出城门,一排排堵在城门口,而后,又齐齐退回城内。
匈奴阵营里,蒙尔特看着那一车车的干草,心中升起了浓浓的疑虑。
周一是一只老狐狸,最是擅长以少胜多。
这一战摆明了大庆援军未到。那而今这一招。必是唬人的空城计。
他嘿嘿一笑,即刻下令准备流火箭矢。“周老匹夫,今儿。我蒙尔特,就要破你的不败神话!”
昌城城头上。
水中月见匈奴兵果然准备起了火箭,不由挑了挑眉头,回身对昌城守军道。“除了骠骑营。其它人都撤退!”
说罢,弯身背起周一。首先下了城。
刘允和刘谭惊异的看着他,显然也有些发懵。但,心下一琢磨,还是跟着下了城头。而刘允犹豫了片刻。还去把失了魂的染黎背了下去。
骠骑营的骑兵们,威风凛凛的跨马立在了城头之上。
“嗖”“嗖”“嗖”“嗖”
匈奴那边射来了漫天流火,有些落在了城头下的稻草上。有些钉在了骠骑营的盔甲上。
盔甲是精铁打制,这只军队武装到了牙齿。根本不畏惧弓箭。
大部分竹筒都被射漏了,黑色的油水落了一地,却把流火也浇灭了。
远方,蒙尔特见这一幕,更加确定,昌城守军只是唬人的,于是,挥手让所有的骑兵都向昌城涌去。
“砰”“砰”“砰”“砰”
城头下熊熊燃烧的稻草堆里突然见响起了爆破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音响亮。
匈奴人的马被这些声音下的炸了毛,开始慌乱地不肯前进。任由匈奴人怎么抽打,马儿的阵脚已乱。
这时,伴随着爆破声,稻草堆上竟起了一团团漆黑的浓烟。
这烟太黑了,带着恶臭。
恰在这当口儿,城头之下,周一哈哈笑了,大喝一声。“西南风来也!”
宛若神迹,原来的呼呼北风突然改向,竟成了往草原吹去的西南风。
阵阵狼烟北飘,迷乱了马眼。
仿佛瞬间,匈奴人十几万大军就自己乱作了一团。
这时,水中月冲城头上的任海大喝。“射油筒,放流火!”
“是!”
看着本来如狼似虎的匈奴兵自乱阵脚,骠骑营里的将士都对大军师和水中月佩服的紧。他们掏出藏在盔甲之下的仅剩的黑油筒子,拉开巨弓朝匈奴人射去。
“轰”“轰”“轰”
接连的爆炸,火光冲起,一丝丝诡异的气体弥漫在空气里。有些人,闻了气就两眼一翻摔下了马背,然后被乱蹄踏成了肉泥。
“有毒!”
“快撤退!”
蒙尔特心中大急,恍然明白,自己中了大庆人的计谋了。“保护大汗,快撤退!”
可是,退哪里有那么容易,不说马儿乱了,浓烟之中,很难辨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