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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刚才那庞统说北方有贵人到,让我们小心,您看,我们是否要在北方加强防守?以免夜晚庞统派人偷袭?”
“偷袭?他上哪儿偷袭去?又哪儿有人偷袭?你别忘了,北面可是咱们的地儿,除非他能长了翅膀,带着人飞过咱们的大军,然后偷袭北方!”本来心情就不爽,再听着自己的副官在耳边叨叨叨,忧虑这,忧虑那,童将军的心情就更烦躁了。回想起刚才庞统那成竹在胸的模样,他就恨得牙根痒痒。什么金寒水冷,大利北方?狗屁言论!他还真的以为会有人来救他啊!要知道南漳的北面可是襄阳!那是老子的大本营,又怎么会有人救他?
“可是,将军,庞统那厮被称为飞星将军,在西北对辽战*争中可谓是算无遗策,他应该不会说些无谓的话吧!您看,我们是不是在北方警醒着些,不说别的,做些防备也好啊!”听自家将军的分析,副官觉得也有些道理。可那庞统真的会信口雌黄么?对于这个,副官还是持保留意见。在他看来,无论如何,都应该加强营地北面的防守,至少能求个安心。
“怎么?你难道觉得本将军分析的不对?那要不要你来当主将?”听着自己身边的副官对庞统随便说的话都如此重视,童将军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儿。自己带兵几十年,在战场上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在这副官心中,竟然还不如一个在西北不过待了几年的毛头小子随便言语?
“将军恕罪,末将不敢。”瞧着自家主将马上就要到忍耐的边缘,副官立刻就低头认错,眼神中充满无奈。唉!自家主将平时什么都好,就是这打起仗来,脾气太爆,一点就着,别说是敌方的激将,就是自己的劝说和警戒,也忍不了!
“哼,知道你不敢。今晚好好的准备着,明天我们和他玩儿个大的!”看着副官认错态度不错,童将军心里那股子火气也就消了下来,手一拉缰绳,驾着马朝营地奔去。一想到明天就能和庞统决一雌雄,他的心里热切非常。
我一定要让这些人看看,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就算历练了再多年,也只不过是一推就倒的破墙!
闻着军营中四处飘散的饭菜香味儿,童将军在脑海里已经构筑的明天南漳城破、庞统被擒的美好场景,只是他的美梦,还没开场,就不得不面临投降。
“各位,我们此去乃是九死一生。如果咱们中间哪位有什么牵挂或是犹豫,还请在这里止步,白某绝不会强留!”在临近襄阳的一片小树林中,集结了至少有百人的队伍。他们个个身上穿着夜行衣,身上背着长弓、刀剑,骑着高头大马,马蹄上还缠着厚厚的布条。在月色之下,树林一片暗色,只有他们的眸子还闪着光芒。
“白大侠,你这绝对是说笑了!我们都跟到这儿来了,就没打算要回去!就算是再危险,为了江湖正义,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宋安宁,我们也心甘情愿!”
“对啊,白大侠,既然来了,我们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那幽灵山庄还有襄阳王,拿咱们江湖人试药,简直是罪大恶极,天理不容!这还没掌权的就这样,要是让他得了天下,岂不全天下人都要遭殃!不管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这样的混蛋绝不能留!”
听着领头的人这么说,底下就有人反驳了。他们可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徒,更不是缩头乌龟之辈,这等为国为民、利人利己的大事,自然要放手一搏!
“好吧,那白某在这里就谢过各位了!我们按照计划,兵分两路行进。一边进襄阳城,一边去南漳城,山高水长,还请各位多多保重!”听着大家群情激奋,领头之人也没办法再说下去,只能尊敬的对着各位拱了拱手,然后驾着马带头南行。而他们的前方,不是别处,正是那如龙盘虎踞一般的襄阳城。
“主上,自从一天前幽灵山庄大火,绝义等人就再也没有了消息,仿佛消失了一般,而他研制的那些药粉,也已经消耗殆尽。属下请示主上,该如何处置襄阳城内剩余的药人?对神智已乱者,是否需要就地格杀?”星辉初显,在襄阳城内正中央的大殿就迎来了一位匆匆拜访的客人。他身上披着黑袍,腰间挂着令牌,兵士们一照面就恭敬的喊着统领,立即放行,可见不是凡人。
“没有了消息?哼,本王早该料到那个狼崽子有一天会反叛!”听着在大殿之上跪着的下属回报,王座上的老人狠狠的捶了一下扶手,以表愤怒。只可惜他人老力衰,尽管心里已经怒火滔天,也不过是弄出了一点点的回响,并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而听着王座上的人对自己的前统领如此责骂,殿中跪着的人不知该如何回话。想着之前主上还对那幽灵山庄庄主信任有加,如今却骂他是白眼儿狼,这前后的反差,让他这刚刚接手统领事务之人,有些应接不暇。
“既然没了药粉,那药方你有没有找到?那批药人,都是辛辛苦苦从江湖上抓来的,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毁了!”想着自己发脾气也没人劝,最后还得将事情安排下去,老人越发的觉得这些手下不耐用了。还是最初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好啊!不仅不用自己操心,还能出谋划策……只可惜,他们一个个都离自己而去了,最后只剩下自己孤家寡人一个。
“回主上,属下在发现幽灵山庄出事后立即就派人去搜寻了,只是……”说到这儿,此人有些犹豫。主上这时候正是气头上,自己这么说,真的好么?
“只是什么?”抚摸着扶手上冰冷的宝石,看着底下怯懦不言的人,老人目光含着威势。
“只是,这药方不是被人带走,就是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属下无能,连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颤颤巍巍的,这新上任的统领实在觉得自己主上恩威难测。不,应该不是恩威难测,是自己就没敢测过!刚刚上任不到两天,自己就已经不知见主上发了多少次的脾气!而且每一次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
“废物!真是废物!难道你们平时用的,连点药渣都没留下?在幽灵山庄找不到不会去别的地方找?本王就不信,那药全天下只有绝义一个人能配出来!”听着属下的话,老人的怒气更加无法抑制了。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找不到,难道让我去给他找么?底下的人都是死的,不知道派出去探查绝义配药的过程么?他用过什么药材,买过什么东西,这些不都是线索?还有,既然知道幽灵山庄倒了,难道就不知道留下些药来送去给大夫看看都有什么?一个个都是傻子!自己怎么养了这些蠢货!
“是,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寻,请主上息怒,保重身体。”再次听见那熟悉的怒吼,殿中跪着的人只能浑身颤抖着跪下磕头,祈求自家主子的原谅。他没有前任绝义那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哄得主上即使在气头上也能笑出声来,他所能做的,只是在主上怒吼之时,磕头认错,以求这怒火不要将自己烧成灰烬。
“行了,光认错有什么用,办事才是要紧!这一次,本王就先不追究你的过错。不过你记住,此事本王最晚要在两日后看到结果。如果那时还没有解决,后果不用本王言说,你也应该明白!”叹了口气,老人靠着椅背摆了摆手,看着好似放过了殿中人,但那言语中的威胁,却让殿中人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躬身退了出去。
“来人。”
就在那所谓的统领走出殿外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王座上的老人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扶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王爷有何吩咐?”
听见了空荡荡的大殿传来召唤,门口站着的侍者走了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每一次统领出来王爷都会心情极差,因此他回应的语气也极度的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也跟着遭了秧。
“去,打开库房,给刚才过来的新统领送去玉如意两把,南海珍珠一箱,黄金千两,以慰他这些日子的辛劳。”手指的节奏没有停,王座上的老人好似心情好了不少,连嘴角都勾起了一抹笑。可是,这阴晴不定的样子反倒让人觉得不太好。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听着如此安排,侍者松了一口气,看着老人不再有吩咐,就打算想要躬身离去。只是这是,突然间从王座上扔下来一本书籍扔在他的头顶,掉落在地上。那封皮上写的什么字他是不懂,只是瞧着那无意间翻出来的页面上的图案,看着挺像武功秘籍。
“等等,把这个东西也给他捎去。”老人的话里没有情绪,就好像扔下的不过是一张纸,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王爷,可要奴婢带话给新统领?”瞧着这额外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赏赐,侍者用双手恭敬的将其捡了起来举在头顶,眼神丝毫不敢有越*境之意。
“不用,你带给他,他自会明白。”说完这最后一句,老者就站起身离开了王座,走到大殿的后堂。那里是他平时处理政事的地方,也是他休息的地方。而如果进过宫的人来到这儿,就会发现这里与皇帝的寝殿布局十分相似,甚至陶瓷花瓶的摆放,盆景枝桠的倾斜都一模一样。而在书案不远处的柜子上,摞着几十本和刚才撇给侍者相似的书籍,如若看到上面的字迹和图画,估计武林中人都会为之痴迷。只不过在这里,它们和平常的四书五经,并没有什么区别,反倒显得要更低一级。
“唉,自古以来,赏罚分明才是驭下之道,我如今能做的,也仅此而已。”叹了口气,老者坐在书案正前方,不知怎的,突然有了些颓唐。想到自己的年岁,自己的身体,再想到自己的报负,他突然觉得,可能自己穷尽一生,也只能守着这个地方……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将军!”夜半三更,军营中兵士们有条不紊的在巡逻。虽然童将军在战场上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总的来说,还算是治军严谨,颇有调理。从回到自己的帐篷后,童将军的副将就没有睡踏实过。即使自己已经背着主将在北面加强了防守,但依旧没能让他安心。这不,刚刚听着梆子敲了三声,他就又从床上爬了起来,穿戴好盔甲,打算巡营。
“情况怎么样?没有什么异常吧?”副将边走边问,当他听着主帐那边鼾声如雷,丝毫没有警惕的时候,他的内心无疑是崩溃的。自家将军一向性子粗犷,没什么心眼儿,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打仗。可这面对战场上那些按牌理出牌的还好,面对庞统那样狡猾如狐之人,还真是让人忧虑,恨不得甩他两个巴掌啊!
“回将军,目前没有什么异常,一切良好。”跟着副将的脚步,负责巡营的小将也觉得他有些过于多虑了。是,在战场之上,对面那庞统的确说过今晚北边可能有偷袭,可是这大半夜都过去了,依旧没什么动静!想来那人只是想要消耗兵士们的战力,不想让自己等人好好休息吧!
“很好,继续保持,加强防守,不要给敌人一丝一毫的机会。”绕了军营一圈,副将重点查看了北面的防守,发现手下人的确按照自己所要求的,比平时的巡逻密集了至少两三倍,他悬起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没有事情最好啊!谁都不想在这眼瞅着就胜利的节骨眼儿上,再起什么事端!
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副将将盔甲一件件的脱了下来,脑子里还在勾画着明天攻城的布局。可就在他刚刚想好要怎么排兵布阵,给今天嚣张的庞统还以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