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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暴自弃之下,皇甫临清不顾自己的身体,弃了软娇,并将随从全部打发回去,孤寂的徘徊在偌大的京陵城里。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那是入冬之初,明帝赏赐所得,据说是用了数十只雪貂的皮毛制作而成,极尽华贵。然而也不过是一件保暖的披风而已,再好,也温暖不了皇甫临清此刻冰冷的身心。
双手冰冷,几乎失去知觉。皇甫临清却也不管不顾,肆意走着。
极尽繁华热闹的街道不同于刚刚所路过之处,那是京陵最为热闹的一条街,只在夜晚迎来众多的客人,带着喧嚣热闹的嘈杂声,皇甫临清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走到了百华街。
“百花楼。”仰头,入眼的三个字让皇甫临清感到可笑。
门口花枝招展的站着几个艳装浓抹的女人,挥着手中的丝帕,招揽着来往的行人。而其中,早有人一眼盯上了站在门口处的皇甫临清。
“哎哟,这位公子好生俊俏,是第一次来吧,我们……”一个穿着艳红衣衫的女人上前搭话,只是话未说完,只得了皇甫临清一个冷眼。
女人顿了顿,想在开口,却早已被她的老相好勾住了下巴。
“我说杜鹃啊,见了小白脸,就把我这老相好丢一边了啊。”一个粗布大衣的中年男子挑着那叫杜鹃的女人的下巴,露出一个凶恶的眼神,“看老子今晚怎么操你。”
说完,拉着那女人进了大堂,嚣张的笑声淹没在满堂的嘈杂声中。
那一室淫秽之景让皇甫临清感到恶心,不愿多看,匆匆离了妓院的范围。只是满街都是下九流的店铺与勾当,让皇甫临清本就低沉的心情更为阴郁。
肮脏与混乱让皇甫临清难以冷静,躲开四周不时撞过来的人,皇甫临清拉紧披风,迈着僵硬的步伐想要远离这一处让他感到窒息的环境。
只是他那一身的高贵在这种被称为肮脏的下等环境里十分的格格不入,夜晚的地痞流氓四处流窜,早已经盯上了他。
皇甫临清的脚步越走越快,只是刚拐进一条静谧的巷子,身后就窜出两个地痞。破旧的棉布衣衫上左一个破洞右一个破口,一人一把匕首,眼中那贪婪之色流露无疑,死盯着皇甫临清身上那件雪白的披风。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其中一人挥着匕首冲皇甫临清吼道,另一人眼神凶恶的看着皇甫临清。
皇甫临清看着他们手中的匕首,静默不语。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一人上前两步,再次喝道:“快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惹小爷不高兴了,可就不止要财,还要命了。”
“我没有钱……”嘴一张,呼出一片白气,皇甫临清看着眼前拦路抢劫的人,脸上的神情十分淡然,不见慌张与害怕。
“骗谁呢?就你身上这披风,可不止千百两,没钱,就把你身上的衣物全脱了,把你卖倌馆去。”上下打量,一人恶狠狠的说道,“妈了个逼的,一个大男人长的比百花楼的妞还漂亮,肯定值不少钱。”说着并示意同伙上前。
皇甫临清后退着躲开伸过来的一只手,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做出如此罪恶之事……”
“啊呸。”地痞唾了一口痰,“毛病,天黑着,自然是让我们干‘好事’的时候,难不成像你这样‘游手好闲’吗?”
皇甫临清蹙起眉,对于他那粗劣的行为感到嫌恶。
“跟他废话什么,干完这一个,我们还要再多找几个目标呢,不然还不了明日的高利贷,就轮到我们被人卖了。”另一个地痞不耐烦的说道,冲上来就去抓皇甫临清。
“救……”皇甫临清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就被人捂住了嘴。扑面而来的一股腐朽的气味让他几欲作呕,身上被人一阵拉扯。
“如此不怜香惜玉,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啊。”突然,一道轻佻却又冷血的声音响起,惊了两个地痞,也惊了皇甫临清。
而伴随着那个声音的出现,皇甫临清又听到两个闷声,紧接着,那两个抓着自己的地痞突然倒了下去,嘴角流出一道暗红的血迹,两人竟已无了气息。
皇甫临清惊恐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是一个惨白着脸的青年男人,一双冷漠的眼透露着嗜血的光芒,正已看猎物的姿态打量着皇甫临清。
“姿色不错。”那人点点头,兀自说道,“正好拿你来补一补。”
皇甫临清还未明白他的意思,已经被他一个手刀打晕,耳边依稀听到两个字,“贺兰……”
昏昏沉沉间,皇甫临清听到一阵打斗声,间或伴随着一些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让他有些熟悉。
皇甫临清想要揉揉酸疼的脖子,却发现双手被缚,挣扎着自地上坐起来,抬眼,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废弃的旧屋之中。
披风被丢弃在一旁,沾染了地上的灰尘,显得有些脏。地上铺着一层稻草,寒气渗透上来,让皇甫临清忍不住打颤。
“冷杰,多行不义必自毙,将东西交出来,我且留你一命。”
屋外,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对峙而立。黑衣之人即是被称为冷杰的男人,此刻那人正满是怒火的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五指之间夹着细小的银针,针尖泛着青光。
“哼,留我一命?这一路是谁将我逼至此处?又是谁将我打成重伤?”冷杰眼露凶光,愤恨的瞪着对面之人。“贺兰舒,我不过是借用了玉龙门一些药而已,那些药对你们而言并无多大用处,而你却死盯着我不放。”
这几个月以来,贺兰舒一路追踪着他,无奈之下,他躲进了鱼龙混杂的百花街,却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猎物,还没来得及享用,就被贺兰舒追踪到他的踪迹。
只要,只要再多给他三天时间,他的内伤就能够完全恢复,到时候想要从贺兰舒的手下逃走,可说是轻而易举之事。
但是,以他现在重伤未愈的身体,想要再一次从贺兰舒的手下活命,只能拼劲最后的一些功力了。
伺机而动,寻找着出手的机会,冷杰夹紧了手中的银针。
“本门之物,岂是你能够随意盗取的。”贺兰舒冷下脸,凌然之气跃然而出直逼冷杰,强劲的内力逼得冷杰不敢硬接,一个旋身躲开,同时射出手中的银针。
贺兰舒对他的武功路数早已十分了解,这一路未尽全力,只希望他能够主动交还,只是一再忍让过后,贺兰舒亦不再收敛自身的功力。
沉重的一拳击打在肉身上发出一道闷声,伴随着冷杰倒飞出去的身影的是贺兰舒后至的另一掌。
冷杰猛地吐出一口血,重重的摔进旧屋,吓得皇甫临清惊跳进来,却因为双手被缚而又摔倒在地。
看着那人吐出的血,皇甫临清有些惊怕,那双带着愤恨的目光让皇甫临清畏缩了一下。
贺兰舒跃进屋内,看见倒在地上的皇甫临清,眉稍微微皱了皱。
而皇甫林临清看见贺兰舒,却是满脸震惊。尤其是贺兰舒此刻拿在手中的长剑,银光闪现,让皇甫临清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
只听到“叮”的一声,再睁眼,地上那人已经跃至墙角处,而站在自己身前的,是皇甫临清熟悉的贺兰舒,只是此刻贺兰舒神情冷俊,气势凌然,让皇甫临清难以将他同那个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脸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贺兰……”
“别动。”
贺兰舒打断皇甫临清的话,双眼看着冷杰。
而冷杰却是笑了起来,笑声中伴随着无尽的恨意,冷声道:“原来这次的猎物竟是你认识的人,只可惜,若是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用他的血恢复我的功力了。”
贺兰舒蹙眉看着他,眼中射出一股凛冽之气,浓浓的杀意蔓延开来,让冷杰感到震惊,却也感到一丝开怀。
“贺兰舒,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就用他的血来祭奠这被你毁去的大半功力。”举起双手,一晃,银针再次出手。
看着贺兰舒一动不动的将银针击落,冷杰却是高声大笑起来,“看你能替他挡下多少。”冷杰将攻击的目标放在皇甫临清的身上,手中射出的银针也越来越密集。
皇甫临清面对着那些不住飞射过来的东西,即使有贺兰舒在替他挡下,依旧感到害怕,只是念着贺兰舒的告诫,他不敢有丝毫动作。
手臂一挥,几不可见的一枚银针在其他银针的掩饰下射向了贺兰舒。长剑扫开飞射而来的银针,另一只手揽住皇甫临清,跃过想要趁机逃离的冷杰头上,堵住他的去路。
“将东西交出来,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贺兰舒冷眼看着冷杰,右手持剑,左手揽着皇甫临清,眼神一凛,长剑一转,一道剑气直劈冷杰。
堪堪避开,冷杰冷汗一出,看着胸前那被剑气划开的伤口,鲜血正顺着伤口流出,将他那一身黑衣浸染。
“贺兰舒,有本事你就去拿啊。”不知何时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出现在他的手上,随着话落,小瓷瓶被他抛向上空。
贺兰舒纵身跃起,只是无暇再分出一手,只得用剑尖一挑,接住小瓷瓶。而在贺兰舒去接小瓷瓶之时,冷杰早已等候着这一时机,一枚细不可见的银针从他的手中射出,射向皇甫临清的身上。
贺兰舒一个旋身,用自己的身体替皇甫临清接下那一枚银针,同时长剑顺势射向冷杰。
冷杰正因得手而得意之时,不防被剑身擦过颈脖,震惊之下,瞪大了双眼,看着贺兰舒摔落在地,嘴角浮现一道阴冷的笑容,这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贺兰……”
皇甫临清掉落在贺兰舒的身上倒是未受伤,只是眼看着贺兰舒吐出一口血,让他整个人害怕起来。
“我没事,只不过是中了点毒而已。”
84、中毒 。。。
“中毒?”
听到中毒两字,皇甫临清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慌乱的扶起贺兰舒,在他的手臂上发现了一根细小的针。
“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伤中毒的吗?”微微颤抖着手,皇甫临清咬着唇有些哽咽,“是因为多了我这个累赘才让你中毒的。”
贺兰舒微微蹙眉,随意的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抓着皇甫临清的手,正色道:“别乱想,若不是我一再的放过冷杰,也不至于让你被他抓来。追根究底,一切因我而起,你也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将束缚皇甫临清的绳索都解开,贺兰舒收回剑,瞥见皇甫临清低落的情绪,微微叹气。
将那件被弃之地上的披风捡起,包裹住皇甫临清那消瘦单薄的身体,柔声道:“天色已晚,等我处理了冷杰的尸体,就送你回去吧,这一带并不安全。”
皇甫临清抬起头,看着贺兰舒那温柔的笑容,“你的毒怎么办?”
贺兰舒挑挑眉,从怀里找出些药丸服下,笑着说道:“安心了吗?”
谁知皇甫临清反而蹙起眉,“那是解药吗?”
“放心,这是我师父炼制的药丸,能解百毒。”原本以贺兰舒自身的体质他并不畏毒,只是瞧见他对自己的担忧,还是让贺兰舒感到高兴,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与衣衫。
“你师父……很厉害吗?”皇甫临清注视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眼神中带着关切。对于贺兰舒的身份,皇甫临清从未打听过,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师父两字,他的心中有了一丝好奇。
“嗯。”贺兰舒点头,却突然感觉到心脏一阵诡异的跳动。“唔……”那阵不寻常的跳动让贺兰舒呻吟了出来,却惊吓到了皇甫临清。
“你怎么了?是不是解药不管用?”看见贺兰舒突然捂着胸口,脸色有些难看,皇甫临清担忧的问道。
压下心底那股渐渐涌起的怪异感觉,贺兰舒整了整神色,对皇甫临清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没事,你先等会,我将尸体处理好就送你回去。”
不理会皇甫临清担忧的神情,贺兰舒放开抓着的手,转而去处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