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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三部) 卫风(水遥、卫风无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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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低沉,我脑子一下冷下来。
「你想我做什么,不妨直说。」我慢慢说:「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必和我商量,直接升我,我也不会以死相抗,不过也不会积极的想做什么事,你既然这样说,必是有什么事得我主动去做。」
皇帝击掌一笑:「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人,白风凡事大而化之,心中却样样清楚。」
我冷冷一笑:「清楚有什么用,世人皆醉你独醒,难道你好快活么?你我都心知肚明,在刘嫔那个盒子里下欲断魂的不是小小宫女,可是所有人都装不知道。
「那个要杀我的人,还是好好的活着,说不定明天就再送我一盒子毒药。你想让我早死早超生,直说就好,零零碎碎这么磨,我怕我还没磨死先磨疯了!」
皇帝静了一刻,说道:「我知道你的委屈,也知道你害怕,是朕的过失,令你有朝不保夕之感。只是,常言说,外敌易破,内贼难辨,心魔更是至死方消。
「大留朝几百年来,外族不得侵犯我国土,长治久安之下朝堂上藏污纳垢,后宫更是不见血的屠场……朕并不是不想整肃,
可是独木难支,一个人终究是力不从心。」
皇帝看着我,我抬头看看他。
「现在日子不是一样过,为什么又提……皇后之议?」
「皇后」两个字我说的艰难无比,话从舌尖上滚出去,身上的汗毛全体起立敬礼。
皇帝说:「朕是少年登基,至今已经整整八年,后位空虚,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看着,一心谋夺。虽然一延再延……却也不能一直延下去。」
我在自己手上掐了一把,回过神来,真是他说的那么简单吗?
「说来说去,都是你的好处。我呢?」我盯着他看:「当这个皇后,我有什么好处?」
皇帝目光深邃明亮:「不知道皇后想要什么好处?」
话都说开了。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说的对,我无依无靠,没家世、没背景、没能力,在这里其实我能依赖的,只有他。他若不护着我,我死得只有更快更惨。
我其实没办法拒绝。我慢慢抬起头来,轻声说:「我听说第一代的柳侍君,也曾统领后宫,甚至超逾皇后。太祖过世后,他与皇后一主内一主外,扶持幼主,处事理政……他凭的是什么?」
皇帝声色不动:「柳君辅佐太祖登基,功高昭着。」
我点点头:「嗯,这个功劳我没有。」
皇帝却道:「太祖还在生时,柳君便是居住在宣德宫,他有枚印章,着朱印色,签发政令,无所不从。这章一直供在宣德宫后面的书礼堂。太祖曾说,宣德昭明这四个字,与天子之玺也不差多少,历代皇后不知道有多少想这枚章而到不了手的。」
我看着他,不说话。
皇帝嘴角上扬,笑的淡然从容:「今晚你若点头,那枚章便是你的。」
我沉吟不语,皇帝疑问:「怎么?不够么?」
我点点头:「我还要样东西。」
「什么?」
我抬起头来:「我不管你这个整肃想整几年,又或是还拿我想当别的用处。我和你订一个期限,我可以帮你做你想做的任
何事,只限三年,从今天算起,三年之后,我要自由。」
皇帝没有说话,屋里突然间静的怕人。
「不行。」
我抱着茶杯冷笑:「怎么不行?我的要求有什么过分之处?难道说你把我推上高位,集众怨一身。将来等你整肃完了,大事底定,决定鸟尽弓藏的时候,我呆呆的任你处置了,以平息肯定有的众人怒气?
「我不想死,也不想关一辈子的碧桐宫,又或是不明不白缺手断脚、瞎了眼少了舌头─比照前朝的鲁义君那么活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鲁义,是大留朝的前朝姜朝的一位男妃。很厉害的一个主儿,惊才绝艳,文的武的一把抓,是武状元文探花,被皇帝一眼看中点了侍书,宠冠后宫。这个人很有才能,虽然身在后宫,却为皇帝出了许多惩奸除弊的良策。
只可惜他触动了几大士族和外戚的利益,被既得利益的皇帝最后赐了一碗忘前尘。喝那个药,从此变了傻子。
一想到那个人,就觉得心寒。他相貌好,身材好,皇帝舍不得杀他,美其名曰是念着旧情,留他性命,不伤他身体,其实最大的得益还是皇帝吧,平了众人怨气,美人还是美人,虽然是变傻的美人,但一样可以取悦他。
皇帝目光灼灼看着我,我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我没有什么筹码和他谈判。
「如果三年不够,五年也是可以的。」我不放弃讨价还价,有点希望我都要争取:「我可以保证以后我如果出宫,绝不会泄漏一分不该泄漏的事情,只做个平头百姓,绝不会对您再会有任何妨碍。」
皇帝沉吟一时,说道:「朕现在先不敲定此事。三年,便三年。三年之后,如果你还是抱定主意要出宫的话,朕便答应你。」
我狐疑地看看他,三年之后?难道他以为过三年皇后的生活我就会改主意?这种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岌岌可危的荣华富贵,我怎么会留恋?
这话模棱两可,到时候他反口不认,我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自己处于一个无力的地位。「好,」我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三年为期,只盼皇上到时候不要忘记今天应承我的事情。」
皇帝微微一笑,并没有太得意:「好,一言为定。」
屋里又安静下来。
外头裴德的声音低声道:「皇上,侍君,时候不早,请早些安歇。」
皇帝没动,我也没有动。
这种紧张严肃的时候,谁睡得着?
我眨眨眼:「你打算什么下旨?」
皇帝说:「本月廿八,日子是极好的。」
我点点头。
该来的,就来吧。
册后之礼……咳,不说也罢。
总之,从天不亮,一直到天全黑,我就没得闲下来过。不过最大不同的一点就是,上次我去开元正殿拜皇帝,这次去,是和皇帝一起坐着,下面朝臣拜我。
足足的一天,没有一刻闲暇,眼前全是晃动的人头人脸、人后脑勺人后背脊,一片红红绿绿、灿烂耀眼。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下来的,屋里明烛高照,灯影摇红,满眼看去全是大红和明黄,极刺眼的颜色。
在外臣们三呼万岁之声中,终于离开正殿,回返宣德宫。
累赘的礼服一层层脱掉,虽然是隆冬,但是屋里烧了地炕,温暖如暮春四月。衣服宽掉之后,摸一把,居然还出了一身汗。
皇帝涵养极好,一样是累了一天,他还四平八稳坐在椅上,我则是一头扑在榻上。
懒懒翻个身,把锦丝玉履踢掉。
皇帝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认的笑意和温柔:「辛苦你了。」
我没好气地拖长腔:「彼此─我说,晚上没什么其它礼场了吧?我快累死了……」
屋里没有旁人,外面也静静的,与我封侍君那晚不同。
不想去理太多,没有正好。我现在无论如何是折腾不起,骨头非散架不可,脚踝痛得很,小腿不自由地微微颤抖,太累了。
皇帝走过来坐在床边,我把自己往里移一移,给他腾个空。
他和衣卧下,手自然地伸过来揽住我:「好了,起来梳洗再睡。」
我闭着眼点头,只是懒得动。
洗是一定要洗的,头发上擦了很多头油之类的东西,今天还出不少汗。
待浴水备好,我的眼睛也张不开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把自己扔进了桶子里面。热水一蒸,疲倦更重,无力感排山倒海一般压下来,我连小指头都懒得动,本想唤人来服侍,可是竟然连张口的力气都找不到。
模糊的感觉到水波动摇,水面又升上些,已经漫过了胸口,水压陡增,呼吸有些不畅。勉强睁开眼看,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褪了衣服跨进桶里,不知道是眼光迷蒙,或红烛柔暖,他光滑的肌肤上被镀了一层橘红,肌理分明,骨肉停匀。
他不动声色移近我,本来轮廓分明的脸庞,在一片朦胧中显得有些暧昧的柔和。
「别睡着了……」
「不……用你……管……」
耳旁听到他一声轻笑,头发被掬起来轻柔搓洗,皂角胰子和香精被搓出了细细白沫,柔腻的沾了满头。十指轻柔按揉头部的皮肤,舒服得我长长吐气,身体更加放松。
「舒服么?」
「嗯嗯,左边一点……唔……嗯,再往下一点……」
热水暖暖地从上面浇下,我满足得连脚趾都蜷了起来,全身的毛孔都张开。
意识越来越昏沉,还是能感觉到从水中离开,身体被拭干了水,放在温暖柔软的床褥间。
「白风……」
谁在说话?说了什么?
神智屈从于肉体的疲惫,无能分辨。
屋里暖融融,窗上明亮。我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屋里一股沉郁的香气,皇帝在的时候,屋里都烧着龙涎香,香味宁气安神,我却不是很喜欢。
今天倒不用早起的,主要是吉期之内,不必守那些规矩。微微转头,皇帝睡在外侧,呼吸平稳,仍是沉酣未醒。
第一次在枕畔看到他的脸,还吓一跳,现在却已经习以为常。
轻轻拉过一件外袍披上,从他脚边溜下床。地下铺着厚厚的毡毯,细密的毡毛如小刺般扎着脚心微痒。
本来觉得是阳光映得窗上发白,可是轻轻推开窗扇,外面白光耀眼,一片银雪。
呵,下雪了。寒气扑面袭来,把晨起最后一丝睡意也驱散无形。我从小就喜欢雪,天上仍然是飘飘扬扬,落雪纷飞,我伸出手去接住一片雪花,晶莹可爱的一抹白,在温热的手心里,来不及让我看清楚,边融角软,已经化成了一滴水。
身上忽然一暖,一件裘衣裹了上来,皇帝的声音在耳后说:「一早不睡,嗯?穿这么少吹风,看回来着了风寒,你还淘气不?」
我微微一笑,心情极好:「下雪了。」
「是呵。」皇帝看起来也心情不错,坐在窗下的椅上,顺手拉我一把,没站稳,坐在他的腿上,身体被他的手臂圈住:「瑞雪兆丰年。」
我没说话,转头看向窗外,那一望无际的白。树也好,房也好,一应的青绿和明瓦,都被大雪覆盖。
虽然我不是同性恋,也并不爱身边这个男人,但是身体的接触,在这冬日里,让人很难抗拒。
况且……他是我来到这世界后,与我最亲密的人。
就算是明宇,我们也是坦荡清远,从未有耳鬓厮磨、肌肤相贴。
闲散的日子匆匆易过,该做的事还得做。
皇帝占据长案一端,我占另一端,楚河汉界分明,互不相扰。外面廊下的人也分作两边,一边是他的人,一边是候我差遣的人手。
两个人的案头都积了厚厚一撂牍碟书簿,各看各的。
磨好了一缸的磨,和盖印用的朱砂。
我憋了良久的气,就在劈劈啪啪使劲的盖印章的声音里,慢慢松懈。
盖好最后一张手令,我把纸拎起来吹干墨迹。
上好的竹皮桑丝雪纹纸,左下角盖着一抹鲜红的印迹。
宣德昭明。
皇帝停下笔,拿起一张我已经盖好印的纸,看了几眼,微微笑着:「你是不是已经想了很久了?」
我大力点头:「不错!」
内府的人事令。
专设了一个审计职位,每天的收入支出核对,收入的钱数,支出的项目用度,都要查理。一共是三个人,轮番交换,也有互相监督的意思。
皇帝一笑不语,低头看他的折子。
我唤人来把已经写好的拿出去。
内府库的事,算是暂告一段落。
拿起花名户册来翻看。真是费力,繁体右起竖排版,看得我一个头变两个大,把簿子丢开唤人:「请书令官进来。」
权力真是可爱得媲美毒品。
在一定范围内,我现在是全权做主。有尚宫说宫规不可改,我驳一句,宫规是不是人定?既然是人定而非天理,必有其疏漏缺失,后人怎么就不能改?要真是前人一切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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