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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跪倒了地上,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他刚刚还跟我说他有一个嗷嗷待哺小娃,两个上大学女儿,三个被黑道打成残废儿子——”铁塔壮汉强忍着浑身伤痛爬到了墙角边倚靠着,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拿着刚刚撕扯下来染血汗衫紧紧摁住额头上绞着手术钳伤口,黑溜溜牛眼睛还不忘凶神恶煞盯着跪爬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白衣医生。
“医生,他只是长得凶悍了点,脾气暴躁了点,做事不顾后果了点——”我强忍着伤口疼痛,一把抱住狂躁李熙卿。低头对地上眼泪鼻涕哭得狼狈不堪白衣医生柔声解释,极力想说明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却发现每多说一句话,地上男人就缩水一分,我只得怏怏打住,话锋一转,“他是香港大学学生,我是‘天使宝宝’,我受伤了,需要包扎。”
“香港大学学生?!”跪在地上男人不可思议抬起头,灼灼望着李熙卿。满脸眼泪鼻涕滴滴挂挂,淋漓不尽,双目不可置信圆睁,那样子又狼狈又滑稽。看到我肯定点头,男人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天使宝宝’是哪所幼稚园?”一句话将我问得满脸羞红:天使宝宝不是很出名吗?怎么这位大叔不知道!
“伤口大约有八公分,皮肉有些外翻。”李熙卿一手紧紧握住手掌,一手环住我肩膀,用他身体阻挡我前面视线。看着这位懦弱白衣医生站上手术台,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认真,双目炯炯有神,这一刻“之圣手”似乎和上一秒贪生怕死形象前后判若两人。
“放心吧,乔医生医术和他胆子刚好成反比,道上人都知道。”铁塔巨汉轻轻挪了挪僵直身体,牵动头上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额头上鲜血和着汗水往下挂,在他虬扎强壮肌肉上留下一道道怵目惊心血水槽。
感觉左腿上纱布在一点点解开,疼痛也越来越明显,想到铁塔巨汉脑门上那根尖锐弧形缝合针,我心里就一阵阵发毛。抓住李熙卿手掌也越来越用力,额头上居然沁出了一层冷汗。
“伤口在腿部外侧,让孩子趴着,摁住他手脚不要让他乱动。”白衣医生戴着橡胶手套手在我伤口处摁了摁,那种冰冷滑腻触感就像第一次摸到蛇一样莫名恐惧。本能缩了缩左腿,浑身汗毛直立。
“别怕——”李熙卿将我小心翼翼翻过身,温柔俯身在我耳边坚定说着单调安抚。沁凉手指将我脸颊上湿发撸到耳后,这是李熙卿最喜欢做动作,而我享受这样亲昵肢体安慰。一只手放进李熙卿满是汗水手掌心里,一只手紧紧揪住身下白色薄毯,下巴死死磕向床铺。胃穿孔痛苦都受过,这点小伤还能把我怎么着!
“我来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爸爸走进急救室,轻轻拍了拍身旁李熙卿肩膀。之后我脚掌关节处被一双温暖大手死死摁住,难以动弹分毫。
李妈妈站在我身旁,红红眼眶里湿意流转,却故作倔强不忍流出。嘴巴几次张了张,却都欲言又止。她是担心憋在喉咙里安慰话一旦说出来带着哭泣颤音,六年前年轻母亲站在我床头也是这副痛彻心扉表情。比起陈官一个人默默忍受化疗带来痛苦与精神上绝望,现在我感觉是在天堂。我紧紧捏住李熙卿冰凉冒汗手,缓缓闭上眼睛等待下针一刻。
“听说宝宝有一个神医爷爷?”李爸爸突然兴趣盎然问我。
“是简爷爷,简爷爷是归华侨,也是心脑血管科——,嗯哼!”来至左腿尖锐刺痛让我闷哼出声,我甚至能感觉到羊肠线走在皮肉里艰难与摩擦。温热液体从撕裂伤口中流出,冰凉湿润“柔软”带着刺痛烧灼一遍遍擦拭着伤口。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消毒水气味,等尖锐刺痛过后,伤口处是没完没了烧灼,心中暗暗数下着缝合针数。
“简爷爷是~~~心脑血管科双料博士,伟大领袖~~~曾经在~~~在中南海接见过简爷爷,是很~~~了不起人。呼呼~~~”握住李熙卿手已经被掐得没了知觉,只能将所有疼痛寄托在下巴下床铺和另一只手掌下传单,浑身用力紧绷熬过一阵阵钻肉刺痛,身上汗水湿透了衣服和裤子。李妈妈早在下针那一刻,鼻子就像拉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堵塞了,有心抬头安抚,想想还是不要煽情好。
“听说张爷爷是像张果老一样老神仙?”李爸爸依然兴趣盎然,只是抓住我脚踝骨一双温暖大手变得冰凉且汗蒸蒸粘湿。
“没人可以在张爷爷面前撒谎,他能掐会算。只是现在张爷爷还被~~~被关在石室里,不知道他老寒腿怎么样,李爸爸要~~~要提醒我找好大夫开几贴治风湿药~~~”挨过走针剧痛,浑身一阵哆嗦,像只泄了气皮球一样软了下来。一直在旁默默充当护士李熙卿仔细温柔将我额头上挂下来汗水抹去。微微仰起头,勉强牵扯出嘴角笑容想安抚李熙卿,却撞进了一双寒潭一样自戕眸子。
不用内疚,如果不是这次受伤,李家人和李固爷爷孔难逃此劫。其实我应该谢谢你,你是我葛大勇这辈子福星!紧紧回握李熙卿紧绷得发白指骨,眼神悠悠,饱含感激与幸福望着眼前值得用性命相交男人。似乎感受到我此刻心情,李熙卿发青嘴唇僵硬扯出一个温暖微笑,寒潭眸子里投下一束炙热阳光,驱散阴霾。
“看来宝宝李固爷爷是最滑头一只老狐狸!”李爸爸似乎想冲散空气中弥漫铁锈味道,不自然拔高语气却干巴巴没有一点笑料。
“李固爷爷最狡猾~~~,我家专政爷爷是最可爱爷爷,他最喜欢我,却总喜欢对三个儿子吹胡子瞪眼睛。因为爷爷说儿子是养老,孙子是来疼~~~”我感觉我自己被煽情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低头将整张脸埋进床铺里,我将自己这次“矫情”归罪于小孩子皮肉娇嫩,痛感神经发达,才会一个把持不住,哭鼻子了。
“休息几天等伤口愈合就可以拆线了,小朋友,你很勇敢!”白衣医生脱口而出“勇敢”让我有些名不副实惭愧,鼻子里呼出去气流让我脸颊一阵阵臊红。感觉左腿肚子上清凉,和柔软纱布一层层缠绕,紧绷身体终于完全松懈下来。整整七针,多亏了李爸爸在一旁分叉我注意力,才让时间走得稍微快了一点点。
“办个住院手续,明天再看看情况。只要不发炎,后天就可以出院。”白衣医生拿起一张薄纸片,在上面龙飞凤舞挥洒着。看多了这位乔医生果敢认真样子,还真难以相信十几分钟前那个跪地求饶,狼狈不堪中年大叔。
“医生,是不是该轮不到我了,我现在情况非常不妙~~~”被人遗忘在角落里很久铁塔巨汉颤巍巍站起来,汗衫捂住伤口下到处是血淋淋,那样子像是刚从乱葬岗坟堆里爬出来“活死人”一样。
娇俏小护士依然风情万种昏迷在一旁,只是在她性感白色蕾丝长袜上,裙子不知道是被风还是她自己给掀开一角,隐隐露出里面粉色小内裤。
“别急着走啊!我助理被你吓晕了,你们总得搭把手吧~~~”乔医生一把拉住抱着我准备走出急诊室李熙卿,然后像是被毒蛇咬了口一样,怯懦缩回了手臂,望向李熙卿眼神却很执着。李爸爸瞧了瞧脸色有些苍白铁塔巨汉,又瞄了一眼倒地不省人事小护士,再三权衡,点头答应。
李熙卿在我可怜兮兮眼神恳求下,无条件放弃追究铁塔巨汉“罪责”,同意帮忙。被李妈妈抱在手里,闻着她身上独特玫瑰清香,看着近在咫尺如凝脂一样白皙光滑皮肤,时间似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岁月痕迹,就这样偏爱让她永远保持着女人最芬芳最成熟美。
“宝宝在看什么?”李妈妈笑靥如花望着我,嘴角绽放梨涡有些促狭。我居然直愣愣看着风韵犹存李妈妈发花痴,还被抓了个现行,脸上火烧云一样炙热了起来,就连耳朵和脖颈也跟着热烘烘。一股甜腻奶香味从我胸口弥漫开来,身上皮肤瞬间红像煮熟了长江虾。完了,我难为情了!
“嗅嗅~~~,婴儿身上**?!”李妈妈凑到我脖颈处一阵猛嗅,然后像只炸了毛豪猪一样危险,滚圆水睑瞳眸里找不到一丝贵妇矜持与贤淑,反而充斥着让我毛骨悚然蹂躏、迫害、泡福尔马林黑暗**。有过无数经验我,紧紧抱住自己粉嫩脸蛋,只希望猛烈摧残能够快点过去,最好忽略我脸。
可是事与愿违,抱着自己湿哒哒满是口水脸,摸着皮肤上带着玫瑰香味唇油,心中悲愤难鸣。只能将求救目光瞥向一旁准备帮忙打下手李熙卿和李爸爸,水汪汪大眼睛一定雾气弥漫充斥着人生无尽苦难与不幸。
“不要欺负宝宝!”被我这样瞧着人到现在还没有不动容,果然李熙卿蹙着眉头,严厉目光像出鞘刀子一样凌迟着李妈妈那张涂抹红艳艳“猪唇”。李爸爸故作绅士将鼻梁上滑落金丝眼镜推了推,以手掩饰嘴角无法遏制狂笑。
“一人摁住他肩膀,一人摁住双腿!”乔医生将铁塔巨汉脑门上堵伤口汗衫拿下,用消毒术一点点洗着伤口。铁塔巨汉咬着牙龈,嘟起嘴唇,急促呼吸。油光铮亮,强壮虬结胸肌上下起伏,这个大巨头不去当健美先生绝对是浪费这一身铁塔巨肉。
“等等~~~,我要打麻药!”铁塔巨汉心惊肉跳看着手术钳上鲜血淋漓,急忙拦住乔医生作势再取插在皮肉里弧形缝合针。
“脑门上伤口缝合如没必要,是不能打麻醉,这是常识!”乔医生义正言辞拒绝铁塔巨汉要求,眼神不无担忧扫视了眼李熙卿精瘦身材和李爸爸略微富态身形。
男人被人当面怀疑力量不够,通常是会发生不可预料可怕事情,就想现在李爸爸一掌摁到铁塔巨汉小腿上,铁塔巨汉发出一声打着转音惨嚎。这声发情猫一样凄厉吼声,让在场男人、女人、小孩不由得齐齐打了个寒战。
“熙卿!你摁腿,我摁胸!”李爸爸刚刚还很绅士脸,这时候惨绿惨绿臭着,语气严厉不容拒绝。
“摁胸——”铁塔巨汉强忍着脑袋上从发际到右眉心一道深可见骨伤势,惊恐瞪着牛铜眼,蒲扇大双手紧紧环住肌肉强壮胸脯,扯着喉咙喊得震天响。让夭夭转醒俏丽小护士一个经受不住,又凄然晕了过去。
84 甲鱼汤
“你那是什么表情!”第一次在李爸爸温文儒雅,精明睿智脸上看到怒不可谒,暴跳如雷负面情绪。铁塔巨汉死咬着下嘴唇,牛铜铃眼里满是惊恐与羞愤,那样子像是被人摁在深巷子里欲行不轨无知少女。
“唔!”铁塔巨汉吃痛搂着肚子,整个人疼得蜷缩成一团。满脸皮肤挣得通红,额头上青筋爆裂。李爸爸得意洋洋看着自己宝刀未老“皮榔头”,金丝眼镜下幽暗眼睛笑眯眯瞄向一旁风情万种李妈妈。
“啊!”杀猪一样惨嚎声震得我耳膜一阵轰鸣,急症室里手术台发出“咯吱咯吱”响声。台上躺着熊一样彪悍铁塔巨汉张着嘴巴扯着嗓门喊叫,额头上鲜红沿着深凹眼眶和脸颊汩汩留下来,那样子狰狞犹如一只被捆住手脚垂死挣扎黑熊。
李爸爸死死摁住铁塔巨汉剧烈抽动肩膀和腕部,身体不受控制被牵动着剧烈摇晃,梳理一丝不苟头发凌乱散落。汗水浸湿发梢刘海被甩到了金丝眼镜玻璃镜片上,那样子凶残暴戾像是一只变态杀人魔王。
而李熙卿在抓住铁塔巨汉脚踝骨那一刻,那张英俊犹如希腊雕像脸便臭得犹如臭水沟里淘出来烂泥一样,死灰死灰。汗水沿着李熙卿紧绷冷峻面颊哗啦啦流着,只一眨眼功夫身上黑色衬衫便湿哒哒黏糊在皮肤上。
“怎么混古惑仔!有没有一点尽职尽业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