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冰双见他不吭声,又催促道:“快点,报给妈听!让妈给你算算。”
叶景泉见躲不过,只好如实上报。白冰双头也不抬地对着计算器一阵狂按,末了停下来,脸上表情终于缓和了些:“不错,除去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还能赚个四五千。”
“哈……”叶景泉咂了下舌头,想赶快钻进地缝里去。要是钟哲知道母亲的这番打算,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白冰双看着他,眼睛渐渐眯起来,嘴角硬出扯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景泉,你看,上次我让你妹妹来找你拿钱的事……”
“什么时候?”叶景泉疑惑地看向苏弦。
苏弦说:“就是你执意不给然后被谣传成对未成年人始乱终弃的那次。我记得似乎是一个月以前?”
“对、对!就是一个月前!”白冰双大力拍了两下手掌,把叶金瑶往前推了推,“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嘛,你妹谈了个朋友,如果合适的话,年底就要结婚了。你也知道,我们家自从你爸走后就没什么经济来源,你这几年又一直在外没寄过钱回家,你妹妹的嫁妆怕是凑不齐……景泉,你看,这次李幕泽的丧葬费虽说你处理得不是很好,但总归还是有些赚头的,你能不能看在爸爸的面子上,给你妹妹一点?”
叶景泉看看仍旧低着头,脸蛋却红扑扑的妹妹,顿时有种邪恶的负罪感。虽然不记得了,可他竟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工作许多年,非但不往家里寄钱,还小气到连妹妹的嫁妆也不愿意出!虽说自己的生活不见得多容易,但这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似乎比他更不容易吧。
想到这些叶景泉毫不犹豫就点了头:“钱我出。多少?”
白冰双马上皱着脸笑得合不拢嘴:“不多,就两万!男方是开餐馆的,比咱家有钱些,不过他们听说咱家出了个老师,也不介意,只要我们家出嫁妆两万就成。”
“也就是说,除了今天赚的四五千,我还要再贴一万五六?”叶景泉不太确信地看向苏弦,他的数学一向不好。
苏弦抽了下嘴角:“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告诉你一件尴尬的事情:十天前我陪你去银行,无意中看到你存款上的数字不到四位,只有差不多九千。当时你取了三位数,而学校的工资好像要下个月初才发……”
“……”叶景泉张大了嘴巴,数学什么的真的很伤智商啊!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明白了苏弦的意思,他现在处于财政亏空的状态,根本拿不出一万六。
白冰双也明白了苏弦的意思,但她选择忽略这点,不动声色继续试探叶景泉:“景泉,你妹妹一生只有这么一次,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听到母亲的话,叶金瑶把头埋得更低,纤细的小手不停地搓着裙角。白冰双连忙推了推她:“给你哥说两句好话!这么好的婚事要是泡汤了,我看你还有没有脸出门!”
叶金瑶畏缩地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渐渐浮出泪光。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卫承突然道:“叶小姐,你是真的打算结这个婚吗?”
叶金瑶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惊讶地抬起头来,一颗滚烫的泪水顺着面颊无声地淌落。
白冰双立即把女儿拉到身后,跳了起来:“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跟我女儿说话!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不用外人来管!”
卫承摆了摆手:“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比较在意你右手食指和中指关节之间的黄色印渍,大姐,说实话,你抽烟是吧?不然就是吸毒?看这印子颜色,瘾不小哇。难道你不是把钱花在这些方面,没办法维持生计了才迫不得已卖女儿来向儿子讨嫁妆钱?”
白冰双的脸色顿时绿了起来。她不是吸毒,她只是滥赌,赌博的时候顺带抽点烟。不过,这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卫承向叶景泉道:“叶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以前你无论如何都不往家里寄钱,一定是有理由的。你并不是那种自私的人。”
叶景泉下意识地点了下头,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爱钱到了这种地步。
白冰双恼羞成怒地跳起来:“叶景泉,你别听他胡说!就算你不是亲生的,你妈我也待你不薄!你从小到大吃我的用我的,现在给
我一点钱完全是应该的!”
叶景泉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你说什么?我不是亲生的?!”
===============================================================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苏弦这孩子其实是个很好用的金手指
、第016章
叶景泉的认知混乱了,短短的半个小时里,他发现自己跟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有母亲,有妹妹,但同时他也知道了,母亲和妹妹并不是亲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虽然不记得了,但这个打击确实很严重。
他被白冰双那句话震得瞠目结舌,差点连话都吐不清楚:“如果我不是亲生的,那我是哪儿来的?”
白冰双冷笑:“早都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了还有必要问?这些年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往家里寄钱的吗?”
是这样吗?叶景泉有点糊涂,诚如卫承提醒他的,他不往家里寄钱必定是有理由的,但这个理由,他直觉依照自己的个性绝不会是这样。他是知恩图报的人,他明白一饭一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这时白冰双把她的计算器拿出来:“叶景泉,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是豁出老脸来跟你要钱的!我欠了地下钱庄十二万的赌债,从你这儿拿两万,到时金瑶结婚,男方再出十万的聘钱。你看,这两万我一分都没多要你的,你就当给金瑶的嫁妆,还便宜了你。”
“妈……”叶金瑶轻唤了一声,母亲高亢的声音惹来不少人的注目,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白冰双抿了下嘴,刚才微笑慈爱的面容此刻荡然无存。她用手狠狠戳了下女儿的脑袋,骂道:“不争气的东西。上个月让你来要点钱都要不到,好好的一桩姻缘就这么吹了!现在倒好,只能嫁给对面那个卖杂货的!杂货就杂货吧!反正你跟你哥一样,没一个好货!”
“妈,你别说了。”叶金瑶尽力躲避着母亲尖利的指甲,低声细语地求饶。
白冰双被她懦弱的样子气得两眼翻白:“你就这点本事!勾引个男人都勾引不来!人家那个Hotel老板哪里不好,让你脱件衣服都不肯!现在好了,还让老娘亲自出面帮你钓个卖杂货的回来!”
叶金瑶听着母亲的辱骂,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
叶景泉身后的小远航忍不住扯了扯卫承的衣角:“爸爸,勾引是什么?”
“没什么。”卫承赶紧把儿子耳朵捂起来,对白冰双道,“大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纵然叶老师不是你亲生的,但好歹叶小姐是啊,你怎么忍心把她推入火坑。”
“火坑?”白冰双笑得凄惨,“她不嫁人跟着我才是跳了火坑!”
“妈……”叶金瑶心头泛酸,偷偷拿手背擦了下眼角。
白冰双看着叶景泉,捊起袖子道:“景泉,反正今天也撕破脸了,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你今天要是不拿两万块出来,明天就到咱家门口来收尸!”
叶景泉抿着嘴不说话,他不喜欢被人这样逼着,而且,正如苏弦所说,他根本没那么多钱。
刚才还箭拔驽张的气氛顿时沉寂下来。白冰双是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人,她很快从叶景泉脸上捕捉到了重点。
“算了,景泉,事情到了这步,妈也不逼你。你明天来给妈收尸吧。这件事错不在你,你以后也不要觉得内疚。”
白冰双哽咽着,用手背假意拭了拭眼角。不得不说,她除了是个察言观色的人之外,还对叶景泉相当了解。叶景泉心软,最见不得长辈哭。
要是自己早点出马就好了,真不该让金瑶这笨嘴笨舌的丫头过来搅胡。白冰双在心里后悔地想。
叶景泉捏紧了拳头,仍旧没有说话。但白冰双知道,只差一步了,她只须再稍稍哭一下,叶景泉就会妥协了。
然而,就在这个微妙的时刻,钟哲从礼堂里走了出来:“你们怎么都在外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我们赶紧进去吧。”苏弦抓住机会,率先拉了叶景泉一把。
叶景泉松了口气,虚脱地跟着苏弦走,同时双手本能地拉了他一下。苏弦把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没有言语,却是充满了力量。
一行人跟在他们身后鱼贯而入,在礼堂两边的椅子找到空位,挨着坐下去。整个礼堂安静下来,傧仪司站在李幕泽的棺木前,拿着祭文开始念。他的声音没有美感,完全是生硬的平铺直叙,甚至带点郊区方言,让听众很难适应。偏偏祭文还很长,依照传统,这是最不能简化的部分,否则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祭文从李幕泽的出生一直到死都进行了大力颂扬,而且面面俱到,可谓S大傧葬史上最全。对此钟哲很是得意,因为,这篇坑爹的祭文正是出自他之手。然而,须要知道,在座的亲友都与李幕泽交往匪浅,这些陈年旧事根本没人愿意听,没过多久,礼堂的哭声就低了下去,最后变成一种隐忍的呼噜声。
叶景泉同样昏昏欲睡,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弄清楚。他轻轻地转动戒指进入空间,在这片安静的城镇里随便抓了个路人。
“你叫什么?”
被抓到的路人满脸吃惊:“我……啊,您是主神叶,我叫胆小叶。”
他说话的时候双腿不住地发颤,脸色青白,好似随时都能被主神叶拧断一般。主神叶打量他片刻,然后点头:“没错,你果然很胆小。”
“是、是!”胆小叶牙帮子直打颤,吐字都不利索。
主神叶放开他后看了看四周:“装逼叶在哪里,我有事要问他。”
“小、小的不知道……”胆小叶抖得快哭出来,咬着牙好不容易才把意思表达清楚,“我、我听人说,他好像、好像跟抽风叶打赌,看、看谁比谁睡得久……所以、所以,他现在……应该在睡觉吧。”一口气说完这段话,胆小叶膝盖一软,跌到地上去。
看来空间里的叶景泉们过得比他好多了,主神叶想着,转了转眼珠:“既然这样,我问你也是一样。我记得装逼叶说过,所有这里的人都是我,那么,你们是否拥有和我同样的记忆?”
“可、可能有。”胆小叶细声细气地说,“不过在这里,所有的记忆都是以实体方式呈现的,您必须、必须去市政府登记,然后才能……取出来。”
“市政府在哪个方向?”
“左手直、直走,第四个路口右转。”
“谢谢。”主神叶弯了弯腰,沿着那个方向走去。身后胆小叶捂住脸惨叫一声,尿了一裤子。
市政府大楼今日显得格外热闹,不少叶景泉围在楼下,对着墙上张贴的大海报评头论足。大家一看见主神叶过来,都自发地让出道来,不少人谄媚地弯腰作揖,喜滋滋地道:“哎呀呀,这是吹了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刮来了!”
“出了什么事吗?”主神叶好奇地问。
一些叶景泉们七嘴八舌地回他,结果他一个字也没听清楚,只好无视他们,向海报上看去。
原来市政府颁发了一张对忽悠叶的表彰状,以表扬他那天帮主神叶大战恶女赵小小的丰功传绩。
“年纪轻轻就能干这么伟大的事,真了不起!”赞赏叶由衷地捧着双手赞叹,完全忘记了他们所有人都跟主神叶一样,尚且年纪轻轻。
周围一阵附和声。
沮丧叶蓬头垢面地坐在墙角的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呜呜呜……我就说我不要活了吧,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妈的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