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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王夫人和贾母打着将贾琳嫁镇南侯世子以讨好清灵郡主的主意,原本贾政是不知道的。他素来有几分大男子主义,不爱管这些内院俗事。一直到周姨娘跑来他面前哭诉,他才知道这件事情,原也有几分气愤,想要指责王夫人不慈。只是当王夫人点了贾母的名头,说这事儿,老祖宗也是答应了的,自认为是孝子的贾政便闭口不言了。
王夫人最是了解贾政,少不得又开口细细解释了一番。说元春如今如何举步维艰,而若是元春回了凤仪殿,讨了刘贵妃欢心,日后又会如何风光;又说,如今袭爵的可是荣国府的长房,若是元春有出息,有造化,他们二房的人日后还能如刘贵妃的娘家一样得个爵位;又说,她也知琳哥儿才情极好,但才情好未必前途就是好的,至少为人处事上都不如珠哥儿,如今能嫁去镇南侯府,也是琳哥儿的造化;又说,哪家没有庶子入清籍嫁人的规矩在?就是觉得对不住琳哥儿,日后多给些嫁妆,就是极好看的了。此番说下来,贾政也觉得,贾琳既然生为贾家人,是该为贾家做些贡献。就是元春这个嫡女入宫都没有觉得委屈,他这个庶子能嫁给世子,难道还要觉得委屈不曾?如此一想,贾政便觉得夫人果然还是好的,无论是贾珠,还是元春都教养得好,又想到前些日子,夫人提出要将赵姨娘生的丫头养在自己跟前,好抬高了那女孩儿的身份。贾政便觉得,夫人果然还是改过自新了,如今对庶子庶女也好了起来,于是就将贾琳的事儿定下了,还连将探春抱去王夫人院子里的事情也一并答应了。
王夫人前些日子做下的事情——比如那船上莫名其妙出现的贼人,比如说林府的事情——已经惹得贾政怒了一回,还有一个赵姨娘在一边煽风点火,弄得这几个月,贾政几乎就没有入过正院的房门,让王夫人脸上很不好看。这赵姨娘前些日子还是只生了一个丫头呢,若是生个儿子,指不定会有多猖狂。王夫人心里有气,便打着主意要把这个丫头养到自己跟前来。可因着赵姨娘在贾政面前哭了几回,贾政有心怜惜她,便有些犹豫。此番,见贾政终于应下了,王夫人抬了抬嘴角,笑着说:“老爷放心,探春在妾身院子里,亏不了她什么的。不过,这事儿还得缓缓和赵姨娘说,不如索性等开了春,再行此事。毕竟,当年元春养在母亲院子里时,我也是日日思念,如今自然也能理解她一腔思女之心。”
她这话原本就是以退为进,贾政一时想到,自己夫人为了尽孝,三个孩子都一直养在母亲身边,便觉得赵姨娘哭哭啼啼地着实恼人了,就安慰王夫人说:“你今日就遣人将探春抱来吧,省得被她生母养得小家子气了。”
王夫人勾了唇角掩了那一抹得意的笑。她这才算的上是从前面那一桩桩的事情里真正起复起来,一时在贾母那里虽然还需要赔着小心,可一旦回了自己的院子,赵姨娘可是一点都没有原先的猖狂了。
贾琳一入书房,贾政的脸就沉了下来,训斥道:“你这是有何事?需知,父母之命不可违,若是忤逆的话,便不要说出口了。”原来,贾政以为贾琳此刻过来,是为着那桩还没有定下来的婚事的。
贾琳适时在脸上显出一些茫然来,好似不明白贾政再说什么,反而恭恭敬敬地说:“谨遵父亲教诲。儿子此番前来,是想到了哥哥的身子,如今眼瞧着就要过年了,哥哥还不见好,儿子心里担忧,便决定要去庄子上给哥哥祈福呢。还求父亲能够成全。”祈福是要茹素穿素的,这大过年的,要是在府内穿素,难免不吉利了些,所以需要去庄子上。贾珠作为嫡子,过年祭祖什么的都是要出席的,若是身子一直不好,到时候在仪式上出了什么差错,倒是对祖宗不敬了。而贾琳作为庶子,还没有这个入宗祠的资格,是以他去庄子上,对于府内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妨碍。
贾政见自己误会了贾琳,又见贾琳果然一副担忧的模样,连衣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了,脸色又白,忍不住稍微软了一些语气,道:“你既然有如此赤诚孝悌之心,便就依了你吧。你自己也顾着身子些,虽说是为珠儿诵经祈福,但也别累着你了。”依着贾政的为人,能让他说出最后这句话实在难得了些。贾琳虽然在面上显出一些激动来,但心里却不以为意。他从未将贾政当成过自己的父亲,所以一点都不会因为贾政的态度使得自己诚惶诚恐了。贾琳这个人骨子里就有些薄凉,这一点并没有说错,他给自己画的圈子很小,在这个圈子里的才是他所在乎的。
若贾琳是秦恕,摊上了镇南侯这样的父亲,别说什么父子伦常,也别说什么君子道义,贾琳一定会搅得镇南侯府天昏地暗,让镇南侯身败名裂。但是秦恕不是贾琳,所以他明明是镇南侯的嫡长子,却一退再退,只能被放养在清灵郡主的庄子上,像个杂役一般,自己养活自己。不幸中的万幸,那庄子上的人只是无视了秦恕,而不是暗藏黑手要置他于死地。否则,秦恕早就不在了。但就是这样,秦恕长到这么大也危机重重,毕竟在这个科技医学落后的年代,一场小感冒都能要了人的命,若不是秦恕坚强,他可能死于饥饿,也可能死于疾病。
所以,秦恕心里是恨的,于是在贾琳初见他的那一次,才会说自己没了父亲。
秦恕不会做的事情,贾琳会帮他做。想着那个时候瘦瘦弱弱的秦恕,贾琳心中冷笑,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伤害了秦恕的人都付出代价的。
待去庄子上的事儿定下来,贾琳出了屋子,并没有去王夫人那里。
等到王夫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贾琳已经坐上马车,出了城门了。那个来王夫人这里给贾琳传话的丫头正是福儿,她口齿好,清清灵灵地说道:“夫人,我们爷说了,给兄长祈福的事情,他不敢耽误了,因此一得了老爷的准许,便立时赶着去了。那会儿,正是夫人每日固定在小佛堂念经的时间,我们爷不敢扰了夫人,以免让夫人在菩萨面前显出不庄重来,所以便遣了奴婢在佛堂外面候着,等夫人出来了,再告诉夫人一声。”
福儿的卖身契已经到了贾琳的手里,但是王夫人不知道,她以为福儿等六个人名义上还是林府的丫鬟,就是气得牙痒痒,也不好惩罚太过了。毕竟,就是荷包啊麝香啊那件事情可以全部推到碧溪姨娘和她嫂子身上,说她们自作主张,但因着贾敏奶嬷嬷的那件事情,王夫人如今也得暂且避了林府的锋芒,万万不能叫把柄落在了林府的手上。王夫人只得眼睁睁看着福儿给自己福了福身子,轻轻巧巧地回贾琳的院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等贾琳到了庄子上时,五福已经候在那里了。贾琳因为没什么本钱,如今也只开了一间铺子,那铺子是记在陈安名下的,但其实具体的经营管理却是五福负责的。因着前几个月贾琳人并不在京都,五福这次还特意备好了账本,以便贾琳查账。
在贾琳翻看账本的时候,五福又说:“主子,前些日子,有个自称是唐门管事的中年人来过铺子里,说是有事要和主子商谈。”
此唐门非彼唐门,这不是武侠世界,可没有什么四川唐家堡,此唐门严格说起来应该算是一个家族性质的商会。唐家祖籍西北,听说最开始是靠一只骡子和两条腿运送皮毛走南北贩卖得其中差价而发家的。如今,唐家的铺子布满各地,也不拘于卖什么,走的依然是赚差价的路子。比如说,扬州的唐家铺子卖的是南方少见的皮毛,到了京都,唐家的铺子卖得又是扬州精美的刺绣。因着两地的唐家铺子之间有联系,运费什么的自然比别的商家少花费好些,所以,在交通极度不发达的现在,唐家这般经营,着实也积累了一些家财。只是,唐家到底少了一些底蕴,如今算起来,也只能算的商家中二等的,和“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皇商薛家是不能比的。如今,唐家也只有嫡系一支人在京城,其余的还住在祖籍老家。对了,这里要说一句,贾琳在国子监中的好友之一,唐泽,就是唐家留在京城这一脉的嫡次子。
听见五福如此说,贾琳合上账本,淡淡一笑,说:“古有姜太公钓鱼,我如今依样画葫芦,倒也钓上了一条大鱼。唐家不错。”贾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发展自己的商业帝国,因为他一没本金,二没人脉。再说,贾琳如今还没有把自己和贾府撕扯开来,他更不会去贸然行事。贾琳要的,是借一场东风。
五福听贾琳的意思,便知道他似乎很满意,又说:“我已经告诉那位管事,说我家主人近期不在京城。那位管事便说,年节太忙了些,待明面开春之后,会再来我们铺子的。”
明年开春?那会儿,该定下来的事情都已经定下来的,贾琳便点点头。其实,按照贾琳原本的打算,既然唐家找上门来了,听五福的意思,那唐家的管事态度还十分不错,那么他当初开铺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儿,贾琳只是想让自己手头富足一点,以便在自己和周姨娘脱离贾府的时候能够生活得安稳无忧。可现在,因着那门亲事的缘故,贾琳不得已已经和七皇子牵扯上了,毕竟,他一旦和秦恕成亲,别管这门亲事是不是逢场作戏……哎,不对,是权宜之计,但在明面上,他和秦恕自然是一派的人,自古夫妻一体……哎,不对,夫夫一体,别人可不会管你们关起房门之后会不会有夫夫之实,在他们眼中,你们自然就是世间最亲密的了。既然这样,贾琳不介意多和七皇子多多接触,为自己,也是为秦恕,筹得更多的筹码。
其实,贾琳原本不是一个心大的人,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建功立业,也不是什么名扬千古,即使,他也许有这个头脑,也有这种手段,但是,他觉得麻烦。没错,贾琳就是觉得麻烦。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又如何,这些所能给他带来的利益、金钱、荣耀,甚至是女人,如果他想要的话,前两世,他都拥有过了。这一世,如果没有周姨娘的拳拳爱意,那么他也许迟早也会走上所谓的功成名就这条路,因为除了这些能牢牢抓在手上不会背叛自己的权利之外,贾琳不清楚,他到底还能拥有什么。可是,他有了周姨娘,所以贾琳最开始想的,便是能在夺嫡大戏之后,新皇登基之际,通过科举做个八九品的京官,然后置办一份不错的家产,他相信凭着自己的手段,他能带着周姨娘在脱离贾府之后,在这个时代生活得如鱼得水。有权利,但权利不需要太大;有金钱,但金钱不需要太多;有势力,但势力不需要太广。这一生,不过是求个平安喜乐,再或者是福禄寿全。
可现在不一样了。别说贾府已经入了夺嫡的漩涡之中,就单单看王夫人的算计,贾琳都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更何况,镇南侯世子果然就是秦恕,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贾琳无论如何都不能独善其身了。在这个架空的红楼历史中,贾琳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未来的发展,但是没有关系,他先前仅仅是存了个念头,觉得七皇子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如今正是要把这个念头坐实了。就是改天逆命了又如何,贾琳知道,自己既然决定要出手了,自然是要博个十全十美的。
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