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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叹息,穆怀宗踏着桃花,沿着江畔缓步行来。
陆槐右手微微张开,时刻准备拔剑。因为他看到穆怀宗凝重的表情,所以他知道穆怀宗绝对不会给他带来好消息。
穆怀宗距离他一丈,负手站定,道:“所有的尸体都已经不见了!穆某无法查证!”
“不见了?”
“那些人原本已经入土为安,坟墓还是原来的坟墓,可惜……里面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踪迹。”
“被人盗走了?”
“不!被人毁坏了,纵火焚尸,挫骨扬灰!”
“没有人看到凶手吗?”
“有!”
“如果真的有人看到凶手,我想那个凶手一定是我!”
“不错!”
“可那个时候,我应该正在回家的路上。”
“但你没有人证。”
“如果我有,他们也不会让人看到我的模样。”
“画蛇添足,如果凶手真的是你,纵火焚尸,挫骨扬灰就是多此一举。”
“你相信我?”
“不信!”
“可你刚刚说过,如果是我,绝不会多此一举。”
“如果是你为了混淆视听,有意而为,又能作何解释?”
陆槐叹了口气,道:“我爹说的没错!”
穆怀宗面露微笑,道:“你爹说什么?”
陆槐微微翘起嘴角,泛起一记悲凉的笑,道:“实力可以证明一切!”
穆怀宗轻轻摇头,道:“实力的确可以成为你有力的佐证,但它并不可以证明一切。”
“起码可以保全我的性命。”
“可你现在并不具备保命的实力,而且你面对的是我。”穆怀宗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可他的手却已经慢慢张开。
“不管是谁,只要他挡在我的面前,他就是我的敌人。”陆槐转身,沿着江畔举步。
就在他第一步落地的时候,穆怀宗已经挡在他的面前。
剑已出,毫无预兆的一剑,直取穆怀宗的双眉之间。
钻心剑,陆家的家传绝技。
剑已经刺在穆怀宗眉前三寸,但却再也无法递进,因为穆怀宗已经并起两根手指夹住了他的剑尖。
陆槐的心如坠寒潭,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这是什么样的武功?
这是什么样的身手?
他根本不敢想象!
穆怀宗脸上的笑意突然浓重了一些,道:“经历了生死之难,大悲大苦,你的剑法精进了许多!”说着,他竟然松开了手指,任由利剑悬在自己的眉前。
陆槐的剑开始颤抖,虽然剑尖距离穆怀宗的眉心只有三寸的距离,似乎只需将微曲的手肘绷直便可刺穿他的眉心。但仅仅是这三寸的距离,却犹如在两人间隔开了一道万丈沟壑,令他根本无法逾越。
终于,陆槐的剑垂了下来,“我不会去邱家庄遭受侮辱,如果你一定要带我走,你只能带走我的尸体。”
“我会去邱家庄,也会见邱寒天,但我不会带你同去。”
“你打算放过我?”
“不!不是放过,而是相信。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陆槐睁大了眼睛,疑声道:“你相信我是无辜的,为什么?”
“因为你的剑。我从你的剑中看到了你的心,体会到你的感触,理解到你所遭受的委屈。”
陆槐半信半疑的道:“仅仅是因为刚刚的一剑,你便相信我是无辜的?”
“不要去练剑,应该去懂剑。虽然这很难,但如果你真正懂得了它,它就会让你得到很多东西,懂得很多道理,明白很多你以前根本弄不明白的问题。”
“我不信!你不可能从我的剑法中看到我的心!”
“我也不信,但我刚刚的确看到了!”
“凭借一招剑法而去相信一个人,你不觉得荒谬吗?”
“等你懂剑的时候再同我讨论这个问题。”穆怀宗已经转过身去,道:“我会去邱家庄为你作保,保证你是无辜的。”
陆槐追问:“你用什么来保证我的清白?”
“我的人,我的剑,还有我说出的话。不管是谁,只要他相信我的人,相信我的剑,他就应该相信我说出的话。”
陆槐品味这句话的时候,穆怀宗已经从他视线中消失。
这就是实力,一个人的实力越强,他说出的话的分量就会越重,就会越能令人相信。
对于陆槐是淫贼还是侠客的争论,江湖中的武者分为了两派。相信穆怀宗的人自然相信他所说的话,自然认定陆槐的无辜。邱寒天的武林地位绝非常人可比,而且他相信证据,所以他固执的坚持陆槐乃是一个奸邪恶毒的淫贼。
当然还有中间的力量,岳逍遥便是这股力量的领军之人。他既相信穆怀宗的保证,又不反对邱寒天的说法。不偏不倚,悠闲的置身于事外。
邱兰会相信谁?
自然是她的生身父亲!
所以她重开悬赏令,并将赏金提升为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白银,这是一个听在耳中便令人心跳的巨大财富。
“你应该易容!”一个手拄拐杖,老态龙钟的老妪拦在陆槐的路前,道:“或是毁去这张脸!”
陆槐挺直左臂,紧握在手中的剑横挡在身前,问:“为什么?”
老妪阴声发笑,道:“你的脸虽然还算英俊,可它毕竟只是一张脸,为了它丢掉性命多不值得!”
陆槐道:“你这般年纪应该安享晚年,不该再行走江湖!”
老妪道:“既然老身已经到了这般年纪还要行走江湖,你就应该知道老身绝对不是无名之辈,多少要有些本事。”她确实有些本事,一根拐杖竟然由精钢打造,风驰电掣一般的杖法,狂风巨浪一般骇人的劲风,十招之内,陆槐已被逼退三丈。
陆槐的剑还没有出,因为他还没有发现老妪的破绽。直到第三十七招,他终于在老妪的拐杖中发现了一处破绽。但老妪的拐杖着实太快,破绽一闪即过,根本没有给陆槐留下出剑的机会。
如此下去,不出一百招,陆槐必败。
陆槐只有逃,三次起落,人已经在六丈之外。
老妪的来势竟然不慢,不仅不慢,怕是要赛过奔驰的骏马,一身轻功显然不在陆槐之下。
陆槐突然出剑,就在老妪追在他的身后,他骤然转身,一剑挥出,割向老妪的前胸。老妪早有准备,精钢打造的拐杖业已封住了陆槐的来剑,但听“当”一声脆响,陆槐的利剑被她撞回。陆槐并不恋战,借势窜身,再又沿路奔逃。
老妪被陆槐回剑一击,身形停滞,冲势已止,此时再又发力来追,却已落后在十丈开外。
一个前逃,一位后追。两人沿着官路狂奔,转眼已经奔出十数里。陆槐每每等到老妪追在身后便是回手一剑,脚下却是不停,一心逃命。反复数次,老妪的武功虽然略高于他,但却那他无可奈何,自是被他搅得焦心不已。
刚转过弯路,大路正中突然出现一个褐衣老头。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这样的老头原本没有什么出奇。可他的手里竟然也握有一根拐杖,精钢打造的拐杖。
看到那根与老妪手中一般无二的精钢拐杖,陆槐的心开始下沉。
“老头子?你怎么跑出这么远,就是这主,还不把他拦下?”老妪在陆槐身后狂叫,脚下发力,疯狂攻出拐杖。
陆槐不再逃避,而是回身迎战。与其被这对老夫妇合力夹击,不如拼命与老妪一战,或许还有逃脱的可能。他开始疯狂的回击,根本不理会老妪的来杖,完全是拼了命的打法。
十杖,疯狂的没有防护的攻击。陆槐的颈、肩、大腿分别受创,虽是擦伤,并不致命,可他的行动已经受到了阻碍,不再似先前那般灵活。
十剑,全攻无守的玩命打法,老妪的左臂已经被刺穿,垂在身旁,似已被废掉。
老妪的眼中开始出现血丝,那是野兽发狂的表现。如果女人发狂,你一定要小心,因为她会爆发出惊人的杀伤力。老妪虽然已经老迈不堪,可她毕竟还是女人。
陆槐本该小心,可他没有退路,只能顽抗。
钻心剑,陆家的家传绝技。陆槐本打算寻找最佳的时机攻出这一剑,但他此时已经身受三处杖击,再不使来怕是性命难保。
剑指眉心,可看起来却使得有气无力,根本无法对老妪造成伤害。陆槐自己也对这一剑丧失了信心,这样疲惫不堪,柔弱无力的一剑如何能给对方造成伤害?
老妪一杖拨开来剑,原本似已废掉,垂在身旁的左臂突然抬起,枯瘦如同鹰爪的手掌猝然攻出,拍在了陆槐的右胸。
一口鲜血,喷溅得老妪满头满脸,陆槐利剑脱手,仰身飞出一丈,摔倒在地。
老妪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但却对摔倒在地,仍在全力挣扎,可惜无法起身的陆槐置之不理,而是直奔老头行去,厉声嚎叫道:“老不死的?你眼看着姑奶奶受伤还不出手帮忙,是不是想让我们同归于尽,自己领了赏银去找那个不要脸的小妖精?”
老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眼中根本没有一丝光彩。
老太终于发现情况有异,精钢拐杖一摆,小心翼翼的向前靠近,疑声发问:“老头子?”
老头子并没有回话,而是扑身倒地。岳乘风在他的身后现出了真容,鬼鬼祟祟的查视过着周围的状况,偷偷一笑,道:“别声张,等我杀了你就带陆槐走,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陆槐苦笑,当前的状况,当下的场景,也只有岳乘风还能有心思开出这样的玩笑。
第三十一章:不死天牢(一)
(一)
清风岭,无极宫,杨腾所居的小院,书房。
书房里经过短暂的沉寂,开始出现粗重的鼻息声。
杨腾的脸色变得铁青,目光如刀,直视唐善,问:“他们的目标乃是为师?你有什么凭证?”
唐善一脸自信的分析道:“既然师父去了唐门,自然要同唐门老太动手。赵奎安的女儿赵宣曾经得罪过师父,虽然师父不齿与她一般见识,但却一定会去找赵奎安的麻烦。蜀中还有一位沽名钓誉的穆怀宗,尚若得知唐门、仙剑门遭受师父的攻击,一定会跑来助拳。先有穆怀宗、唐门老太、赵奎安三位高手与师父相搏,又有唐门、仙剑门两大门派与师父为敌,一旦师父负伤在身,岂不是暗害师父最佳的时机?”
杨腾一边思虑,一边沉吟着道:“如果为师当时负伤在身,那‘五行杀阵’……”“他们一定会对师父下手。”唐善对他接下来的猜测作出了回答。
杨勇气愤的道:“按你这么说,谁杀了‘五行杀阵’,谁便是幕后的主使之人。而救下陆槐,铲除那五人的是我属下的十八把金刀,也就是说,是我要杀害我的父亲?”
“当然不是!”唐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这位幕后的主使之人首先要对师父的行踪掌握得清清楚楚,其次要与师父有不世之仇,再者除掉师父以后要对他绝对有利。以上三点,你都不具备。”
杨腾眯着眼睛问:“可他的十八把金刀又作何解释?”
“借刀杀人而已!”唐善的脸上露出不屑之意,道:“这个人一定早就知道陆槐曾有恩于天涯,不论‘五行杀阵’是否成功,他都会借助天涯的力量将他们灭口。”
杨勇看向杨腾,疑声道:“那就怪了!”
杨腾板起脸,道:“有话直说,唐善是我的徒弟,不是外人,不用避讳。”
杨勇尴尬的笑了笑,正色道:“万杀堂属下各位弟子的详情只有我和总坛的六位长老知晓。”
唐善趁机道:“六位长老之中,既能掌握师父的行踪,又与师父有着深仇,而且除掉师父只能对他有利的人会是谁?”
杨腾的眼中猛现精光,喝问:“是谁?”
“盛万山!”唐善一口咬定,正色道:“虽然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