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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话红锦没有说话,只是避也不避的盯着他,知道他还有后话要说;而地上的容连城也站了起来,他看向李德眼中却没有多少愤怒:不是他做错事情让人有隙可乘,这等小人又怎么会有机会到容家来撒野?
”只是,本官要听听;“李德的一双眼睛眯了起来,冷冷的目光投到红锦的脸上:”现在我就要拿人了,而三天之后我就要砍下容家每一个人的人头,原因聪明如少奶奶不用我说了吧?那么,少奶奶你可有法子解此危局?“
红锦盯着他无语,能有什么法子?容家势再大也不过是商家,而李德势再小也是官家,今天李德如果执意要拿人、杀人,她能有什么法子。
容连城的一双眼睛红了起来:”容某一人做事一人当,甘愿以死领罪,只求大人对容某家人网开一面。“说着跪下叩头。
李德看也没有看容连城:”如果杀了你一人就可以的话,本官还会来吗?“冰冷无情。
”那如何大人才肯饶过我们容家上下之人?“红锦平平的问了一
句,她还有一丝希望吧,李德如果真想把容家人杀光,就不会有兴致在这里和她说话了吧。
李德看着红锦然后笑了:”如果本官说仰慕少夫人,少夫人也肯为了容家……“
”李大人,请自重!“容连城自地上跳了起来,挡在了红锦面前:”就算我容家已是大人砧板上的肉,容某人也不会任大人如此辱我妻。
李德看看容连城,再看看面不改色的红锦他又笑了:“容大少爷放心,我还想多活几年,绝不敢对少夫人有这等不敬的心思;刚刚不过是玩笑罢了。”
红锦冷冷的看着李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却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门一下子被推开,容连士满脸怒容:“李大人。”
“容三公子。”李德平平的答一句,完全无视容连士脸上的怒色。
看一眼红锦,容连士道:“请大人自重,而且……”他没有往下说,意思屋里的人都懂。
“而且事情也和原本和容三公子相商的不同对不对?”李德笑着负起手来走了两步,然后看向容连士:“不过我现在认为,得几千两银子哪有得到整个容家更合适?”他没有一丝顾忌的说了出来。
容连士的咬牙:“是陈、孙两人,对不对?”
“三公子是聪明人。”李德收起了笑容来:“不过你也不必生气,过些日子,嗯,时间长短不好说,到时我自会为三公子出气。送他们和三公子在九泉之下相聚。”
红锦和容连城听到这话都是大惊失色,李德一看就是城府极深之人,这样的话当面说出来就是存了不让他们活着的念头。
“他们就不怕……”容连士气得脸色涨红,他没有想到陈、孙两家真敢阴他。
红锦轻轻一叹:“你死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容连士阴毒的可以,只是对人、对联手的事情所知太少,除了能对付他最亲近的人之外,和外人过手他的心计根本就是笑话。
容连士闻言脸色大变,他真得没有想到了这一点:当初捏住了孙、陈两人的把柄,以为可以让他们乖乖听话的。
李德不再看他,看向红锦道:“少奶奶如果没有什么法子,那本官可就要捉人了。”他并不是在玩笑,已经举起了手来。
只要他的手一落,那此府外的官兵就会冲进容家来拿人;可是容夫人还停灵在大堂之上,红锦怎么能让她在死后还要面对容家这等祸事?!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救容家?!红锦额头的冷汗淌了下来,其它的也就罢了,可是她未出世的孩子、还有容夫人……
160章救命还是催命
容连城看到李德如此大叫一声:“大人手下留情。”###这话他也没有其它法子能救下家人。
容连士看着李德高高举起的那一只手,万万没有想到算来算去,最后会算丢了自己的小命,现如今李德摆明是要收了容家,当下对他来说最要紧的并不是容家了,而是他自己的小命。他平常自认是个心思机敏之辈,可是眼下他一连想了几个法子却都不能保全自己,霎间他便面如土色。
他盯着李德的手如同出神一般,眼角的余光却没有放过容连城和红锦,心想如果他们能想到法子,也能救自己一命;但是看到大哥跪下求饶,而嫂嫂却只是呆立不动,便知道他们夫妇也是束手无策,心下不禁暗暗骂了两句:果真是靠不住的人,就算是没有自己的算计,这容家落在他们夫妻手中料也是保不住的。
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有他这个内贼,容家怎么会一下子被人逼成如此田地?依着红锦不论是陈家还是孙家,她是哪一个也信不过的,就算他们有千般诡计,如果不是容家父子中了他容连士的狡计,哪里会被李德相逼。
容连士看到李德的手臂一动,当下“扑通”跪倒在地上:“容家的一切大人喜欢尽管取去,只求大人念在相交一场饶小人一条性命。”他是能屈能伸之人,只要留得性命他日报仇当然不在话下。
李德闻言看向容连士摸了摸下巴“三公子,你不是认为本官是个笨人吧?如果本官取了容家的一切,又岂会留下容家人——我可不想日后被人掂记着找我报仇什么的,于谁都是麻烦你说是不是,三公子?”
他说完话又看了一眼红锦,他的手臂缓缓的落下,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好像在盼着什么一样。
红锦的视线随着李德的手缓缓而动,大喝一声道:“大人,不知道您来是奉了哪位大人之命?”如果李德已经上报容家军粮的事情,那么前来捉拿容家的便不会是李德的人,而应该是新城官衙的人才对。
李德的手微微一顿:“少夫人不必动这样的心思,下官就是自己要来捉人的,要知道这可是大功一件。”说完他的手又开始下落,红锦的脸上已经全是汗水。
怎么办?!
眼下其实她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花明轩给她的竹盒;但是花明轩本就是皇族的人,他送出来的盒子能招来救命的人,可是这救命的人是些什么人呢?如果也是官府的人,容家岂还是不一样的下场?
如果容家不是有短处被人捏住了,红锦也就不会如此再三思量;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花明轩他们王府私养的高手之类,这便要赌一赌了。
红锦盯着李德的手,心知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不赌有死无生;{奇}赌了倒是有半数的生路,{书}而且就算最后还是落在官府手中,{网}相信花明轩竹盒招来的人应该比新城的官家可靠:说不定可以还容家一个清白。
不过就算是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容家也脱不了干系的,因为容连士是牵扯在其中的;但是再坏也坏不过眼下的情形才对。红锦的眼睛还在盯着李德的手,她的眼中、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她不想竹盒拿出来后被李德夺去。
李德虽然看上去不像是个会武的,但是他却是个武官儿,怎么也要防上一二:虽然他不太可能知道竹盒的用处,但是他说不定以为竹盒是刺杀他的什么东西等等,总之此时红锦不敢冒一点险,因为这是容家上下唯一的希望,她拿出竹盒就要保证能招来救命的人才成。
红锦盯着李德的手,手自袖袋悄悄取出了竹盒,以手指把花明轩教她的那个小钮推上去,然后用力捏,听到清脆的响声时她才忽然举起手,把竹盒抛向了窗外!
李德的脸色大变,他惊呼着扑向竹盒但是一切都晚了,那竹盒在离开红锦手的一霎间,发出刺目的白光自窗口冲了出去,斜斜的冲上了天空;但是却并没有一丝声响,什么响声也没有。
“你—— !”李德回身满脸的惊怒,他是真得怒,刚刚的冷静、戏谑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双想吃人的眼睛肛着红锦。
红锦的手心红肿起来,如果她再扔得晚一点点她的手伤得会更重;迎着李德的眼睛她淡淡的道:“这就是我想出来的法子。”
容连城和容连士不明所以,但是李德凶狠的目光却一下子收了回来,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你、你害死我们大家了。”他的声音沮丧无比,因为他真得没有料到红锦会做得如此干脆、如此绝决,根本没有给他一丝机会。
红锦听到李德的话也就知道那竹盒会招来的人定与官府有关,而且官位绝对比李德要高:“这是大人逼民妇的。”就算是两败俱伤,她也不会由着容家落到李德手中。
容连士却看向红锦道:“那是什么,能救我们的性命?”他怕死。
红锦没
###他,李德倒是答了他:“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容少夫###那个竹牌。”## 微微合了合眼睛:“少夫人曾给守城的官兵看过,为什么刚刚不给下官看一看,###自开始的#奶到后来的少夫人,自称由”本官“也变成了眼下的”下官“,那个竹盒很让他忌殚。
红锦闻言吃惊:”为了竹盒?“然后收了惊讶道:”大人以我们全家人性命要胁,民妇不敢冒一丝险。“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李德听到后看向红锦,他比红锦更为吃惊。
红锦看他如此感觉有些不妙:”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那是……“李德张了张口最终也没有说出话来。
”那是可以被看成圣旨的御赐之物,原本是我朝皇帝赐给有建树的皇子们保命之物,只是当今天子……所以皇帝把此物赐了几枚给几位小王爷。“答话的是一个全身都是灰色的人,灰扑扑的衣服,灰扑扑的头发,灰扑扑的脸:”而我们就是直听命于天子的灰鹰。“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红锦等人都不知道;而此人并没有蒙面,但是屋里所有的人都看不清他的脸:从头到脚的灰色就是对这人的唯一印像。
”刚刚那一枚龙吟震应该是瑞王爷所有;“灰衣人看向红锦:”是这位夫人放出的,对不对?在下是灰十二,不知道夫人能不能给在下看看龙尾令。“
红锦震惊:她只想到可能会招来官府的人,却万万没有想到来得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密探:她自己现在都不知道,她是在救容家还是在害容家了。
看看一旁的容连城,再看看自己的肚子,想到停灵在大堂上的容夫人,她在心中轻轻一叹:难道是天要绝容家不成。
灰十二看到红锦的脸色巨变呆立,便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龙尾令?什么东西?红锦终于听到了灰十二的话不解的看向他,力持镇定的道:”瑞王爷没有给民妇龙尾令。“
看到办十二就软瘫在地上的李德喃喃的道:”真得是龙吟震九
州。“他已经不抱什么活着的希望了,就算是这些灰鹰放过他,他的主子也不会放过他的。
灰十二虽然看上去灰朴朴的没有什么生趣儿,不过耐性与脾气好像都不错:”夫人刚刚放出龙吟震时,手里就应该会落下龙尾令。“
红锦闻言连忙以一手相握,抖了抖她放出竹盒的那只衣袖:经灰十
二提醒,她想起好像推下那个小钮时,有什么东西弹了出来;她捏住衣袖抖动,都是怕那个至关重要的龙尾令掉到地上,再被李德或是容连士夺去——万一灰十二是认令不认人,她连说出事实真相、喊冤的机会也没有了。
她的小心翼翼落在灰十二的眼中,让他闪过了一丝欣赏;能把龙吟震放出当然是到了生死关头,却还能有这样的心思,这女子不简单。
在袖子里果真找到了龙尾令,被袖子里的线缠住了;取出那小小的令牌后,灰十二接过躬身施令:”灰十二听从夫人调遣。“不问事由,不问身份,就算是明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