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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曜硬着头皮问:“刚才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许烽淡定自如地点点头:“听到了。”他的听力非常好,更何况是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
江陵曜不好任何希望地问:“听明白了吗?”
许烽面无表情地说:“听明白了。”
江陵曜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明白什么了?”
许烽一五一十地说:“你是年糕糕,也是漠北孤狼。”
江陵曜一拍脑门,完了完了,他知道我骗他了,狗血电视剧里的情节就要发生在我身上了,我怎么知道倒霉啊,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一起发生,为什么!
苍天啊,大地啊,我死都不坑文了,您老人家就放我一马吧。
江陵曜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许烽只觉得他这样蠢萌蠢萌的,恶趣味发作的他,故意没有告诉江陵曜自己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享受般看着江陵曜露出那种蠢蠢的表情,实在坏透了!
江陵曜抱着头揉了两下,绝望地问:“我骗了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许烽扬起嘴角,温柔一笑:“没有。”
“完了完了,你肯定生我的气了。”
“我真的没有,你看我这样,像生气吗?”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有生气,许烽脸上笑容更甚。
江陵曜悲痛欲绝:“怒极反笑啊!”
“……”这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为了让他安心,许烽只好板起脸,故意冷冷地说,“我没有生气。”
“你都这副表情了,还说自己没生气!”江陵曜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把抓住许烽的胳膊,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推,“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千万不要生气,我想告诉你的,可是没找到机会。对了!我本来是想你生日那天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的,可是你生日还有好几个月啊。许烽许烽,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大半夜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觉了!”
许烽尚未来及回答江陵曜的问题,隔壁曾经被凌上淮的敲门声吵醒过一次的邻居气势汹汹地再次出现。
凌上淮距离他最近,看到他举起沙包大的拳头,连八卦都没敢听,屁滚尿流地跑下楼给那个人报平安。
许烽连忙赔不是,领着江陵曜开门回家。
江陵曜进到家里,就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路低着头走进卧室,在床边坐下后,头仍旧垂得很低,都快碰到自己的膝盖了。
许烽拉开电脑椅,坐在他对面:“你很怕我生气?”
江陵曜盯着自己的拖鞋面,点点头。
许烽的语气中带着无法忽视的认真:“为什么?”
为什么,三个最简单的字,组合在一起,包含了太多的含义,这含义多到江陵曜无法回答。
因为喜欢,所以怕你生气。
因为喜欢,所以怕你不喜欢我。
你是直男,而我已经弯了。
简单的三句话,想要说出口却是比登天还要难。
江陵曜生怕随便说出任何一句,他就再也见不到许烽。
漫长的沉默,浓郁到化不开的低气压,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许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江陵曜的脑袋:“不早了,你还病着,快睡吧。”
看到许烽站起来,江陵曜忙抬起头问:“你呢?”
“我?”许烽讪笑,“我回家,明早再来看你。”
“不走,可以吗?”江陵曜鼓气勇气说了句没有出息到他自己都鄙视自己的话,“陪陪我吧,我怕。”
直男江陵曜不可能是因为舍不得自己才说这话的。
许烽知道,心里酸酸的,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打趣道:“生病变得这么脆弱了?”
不是,就是舍不得你。江陵曜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嗯。”
“那我睡外面沙发,夜里想喝水,或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叫我。”
“好的。”江陵曜准备帮许烽拿被子,刚站起就被许烽按下去,“我去吧,你早点休息。”
江陵曜躺进被子里,两眼长在许烽身上一样,许烽走到哪里,他的视线就飘到哪里,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江陵曜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这一夜,江陵曜失眠了。
第46章 你就是医我的药
夜里许烽睡得很沉;他一直注意着江陵曜房间里动静;也许是因为打了退烧针的缘故,江陵曜的房间里始终很安静。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许烽从沙发上爬起来,他满心惦记着去菜市场买只老母鸡回来炖汤给江陵曜补一补;走到江陵曜卧室门口;发现他还在睡觉;就没有走进去了,生怕不小心吵醒了他。
同样注意着外面动静的江陵曜听到响声后;迅速闭上双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许烽的脚步声很轻,江陵曜支起耳朵费力的分辨;隐约听出来他好像去了趟厕所,又回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江陵曜胸口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可许烽并没有像他预想那样走进自己的卧室,而是离开了他的家。
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带上,住在这里四年的江陵曜怎么会听不出来那是哪道门发出的声音。
他走了!
江陵曜睁开眼,双眸里写满了悲凉。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更何况他还骗了许烽,许烽听他的话,在这里陪了一夜,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还想要求许烽做什么?
让他喜欢上你吗?
做梦吧,许烽是直男,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陵曜无力地扯扯嘴角,自嘲地笑起来,起初是闷笑,笑到最后肩膀都颤抖起来。双眼像是被触动到了某个机密的开关,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
难看到不忍直视的笑容,配上两行清泪,江陵曜的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我就哭这一回。
江陵曜对自己说,哭过了,就把自己的心思收拾好藏起来,不能和许烽成为恋人,能够成为朋友,一直陪在他身边也好。
许烽不是他的脑残粉吗?说不定他以漠北孤狼的身份一直写下去,许烽就不会离开他。
江陵曜没有恋爱经历,人又天真到有些傻的地步。他不知道如何去爱人,只是以自己想象中的办法,选择了最笨拙的那一个。
无声的哭泣发展到最后彻底绷不住了,江陵曜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想象着手下抱着的是许烽。
他嚎啕大哭起来,脸不住地在枕头上磨蹭,可粗糙的质感,根本就不是记忆中许烽特有的。
枕头没有许烽高大,没有许烽有力,更不会像许烽那样用吻自己,拥抱自己。
江陵曜握紧拳头使劲地捶打着枕头:“你为什么不是许烽!”
用劲全身的力气打在枕头上,软绵绵的枕头将江陵曜的力道吃进去,江陵曜的手陷入柔软的枕头里,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圈打在泄了气的皮球上,让人憋得难以忍受。
“啊啊啊啊!”江陵曜放肆的嘶吼起来,直到把嗓子喊痛,叫哑才停下来。
如雨水般淅沥沥落下的泪挂得满脸都是,突然停止哭泣的江陵曜哽咽得直抽抽,一夜没睡,又痛哭一场,他终于支撑不住,累晕在床上。
许烽回来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他不知道江陵曜家附近的菜场在哪里,便开着车去了自己常去的菜场。结果回来的路上遇上了车祸,交通拥堵严重,许烽等了近两个小时才回来。
门钥匙是昨晚江陵曜开门的时候,他拿过来放在玄关处的。早上出门,他便带着钥匙出门了。
许烽不知道江陵曜醒了没,开门的动作很轻,他探头往卧室看了一眼,生病的人嗜睡,江陵曜仍然在睡熟中,他提着鸡肉往厨房走去。
江陵曜家里不开火,好在厨具一有尽有,就连适合炖汤的砂锅都有。
许烽把洗干净的鸡肉和其他作料一一放进锅里,掉好了火后,洗洗手来到卧室。
厨房里的锅不用一直盯着,许烽不放心江陵曜,便拿起他床头柜《倾城之恋》,坐在床边边看边等江陵曜醒来。
江陵曜的回笼觉睡得非常不踏实,一直在做梦。他梦到许烽在前面走,跟在后面的他想要追上去跟他说话。可是许烽发现他来了,便跑起来,江陵曜着急似火,也跟着在后面跑。
江陵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快要摸到许烽的时候,许烽突然消失了。
“许烽!你别走啊!”江陵曜叫出来,却发现许烽拿着书坐在自己面前,而他正躺在床上。
许烽早就走了,前不久才看过盗梦空间的江陵曜以为自己正处于第二重梦境之中。
现实生活中表白是不能,那么在梦里表白也好啊。
刚才追许烽的时候江陵曜就想着这件事,所以他再次梦到许烽的时候,生怕许烽跑了似的,一把扑过去,从侧面抱住许烽。
“许烽,我喜欢你。”
许烽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得说不出话,错愕让他的嘴巴微微张开。
哪怕是在梦中,江陵曜也怕他说出拒绝的话来,他连忙捂住许烽的嘴,嗓音沙哑的说:“你别说,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抱一下就好,我知道这是梦,梦醒了你就不见了。所以,给我一个美梦吧。”
说罢,江陵曜歪着头靠在许烽的肩膀上。
许烽看着他闭上眼,嘴角弯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如此近距离之下,许烽方才发现江陵曜的眼睛微微肿着,虽然已经干了,可脸上有两道分外明显的泪痕,就连嘴巴也是一副因缺水过度而干到起皮的状态。
原来他沙哑的声音不是因为刚睡醒,而是因为不久前曾经大哭过一场,而他的哭泣却是因为自己。
许烽又痛心,又喜悦。
痛得是江陵曜这幅可怜凄惨的模样让他恨不能自己替他承受了,到底是有多惨,才会在梦中偷偷表白。江陵曜笑得越是甜蜜,这一秒许烽就越是恨自己了,恨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江陵曜,其实他早已爱上他,而让他遭受这样的心理折磨。
喜得是,这场爱恋原来不是他单向箭头,而是个令人欣喜若狂的双向箭头。
江陵曜一直抱着许烽不松手,在许烽耳边发出小声的呓语:“梦如果能一直不醒就好了。”
许烽的心脏被这句话扼住,他呼吸一滞,心痛得无法言喻。
他捧起手里的书,翻到自己刚才看过的那页,缓缓读道——
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认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就是医我的药。”
江陵曜静静的听着许烽用他独特的嗓音朗读《倾城之恋》中的一个桥段,仅仅是听他朗读这种类似表白的情话,就让江陵曜感受了一次从未有过的羞涩。
梦中的许烽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温柔,他那双柔情四射的眼,让江陵曜沉浸其中。
不会游泳的人,肯定会溺死在里面的。江陵曜想着,听完后便这么直勾勾看看着许烽。
两人四目相视,看了很久,久到江陵曜害怕梦突然醒了,他还没来及问出自己的问题许烽就消失了。
于是他打破沉默问:“你为什么读这个?”
这个问题听上去有点呆,在如此重要的时候问这个。
许烽阖上书,放在床上问:“你不懂吗?”
江陵曜傻傻地摇摇头:“我不懂。”
倏地,许烽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就是医我的药。”
脸皮薄的江陵曜立马面红耳赤起来,他不自在的推开许烽:“生病的是我又不是你。”
“那你就传染给我吧。”
许烽亲上来的时候,江陵曜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吻住时,也只是想着这个梦太过美好,等到许烽灵活湿润的舌头进入他的口腔,吻得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江陵曜才呆呆的思考着,梦里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