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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个器灵,不懂得喜欢这么复杂的感情。可是旧主曾经说过,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你不能忍受他眼中没有你,不能忍受和他有距离,而是想要他一直在你身边,想要和他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那这个人就是你喜欢的人了。
所以,顾子方其实害怕的不是要一个人走,而是害怕肯陪着他一起走的人不是君即离。哪怕他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不曾朝这个方面去想,心却早已陷落。蓝嫣然,不过是在顾子方心生绝望的时候恰好出现的替代品。
可是,得出了这个结论又怎么样呢?为时已晚了。如此,顾子方并不曾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也算是好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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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崖的罡风是整个烟霞观唯一的不淡然、不和、谐,也是所有弟子的噩梦。但凡被罚上听风崖的弟子,上去之间都会被执法堂的人封住灵力,只能用躯体和意志去抵抗刀子一样的罡风。
这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崖,一眼望去只能看见大小各异的白色石头,再没有半点别的颜色。罡风一年四季从不停歇,把崖上的大石头变成了小石头,小石头变成了碎石头,碎石头变成了白色的石粉。
大道看着崖边上打坐的君即离,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柳长青暗示了执法堂不用封住君即离的灵力,可君即离却直接用寒冰一样的目光迫使执法堂弟子照规矩来。细看的话,此时的君即离其实整个人都在发颤,以躯体和意志抵抗罡风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是炼体达到了金身罗汉境界的佛修也会吃力,何况根本没有炼体的君即离?
只是,大道却不会像蚩灵他们一样去劝说,只会让君即离直截了当的把他们赶回去。他知道,劝说没有任何的用处。君即离决定了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包括他这个大道。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节选自)
“我还以为你早把那些经文忘干净了。”走到君即离身边,大道才听清楚对方用轻如羽毛的声音念的是什么,尽管发现自己靠近对方就不念了。一眼瞥见君即离的左手背,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的伤口早就被罡风刮得重新开裂。眼看着君即离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任由那伤口不断的渗血,大道简直想要咆哮了。瞬间帮君即离止了血,大道的术法自然不会因为罡风而失效。“你就不怕失血过多吗,疯子。”
目光仍旧停留在前方,仿佛想要一直看到无尽的虚空,君即离神情漠然。如果不是他不再念经,看上去就好像根本没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似的。
“唉,算我怕了你了。”在君即离身边蹲下来,大道苦着脸,终于承认自己拿这个妖孽毫无办法——除非他把君即离变成傀儡或者直接灭杀。“是我算错了顾子方的心思,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不出格。”
“以后我跟顾子方之间的事情决定权在我,你不能再以任何方式进行干涉。我不保证会出手救他,但至少他不会死在我手里。”目的达到,君即离终于出了声。“另外,等我弄到温养魂魄的东西,你拿去给照影用。不能复活那就和老头子一样做鬼修,总之我绝不允许她变成剑灵。最后,我要一把剑。”
对于第一个要求,大道丝毫不感到意外,否则他就该怀疑君即离是不是真的疯了。“温养魂魄这种事情我可以直接弄好,不需要你去找材料。”他就知道,君即离绝不会同意让君照影当剑灵的。
“无功不受禄,为了避免将来你用这件事作为要挟,我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要不是我没办法把照影的魂魄弄到身边来,我连提都不会跟你提。”
为什么突然有种比面对天道还要憋屈的感觉?盯着君即离毫无波澜的眼睛,大道莫名就觉得自己找上君即离作为棋子简直就是找虐。不过,到目前为止君即离一直做得很好,比他预期的还要好。如果不是自己的算计出了错,或许还能更好。也许,君即离比自己更懂得如何取得胜利,因为自己所站的立场永远不可能真正懂得人心。“那么,为什么还有一把剑?你不是已经有了雪名了?”
“你认为我会留着一把他铸的剑用来嘲笑自己?”
“好吧,我差点忘了,斩断所有联系抹去一切痕迹才是你的作风。”大道无奈的笑了笑,心底里却在同情顾子方。那个小子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被君即离隔绝在世界之外。“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在坐忘峰那几座坟墓前念经的时候,我忍不住怀疑自己看错了。”
“然后?”原来自己一直都处于大道的监视之下啊,真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
“然后我就想,要是我能把你变成自己的下属就好了,你这么有趣的人,想来我不但可以减少很多工作,还能过得多姿多彩一些。”笑眯眯的看着君即离眼里有了怒色,大道心想果然还是这样看着顺眼些,毫无波澜什么的跟天道一个样子一点都不好玩。
君即离突然就觉得方才自己念了那么多遍清净经一点用都没有,或者就是大道这家伙根本就是存心的。“所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开始预谋让我获得长生了,我真是谢谢你了!”
“哎,不用那么客气,咱俩多熟啊。”拍了拍君即离的肩膀,大道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要不,我给你一部炼体的功法吧?当然了,不可能是佛修那种金光闪闪的,太晃眼了。我觉得至少在审美上咱俩还是差不多的,都比较喜欢低调的奢华。你看,咱俩其实有挺多共同语言的,不在一起共事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啊。所以呢,你也别一心作死了,我早就把第一下属的位置给你留着了。”
直勾勾的盯着大道那张可恶的脸,君即离好半天才磨着牙憋出一句话。“你这么二蠢无赖外加没脸没皮,天道他知道吗?”
被贴上了“二蠢无赖外加没脸没皮”标签的大道无辜的笑,对君即离眼里几乎要实质化的怒气视而不见。“说起来,你知道温养魂魄的东西长什么样、叫什么、在哪里有吗?”
在心里默念清净经平复自己的怒气,君即离越发觉得大道简直就是以激怒自己为乐。“冥河草,烟霞观有图谱,有人在风雷山中心地带见到过,还有一种说法是仙冢里面有。”
“你……不是真要去找吧?”沧海大陆上的仙冢是怎么回事没人比大道更清楚,风雷山中心地带是个什么情况他也知道,以君即离现在的实力基本上就是有去无回,他可不想让对方为了一点冥河草挂掉。“我说,你别弄那劳什子冥河草了,由我出手不是更好吗?安全、高效、无任何副作用。”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扯了扯嘴角,君即离打定主意绝不给大道机会压榨自己。“你的人情,我可欠不起。”
隔壁住着男主 第4章 8伪装与真实
-8- 伪装与真实
呆呆的看着腿上的雪名剑;即使知道其中那一滴心头血已经被君即离收回去了;顾子方也依然觉得剑身上还残留着小离的气息。手掌在剑身上轻轻的摩挲;回想着他家小离刚刚得到雪名时开心的样子,心脏陡然被酸楚侵袭,眼泪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掉下来砸在雪名上。有些发怔;顾子方抬手捂住眼睛,阻止了更多的液体掉下来。
即便小离不要了,雪名也依然是属于小离的;不该沾染任何别的气息。
急促的呼吸了几次,顾子方松开手,随意的就着外袍把手擦干净;然后把雪名剑收进无极塔。过去他一直都使用乾坤袋或者须弥戒之类的东西,却不知道无极塔也具有收纳的功能,且内部空间大得离谱。雪名是小离的,所以不能放在什么随便的地方,只有无极塔才适合。
发现雪名剑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空间里,器灵有些惊讶,又觉得不该惊讶。只是,他仍然有些担心顾子方,于是出来看看。“子方?”
“我没事。”看到出现在身边的器灵,顾子方的眼眶已经不红了,甚至还挤出了一个不算太失败的微笑。“挺好的。”
好个屁。头一次想要爆粗口,但器灵到底没有真的这么做。
像是完全看不到器灵担忧的目光,顾子方低下头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袍,一边询问。“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历练了,现在没人会陪着我实战了,无极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顾子方这种看似平静的样子,让器灵有一瞬间的恍惚,几乎要以为有谁把自己的新主给换了个魂。“如果只是培养实战的意识,可以在第三层进行。”
“只是意识的话好像不行吧,毕竟身体跟不上的话也很糟糕啊。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好,谁让我现在正被人盯着呢。”觉得已经可以了,顾子方重新抬起头。“那今天晚上就开始吧,我先去一趟师父那里,然后去看看嫣然。她一定被吓坏了,小离的杀气可是比四师兄还要恐怖。”
总觉得顾子方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格外别扭,器灵一时间想不出对方到底是傻了还是疯了。
“其实小离没有真的想要杀死嫣然,不过我不会跟嫣然说的。”注意到器灵茫然的表情,顾子方忍不住笑了,笑得很调皮。“我想过了,要是小离真想那么做,我不可能有机会阻止。但是,谁让嫣然总是说小离的坏话呢,吓唬吓唬她也好。”
原来你还知道蓝嫣然在挑拨你和君即离?器灵默默的回到塔里,他觉得再看下去一定会被现在的顾子方给弄疯掉。
“诶,怎么跑了?”摸了摸鼻子,顾子方突然明白器灵为什么要跑了。
无极,我没疯,我只是不打算再蠢下去了。没有小离提醒,要是再蠢下去真的会死的。我不想死,当然,也没人想死。只有活着,才能做想做的事,看到想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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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夏侯文钰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脸色依然惨白的洛灵霜。“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这么点儿挫折你就受不了了?当初你在我跟前撒谎的勇气上哪儿去了?”
撒谎这个词显然触动了洛灵霜的神经,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和屈辱。
“洛家上下那么多人的命,你真的就打算这么算了?那些杀死你族人、追杀你的张家人,你真的就不想报复了?还有,那个纵容张家灭了你洛家满门的东来谷长老,你愿意让他继续活在这世上?”
轰的一声,洛灵霜的脑子里再一次浮现出血流满地的洛家,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声声惨叫几乎要贯穿她的耳膜。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被仇恨充斥。不,我不会放弃的,不会!报仇,我要报仇!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还不够聪明不够强。”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恢复了斗志的洛灵霜,夏侯文钰的眼里飞速闪过仇恨。“利用子方是个办法,但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世上没人可以让你依靠一辈子。只有靠自己,只能靠自己,懂了吗?”
挣扎着撑起身子,洛灵霜复杂的望着夏侯文钰,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猜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只是太过小看了烟霞观的实力。”夏侯文钰露出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像是骄傲又像是痛苦。“甚至,连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比如,那个长老为什么会纵容张家灭了洛家。”
双眼瞬间瞪大,洛灵霜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可怕。
“你真以为是因为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