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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食堂、穿过书院最前方的中心广场，穿过山门，她们继续向东跑去，从未如今日这般疯狂过，那一刻，刘娥甚至想带着燕云就此离开，天涯海角，任我翱翔。
前方出现了一个树林，逢林莫入，两人停住了脚步，气喘吁吁的看了对方良久之后，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娥姐姐可不是这么疯的人呢。”燕云笑道。
“我…”
“娥姐姐想做什么？”燕云把身体挪到刘娥的旁边，看着她的侧脸。
“我…”一肚子的话，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说自己不想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不想看见她对着别人笑，只是这样的话，要如何说得出口？
自己有一日会嫁给赵恒，而她，迟早都要嫁人的，难不成因为自己不喜欢所以就要求她不与别人来往吗？
寄人篱下的自己，哪里有这个资格？
看她一直沉默，燕云的脸渐渐冷却，她站起身：“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回书院了。”
“是因为他吗？”刘娥抬眼。
“是啊，他肯定还在原地等我呢，我们约好了去清溪抓鱼的。”
刘娥一滞，敛下了眉：“他是个好男人，以后也会是个好丈夫。”
因为她的话，燕云恼了起来：“他自然是好的，总是哄我开心，不像某个人，一直惹我伤心！”末了，又加了一句：“他还说，过几日去家里提亲，我马上就会是寇家的媳妇了。”
“我马上就会是寇家的媳妇了…我马上就会是寇家的媳妇了…”刘娥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燕云何时走的她不知道，只知道伴随着这句话，她奢侈的梦轰然无影无踪了。
她保持着浑浑噩噩的状态，一直到赵恒抚着她的额头：“娥儿身子不舒服吗？”
四年时间，足够让他成为一个男子汉，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因为有个强势的母后和一个强势的舅舅，性格太过于懦弱，柔弱到让人不忍伤害。
刘娥摇了摇头，咬住了他的唇。
那个梦既然已经破碎，这个梦，却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68
68、第六十七章 。。。
燕云怒气冲冲的来到客厅，果真见到了前来提亲的寇准和他的父亲以及一个平日里与李楠走得近的官员，寇准见到她，连忙站起身：“云儿。”
燕云白了他一眼：“谁让你来的？”
明显带刺的语气让李楠颇为不悦：“云儿，怎么说话呢？”
“不碍事不碍事，年轻人嘛，闹点矛盾是正常的，谓儿，陪燕小姐出去逛逛。”寇准的父亲寇相说道。
燕云想说的话被李楠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李楠宠她并不代表会溺爱，在燕云的印象中，小爹爹生气的时候不多，但是只要他一发脾气连小娘亲都不敢说话，她只好随着寇准走了出去。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因为澶渊之盟的关系，李楠其实蛮中意寇准的，而且据她的所见所闻，燕云似乎和寇准走得也很近，如果两人结为了夫妻，倒是可以给燕大哥夫妇一个交待了。
在燕云心中，寇准是个好人，她也并不讨厌，不可否认，和他在一起确实很开心，但是总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脑海里总是会晃过某个人的面容。
她突然想见某个人了。
出了门，寇准讨好的说道：“京里有个地方的小吃很好，我带你去吧。”
燕云没有理他，黑着一张脸，上了门口的马车，丝毫不理会后面人关于那个地方并不远、可以走着去的言语，寇准无奈也上了马车，和车夫坐在了一起。
“去栗子街。”寇准说道。
燕云挑开帘子：“我要去翠轩居。”
寇准一愣，翠轩居他听说过，但从未去过，听说是京里的达官贵人金屋藏娇的地方，难不成定远侯在那里藏了什么人，云儿要趁他脱不开身的时候去兴师问罪？
他正要说不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那些事情上，燕云凌厉的目光让他住了口，吩咐车夫：“去翠轩居。”
燕云早就知道赵恒和刘娥的藏身地，也曾经在外面徘徊过，没有勇气进去。
马车在离翠轩居很远的地方停下了，因为前面的马车和轿子太多，阻住了去路，燕云跳下马车，箭步向里面走去。
寇准连忙追了上去。
“燕小姐，您不能进去。”在属于赵恒（实际上是用李楠的名义买下的）的那处宅子前，燕云被赵恒的随从拦住了。
“告诉他，我要借他的侍妾一用。”燕云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个不行，燕小姐…”
“去通报，不然我立马在这里喊他的名字，让整个京里的人都知道他在做什么。”
随从脑门子上冒出了汗，互相使了个眼色，就有一人战战兢兢的进去了。
不一会儿，脚步虚浮的刘娥扶墙走了出来，看见燕云和她身旁的寇准，无比的尴尬：“燕…云儿。”
燕云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寇准见刘娥像是随时就会倒下的样子，走过去要扶她，燕云却在此时转过了头：“不要碰她！”
寇准的手举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倒是刘娥开口化解了尴尬：“寇公子请吧，我没事。”
寇准并非不懂男女之事，她此时站立不稳，很明显是经历了一番云雨，只是，里面的人会是谁呢？他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燕云早就跑的没影了，刘娥跟着寇准走得缓慢，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找不到重心。
到马车的时候，燕云冷不防的挑开帘子，不满的开口：“怎么那么慢？”
刘娥没有说什么，倒是寇准看不下去了：“云儿，你莫要胡闹。”
“关你何事？”燕云望向刘娥：“上来。”语气缓和了不少。
刘娥上了马车，静静的坐在一旁，闭上了眼睛，她的大脑现在处于缺氧状态，很想睡觉，只是路况却不让她如意，一路颠簸。
燕云向她身边挪去，刘娥在东倒西歪下歪进了她的怀里，满面通红的撑起身子，向角落里又挪了挪。
燕云再次恼了，她伏在刘娥的上方，逼着她和自己对视，接着，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初次品尝，她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狠狠的碾磨着她的粉红，用牙齿咬她的唇，直至出了血，她伸出舌舔/舐着那个细小的伤口，却带给了刘娥莫大的疼痛。
刘娥扭动着身体，痛苦的摇着头：“不要…云儿…”
燕云圈住她的身体，让她无处可逃，手在无意间触到了她的胸前，刚经历了几番云雨的刘娥的身体无比敏感，不小心漏出了一句呻吟，尽管马上住了口，却已经晚了。
燕云停住了动作，抬起头看着她，刘娥也顿住了，燕云此时的眼神，她在赵恒那里看到过很多次，猛然明白过来燕云的心思后，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拒：“云儿，我们…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燕云把她的头扳了过来：“和他就可以，和我就不可以？”
“小声点，外面有人。”刘娥窘迫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害怕再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沉沦。
“我见过娥皇姨姨和费夫子在屋里（做），我知道怎么做，他能给你的，我也同样能给你。”燕云再次覆上了她的唇，“我们离开吧。”
听到这话，刘娥伸出了手，这次终于推开了她：“我们，不可以的。”
“我要嫁人了，娥儿，”见刘娥呆呆的望着自己，燕云接着说道：“寇准今日提亲来了，我就要嫁给他了。”
“那很好，云儿有个好归宿，侯爷也就放心了。”刘娥强迫自己挤出了一丝笑容。
这是早就预料的事，不是吗？
可是眼泪啊，你为何如此不争气？偏偏在此时溢出来阐述我的脆弱？
“可我不愿意！”燕云向她迫近，暧昧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撩的她心乱如麻。
“你总要嫁人的…”
燕云看了她许久：“你希望我嫁人吗？”
“我…”刘娥抬头，她的脸近在咫尺，细细的绒毛都能看得见，只是两人的心，却相隔天涯。
没有任何阻碍的，燕云第三次吻住了她红肿的唇。
温柔而缱绻的情感流泻到两人心底，在她的深情之下，刘娥软成了一滩水，她伸出手搭在了燕云的背上。
正在两人要进一步深入的时候，马车停了。
燕云站起身，帮她整理了衣服：“回家吧。”
燕云以刘娥的身子不舒服为理由回了屋子，寇准止步于她的闺房前。
一回到屋里，燕云就关上门，把刘娥按到门上一顿狂吻，手也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刘娥躲闪着，当燕云的唇落到她的脖颈上时，她退缩了：“不要…云…儿，我身上…不干净…”
燕云顿住了，一路上她没有露出一丝软弱，却在此刻流出了泪。
她蹲在地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告诉自己要忘记她的，为何越是要忘记，却越是要想起？
李楠在此时敲响了房门：“云儿，我可以进来吗？”
刘娥眼神里露出了慌乱，强自镇定的坐在了桌子旁边，燕云站起身打开了门，一头扑进了李楠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云儿？”李楠听她哭的伤心，连忙安慰：“是不是寇准欺负你了？他还在客厅，我去教训他。”
燕云摇头：“不是他。呜呜~~”
“不是他？那是谁？”李楠联想起以前见过的哭嫁的姑娘，忍不住笑道：“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小爹爹和小娘亲？嫁了人还是可以回来的，都在京里，经常会见面的。”
“我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和小爹爹、小娘亲在一起。”
“都十八了，哪能不嫁人？寇准这孩子不错，只要我在一日，他也不敢亏待你。”
“不要嫁…呜呜~~”
燕云的哭泣在李楠眼里并未起什么作用，她以为这只是燕云舍不得自己和赵惜若，因为她和赵惜若的情路坎坷，所以她一直都希望燕云以后能够安稳些，那个人即便能力不足，只要人品好，能够待云儿好，做到不离不弃，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当然，最好是男的。
“不要哭了，”李楠扶起她的头：“只是初步谈了下，日子还没定，还要合八字什么的，古代的这一套繁琐的紧，不是说办就能马上办的。”
燕云止住了哭泣：“不会马上嫁过去么？”
李楠笑笑，宠溺的揉了揉她头上的发：“傻丫头。”眼里却也有了一丝伤感，养了这么多年的傻丫头就要离开了，这李府，又要陷入冷清了。
“哭成了小花猫儿了，赶快梳洗一番，晚饭你寇伯伯和吕伯伯都在呢，可不能让他们笑话了去。”李楠从衣襟里掏出手帕，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
燕云尴尬的接过手帕：“我自己来。”
“晚饭好了之后，我派人来叫你，记得打扮的漂亮点。”李楠说完，就转身走了，至始至终没有看刘娥一眼。
也或许，她压根没有看见她。
燕云站在门口，仿佛一尊雕塑般，动都不动一下。
刘娥走近她，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嫁了吧，我不配。”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三章奉上，么么~~~感谢继续支持我的筒子，也感谢因为一些客观原因遗憾离开的筒子，小面点各种对不起，只能用更加用心的态度码字，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