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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凑合能用。
刘娥在她身后,看着她瘦骨嶙峋的身子,涌起阵阵酸楚。
听到声响,燕云转过头来,嘴唇动了动,却又漠然的转回头:“你今天,回的晚了些。”
刘娥走到她身边蹲下,握住了她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举起了另一只手拿着的篮子:“我去集市上买了些李子,晌午给你熬李子汤。”
燕云低下头看着她的手,不大,却很温暖,梦中自己抓住的就是这一双手吧。
“我去准备了。”刘娥想要走,燕云却反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力气很小,却倔强的抓着不肯松。
刘娥笑笑:“云儿怎么了?”
“我想…吃李子。”燕云抿着唇,红了脸。
“你现在不能吃凉的,等做了汤就能吃了。”
燕云低下头,娥儿总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思,不是想吃,只是不想她走。
她松了刘娥的手,放在了腿上。
刘娥看到她颓然低下的头,腿上那纤细的手仍旧在颤抖,脑海里晃过她发病的那日,突然间就倒在地上,一直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毫无预兆的松开,在那一刻,自己是真的相信她枯萎了。
在接下来的七百多天里,痛苦绝望的不止是李楠和赵惜若,还有自己,无数次在她的床前被惊醒,只因为梦里的她总是摇晃着手臂跟自己告别,脸上挂着解脱般的浅笑。
她开始找很多理由拒绝与赵恒的见面,却反而增加了她在赵恒心中的位置,见面比先前更加频繁。
每一次她回到家里,总要去燕云房里,听听她的心跳声、探探她的呼吸,然后在她的床前入眠。
多少日的守候与呼唤也终于等来了曙光,当她两年后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刘娥哭了,只叫了一声“云儿…”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醒来之后的燕云低沉了很久,因为四肢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吃东西需要人喂,大小便也需要人陪着,如果她不想拉在床上就得像婴儿一样被人脱了裤子,这让她觉得难堪和羞耻。
最尴尬的时候估计就是洗澡的时候,全身赤条条的被放在木桶里,被另一个人摆弄。因为每日里吃补药的缘故,她的身体非常敏感,如果是李云和赵惜若帮她洗还好点,她们会用毛巾擦洗,刘娥却是直接用手,每次都把她的全身摸了个遍,还故意挑弄她身体的敏感点,有时候能把她撩的全身潮红,她却无力反抗。
如果她对刘娥没有那种想法的话,现在也不会那么尴尬,关键是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心思,她以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过要和刘娥(做),现在却无能为力的被刘娥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摸过了还不给解脱,各中的羞耻滋味溢于言表。
若不是大夫说过她暂时不能受刺激,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估计刘娥早就把她吃干抹净了。
这样的状况直到大夫建议她多出来转转之后才好点,因为双腿暂时还无力,所以她每次也只能被人搀扶着走几步,后来李楠给她做了副轮椅,她就可以被人推着在院子里四处晃。
阴天和有露水的时辰是不能出来的,只能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才能出来,她已经很久没看过日出和日落了。
燕云很迷茫,但是却从来没有动过轻生的念头,她知道,她的命很“贵”,小爹爹花了很多钱才保住她的命,她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而让她好好活着的理由,也不止这一个。
因为知道终有一日她要离自己而去,所以她才倍加珍惜现在。
就譬如此时,她不想她离开。
刘娥懂了,她蹲□子,望着她的双眸:“我不走。”看到燕云露出了笑,她也弯了弯嘴角,醒过来后的燕云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害怕说错话、也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笑容更是极少,因为少,所以此时才显得弥足珍贵。
被她盯着许久,燕云脸有些烧,她指指旁边的石凳:“还是,坐下吧。”
刘娥把篮子放到地上,又把她的轮椅向石凳移了移,两人也算并肩而坐了,燕云的手被她握在怀里,身子也向她那边倾斜,最后,燕云把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一起看着地上的蚂蚁排成一条线,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它们真幸福。”燕云说道。
刘娥知道她是羡慕这些蚂蚁可以随意的奔走,不需要别的蚂蚁来帮忙,连忙安慰她:“大夫说云儿只是暂时的无力,以后会好的。”
“我只是觉得,有这么多其他的蚂蚁陪着,它们不会有孤独的感觉…”燕云顿住了,因为刘娥在此时低下了头挡住了她看蚂蚁的视线,眸子里有让她想要情不自禁的东西。
她不由得侧过了脸,因为对方的逼视太炙热。
“让云儿觉得孤独,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多陪陪你。”
燕云脸红的仿佛一掐就能出水,却还是不甘示弱的说道:“谁要你陪?我…唔…”唇被那恶劣的人堵住,违心的话也咽了回去。
“轰隆隆~~~”天空突然飘来一片乌云,刘娥不舍的抬起头,意犹未尽的咂咂嘴,看了看天:“唔,要下雨了。”
说下就下,不过一会儿豆大的雨滴就打在了地上,赵惜若拿起伞准备去宫外接李楠,那个傻子,估计不舍得雇轿子回来的,走到大门的时候她看着门里面堆着的那些东西,顿住了。
原来她已经回来了,却又走了。
赵惜若连忙打开大门奔了出去,她是真的害怕了,她不会因为自己偷东西就不要自己了吧,自己也不想的啊。
联想起这几日李楠对她的不理不睬,她觉得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雨下得很大,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她在雨中急切的飞奔,都说人海茫茫,此时只有雨海,她却依旧找不到她想找的那个人。
只剩最后一处了,就是镜湖。
像丝线一般的雨滴落在镜面上,发出扑嗒嗒的声音,李楠坐在地上,周围的一切仿佛与她毫无干系。
却有一个人冲进来打破了这份静谧。
赵惜若把伞放在了她的头顶,雨水打在伞面上,蹦出欢快的声音。
“楠,回家吧。”赵惜若轻轻的开口。
“这里在我们那个地方叫包公湖,我和你曾经来过一次,我们在这里拍了很多照片,不像现在看到的这样,那个地方有很多亭台水榭,也有很多餐馆儿,游客很多,我们就是被人群淹没的两个人。”李楠抹了抹掺着泪水和雨水的脸:“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我先前告诉你的我们是穿越过来的人的事,你肯定觉得很荒诞,呵,连我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楠,我只是…我只是心疼你…所以才去偷…”赵惜若小心翼翼的辩解。她的师傅是著名的阴阳双盗,被那两只影响的并不觉得偷东西有多么可耻。
“偷?”李楠站起身看着她:“你说你是做了小偷?”
“我每次拿的不多的…”
“哈哈…”李楠捂着脸跪在了地上,哈哈大笑到最后却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楠…”赵惜若蹲□。
“我一直以为你是她…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不是她…即使是失去了记忆,她也不会…像你这样,她是个很理性的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分得很清…不会像你这般,没有原则,率性而为…有时候也是一种错,像偷东西这样的行为,她是死都不会做的…”李楠抬起头,慢慢的站了起来,赵惜若也跟着她站起身,李楠看着她乞求的眼神,不为所动:“我爱的一直是她,不是你。”
李楠从伞里走出,奔向雨中,而在她身后的赵惜若,却瘫在了地上。
纸伞落入镜湖,映出两张心心相印的笑脸。
71
71、第七十章(三更) 。。。
赵惜若睁开眼,熟悉的静物映入眼帘,这是自己的房间,开门声在这时响起,她抬眼,看到了端着碗的李楠。
想起在雨中她说的话,赵惜若别过了脸,委屈的泪水不争气的落下,却也不知该如何辩驳。
是自己的错没错,但是也不能一棒子打死,说出她爱的是另一个人这样的话,既然她爱的是她,为何要来招惹自己,直接去找那个人不就好了?
“醒了啊,”李楠把门关上,走过来:“大夫来过了,说是乏力体虚,这段日子委屈你了,咳咳…”见赵惜若拿背对着她,只好讨好的拍拍她:“喝了药再睡。”
“若儿…”
“不要这样叫我!”赵惜若往里面挪了挪,脱离了她的手:“我受不起。”
李楠此时真想扇自己几耳光,什么不好说,偏偏说出来那么不是人的话,“我那会儿神经错乱了,你就当我…咳咳…说的是疯话…咳咳…忘了好么?”
“如果是你,你会忘么?”赵惜若听她咳嗽不断,估计是淋出了风寒,雨下得那么大,也不知道躲一躲,就那样任自己淋着,天知道自己看见她像个落汤鸡似的坐在那里有多心疼。
自己好心上前劝她回家,她却转眼就说出了让人那么寒心的话。
自己也想恢复记忆,但是老天爷不让,自己能有什么办法?难道像她那样用头撞墙就可以么?
“若儿…咳咳咳咳…”李楠忽然蹲在地上猛烈地咳嗽了起来,碗里的药因为震荡而洒了一些出来。
赵惜若开始的时候真想让她就这样咳死算了,后来听她越咳越严重,忍不住坐起身,却涌起阵阵恶心的感觉,脑子一懵,险些又晕过去。她最近经常有这种感觉,估计是妄用内力的缘故,幸好云儿的病得到了控制,她也可以舒一口气。
她勉强的支起身子:“咳的这么厉害,你没有喝药么?”
“先给若儿…咳咳…熬的,等若儿喝完…咳咳…药,我就去熬…咳咳…”李楠脸憋得通红。
“给我!”赵惜若伸出手。
李楠把药递给她,看她一股脑的喝完,乖巧的走上前去接过碗:“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等等!”当李楠走到门口的时候,赵惜若叫住了她:“你现在怎么不咳了?”
“咳咳咳咳…”李楠又开始了,她确实被淋着了,但是没那么严重。
赵惜若稍微一想就知道被那傻子给骗了,气鼓鼓的再次翻过身去,发誓就算下次她晕过去,自己都不会再理她。
她确实好多天都没有理李楠,这点连燕云都看出来了,在她的印象里,小爹爹和小娘亲从来没有这样过,他们总是相持相扶、相互理解包容,如这般谁都不理谁的情况,从未出现过。
他们的生活很平淡,不像自己和娥儿那样,有着酸甜苦辣,他们的没有味道。
燕云突然想到,当她和刘娥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像小爹爹和小娘亲那样,虽然没有波澜,没有酸甜苦辣,却还是谁都离不开谁?
想到以后,她却黯然低下了头。
自己和娥儿,有未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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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怎么了?皇上…”吓的满头汗珠的李玥连忙对着身旁的宫女喊道:“快去宣太医…皇上的足疾又犯了。”
“是。”
“皇上,您可要撑住啊,大宋不能没有你啊…”李玥用手帕捂着嘴,声泪俱下。
“朕死不了。”赵光义用手紧紧的捏住小腿,钻心的痛一阵阵向全身进发,痛的他直接想把这腿给钜了得了。
当初就不该御驾亲